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封泰岱下山避雨 過湘江中渡驚風(fēng)
卻說秦始皇欲出外巡游,特令天下遍筑馳道。馳道便是御駕往來的大路,須造得平坦寬敞,方便游行。當(dāng)時秦筑馳道,定制廣五十步,相距三丈,土高石厚,各用鐵椎敲實,兩旁栽植青松,濃陰密布,既可卻暑,復(fù)可賞心,真是最好的布置,不過勞民費財,騷擾天下罷了。始皇二十七年秋季,下詔西巡,令一班文武百官,扈蹕起行,鹵簿儀仗,很是繁盛。始皇戴冕旒,著袞龍袍,安坐鑾輿上面。驊騮開道,貔虎揚鑣,出隴西,經(jīng)北地,逾雞頭山,直達回中。時當(dāng)深秋,草木凋零,也沒有甚么景色。惟勞動了地方官吏,奔走供應(yīng),迎送往來,費了若干金銀,尚不見始皇如何喜歡,但得免罪愆,總算幸事。始皇亦興盡思?xì)w,即就原路回入咸陽。
過了殘年,漸漸的冬盡春來,日光和煦。秦以十月為歲首,已見前回,故文中加入漸漸二字。始皇游興又動,復(fù)照著西巡故事,改令東巡。途中俱已筑就馳道,兩旁青松,方經(jīng)著春風(fēng)春露,饒有生意,欣欣向榮。始皇左顧右矚,興致盎然。行了一程又一程,已到齊魯故地,望見前面層巒迭嶂,木石嵯峨,便向左右問明山名,才知是鄒嶧山。當(dāng)下登山游眺,覽勝探奇,向東顧視,又有一大山遙峙,比鄒嶧山較為高峻,嵐光擁碧,霞影增紅,寫景語自不可少。不由的瞻覽多時,便指問左右道:“這便是東岳泰山么?”左右答聲稱是。始皇復(fù)道:“朕聞古時三皇五帝,多半巡行東岳,舉辦封禪大典,此制可有留遺否?”左右經(jīng)此一問,都覺對答不出,但說是年湮代遠(yuǎn),無從查考。始皇道:“朕想此處為鄒魯故地,就是孔孟二人的故鄉(xiāng),儒風(fēng)稱盛,定有讀書稽古的士人,曉得封禪的遺制,汝等可派員征召數(shù)十人,教他在泰山下接駕,朕向他問明便了!弊笥曳蠲,立即派人前去。始皇又顧語群臣道:“朕既到此,不可不勒石留銘,遺傳后世!卿等可為朕作文,以便鐫石!比撼箭R聲遵旨。始皇一面說,一面令整鑾下山,留宿行宮。是夕即由李斯等咬文嚼字,草成一篇勒石文,呈入御覽。始皇覽著,語語是歌功頌德,深愜心懷。翌日便即發(fā)出,令他繕就篆文,鐫石為銘,植立鄒嶧山上,當(dāng)由臣工趕緊照辦,不消細(xì)敘。
始皇隨即啟程,順道至泰山下,早有耆儒七十人候著,上前迎駕。行過了拜跪禮,即由始皇傳見,問及封禪儀制。各耆儒雖皆有學(xué)識,但自成周以后,差不多有七八百年,不行此禮,倒也無詞可對。就中有一個龍鐘老生,仗著那年高望重,貿(mào)然進言道:“古時封禪,不過掃地為祭,天子登山,恐傷土石草木,特用蒲輪就道,蒲干為席,這乃所以昭示仁儉哩。”始皇聽了,心下不悅,露諸形色。有幾個乖巧的儒生,見老儒所對忤旨,乃易說以進。誰知始皇都不合意,索性叫他罷議,一概回去。便為坑儒伏案。
各儒生都掃興而回,那始皇飭令工役,斬木削草,開除車道,就從山南上去,直達山巔,使臣下負(fù)土為壇,擺設(shè)祭具,望空禱祀,立石作志,這便叫作封禮。又徐徐向山北下來,擬至梁父小山名。行禪。禪禮與封禮不同,乃在平地上掃除干凈,辟一祭所,古稱為墠,后人因墠為祭禮,改號為禪。車駕正要下山,忽刮到一陣大風(fēng),把旗幟盡行吹亂,接連又是幾陣旋飆,吹得沙石齊飛,滿山皆黯,霎時間大雨如注,激動溪壑,上降下流,害得巡行人眾,統(tǒng)是帶水拖泥,不堪狼狽。幸喜山腰中有大松五株,亭亭如蓋,可避風(fēng)雨,大眾急忙趨近,先將乘輿擁入樹下,然后依次環(huán)繞,聚成一堆。雖樹枝中不免余滴,究比那空地中間,好得許多。始皇大喜,謂此松護駕有功,可即封為五大夫。樹神有知,當(dāng)不愿受封。
既而風(fēng)平雨止,山色復(fù)明,乃行,就梁父山麓,申行禪禮,衣仗多半霑濕,免不得禮從簡省,草草告成。始皇返入行轅,尚覺雄心勃勃,復(fù)命詞臣撰好頌辭,自夸功德,勒石山中。史家曾將原文載錄,由小子抄述如下。
皇帝臨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飭。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賓服。親巡遠(yuǎn)方黎民,登茲泰山,周覽東極。從臣思跡,本原事業(yè),只誦功德。治道運行,諸產(chǎn)得宜,皆有法式。大義休明,垂于后世,順承勿革;实酃,既平天下,不懈于治。夙興夜寐,建設(shè)長利,專隆教誨。訓(xùn)經(jīng)宣達,遠(yuǎn)近畢理,咸承圣志,貴賤分明,男女禮順,慎遵職事。昭融內(nèi)外,靡不清凈,施于后嗣。化及無窮,遵奉遺詔,永承重戒。
封禪已畢,游興未終,再沿渤海東行,過黃腄,窮成山,跋之罘,之今作芝。歷祀山川八神,天主、地主、兵主、陰主、陽主、日主、月主、四時主,共稱八神。見《史記·封禪》書。統(tǒng)是立石紀(jì)功,異辭同頌。又南登瑯琊山,見有古臺遺址,年久失修,已經(jīng)毀圮,始皇問是何人所造?有幾人曉得此臺來歷,便即陳明。原來此臺為越王勾踐所筑,勾踐稱霸時,嘗在瑯琊筑一高臺,以望東海,遂號召秦晉齊楚,就臺上歃血與盟,并輔周室。到了秦并六國,約莫有數(shù)百年,怪不得臺已毀圮了。始皇得知原委,便道:“越王勾踐,僻處偏隅,尚筑一瑯琊臺,爭霸中原,朕今并有天下,難道不及一勾踐么?”說著,即召諭左右,速令削平舊臺,另行構(gòu)造,規(guī)模須較前高敞數(shù)倍,不得有違。左右答稱臺工浩大,非數(shù)月不能成事,始皇作色道:“偌大一臺,也須數(shù)月么?朕準(zhǔn)留此數(shù)旬,親自督造,何患不成!”摹寫暴主口吻,恰是畢肖。左右不敢再言,只好趕緊興工。即命就地官吏,廣招夫役,日夜?fàn)I造。萬人不足,再加萬人,二萬人不足,又加萬人,三萬人一齊動手,運木石,施畚挶,加版筑,勞苦的了不得,尚未能指日告成。始皇連日催促,勢迫刑驅(qū),備極苛酷,工役無從訴冤,沒奈何拚命趕筑,直至三易蟾圓,方才畢事。臺基三層,層高五丈,臺下可居數(shù)萬家,端的是崇閎無比,美大絕倫。始皇親自察看,逐層游幸,果然造得雄壯,極合己意。乃下令獎勵工役。命三萬人各遷家屬,居住臺下,此后得免役十二年。好大皇恩。遂又使詞臣珥筆獻頌,刻石銘德。略云:
維二十八年,皇帝作始,端平法度,萬物之紀(jì)。以明人事,合同父子。圣智仁義,顯白道理。東撫東土,以省卒士。事已大畢,乃臨于海;实壑,勤勞本事。上農(nóng)除末,黔首是富。普天之下,搏心揖志。器械一量,同書文字。日月所照,舟輿所載,皆終其命,莫不得意。應(yīng)時動事,是維皇帝?镲啴愃,陵水經(jīng)地。憂恤黔首,朝夕不懈。除疑定法,咸知所辟。方伯分職,諸治經(jīng)易。舉措畢當(dāng),莫不如畫。皇帝之明,臨察四方。尊卑貴賤,不逾次行。奸邪不容,皆務(wù)貞良。細(xì)大盡力,莫敢怠荒。遠(yuǎn)邇辟隱,專務(wù)肅莊。端直敦忠,事業(yè)有常。皇帝之德,存定四極。誅亂除害,興利致福。節(jié)事以時,諸產(chǎn)繁殖。黔首安寧,不用兵革。六親相保,終無寇賊。歡欣奉教,盡知法式。六合之內(nèi),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盡北戶,東有東海,北過大夏,人跡所至,無不臣者。功蓋五帝,澤及牛馬,莫不受德,各安其宇。
俗語說得好,做了皇帝好登仙,這就是秦始皇故事。始皇督造瑯琊臺,一住三月,常在山上眺望,遙見東海中間,隱隱有樓閣聳起,燦爛莊嚴(yán)。俄而又有人影往來,肩摩轂擊,仿佛如市中一般。無非是蜃樓海市。及仔細(xì)辨認(rèn),又覺半明半滅,轉(zhuǎn)眼間且絕無所見了。始皇不禁驚異,連稱怪事,左右問為何因?由始皇述及海中形態(tài),并詢左右有無見過。左右或言所見略同,且乘間進言道:“這想是海上三神山,就叫做蓬萊方丈瀛洲。”搗鬼。始皇猛然觸悟道:“是了!是了!朕記得從前時候,有燕人宋毋忌羨門子高等,入海登仙,徒侶輾轉(zhuǎn)傳授,謂海上有三神山,諸仙叢集,并有不死藥,齊威王宣王燕昭王,嘗派人入海訪求,可惜皆不得至。相傳神山本在渤海中,不過舟不能近,往往被風(fēng)吹回,朕今親眼看見,才知傳聞是實?上щ尬茨苡H往,無從乞求不死藥,就使貴為天子,總不免生老病死,怎得與神仙相比哩!闭f罷,又長嘆了數(shù)聲。左右亦未便勸解,只好聽他自言自嘆罷了。及瑯琊臺筑成,再到海邊探望神山,有時所見,仍與前相同,不由的瞻顧徘徊,未忍舍去。
可巧齊人徐市等,市系古黻字,一作徐福。素為方士,上書言事,說是齋戒沐浴,與童男童女若干人,乘舟往求,可到神山云云。始皇大喜,立命他如法施行。徐市等分雇船只,率領(lǐng)童男女?dāng)?shù)千名,航海東去,始皇便在海濱布幄為轅,恭候了一兩天,并不見有好音回報。又越一二日,仍無音信,忍不住焦躁起來,復(fù)親出探望。適有好幾船回來,移時停泊,始皇還道有仙藥采到,急忙傳問。那知舟中人統(tǒng)是搖首,謂被逆風(fēng)吹轉(zhuǎn),雖近神山,不得攏岸,說得始皇滿腔欲望,化作冰消,旋由徐市等到來復(fù)命,亦如前說。不知到何處玩耍幾天。
始皇不便再留,只好命他隨時訪求,得藥即報,自己啟蹕西歸。千乘萬騎,陸續(xù)拔還。道過彭城,始皇又發(fā)生幻想,欲向泗水中尋覓周鼎,因即虔心齋戒,購募熟習(xí)水性的人民,入水撈取。原來周有九鼎,為秦昭王所遷,遷鼎時用船載歸,行經(jīng)泗水,突有一鼎躍入水中,無從尋取,只有八鼎徙入咸陽。始皇得自祖?zhèn)?記在心里,此次既過泗水,樂得乘便搜尋。當(dāng)下茹素三日,禱告水神,一面?zhèn)骷?共得千人,督令泅水取鼎。千人各展長技,統(tǒng)向水中投入,巴不得將鼎取出,好領(lǐng)重賞。偏偏如大海撈針一般,并沒有周鼎影跡。好多時出水登岸,報稱鼎無著落,始皇又討了一場沒趣,喝退募夫,渡淮西去。順道過江,至湘山祠,驀從水波中刮起狂飆,接連數(shù)陣,舟如箕簸,嚇得始皇魂魄飛揚,比在泰山上面,還要危險十分。一班扈蹕人員,亦皆驚惶得很,還虧船身堅固,舵工純熟,方才支撐得住,慢慢兒駛近岸旁。登山遇風(fēng),過江又通風(fēng),莫謂山川無靈。
始皇屢次失意,懊惱的了不得,待船既泊定,就向岸上望去,當(dāng)頭有一高山,山中露出紅墻,料是古祠,便語左右道:“這就是湘山祠么?”左右答聲稱是。始皇又問祠中何神?左右以湘君對。再經(jīng)始皇問及湘君來歷,連左右都答不出來。幸有一位博士,在旁復(fù)奏道:“湘君系堯女舜妻,舜崩蒼梧,二妻從葬,故后人立祠致祭,號為湘君!笔蓟事犃,不禁大怒道:“皇帝出巡,百神開道,甚么湘君,敢來驚朕?理應(yīng)伐木赭山,聊泄朕忿。”左右聞命,忙傳地方官吏,撥遣刑徒三千人,攜械登山,把山上所有樹木,一律砍倒,復(fù)放起一把無名火來,燒得滿山皆赤,然后回報始皇。始皇才出了胸中惡氣,下令回鑾,取道南郡,馳入武關(guān),還至咸陽。
好容易又是一年,已是秦始皇二十九年了,天下初平,人心思治,雖是以暴易暴,受那秦始皇的專制,各種法律,非常森嚴(yán),但比七國戰(zhàn)亂的時代,究竟情勢不同,略能安靜,四面八方,沒有兵戈。百姓但得保全骨肉,完聚家室,就是終歲勤勞,竭力上供,也算是太平日子。受賜已多,還要起甚么異心?闖甚么禍祟?所以始皇兩次游幸,只有那風(fēng)師雨伯,山神川祗,同他演了些須惡劇,隱示儆戒,此外不聞有狂徒暴客,犯蹕驚塵等事。始皇得安安穩(wěn)穩(wěn)的出入往來,未始非當(dāng)日幸事。自從東巡還都以后,安息咸陽宮中,所有六國的珍寶,任他玩弄,六國的樂懸,任他享受,六國的美女嬌娃,任他顛鸞倒鳳,日夕交歡,這也好算得無上快樂,如愿以償,又況天下無事,不勞籌劃,正好乘著政躬閑暇,坐享承平,何必再出巡游,飽受那風(fēng)霜雨露,跋涉那高山大川呢?那知他好大喜功,樂游忘倦,還都不過數(shù)月,又想出去巡行。默思去年東巡時,余興未闌,目下又是陽春時候,不妨再往一游,乃即日下制,仍擬東巡。文武百官,不敢進諫,只好遵制奉行。一切儀仗,比前次還要整備,就是隨從武士,亦較前加倍。前呼后擁,復(fù)出了咸陽城,向東進發(fā)。但見戈鋋蔽日,甲乘如云,一排排的雁行而過,一隊隊的魚貫而趨,當(dāng)中乃是赫聲濯靈的御駕,坐著一位蜂準(zhǔn)鳥膺的暴主,坦然就道,六轡無驚。好在馳道寬大,能容多人并走,擁駕過去。全為下文返射。夾道青松,逐年加密,愈覺陰濃,也似為了天子出巡,露出歡迎氣象。始皇到此,當(dāng)然目曠神怡,非常爽適。一路行來,已入陽武縣境,徑過博浪沙,猛聽得一聲怪響,即有一大鐵椎飛來,巧從御駕前擦過,投入副車。小子就以博浪椎為題,詠成一詩道:
削平六合恣巡游,偏有奇男誓報仇;
縱使祖龍猶未死,一椎已足永千秋!
畢竟鐵椎從何處飛來,且至下回敘明。
- 第一百二十五回 趙炎午起兵援鄂 梁任公馳函勸吳
- 第九十四回 為虎作倀再借外債 困龍失勢自乞內(nèi)援
- 第九十三回 下岳州前軍克敵 復(fù)長沙迭次奏功
- 第九十二回 遣軍隊馮河間宣戰(zhàn) 劫兵械徐樹錚逞謀
- 第九十一回 會津門嘩傳主戰(zhàn)聲 阻蚌埠折回總統(tǒng)駕
- 第九十回 傅良佐棄城避敵 段祺瑞卸職出都
- 第八十八回 代總統(tǒng)啟節(jié)入都 投照會決謀宣戰(zhàn)
- 自序
- 自序
- 第四十八回 愚慶祥敗死回疆 智楊芳誘擒首逆
- 第十二回 失愛姬乞援外族 追流賊忍死雙親
- 第八十四回 王化貞失守廣寧堡 朱燮元巧擊呂公車
- 第七十九回 獲妖書沈一貫生風(fēng) 遣福王葉向高主議
- 第五十九回 繞法壇迓來仙鶴 毀行宮力救真龍
- 第四十七回 世績云游訪叔寶
- 第四十二回 石州唐兵敗崇茂
- 自序
- 第七十六回 子逼母燕太后自盡 弟陵兄晉道子專權(quán)
- 第九十九回 滿惡貫孫綝伏誅 竭忠貞王經(jīng)死節(jié)
- 第九十八回 司馬師擅權(quán)行廢立 毋丘儉失策致敗亡
- 卷三十四 聞人生野戰(zhàn)翠浮庵 靜觀尼晝錦黃沙巷
- 第九十一回 行淫亂和尚嫖妓女
- 第七十六回 戀女尼淫僧藏庵廟
- 第三十一回 小姑嫂看淫書津津講學(xué) 老夫妻吃熱藥狠狠團春
- 第二十五回 解翠蓮三回闖破載花船 白又李一手挽牢沉水索
- 第十四回 大總裁私意污文
- 第一卷 蔣興哥重會珍珠衫
- 灑雪堂巧結(jié)良緣
- 第六十四回 蔣伯芳擂臺遭挫折 艾蓮池掌震璧和僧
- 第一回 神鏢將松林救難老 金頭虎水中戰(zhàn)淫賊
- 第五一回 薛敖曹哭訴宮廷 武則天怒召奸黨
- 阮封翁
- 五戒禪師私紅蓮記
- 第三十回 羿殺九嬰取雄黃巴蛇被屠洞庭野
- 第三十五回 亂人倫叔嫂暗通奸
- 卷十八 甄監(jiān)生浪吞秘藥 春花婢誤泄風(fēng)情
- 第三十五回 故托病誘奸張廣太 感深恩殺死淫春姨
- 第三卷 新橋市韓五賣春情
- 卷之一 轉(zhuǎn)運漢遇巧洞庭紅 波斯胡指破鼉龍殼
- 第二十回 黃風(fēng)嶺唐僧有難 半山中八戒爭先
- 第二卷 陳御史巧勘金釵鈿
- 第一回 靈根育孕源流出 心性修持大道生
- 卷之二 姚滴珠避羞惹羞 鄭月娥將錯就錯
- 陸清獻公遺事
- 第五回 淫婦背夫遭誅 俠士蒙恩得宥
- 第一百三十回 麗卿夜戰(zhàn)扈三娘 希真晝逐林豹子
- 第八回 白素云兩番探虎穴 黃衫客一怒掣龍泉
- 卷之六 酒下酒趙尼媼迷花 機中機賈秀才報怨
- 第99回 花和尚解脫緣纏井 混江龍水灌太原城
- 第十八回 觀音院唐僧脫難 高老莊大圣除魔
- 南山經(jīng)第一
- 第八十三回 捉奸情賊母教淫女 論親事悍婦的迂夫
- 第一百十六回 錯里錯安貴妃五更拼命 疑上疑文丞相一旦驕人
- 第二十一回 護法設(shè)莊留大圣 須彌靈吉定風(fēng)魔
- 第一卷
- 敘
- 卷三十一 張福娘一心貞守 朱天錫萬里符名
- 第二十六回 干嫂子色笑代承歡 老捕役潛身拿臬使
- 第001回 李節(jié)度拜佛求子 真羅漢降世投胎
- 第二十三卷 金海陵縱欲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