少年游
作者:歐陽修
欄干十二獨憑春,晴碧遠連云。千里萬里,二月三月,行色苦愁人。
謝家池上,江淹浦畔,吟魄與離魂。那堪疏雨滴黃昏。更特地、憶王孫。
賞析
此詞借詠春草而賦別,抒寫離別相思之情。詞的上片寫主人公憑欄遠眺的感受,引出離別相思之苦,下片用一系列離別相思的典故,使離愁別緒進一步深化。全詞以寫意為主,全憑涵泳的意境取勝。
詞從憑欄寫入。“春”字點出季節(jié),“獨”字說明孤身一人。當春獨立,人之了無意緒可知。“欄干十二”,著一“憑”字,表示憑遍了十二欄干。李清照詞:“倚遍欄干,只是無情緒。”(《點絳唇》)辛棄疾詞:“欄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水龍吟》)“倚遍”、“拍遍”,都是一種動作性的描繪。這里說欄干十二,一一憑遍,說明詞中人物憑眺之久長、心情之焦切。這一句不只點出了時、地、人,還寫了人物的處境、動作和情態(tài)。
“晴碧遠連云”承上句憑欄所見,以“晴碧”著色,正面詠草。江淹《別賦》云:“春草碧色”。晴則色明。“遠連云”,是說芳草延伸,至目盡處與天相接。杜牧《江上偶見絕句》:“草色連云人去住。”可見此景確實關(guān)乎別情。
寫景如畫,亦有點染之法,即先點出中心物象,然后就其上下左右著意渲染之。“晴碧”句是“點”, “ 千里”兩句為“染”。“千里萬里”承“遠連云”,從廣闊的空間上加以渲染,極言春草的綿延無垠。 “二月三月”應(yīng)首句一個“春”字,從“草長”的時間上加以渲染,極言春草滋生之盛。
“行色苦愁人”句將人、景綰合,結(jié)出不勝離別之苦的詞旨,并開啟了下片的抒情。“行色”總括 “ 晴碧”三句,即指芳草連天之景這一遠行的象征。這種景象在傷離的愁人眼中看出,倍贈苦痛,因為引起了對遠人的思念。
下片先用典來詠物抒情。“謝家池上”,指謝靈運《登池上樓》中的名句“池塘生春草”。這首詩是詩人有感于時序更迭、陽春初臨而發(fā),故曰“吟魄”。 “江淹浦畔”,指江淹作《別賦》描摹各種類型的離別情態(tài),其中直接寫到春草的有“春草碧色,春水淥波,送君南浦,傷如之何”。因為賦中又有“知離夢之躑躅,意別魂之飛揚”,所以歐詞中出現(xiàn)“江淹浦”與“離魂”字面。
接著“那堪”一句用景色的變換,將此種不堪離愁之苦的感情再翻進一層。“疏雨滴黃昏”,則是黃昏時分的雨中之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人知和靖《點絳唇》、圣俞《蘇幕遮》、永叔《少年游》三闋為詠春草絕調(diào)結(jié)拍“更特地憶王孫”, “更”與“那堪”呼應(yīng),由景入情,文意連貫而下。 “憶王孫”本自“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楚辭?招隱士》)。至此,確知詞之主人公是思婦無疑。她于當春之際,獨上翠樓,無論艷陽晴空,還是疏雨黃昏,她總是別情依依,離夢纏繞。宋詞之由婉約到豪放,有一個逐步發(fā)展的過程,歐公乃是這一過程中一位承先啟后的人物。這一點,在此詞中有集中體現(xiàn)。從藝術(shù)上看,此詞境界遼遠闊大,語言質(zhì)樸清新,與一般描寫離別相思之苦的婉約詞已有所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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