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回 孽龍?zhí)妒�鑄撈印 臥龍塢余氏祭夫

話說金清跟眾寨主合約好了,打算跟眾位差官決一死戰(zhàn),把孟基、余化龍家趕出連環(huán)寨,方趁他的心意。商量好了,有馬德前來稟見說:“大軍一動,糧草當先,咱們連環(huán)寨的糧米,不甚足用,請老寨主早作預備�！苯鹎逭f:“馬德,采辦米糧之事,別人也不熟,就差你去辦理好了,算你奇功一件�！瘪R德答應,領(lǐng)了令箭下來,回歸本寨,自己心想:“金清總算中他之計�！边@才對三位太保說:“跟我走吧�！睅е�十只大戰(zhàn)船,每只可乘二百人,每船帶四個水手。

馬德同三位太保押著船剛到螺螄島,截江太歲郭明就迎過來說:“馬寨主上哪里去?老寨主軍令甚嚴,如違令者,按軍令示眾�！瘪R德說:“我奉老寨主之令,前去采買米面�！惫�明說:“可有令箭?”馬德說:“現(xiàn)有令箭�！惫�明看有令箭,說:“馬寨主不要見怪,箭在弦上,不能不發(fā),我是奉老寨主之令,都要查明�！瘪R德說:“這是差事,我不怪你,吩咐放行吧�！惫�明便叫手下人放馬德這十只船出去。

這里離沙頭鎮(zhèn)十數(shù)里,展眼就到。馬德一看,沙頭鎮(zhèn)旗幡招展,有些兵船在這里住扎,一問正是神槍太保錢文華帶領(lǐng)。

馬德吩咐靠船,同曾天壽、姚廣壽、魏國安三人來到營門。往里一回說,錢文華等迎接出來,把四個人讓了進去。勝奎、錢文華就問:“馬大人是否真死了?所去的人,都是怎么一段事?”馬德就把趙勇、曾天壽定親遇救之事,從頭至尾述說一遍。又說:“現(xiàn)在奉余化龍之令,叫我以采辦米面為名,在中平寨討了令箭,把官兵渡進去,里應外合,拿住金清,就算給馬大人報仇了�！眲倏�說:“好,咱們何時進去?”馬德說:“今天別去,明天回去時,可叫官兵藏在船里,號炮一響,我們進去往里一殺,這就好了�！贝蠹疑套h停當,在沙頭鎮(zhèn)住了一天。

次日,馬德帶著十只船,把官兵藏在里頭,他在船頭一坐,自己以為官兵進去,大事可成。來到頭道套口,銅頭胡牛點兵方回,見有十只戰(zhàn)船,其行如飛,直奔套口而來。他久在水面,知道船要載著糧米,能吃半尺水,這船輕浮,其中想必有詐,馬德奉令買米,又如何能這等快呢?自己想罷,帶著親隨人等來至河口,把戰(zhàn)船一字兒排開,說:“對面馬寨主,你是從哪里來?船上渡的都是什么人?”馬德說:“我買的是稻米,你來船上看看�！焙�牛說:“既是稻米,何必驗看。”便吩咐手下人等開關(guān),把船左右一分,馬德的船就由當中進去。二道套口是金頭太歲謝自成把守,見馬德船來,立刻把河內(nèi)擋住的船拉開,說:“馬賢弟,你去了一日,竟把米辦齊了�！瘪R德說:“齊了�！痹挷恢財�,一連進了四道套口。馬德先叫魏國安去青蓮島送信,又派人去余家坡送信,都知會一聲,然后他帶著眾人徑奔正北山根之下。

早有巡察水路的都總管青毛獅子吳太山,到中平寨來把此事報與金清。金清一聽此信,說:“好個馬德匹夫,這還了得!我一起兵,要不把你捉住,你也不知道老寨主的厲害!水八寨之人,同紅果山的八猴都伺候船只,我去和馬德決一勝負�！闭f罷,他自領(lǐng)能征慣戰(zhàn)的水兵三千名,帶著十六寨英雄,直奔前面青蓮島來。

探卒報進水寨,余化龍說:“他既帶兵前來,我等要齊心努力,把他捉住�！北妭b義齊聲答應,立刻各抄兵刃,一同出了水師營,將戰(zhàn)船一字排開。只見金清帶了無數(shù)戰(zhàn)船,直奔青蓮島而來,左右十六家寨主,身穿水師衣靠,各拿兵刃。碧眼金蟬石鑄站在船頭,說:“金清,你說三天內(nèi)把印撈出來,你就束手就擒。我已到孽龍?zhí)栋延�撈上來�?你該怎么樣?”金清倚仗手下人多勢眾,哪里把這些人放在心上,手擎著狠牙釧,說:“石鑄,來來來,我與你較量三合,看你有多大能為�！笔�鑄自跟師父學了救命三棒,也是藝高人膽大,一擺桿棒,跳過去說:“金清,你這廝好生無理,大丈夫說話,如白染皂,你說三天內(nèi)把印盜走,就把飛云、清風和焦家二鬼捆上送出來,你也到公館去請罪。你如今不但不請罪,反來耀武揚威,待我捉拿于你�！苯鹎逵美茄棱A分心就刺,石鑄一閃身躲開,抖桿棒打算把金清扔一個筋斗,金清往圈外一跳,桿棒并未纏著他。

金清的狼牙釧又奔石鑄左肩頭扎來,石鑄實不能躲,翻身跳下水去。

這里怒惱了飛叉太保趙文升,把三股烈焰托天叉一順,打算拿這叉蠃他,照定金清分心就刺。金清用狼牙釧往外一崩,趙文升幾乎跌在河里,只覺著臂膀發(fā)麻,那狼牙釧甚是沉重。

自己心想:“須要小心!我自生人以來,還未曾遇見敵手,今天遇見金清這廝,真有萬將難敵之勇。”又走了三五個照面,趙文升只累得力盡精疲,不能取勝,就敗了回來。飛刀太保段文龍想要替哥哥擋他一陣,就擺手中斬虎刀,照定金清劈頭就剁,金清一閃,用狼牙例急架相迎。走了七八個照面,段文龍一飛刀砍去,金清一閃身,并未砍著。又走了三五個照面,段文龍已是熱汗直流,自己敗回本陣。金清一連贏了八陣,眾太保個個發(fā)愣。此時金清洋洋得意,自以為倚仗他能為出眾,無人敵擋,這邊就怒惱了金眼雕邱成。千里獨行俠鄧飛雄正打算拉刀過去,邱成說:“且慢,那一天你二人戰(zhàn)夠多時,未分勝負,待我前去拿他。”到了兩軍陣前,說:“金清,你可認得我?”金清見這個上陣不拿兵刃,赤紅臉,白胡子的老頭,樣子很象金亮,不禁一愣。金清問道:“來者何人,休要前來送死。”金眼雕說:“小子,你不認識我,我乃大同府元豹山的邱成,綽號金眼雕,江湖又稱報應,要知道我的厲害,速即投降�！苯鹎逡宦�,氣往上沖,要與邱成比并英雄。不知勝負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