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講和議楊業(yè)回兵 迎鑾駕豪杰施能
哨馬報入宋軍中,太祖曰:“朕往年隨世宗下河?xùn)|,未得利而回。今彼又來救援,可回軍以避其銳!迸巳拭雷嘣:“楊家之兵雖雄,統(tǒng)屬不一。臣與諸將當(dāng)以奇兵勝之,勿勞圣慮。”太祖從其言,乃下令出兵。潘仁美與高懷德、黨進(jìn)、楊光美等商議。懷德曰:“楊業(yè)武藝,河?xùn)|有名者。明日交鋒,可令蕭華打初陣,趙嶷第二陣,吾與弟懷亮第三陣,君監(jiān)大軍相應(yīng),此作長圍戰(zhàn)之,可勝其兵也!比拭来笙,即分遣而行。
次日平明,鼓罷三通,蕭華引軍前進(jìn),恰與楊業(yè)軍馬相遇。兩軍對敵,蕭華捻槍勒馬高叫:“北將急早納降,以免殺傷之厄;不然長驅(qū)而進(jìn),踏河?xùn)|為平地耳!睒I(yè)提刀縱馬,跑出陣前,左有王貴,右有延昭,厲聲罵曰:“無端匹夫!死在目前,尚敢口出大言哉!”舞刀驟馬,直取蕭華。華舉槍迎敵。兩馬相交,斗不數(shù)合,被楊業(yè)一刀斬于馬下,宋兵大敗而走。業(yè)揮動左右趕來,宋陣中一軍擺開,乃趙嶷出馬綽斧,來與楊業(yè)交鋒。戰(zhàn)至二十余合,趙嶷亦被楊業(yè)一刀,連人帶馬,分為四截。余兵大潰。高懷德聞知大驚,急與懷亮引馬軍一萬來敵。澤州趙遂聞知救兵來到,亦開門以應(yīng)之。楊業(yè)直殺入宋陣中。懷德提槍迎之。兩馬相交,戰(zhàn)有五十余合,不分勝敗。楊業(yè)打馬復(fù)回,懷德驟馬追之。旁邊轉(zhuǎn)過楊延昭,截懷德于馬下,卻得懷亮拼死力戰(zhàn),救援懷德回陣,王貴麾軍掩殺,宋兵折去無數(shù)。
懷德引軍回見潘仁美,說楊業(yè)英雄,連斬大將二員。仁美曰:“可見主上商議,徐定戰(zhàn)楊家之策!比拭雷嘀笞:“王師已挫一陣,楊家之兵難敵!碧鎳@曰:“莫非天意不欲朕平定河?xùn)|乎?”即與諸將商議班師。楊光美進(jìn)曰:“楊業(yè)之眾,已與趙遂相并,聲勢頗振。若今班師而去,倘或敵人追來,吾軍見北兵之盛,不戰(zhàn)而潰,反取辱于外人也。為今之計,可遣人與楊業(yè)講和,然后回兵,可無后顧之憂矣!碧嬖:“誰可為使前往?”光美曰:“臣愿奉詔一行!碧嬖手,即令文臣草詔,與光美赍往澤州見楊業(yè),道知講和之意。業(yè)笑曰:“汝主削平諸國,曾亦有講和者乎?”光美厲聲曰:“我主英武而承大統(tǒng),恩威加于諸國,近征逆命,如泰山之壓危卵,系頸稱臣者,不可勝計。今駕下河?xùn)|,將收功于指日,但不忍生靈肝腦涂地,又以將軍名望素重,弗肯相傷。況中原謀臣勇將,擁兵未動,若使聞知河?xùn)|未下,車駕淹留,激怒齊至,汝晉陽能保無事乎?將軍能保常勝那?”楊業(yè)被光美說了一篇話,無言可答。王貴講曰:“機(jī)會難得,將軍可允其議。若使激怒宋人,非河?xùn)|之利!睒I(yè)乃回報使者:“歸奏宋君,吾即部兵回矣!惫饷擂o退,再入別營見趙遂,道知通和之由。遂喜曰:“宋君吾之尊主也。既有通好之意,安敢不從?”光美辭遂,歸見太祖,奏知允和之事。太祖大悅,乃下詔班師。時軍中亦因糧盡,聞命無不歡悅。
次日,車駕由潞州回軍,行至太行山駐扎。有小卒報入寨中,道知宋太祖下河?xùn)|,不利而回。呼延贊大悅,與李建忠議曰:“吾與河?xùn)|有切齒之仇。今當(dāng)下山攔住車駕,問求衣甲三千副,弓弩三千張,與吾眾人演習(xí)。待車駕再下河?xùn)|,充為先鋒,建功績于大宋,豈不勝于為寇乎?”建忠然其言,即與人馬五千。贊披掛齊備,引人來于山下,排開陣勢,阻住去路。
哨馬報入宋軍中:“前有賊眾阻住去路!鼻颁h副將潘昭亮出馬問曰:“誰敢阻住車駕?”呼延贊答曰:“擋住圣駕,不為他事,只求留下衣甲三千副,弓弩三千張,與小將寨中演習(xí)。待圣主再下河?xùn)|,愿充為先鋒,以破仇邦!闭蚜僚R曰:“中原多少英雄,要你無名草寇何用?急早退去,尚留殘生;不然,擒汝以獻(xiàn)!辟澰:“贏得手中槍,便放車駕過去!闭蚜僚,挺槍躍馬,直取呼延贊。贊舉槍迎戰(zhàn)。交馬兩合,被贊掣出鋼鞭,打死馬下。前軍報入中軍,楊延漢提刀出馬來戰(zhàn)呼延贊。呼延贊虛退幾步,放延漢殺進(jìn)。不數(shù)合,被贊擒于馬上,令手下解入寨中去了。
潘仁美聞知其子昭亮被贊所殺,正在憂慮。忽黨進(jìn)見曰:“前有賊兵阻路,殺傷官軍甚眾,公安得高枕無憂?倘主上知之,何以回答?”仁美曰:“正在思慮,不得其計耳!边M(jìn)曰:“吾當(dāng)部兵戰(zhàn)之!比拭涝:“太尉若肯出力,朝廷之幸也!秉h進(jìn)即披掛上馬,跑出陣前曰:“無端匹夫!不度車駕在此,敢來尋死耶?”贊曰:“小將非是邀駕,欲盡忠于上邦耳。衣甲弓弩小事,何故吝惜不與,動此干戈?”黨進(jìn)大怒,舞刀直取呼延贊。呼延贊舉槍迎敵。二人戰(zhàn)上數(shù)十余合,不分勝負(fù)。贊佯輸,走入本陣。黨進(jìn)驟馬追來,綽起鋼刀劈頭就砍。贊回身閃過,挽住槍梢,盡力一卷,拖翻下馬。眾嘍羅一齊向前捉了。贊亦令解上山去。宋軍中高懷德,聽此消息大驚曰:“此處安得有此雄將?”即跑馬出陣前,與贊交戰(zhàn)。二人斗上五十余合,不分勝負(fù)。
騎校奏知太祖。太祖親部侍兵出陣前,見二員虎將鏖戰(zhàn)不止。太祖令楊光美諭旨。光美跨馬出陣前曰:“二將軍且歇,圣上有旨到來!备邞训滤炖辙D(zhuǎn)馬韁,呼延贊亦退立于門旗下。光美曰:“阻圣駕將軍有何議論?”贊曰:“聞宋師征河?xùn)|,不利回軍。小將愿借衣甲三千副,弓弩三千張,留在寨中,招募壯士演習(xí)。待主上再下河?xùn)|,充為先鋒,以破強(qiáng)敵。此至愿也,敢有他意哉?”光美聽罷曰:“將軍少待,吾奏知主上計議!奔慈胲娭幸娞,奏知前軍阻路之由。太祖曰:“朕堂堂天國,何惜三千衣甲弓弩?使彼果能建功,爵祿且不吝也。即令軍政司搬過精細(xì)衣甲三千副,堅實弓弩三千張,與光美交割呼延贊。光美領(lǐng)旨,即出陣前,遣軍校送衣甲弓彎入贊陣中。贊大悅,因拜受命。
引人馬徑歸寨中,與李建忠道知。建忠曰:“既圣旨允賜衣甲弓弩,便當(dāng)送還擒將,自至駕前謝恩請罪!辟澣黄溲,請出楊延漢、黨太尉入帳中相見。贊曰:“適間冒瀆將軍,萬乞恕宥。”黨曰:“此是吾輩不能曉達(dá)勇士之意而遭擒辱,實為慚愧,何為怪乎?”贊令設(shè)酒醴待之。建忠令手下取過黃金二十兩,謂延漢曰:“適間沖犯二位,聊作壓驚之資。乞引小弟詣駕前,見主上一面,死生不忘!秉h進(jìn)曰:“若受勇士之禮,何面目以見天子乎?”堅辭不受,遂引建忠、呼延贊至駕前拜見大祖。山呼畢,黨進(jìn)奏知呼延贊本末。因言:“二人皆欲盡忠于陛下,乞陛下旌獎之!碧嬖:“朕之諸命,未隨軍行,權(quán)封李建忠為?弟妶F(tuán)練使,呼延贊為團(tuán)練副使。朕回汴之后,即遣使宣召。”建忠與呼延贊謝恩畢,自回山寨聽候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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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 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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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卷 金海陵縱欲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