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卷 佛本行集經(jīng)

第五十九卷 佛本行集經(jīng)

婆提唎迦等因緣品第五十八之三

爾時長老提婆達(dá)多。見其阿難往向佛所。而告之言。長老阿難。欲何處去。爾時阿難而報之曰。我于今者。欲往見佛。爾時長老提婆達(dá)多。報阿難言。阿難。汝今若必然者。少時相待。我亦欲往咨優(yōu)波陀。共汝相隨。俱往佛處爾時提婆達(dá)多。即至跋[口*耶]瑟吒僧伽之所。頂禮其足。卻住一面。而白之言。我今意欲往見于佛。唯愿尊者慈愍聽許。

爾時長老跋[口*耶]瑟吒僧伽。報彼提婆達(dá)多。作如是言。汝若知時。往至佛所。為我通傳。頂禮佛足。問訊世尊。少病少惱。身安以不。起居輕利。行來化導(dǎo)。不損德也。身體氣力。勝常以不。提婆達(dá)多。報彼跋[口*耶]瑟吒僧伽。作如是言。如尊者教。不敢違背。遂即頂禮。圍繞三匝。辭退而去。

爾時阿難。與彼長老提婆達(dá)多。二人相隨。發(fā)雪山下。往向佛所。到佛所已。頭面禮足。卻住一面。

爾時長老提婆達(dá)多。白佛言。世尊。我昔求請如來出家。如來而不與我出家。如來今日可不見我得出家耳。

爾時佛告提婆達(dá)多。作如是言。提婆達(dá)多。汝為何事。而出家也。愿汝得已。莫有背也。

時諸比丘。俱白佛言。希有世尊。世尊往昔。恒常教彼提婆達(dá)多。為利益事。提婆達(dá)多。今反投佛。以為怨仇。作是語已。佛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非但今日我教彼人提婆達(dá)多。為利益事。反為其人。以我為怨。過去世時。亦復(fù)如是。我教利益。反怨于我。時諸比丘。白佛言。世尊。此事云何。愿為論說。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我念往昔。久遠(yuǎn)世時。于雪山下。有二頭鳥。同共一身。在于彼住。一頭名曰迦嘍嗏鳥。一名優(yōu)波迦嘍嗏鳥。而彼二鳥。一頭若睡。一頭便覺。其迦嘍嗏。又時睡眠。近彼覺頭。有一果樹。名摩頭迦。其樹華落風(fēng)吹。至彼所覺頭邊。其頭爾時作如是念。我今雖復(fù)獨(dú)食此華。若入于腹。二頭俱時得色得力。并除饑渴。而彼覺頭。遂即不令彼睡頭覺。亦不告知。默食彼華。其彼睡頭。于后覺時。腹中飽滿�？葒倸獬�。即語彼頭。作如是言。汝于何處。得此香美微妙飲食。而啖食之。令我身體。安隱飽滿。令我所出音聲微妙。彼頭報言。汝睡眠時。此處去我頭邊不遠(yuǎn)。有摩頭迦華果之樹。當(dāng)于彼時。一華墮落。在我頭邊。我于爾時。作如是念。今我但當(dāng)獨(dú)食此華。若入于腹。俱得色力。并除饑渴。是故我時不令汝覺。亦不語知。即食此華。爾時彼頭。聞此語已。即生嗔恚嫌恨之心。作如是念。其所得食。不語我知不喚我覺。即便自食。若如此者。我從今后。所得飲食。我亦不喚彼覺語知。而彼二頭。至于一時。游行經(jīng)歷。忽然值遇一個毒華。便作是念。我食此華。愿令二頭。俱時取死。于時語彼迦嘍嗏言。汝今睡眠。我當(dāng)覺住。時迦嘍嗏聞彼優(yōu)波迦嘍嗏頭如是語已。便即睡眠。其彼優(yōu)波迦嘍嗏頭。尋食毒華。迦嘍嗏頭。既睡覺已。咳噦氣出。于是即覺有此毒氣。而告彼頭。作如是言。汝向覺時。食何惡食。令我身體。不得安隱。命將欲死。又令我今語言粗澀。欲作音聲。障礙不利。于是覺頭。報彼頭言。汝睡眠時。我食毒華。愿令二頭。俱時取死。于時彼頭。語別頭言。汝所為者。一何太卒。云何乃作如是事也。即說偈言。

汝于昔日睡眠時我食妙華甘美味

其華風(fēng)吹在我邊汝反生此大嗔恚

凡是癡人愿莫見亦愿莫聞癡共居

與癡共居無利益自損及以損他身

佛告諸比丘。汝等若有心疑。彼時迦嘍嗏鳥。食美華者。莫作異見。即我身是。彼時優(yōu)波迦嘍嗏鳥。食毒華者。即此提婆達(dá)多是也。我于彼時。為作利益。反生嗔恚。今亦復(fù)爾。我教利益。反更用我為怨仇也。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既出家已。即于彼時。夏三月內(nèi)。成就三通。摩尼婁陀。得成天眼。長老跋涪婆。長老因耆。長老難提迦。此諸人等。證羅漢果。阿難。復(fù)得須陀洹果。提婆達(dá)多。成就世間凡夫神通。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得羅漢果�；蛟跇淞��；蜃≡谟诳臻e房室�；蜃÷兜��；蜃≡谟谥煌訄@林。晝夜三時。恒唱是言。嗚呼快樂(如是三稱)

爾時眾多諸比丘等。詣向佛所。而白佛言。世尊。其彼長老婆提唎迦喬瞿彌子。不樂在于世尊法中。不喜不樂。恒常憶昔王位時事富貴之樂。恒常憶念如此事故�；蜃�樹下�；蜃】辗�。或在露地。三時唱言。嗚呼快樂(如是三稱)

爾時世尊。喚一比丘。而告之言。汝來比丘。當(dāng)往詣彼婆提唎迦比丘之邊。而為我語。作如是言。世尊喚汝。其彼比丘白言。如教不敢違也。即往詣彼婆提唎迦長老之所到已告言。婆提唎迦。世尊喚汝。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聞彼語已。詣向佛所。到已頂禮。卻住一面。

爾時佛告婆提唎迦。作如是言。婆提唎迦。汝實不樂于我法中行梵行不。恒常憶昔王位樂不。由憶彼故�；蛟跇湎隆；蛟陂e房�；蛟诼短�。三時唱言。嗚呼快樂。嗚呼快樂。如是以不。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而白佛言。如是世尊。如是跋檀多。佛復(fù)告言。汝見何利�；蛟跇湎�。乃至三時唱如是言。嗚呼快樂。嗚呼快樂。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白佛言。世尊。我昔在家。治于王位。剎利灌頂。七重墻壁。圍我宮殿。守護(hù)我等。復(fù)有象軍。七重守護(hù)。復(fù)有馬軍。如是七重。復(fù)有車軍。及以步軍。皆各七重。俱被鎧甲。手執(zhí)戎仗。所謂弓箭刀槊矛楯。金剛大杵。及大鐵棒。矛镩鐵輪。三叉鉞斧。諸戎仗等。周匝繞我。墻外復(fù)有七重水塹。如是守護(hù)。如是障蔽。猶于夜中。若聞諸聲。心生恐怖。不得安樂。身毛皆豎。恒生慚愧。諸根變動。世尊我今。或在樹下�；蛟陂e房�；蛟诼短�。夜聞種種諸惡獸聲。無有恐怖。身毛不豎。無有慚愧。諸根不變。是故我恒獨(dú)坐思惟。心作是念。我今大得利益之事。今者世尊為我大師。自覺說法于彼法中。我得出家。行于梵行。多有禁戒。攝受于我。成妙行人。我于今者。善得活命。善得命終。是故世尊。我以往昔王位樂時及富貴時。比于今日出家之樂。坐空閑樂覺觀之樂。寂定之樂。沙門等樂。憶念此故。或在樹下。或在閑房�；蛟诼短�。知足少欲。從他乞食。身毛不豎。猶如山鹿。心得自在。坐臥去住。無有障礙。三時唱言。嗚呼快樂。如是三稱。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在于佛前。對諸大眾。而說偈言。

我昔在于深宮里七重墻壁甚高峻

嚴(yán)治樓櫓及卻敵并有七重隍塹等

軍眾宿衛(wèi)執(zhí)戎仗無晝無夜守護(hù)我

如是種種自防守身意猶故不安寧

我今在于世尊前無有一人守護(hù)我

及以在于空閑處或在樹下山林中

如我佛子婆提迦諸人各各相守護(hù)

行住坐臥常安樂是故心無有攀緣

我昔宮內(nèi)乘大象身著繒彩上妙衣

食啖粳糧甘美飯羹臛調(diào)和肉味等

今者坐臥隨意鋪空閑身著糞掃衣

舍愛拔除苦根本欲有所行隨我意

爾時世尊。因此事故。復(fù)說偈言。

若人知命不生惱亦即不憂是命終

若能勇猛見真諦雖墮苦海終無怖

已斷有愛比丘等于一切物悉已斷

生死煩惱皆滅盡如是無復(fù)有后有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若知于我聲聞弟子豪貴之中。舍家出家最第一者。所謂即此婆提唎迦比丘是也。

爾時諸比丘。白佛言。世尊。今此長老婆提唎迦。往于昔日。造何善根。今生釋種大豪貴家。乃至多饒資財產(chǎn)業(yè)。無所乏少。復(fù)作何業(yè)。承繼釋種。得升王位。復(fù)作何業(yè)。便得出家。受具足戒。獲羅漢果。世尊復(fù)記。汝諸比丘。若于聲聞弟子之中。舍彼豪望。而出家者。婆提唎迦。最為第一。

爾時佛告諸比丘僧。作如是言。汝諸比丘。我念往昔久遠(yuǎn)之時。有一貧人。以乞自活。從一城至波羅奈城。至彼城已。其城所有乞人見者。皆呵責(zé)言。汝從何來。而至于此。遂遮不聽游行告乞。

爾時彼人。見有障礙。作是思惟。我于彼輩。無有過失。何故障我而乞告也。于時波羅奈城有一長者。遺失銅缽。時彼長者求覓銅缽。所在不獲。因求缽故。至余一村。時彼乞人。于糞聚中。得彼銅缽。掛于杖頭。將來往入波羅奈城。從街至街。從巷至巷。從此交巷。至彼交巷。從此隅角。至彼隅角�？诔�是言。此之銅缽。是誰之物。識者收取。而彼游歷處處東西。求覓其主。了不能得。既不得主。便即往至付梵德王。乃至長者。后聞有人從彼糞中。得一銅缽。掛于杖頭。將來入彼波羅奈城。從街至街。從巷至巷。而口唱言。是誰銅缽。處處游訪。不知主處。既不得主。便付梵德。既聞是已。到梵德邊。到已白言。大王當(dāng)知。前者乞人。所奉銅缽。是我之物。

時梵德王。遣使往喚彼之乞人。而語之言。汝于前者。所送銅缽。今此長者云是我許。其事如何。彼人即白梵德王言。如是大王。我本不知彼之銅缽是誰之物。在糞聚中。我既得已。即掛杖頭。將來往入波羅奈城。東西訪問不知主處。以不得主。遂即將來奉與大王。任王所用。

爾時梵德。聞彼語已。心大歡喜。而告彼言。仁者。汝今欲于我邊乞何等愿。我當(dāng)與汝。而彼銅缽。還其長者。

爾時彼人。白梵德王。作如是言。大王。今若必欲歡喜與我愿者。愿王于此波羅奈城。所有乞人。用我為王。時梵德王。復(fù)告彼言。今者何用與彼乞兒而為王也。但當(dāng)更乞諸余好愿�；蚪鸹蜚y�；蛩鲊�中最勝村落。用為封邑。我即與汝。時彼乞人。復(fù)白王言。王若歡喜。與我愿者。我今止欲得前所愿。王遂報言。任汝所樂。隨汝作耳。

爾時在彼波羅奈城。合有五百乞兒依住。彼乞愿者。悉喚令集。而告之言。我今得與汝等為王。汝等必當(dāng)聽我處分。時諸乞人。問彼王言。汝今云何處分我等。令作何事。時彼人言。汝等相共�；蛴凶轿抑皿m上者�；蛴腥∥叶�背負(fù)者。自余皆悉為我左右。圍繞而行。而彼五百諸乞兒輩。聞彼語已。即從處分�；蛴休浾�。或背負(fù)者。處處游行。所有飲食坐席之所。即往彼乞。乞已將向一處分張。而共食啖。如是方便。多時活命。

時有一人。屏處獨(dú)食摩呼荼迦(隋言歡喜丸)。爾時乞王。從其人邊。奪取彼食摩呼荼迦。奪已將走。其王徒眾五百乞兒。逐彼王走至于遠(yuǎn)處。皆悉疲乏。既疲乏已。悉各回還。其彼乞王。身力壯健。走而不乏。更至遠(yuǎn)已�；仡^望看。五百乞兒。悉皆不見。既不見已。入一園內(nèi)。取水洗手。坐于一邊。欲食彼食。未食之間。便生悔心。我今不善。我今何故。于彼人邊。奪取其食。更復(fù)誑我隨從人輩。此食既多。我食不盡。若世間內(nèi)。有諸圣人。愿知我意。而來此者。我即分與。發(fā)是心已。有辟支佛。名曰善賢。從虛空里。飛騰而來。在彼人前。從空直下。去其不遠(yuǎn)。其人遙見彼辟支佛。威儀庠序。行步齊停。舉動得所。不緩不急。見如是已。于彼辟支。心得凈信。得凈心已。作如是念。由我往昔所受貧賤。及以現(xiàn)在。皆悉不值如是福田。于如是人。不行布施恭敬供養(yǎng)。我昔若值如是福田。今日應(yīng)不遭斯困頓。亦應(yīng)不被他人逼切而得活命。我今將此摩呼荼食。奉上仙人。未審此仙受納已不。若蒙受者。愿我將來免此貧賤困厄之身。作是念已。即將此食摩呼荼迦。奉此仙人。然辟支佛。有如是法。唯現(xiàn)神通。教化眾生。更無別法。時辟支佛。受取彼食摩呼荼迦。愍斯人故。從彼地方。騰空而去。其人見彼辟支世尊騰空去已。歡喜踴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以歡喜心。頂戴指掌。遙禮彼尊辟支佛足。作是禮已。心發(fā)是愿。愿我此身。于未來世。恒常值遇如是世尊。或勝此者。而彼世尊所說之法。愿我一聞速得證解。又愿我于未來世中。在大威德豪族姓家。為王治化。更莫在彼貧兒之內(nèi)。復(fù)作是愿。生生世世。不墮惡道。佛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若有心疑。于彼之時。波羅奈城。乞兒之王。施辟支佛摩呼荼迦。此是誰者。莫作異見。婆提唎迦比丘是也。時乞兒王。施辟支佛摩呼荼食。因彼業(yè)果。今生釋種。大豪貴族。乃至資財。無所乏少。復(fù)于彼時。作如是愿。愿我來世。于大威德豪族種姓。為王教化。因彼業(yè)報。今于釋種。得受王位。又時乞愿。愿我當(dāng)來。生生世世。不墮惡道。因彼業(yè)報。不曾生墮惡道之中。恒生入天。流轉(zhuǎn)往反。多受快樂。又時復(fù)乞如是愿言。愿我來世。恒值如是辟支世尊�；騽俅苏摺１酥�世尊所說經(jīng)法。愿我聞已。速知速解。因彼業(yè)報。今值于我。而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我又授記。于我聲聞弟子之中。豪姓出家最第一者。婆提唎迦比丘是也。

汝諸比丘。婆提唎迦。昔造如是善根因緣。以造如是善根因故。今生豪姓釋種之家。大富大貴。乃至資財無所乏小。于釋種中。得紹王位。舍其王位。而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故我授記。于我聲聞弟子之中。豪姓出家。婆提唎迦比丘第一。

其彼長老婆提唎迦。乃至已得阿羅漢果。恒住蘭若。乞食活命。著糞掃衣。常坐不臥。隨宜鋪設(shè)。唯持三衣。更無畜積。

至于一時。依住在彼舍婆提城。于阿蘭若樹林之內(nèi)。時彼長老。求覓諸草及以樹葉。了不能得。即時求覓干白象糞。聚以為鋪。上鋪?zhàn)�具。結(jié)加趺坐。端身正直。即得正念。過于一夜。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于晨朝時。著衣持缽。欲往入彼舍婆提城。往來乞食。于彼之時。城內(nèi)多有乞食諸人。乞得食已。從其城出。去城不遠(yuǎn)。各各別欲食所得食。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遙見如是諸乞食人從城乞食。既得彼食。去城不遠(yuǎn)。別坐欲食。遂往彼邊。默然而住。

爾時一切諸乞人等。作如是念。此之比丘。必于我等。欲有憐愍。故來乞食。作是念已各各自于所食之內(nèi)。減取少分。與彼長老婆提唎迦。

爾時波斯那憍薩羅國其王。乘騎一大白象。其象名曰一分陀利。從其彼城舍婆提出。共一大臣。其臣名曰尸利跋陀(隋言彼賢)。時波斯那憍薩羅國其王。遙見婆提唎迦從彼乞兒乞食而食。即告大臣尸利跋陀。作如是言。尸利跋陀。此何比丘。乃從乞兒。乞食而吃。爾時大臣。審更熟看婆提唎迦。知是不虛。而白王言。大王當(dāng)知。此是釋王婆提唎迦。其王即告彼大臣言。若如此者。汝驅(qū)白象。向彼婆提唎迦之邊。尸利跋陀。聞王敕已。而白王言。如王教敕不敢違也。受王敕已。將此白象。王乘其上。詣向長老婆提迦邊。

時波斯那憍薩羅國其王。去彼婆提唎迦住處不遠(yuǎn)。從其象上下。禮長老婆提唎迦。禮彼足已。卻住一面。

時波斯那憍薩羅國王。啟白長老婆提唎迦。作如是言。阿梨耶。今者何故乃發(fā)如是貧賤之意。乃于如此貧人等邊。乞食而食。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告波斯那憍薩羅王。作如是言。大王我今不以貧故。而從彼乞。我今自有七種寶財。但我意樂。從于貧人而乞食耳。又欲令彼諸貧兒輩。斷貧窮故。而從乞也。大王當(dāng)知。我已有眼。但欲為彼無明眾生開眼目故。而來從乞。

復(fù)次大王。我今已脫一切系縛。但以為彼貪欲嗔恚所縛眾生得解脫故。而從乞食。

大王我今已度彼岸。但為拔脫煩惱淤泥所溺眾生故。從彼乞。

復(fù)次大王。我已獲得無病之處。但欲治彼煩惱所病諸眾生故。而從彼乞。時波斯那憍薩羅國其王。復(fù)白婆提唎迦。作如是言。阿梨耶。我亦貧無七種財寶。我亦幽冥。住于黑闇。我亦被于煩惱淤泥之所沉溺。我今亦有貪欲之病。愿阿梨耶。憐愍我故。唯悕數(shù)數(shù)來至我家。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告波斯那憍薩羅王。作如是言。大德大王。不須如此。作是語已。舍王而去。

摩尼婁陀等因緣品第五十九之一

又時世尊。為諸比丘。演說諸法。于時長老摩尼婁陀。睡眠不覺。

爾時佛告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汝何于此法義之內(nèi)。如是睡眠。汝于此事。深為不善。汝起莫睡。從此已后。摩尼婁陀。更不睡臥。正以多時。不得睡故。壞其肉眼。唯以天眼。觀世間色。

爾時世尊。告比丘言。汝諸比丘。于我聲聞諸弟子中。清凈梵行。最第一者。所謂摩尼婁陀是也。

又于一時。摩尼婁陀。數(shù)數(shù)縫綻諸衣裳等。又時五指總持五針。

爾時長老大目揵連。詣向其所。而語之言。摩尼婁陀。汝今共我游行去來。爾時長老摩尼婁陀。報目連言。長老目連。且住且住。待我衣成。

爾時目連。復(fù)語長老摩尼婁陀。汝今若以神通縫者。愿速成就。若以今意所欲成者。亦愿早成。摩尼婁陀�？p此衣時。其針綖脫。爾時長老。摩尼婁陀。獨(dú)自唱言。世間誰樂欲作功德。與我穿針。

爾時世尊。獨(dú)在房內(nèi)。攝心坐禪。及以清凈天耳。聞此摩尼婁陀作如是語。聞是語已。譬如壯士屈申臂頃。即于本處。不現(xiàn)其身。往至長老摩尼婁陀。住于前已。取針而貫。

爾時長老摩尼婁陀問言。是誰為我穿針。佛告之言。摩尼婁陀。是我為汝貫穿針耳。

爾時一切諸比丘等。傳聞此語云道。世尊為彼長老摩尼婁陀。以綖穿針。既聞此語。各各思惟。世尊猶尚為彼清凈梵行之人。佐助不辦。況復(fù)我等。何故默然。不相助也。因爾已后。諸比丘僧。有所作者。各各相助。

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詣佛所白言。世尊。其彼長老摩尼婁陀。往于昔日。種何善業(yè)。今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世尊復(fù)記言。諸比丘。于我聲聞弟子之中。得凈天眼。最第一者。所謂長老摩尼婁陀比丘是也。

作是語已。佛告一切諸比丘言。汝諸比丘。我念往昔。過去久遠(yuǎn)。超于無量阿僧祇劫。有佛出世。名曰然燈如來應(yīng)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diào)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彼佛世尊。為諸比丘。說法之時。種種贊嘆天眼之事。

爾時有一居士之子。名曰大財。來集彼會。坐于眾內(nèi)。聽說其法。彼居士子。既聽法已。作是思惟。我今雖復(fù)不咨父母舍家出家。我今但可為未來世得天眼故。造諸善根。作是念已。備辦脂油。得其百斗。于燃燈佛無上正真等正覺所。然燈供養(yǎng)。心起是愿。愿我來世。值如是佛。彼佛說法。速得證解。于彼世尊聲聞弟子所有天眼。愿我第一。又發(fā)是愿。生生世世。不墮惡道。爾時然燈如來應(yīng)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diào)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告彼居士子大財言。于未來世有佛。名曰釋迦牟尼多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十號具足。于彼世尊聲聞弟子。得天眼者。汝當(dāng)?shù)谝�。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比丘。或有心疑。彼時然燈佛邊。大富居士子大財者。此即摩尼婁陀是也。

爾時佛復(fù)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我念往昔。久遠(yuǎn)之時。有一賊人。于闇夜中。行在小徑。欲為竊盜。至于半路。其鞋綱斷。

爾時彼處。有一辟支佛舍利塔。于其塔所。時有一人。然燈求福供養(yǎng)承事。而彼燈油。將欲盡滅。其賊至彼。見燈欲盡為欲續(xù)彼。斷鞋綱故。遂益其脂。又以箭鏃。挑出燈炷。爾時彼燈還得明熾。

爾時彼賊。見燈明已。去邊不遠(yuǎn)。續(xù)彼鞋綱。因彼明故。得見彼塔。見彼塔已。遂得心凈。得心凈已。發(fā)如是愿。此塔是誰。愿我來世。當(dāng)值此塔本體世尊。或勝此者。若彼世尊所說之法。愿我聞已。速得知解。于彼世尊所有聲聞弟子之中。得天眼者。最為第一。又愿當(dāng)來。生生世世。不墮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