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二百四十
◎世家四
○南漢劉氏
○劉鋹龔澄樞李托薛崇譽潘崇徹
南漢劉鋹,其先蔡州上蔡人,高祖安仁,仕唐為潮州刺史,因家?guī)X表。安仁生謙,為廣州牙校,累遷封州刺史、賀水鎮(zhèn)遏使。謙生隱,謙卒,隱代領其任。唐昭宗以薛王知柔鎮(zhèn)南海,辟為行軍司馬,委以兵柄。及宰相徐彥若代知柔,以為節(jié)度副使。時唐室已季,彥若威令不振,事皆決于隱。彥若卒,遺表薦隱自代,昭宗不從,以崔遠代之。遠至江陵,遷延不進,乃以隱為留后,未幾,授以節(jié)旄。梁開平初,兼靜海軍節(jié)度使,封南海王。隱卒,弟陟襲位。貞明三年,僭帝號,國稱大漢,改元乾亨,行郊祀禮。改名巖,又改龔,終改Ζ。「Ζ」讀為「儼」,字書不載,蓋其妄作也。晉天福七年,卒,子玢嗣,為弟晟所殺。晟遂自立,性尤酷暴,周顯德五年,卒,事具《五代史》。
鋹即晟長子也,初名繼興,封衛(wèi)王,襲父位,改今名,改元大寶。性昏懦,委政宦官龔澄樞及才人盧瓊仙,每詳覽可否,皆瓊仙指之。鋹日與宮人、波斯女等游戲。內官陳延壽引女巫樊胡入宮,言玉皇遣樊胡命鋹為太子皇帝,乃于宮中施帷幄,羅列珍玩,設玉皇坐。樊胡遠游冠、紫衣、紫霞裙,坐宣禍福,令鋹再拜聽命;嘗云瓊仙、澄樞、延壽皆玉皇遣輔太子皇帝,有過不得治。又有梁山師、馬媼、何擬之徒出入宮掖。宮中婦人皆具冠帶,領外事。
初,Ζ雖寵任中官,其數裁三百余,位不過掖庭諸局令丞。至晟時千余人,稍增內常侍、諸謁者之稱。至鋹漸至七千余,有為三師、三公,但其上加「內」字,諸使名不翅二百,女官亦有師傅、令仆之號。目百官為「門外人」,群臣小過及士人、釋、道有才略可備問者,皆下蠶室,令得出入宮闈。作燒煮剝剔、刀山劍樹之刑,或令罪人斗虎抵象。又賦斂煩重,邕民入城者人輸一錢,瓊州米斗稅四五錢。置媚川都,定其課,令入海五百尺采珠。所居宮殿以珠、玳瑁飾之。陳延壽作諸淫巧,日費數萬金。宮城左右離宮數十,鋹游幸常至月余或旬日。以豪民為課戶,供宴犒之費。
乾德中,太祖命師克郴州,獲其內品十余人。有余延業(yè)者,人質么麼,太祖問曰:「爾在嶺南為何官?」對曰:「為扈駕弓箭手官!姑谥,延業(yè)極力控弦不開。太祖因笑問鋹為治之跡,延業(yè)備言其奢酷,太祖驚駭曰:「吾當救此一方之民!
先是,晟因湖南馬氏之亂,襲取桂、郴、賀等州。開寶初,鋹又舉兵侵道州,刺史王繼勛上言。鋹為政昏暴,民被其毒,請討之。太祖難其事,令江南李煜遣使以書諭鋹使稱臣,歸湖南舊地。鋹不從。煜又遣其給事中龔慎儀遺書曰:
煜與足下叨累世之睦,繼祖考之盟,情若弟兄,義敦交契,憂戚之患,曷嘗不同。每思會面而論此懷,抵掌而談此事,交議其所短,各陳其所長;使中心釋然,利害不惑,而相去萬里,斯愿莫伸。凡于事機不得款會,屢達誠素,冀明此心;而足下視之,謂書檄一時之儀,近國梗概之事,外貌而待之,泛濫而觀之,使忠告確論如水投石,若此則又何必事虛詞而勞往復哉?殊非宿心之所望也。
今則復遣人使罄申鄙懷,又慮行人失辭,不盡深素,是以再寄翰墨,重布腹心,以代會面之談與抵掌之議也。足下誠聽其言如交友諫爭之言,視其心如親戚急難之心,然后三復其言,三思其心,則忠乎不忠,斯可見矣,從乎不從,斯可決矣。
昨以大朝南伐,圖復楚疆,交兵已來,遂成釁隙。詳觀事勢,深切憂懷,冀息大朝之兵,求契親仁之愿,引領南望,于今累年。臨昨使臣入貢大朝,大朝皇帝果以此事宣示曰:「彼若以事大之禮而事我,則何苦而伐之;若欲興戎而爭我,則以必取為度矣!挂娊顸c閱大眾,仍以上秋為期,令弊邑以書復敘前意,是用奔走人使,遽貢直言。深料大朝之心非有唯利之貪,蓋怒人之不賓而已;足下非有不得已之事與不可易之謀,殆一時之忿而已。
觀夫古之用武者,不顧小大強弱之殊而必戰(zhàn)者有四;父母宗廟之仇,此必戰(zhàn)也;彼此烏合,民無定心,存亡之機以戰(zhàn)為命,此必戰(zhàn)也;敵人有進,必不舍我,求和不得,退守無路,戰(zhàn)亦亡,不戰(zhàn)亦亡,奮不顧命,此必戰(zhàn)也;彼有天亡之兆,我懷進取之機,此必戰(zhàn)也。今足下與大朝非有父母宗廟之仇也,非同烏合存亡之際也,既殊進退不舍、奮不顧命也,又異乘機進取之時也。無故而坐受天下之兵,將決一旦之命,既大朝許以通好,又拒而不從,有國家、利社稷者當若是乎?
夫稱帝稱王,角立杰出,今古之常事也;割地以通好,玉帛以事人,亦古今之常事也。盈虛消息、取與翕張,屈伸萬端,在我而已,何必膠柱而用壯,輕禍而爭雄哉?且足下以英明之姿,撫百越之眾,北距五嶺,南負重溟,藉累世之基,有及民之澤,眾數十萬,表里山川,此足下所以慨然而自負也。然違天不祥,好戰(zhàn)危事,天方相楚,尚未可爭。恭以大朝師武臣力,實謂天贊也。登太行而伐上黨,士無難色;絕劍閣而舉庸蜀,役不淹時。是知大朝之力難測也,萬里之境難保也。十戰(zhàn)而九勝,亦一敗可憂;六奇而五中,則一失何補!
況人自以我國險,家自以我兵強,蓋揣于此而不揣于彼,經其成而末經其敗也。何則?國莫險于劍閣,而庸蜀已亡矣;兵莫強于上黨,而太行不守矣。人之情,端坐而思之,意滄?缮嬉,及風濤驟興,奔舟失馭,與夫坐思之時蓋有殊矣。是以智者慮于未萌,機者重其先見;圖難于其易,居存不忘亡,故曰計禍不及,慮福過之。良以福者人之所樂,心樂之,故其望也過;禍者人之所惡,心惡之,故其思也忽。是以;蛐抻阢煌,禍多出于不期。
又或慮有矜功好名之臣,獻尊主強國之議者,必曰:「慎無和也。五嶺之險,山高水深,輜重不并行,士卒不成列;高壘清野而絕其運糧,依山阻水而射以強弩,使進無所得,退無所歸。」此其一也。又或曰:「彼所長者,利在平地,今舍其所長,就其所短,雖有百萬之眾,無若我何!勾似涠病F浯位蛟:「戰(zhàn)而勝,則霸業(yè)可成,戰(zhàn)而不勝,則泛巨舟而浮滄海,終不為人下。」此大約皆說士孟浪之談,謀臣捭闔之策,坐而論之也則易,行之如意也則難。
何則?今荊湘以南、庸蜀之地,皆是便山水、習險阻之民,不動中國之兵,精卒已逾于十萬矣。況足下與大朝封疆接畛,水陸同途,殆雞犬之相聞,豈馬牛之不及?一旦緣邊悉舉,諸道進攻,豈可俱絕其運糧,盡保其城壁?若諸險悉固,誠善莫加焉;茍尺水橫流,則長堤虛設矣。其次曰,或大朝用吳越之眾,自泉州泛海以趣國都,則不數日至城下矣。當其人心疑惑,兵勢動搖,岸上舟中皆為敵國,忠臣義士能復幾人?懷進退者步步生心,顧妻子者滔滔皆是。變故難測,須臾萬端,非惟暫乖始圖,實恐有誤壯志,又非巨舟之可及,滄海之可游也。然此等皆戰(zhàn)伐之常事,兵家之預謀,雖勝負未知,成敗相半。茍不得已而為也,固斷在不疑;若無大故而思之,又深可痛惜。
且小之事大,理固然也。遠古之例不能備談,本朝當楊氏之建吳也,亦入貢莊宗。恭自烈祖開基,中原多故,事大之禮,因循未遑,以至交兵,幾成危殆。非不欲憑大江之險,恃眾多之力,尋悟知難則退,遂修出境之盟;一介之使才行,萬里之兵頓息,惠民和眾,于今賴之。自足下祖德之開基,亦通好中國,以闡霸圖。愿修祖宗之謀,以尋中國之好,蕩無益之忿,棄不急之爭;知存知亡,能強能弱,屈己以濟億兆,談笑而定國家,至德大業(yè)無虧也,宗廟社稷無損也。玉帛朝聘之禮才出于境,而天下之兵已息矣,豈不易如反掌,固如太山哉?何必扼腕盱衡,履腸蹀血,然后為勇也。故曰:「德?如毛,民鮮克舉之,我儀圖之。」又曰:「知止不殆,可以長久!褂衷:「沈潛剛克,高明柔克!勾耸ベt之事業(yè),何恥而不為哉?
況大朝皇帝以命世之英,光宅中夏,承五運而乃當正統(tǒng),度四方則咸偃下風;獫狁、太原固不勞于薄伐,南轅返旆更屬在于何人。又方且遏天下之兵鋒,俟貴國之嘉問,則大國之義斯亦以善矣,足下之忿亦可以息矣。若介然不移,有利于宗廟社稷可也,有利于黎元可也,有利于天下可也,有利于身可也。凡是四者無一利焉,何用棄德修怨,自生仇敵,使赫赫南國,將成禍機,炎炎奈何,其可向邇?幸而小勝也,莫保其后焉,不幸而違心,則大事去矣。
復念頃者淮、泗交兵,疆陲多壘,吳越以累世之好,遂首為厲階;惟有貴國情分逾親,歡盟愈篤,在先朝感義,情實慨然,下走承基,理難負德,不能自己,又馳此緘。近奉大朝諭旨,以為足下無通好之心,必舉上秋之役,即命弊邑速絕連盟。雖善鄰之心,期于永保;而事大之節(jié),焉敢固違?朱现坏檬伦阆乱,是以惻惻之意所不能云,區(qū)區(qū)之誠于是乎在。又念臣子之情,尚不逾于三諫,煜之極言,于此三矣,是為臣者可以逃,為子者可以泣,為交友者亦惆悵而遂絕矣。
鋹得書,遂囚慎儀,驛書答煜,言甚不遜,煜上其書。
開寶三年,太祖命潭州防御使潘美、朗州團練使尹崇珂討之。八月,師至白霞,
鋹賀州刺史陳守忠告急于鋹。時舊將多以讒構誅死,宗室翦滅殆盡,掌兵者唯宦人數輩。自晟以來,耽于游宴,城壁壕隍多飾為宮館池沼,樓艦皆毀,兵器又腐,內外震恐。乃遣龔澄樞往賀州,郭崇岳往桂州,李托往韶州,畫守御之策。
九月,美與崇珂圍賀州,澄樞遁歸。鋹遣大將伍彥柔領兵赴賀,美等以奇兵伏南鄉(xiāng)岸。彥柔夜至,艤舟岸側,遲明挾彈登岸,踞胡床指麾。伏兵卒發(fā),彥柔眾大亂,死者千人。擒彥柔斬之,梟首以示城中。翌日,城陷。美等督戰(zhàn)艦,聲言順流趨廣州,鋹令都統(tǒng)潘崇徹將兵五萬屯賀江。十月,美等次昭州,破開建砦,殺卒數百,擒砦將靳暉,昭州刺史田行稠遁去,城遂陷。桂州刺史李承進棄城亦奔。十一月,連州陷,招討使盧收率眾退保清遠。十二月,美等攻韶州,都統(tǒng)李承渥以兵數萬陣蓮華山下。初,鋹教象為陣,每象載十數人,皆執(zhí)兵仗,凡戰(zhàn)必置陣前,以壯軍威。至是與美遇,美盡索軍中勁弩布前以射之,象奔?是,乘象者皆墜,反踐承渥軍,遂大敗,承渥僅以身免。韶州陷,擒刺史辛延渥、諫議大夫卿文遠。鋹始令塹廣州東壕,遣郭崇岳統(tǒng)兵六萬屯馬逕,列柵以拒之。
四年正月,美等破英、雄二州,都統(tǒng)潘崇徹來降。翌日,次瀧頭,鋹遣使請和,且求緩師。瀧頭山水險惡,美等疑有伏兵,乃挾鋹使速度諸險。二月,過馬逕,去廣城十里,砦于雙女山下。鋹聞之,取舶船十余艘,載金寶、妃嬪欲入海。未及發(fā),宦官樂范與衛(wèi)兵千余盜舶船走。美等將至城,鋹懼,遣其右仆射蕭ㄘ奉表詣軍門乞降。美諭太祖意,語在《美傳》。使者乞部送赴闕,師遂頓城外。鋹又遣其弟保興率百官奉迎,為郭崇岳所遏。崇岳無謀勇,但祈禱鬼神,復為拒捍之備。美等乃進攻,保興迎戰(zhàn),大為所敗,美乘風縱火,煙埃坌起,崇岳死于亂兵。城既破,鋹盡焚其府庫。美擒鋹及龔澄樞、李托、薛崇譽與宗室文武九十七人,同縻于龍德宮。保興逃于民家,亦獲之,悉部送闕下。斬閹工五百余人。凡得州六十、縣二百十四、戶十七萬。鋹至江陵,邸吏龐師進迎謁,學士黃德昭侍鋹,鋹問師進何人,德昭曰:「本國人也!逛愒:「何為在此?」曰:「先主歲貢大朝,輜重比至荊州,乃令師進至邸,于此造車,以給饋運爾!逛悋@曰:「我在位十四年,未嘗聞此言,今日始知祖宗山河及大朝境土也!挂蚱榫弥。
至京,舍于玉津園,太祖遣參知政事呂余慶問鋹翻覆及焚府庫之罪,鋹歸罪澄樞、托、崇譽。翌日,有司以帛系鋹及其官屬獻太廟、太社。太祖御明德門,遣攝刑部尚書盧多遜宣詔責鋹,鋹對曰:「臣年十六僭偽位,澄樞等皆先臣舊人,每事臣不得專,在國時臣是臣下,澄樞是國主!顾旆卮。太祖命攝大理卿高繼申引澄樞、托、崇譽斬于千秋門外。釋鋹罪,賜襲衣、冠帶、器幣、鞍勒馬,授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太保、右千牛衛(wèi)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封恩赦侯,朝會班上將軍之下。以其弟保興為右監(jiān)門率府率,左仆射蕭ㄘ為太子中允,中書舍人卓惟休為太仆寺丞,余并署諸州上佐、縣令、主簿。
初,Ζ時嘗召司天監(jiān)周杰筮之,遇《復》之《豐》,Ζ問曰:「享年幾何?」杰曰:「凡二卦皆土為應,土之數五,二五,十也,上下各五,將五百五十五乎!辜颁愔當,果五十五年,蓋杰舉成數以避一時之害爾。又廣州童謠曰:「羊頭二四,白天雨至。」識者以羊是未之神,是歲歲在辛未,以二月四日擒鋹。天雨者,王師如時雨之義。又前一年九月八日夕,眾星皆北流,有知星者言,劉氏歸朝之兆也。
四年,詔鋹月給增錢五萬、米麥五十斛。八年,李煜平,遷左監(jiān)門衛(wèi)上將軍,進封彭城郡公。太平興國初,又進衛(wèi)國公。五年,卒,年三十九。廢朝三日,贈太師,追封南越王。
鋹體質豐碩,眉目俱竦。有口辯,性絕巧,嘗以珠結鞍勒為戲龍之狀,極其精妙,以獻太祖。太祖詔示諸宮官,皆駭伏,遂以錢百五十萬給其直,謂左右臣曰:「鋹好工巧,習以成性,儻能以習巧之勤移于治國,豈至滅亡哉!」
太祖嘗乘肩輿從十數騎幸講武池,從官未集,鋹先至,賜鋹卮酒。鋹疑為CG,泣曰:「臣承祖父基業(yè),違拒韓廷,勞王師致討,罪固當死,陛下不殺臣,今見太平,為大梁布衣足矣。愿延旦夕之命,以全陛下生成之恩,臣未敢飲此酒。」太祖笑曰:「朕推心于人腹,安有此事!」命取鋹酒自飲之,別酌以賜,鋹大慚頓首謝。
太宗將討晉陽,召近臣宴,鋹預之,自言:「朝廷威靈及遠,四方僭竊之主,今日盡在坐中,旦夕平太原,劉繼元又至,臣率先來朝,愿得執(zhí)梃為諸國降王長!固诖笮,賞賜甚厚。其詼諧此類也。
鋹子守節(jié)、守正,皆至崇儀副使。守正卒,帝聞其家貧,詔月給萬錢。守素,咸平中為侍禁,亦貧,真宗賜白金百兩,語宰相曰:「諸偽主子孫率多窘迫,蓋僭侈之后不知稼穡艱難所致也!购笾羶鹊畛绨,天禧中,又錄為閣門祗候。守通,供奉官。守正子克昌,為三班奉職;國昌,為借職。
龔澄樞,廣州南海人。性廉謹,不妄交游。幼事Ζ為內供奉官,累遷內給事。晟襲位,任閹人林延遇為甘泉宮使,頗預政事。延遇病將死,言于晟曰:「臣死,惟龔澄樞可用。」即日擢知承宣院兼內侍省,改德陵使兼龍德宮使。鋹嗣位,加特進、開府儀同三司、萬華宮使、驃騎大將軍,改上將軍、左龍虎軍觀軍容使、內太師,軍國之務皆決于澄樞。澄樞與李托、薛崇譽置酷法之具,民甚苦之。
初,巖改名龔,有術者言不利,名龔,當敗國事,遂改名Ζ。后鋹用澄樞,以其姓卒亡其國,澄樞亦被誅。
李托,封州封川人。少習騎射,以謹愿事Ζ為內府局令。晟襲位,遷內侍省內侍,充宮闈諸衛(wèi)押番兼秀華宮使。鋹立,改玩華宮使、內侍監(jiān)兼列圣、景陽二宮使。托納二女于鋹,鋹以其長為貴妃,次為美人,政事皆訪托而后行。加特進、開府儀同三司、甘泉宮使兼六軍觀軍容使、行內中尉,遷驃騎上將軍、內太師。
太祖命師伐鋹,既克韶州,統(tǒng)軍使李承渥戰(zhàn)死,節(jié)度副使辛延渥間道遣人勸鋹降,托堅沮其議。及就擒至許田,太祖遣使問托等:「昨已約降,復率眾來拒戰(zhàn),及軍敗又縱火焚府庫,誰為之謀也?」托俯首不能對。鋹諫議大夫王珪謂托曰:「昔在廣州,機務并爾輩所專,火又自內起,今天子遣使案問,爾復欲推過何人?」遂唾而批其頰,托乃引伏,后至京斬之。
薛崇譽,韶州曲江人。善《孫子五曹算》。晟署為內門使兼太倉使。鋹嗣位,遷內中尉、特進、開府儀同三司、簽書點檢司事。太祖命師克廣州,崇譽縱火焚倉廩,擒至京,與李托同戮。
潘崇徹,廣州南海人。事Ζ為內侍省局丞。頗讀兵書,立戰(zhàn)功。晟嘗遣大將吳懷恩伐桂州平之,懷恩為部下所殺,命崇徹代之。鋹襲位,加西北面都統(tǒng)。歲余,鋹頗疑崇徹,遣薛宗譽使其軍以察之。崇譽還,遂白崇徹日以伶人百余衣錦繡、吹玉笛,為長夜之飲,不恤軍政。鋹怒,召歸,奪其兵柄,自是居常怏怏。太祖命師度嶺,鋹復命崇徹領兵五萬戍賀江,崇徹不為效命。鋹敗,至京,太祖知其事,特赦之,授汝州別駕,卒。
- 七 亂宮闈太子淫母妃 宴仲秋康熙祭上蒼
- 六十二回 蘇舜卿含冤歸太虛 劉墨林暴怒斥禽獸
- 齊宿瘤女
- 景公病水夢與日斗晏子教占夢者以對第六
- 伯夷列傳第一
- 卷一百三十六
- 魯季敬姜
- 卷一百八十三
- 一百二十九回 戀舊情雍正幸引娣 慰小妾允祉違圣旨
- 魏芒慈母
- 卷二百一十三
- 列傳第八十九
- 第十七章 聰敏
- 十三 張五哥君前訴冤情 十三爺府邸賞親兵
- 隋書卷三十九 列傳第四
- 列傳第二百二十五宦者一
- 卷二十八
-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貴劉華報君恩
- 第六章 潞河驛奸宄逞淫戲 瞞真情巧舌釋新憾
- 列傳第一百七十七
- 六十一回 稱名士偏遇大方家 探情人又見死對頭
- 景公逐得斬竹者囚之晏子諫第三
- 列傳第二百二十四外戚下
- 列傳第六宗室四
- 卷一百四十五
- 第三十一章 貴婦人慈心憫沉淪 帝乾隆雷雨理國政
- 列傳第二十 范泰王淮之王韶之荀伯子
- 景公問明王之教民何若晏子對以先行義第十八
- 列傳第一百七
- 列傳第二十
- 六十三回 鬧王府文士敢撒野 演陣法將軍忘形骸
- 卷七十
- 列傳第八
-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貴劉華報君恩
- 卷八
- 列傳第六十一
- 楚成鄭瞀
- 卷二十七 南中王門學案三
- 列傳第八十
- 第001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