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昆侖俠大戰(zhàn)張其善 老劍客獻(xiàn)技服群雄

  震三山蕭杰,帶著兒子塞北觀音蕭銀龍,爺倆個雙戰(zhàn)玉王張其善。就在飛虎關(guān)前展開了一場兇殺惡斗,別看爺兩個雙力夾攻,但是也不是張其善的對手。就見玉王根本就不費力,一邊打著,一邊還直笑,沒拿蕭氏父子當(dāng)回事。啊呀,蕭杰一看完了,今天我們是肋生雙翅也難逃走。不表他們爺倆著急,單表車上的哥六個。

  賈明把網(wǎng)撩開,往外一看,就知道形勢不妙。“唉,我說各位呀咱們別在里邊裝大蒜了。蕭家父子完了,咱們也得叫人家拽出來。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蘆灑不了油。咱們就沖出去得了,好幫助蕭家父子。不然的話,咱們是誰也好不了。”黃三太本來不同意,現(xiàn)在一看不同意也不行了。賈明說得確實有道理。哥六個在車?yán)镱^商量好了,“亮家伙,沖”,“刷啦”一聲,六個人往上一拱,把身上的大網(wǎng)拱落,各拉家伙,“噌噌噌”就跳下大車。

  黃三太高聲喊喝:“張其善休要欺人太甚,黃三太在此。”賈明把小辮一晃:“唉呀,恨天無把、恨地?zé)o環(huán)的鐵霸王在此。”歐陽德把煙袋一掄,“啊呀,我小方朔在此。”張七、李昱也喊。楊香武把小片刀一晃:“賽時遷的楊香武在此。”六個人一露面,整個飛虎關(guān)前就開了鍋了,“嘩嘩嘩”,大伙一瞧,你看看,真叫玉王猜著了,這六個奸細(xì)果然在車上,看來咱們沒白費勁。張其善一看這六人,晃寶劍,打墊步跳出圈外:“蕭三爺這怎么解釋,你不說沒人嗎?這六位從天上掉下來的?”蕭三爺臉一紅。事到如今,也就得豁出去了。三爺一樂:“不錯,是在我車上呢,人是我救的。方才我跟您說那些,都是欺人之談!”“哈哈哈,蕭杰呀,我看你還有什么說的,這可講不了。對不起,過去咱倆的交情,從現(xiàn)在開始,是一刀兩斷。你就是我的仇人,有你就沒我,有我就沒你。一會我把你們抓住,斬盡誅決,回過頭來我領(lǐng)兵血洗蕭家寨。我一個都不剩。這可不是我張其善心狠,這是你自己找的。”他正說著話時,哥六個過來了,賈明把小辮一晃:

  “三叔喂,多謝你們爺倆幫忙。您往旁邊閃閃,把張其善交給我了。”

  蕭三爺一點都沒怪哥六個。他知道由于情況的變化,這幾個人,出來不是不對。這叫此一時,彼一時。但是,蕭三爺也捏著一把汗哪,今天我們爺八個能不能出得去。要想闖出重圍,也是比登天還難那,老頭子往旁邊一退,告訴賈明多加小心。這個賈明,這膽子有時大,有時候小。要大的時候,掏出來比西瓜還大;要小的時候比芝麻粒還小三圈,F(xiàn)在呀,他又上來膽大了。賈明也看出來了,今天哪,要不豁出一條命去,想要逃走,談何容易。所以,他把掌中三棱鑌鐵杵一晃,腆著草包肚子,晃著羅圈腿,到了張其善面前:“唉呀,你挺好哇。”

  張其善一看又是這個丑鬼,大鬧我的銀安主殿,用磚砸傷我十好幾個人,這小子是最可恨不過了:“丑鬼,你可是賈明?”

  “唉,對了,一點不錯。咱爹,就是消息大王、鉆云太保賈斌久。咱兄弟叫賈亮,在下我就是賈明。我說:張其善哪,你裝什么英雄,你逞什么威風(fēng),不用別人,就是賈大爺一怒,就我一個人把你們都收拾了。你瞅瞅你今天,領(lǐng)兵帶隊把我們包圍了,還要搜我們。你認(rèn)為我們怕你嗎?你想錯了,因為我三叔這老頭挺好,我們怕連累他,所以在車上藏著沒露面。要不顧全蕭家父子,賈大爺早出來跟你玩命了。張其善,過來過來,今天我試一試你有什么能耐,我要跟你大戰(zhàn)八百回合。”賈明說到這,把鑌鐵杵一晃,“呼呼呼”自己先練了一趟。

  張其善氣急敗壞,晃大寶劍就過來了。叫道:“丑鬼,哪里走。”“唰唰唰”劍光閃爍上下翻飛,和賈明戰(zhàn)在一處。賈明施展的是翻天三十六杵。要說賈明,也不是一點能耐沒有,不過他這功夫不歸路。本來人家紅蓮羅漢弼昆教給他三十六路鑌鐵杵,他也不認(rèn)真學(xué),丟頭忘尾巴,他能記住那么二十來招吧。用的時候他也不按套路使喚,想怎么使就怎么使。因此,就是一個亂掄亂扎呀,張其善還真叫他忙活住了,十幾個回合沒分輸贏。

  張其善心想,難怪這丑鬼說大話,真有兩下子。想到這,他使了個撥草尋蛇,“啪”一劍點賈明的咽喉。賈明用鑌鐵杵往外一撩,上了當(dāng)了。張其善手一翻,劍尖奔下,往下邊來了,直奔賈明這草包肚子,就聽“嘣”的一聲,正給捅上。把賈明震得身子一晃,“噔噔噔”往后倒退了幾步。賈明低頭一看,“唉喲”挺好的衣服給扎個眼。肚子上只點了個白點,沒事。“唉呀!”張其善一看這小子會金鐘罩鐵布衫呀,怪不得他這么橫哪,刀槍不入。“哇呀呀”二次擺寶劍往上闖,五六個照面,張其善反手一劍,“咔嚓”砍賈明后背上了,把衣服剁了個口子,身上是一道白印,照樣沒砍動。這位是皮硬肉厚,煮不熟,蒸不爛哪。

  賈明“哈哈”大笑:“張其善哪,今天遇上我,你算倒了霉了,拿命來!看杵、看杵、看杵。”他晃著羅圈腿,一個勁地往里湊合。張其善明白,象這種功夫,有三個地方他護(hù)不住。頭一個就是眼睛,我把你眼睛給你捅瞎,就把你金鐘罩鐵布衫給你破了。第二是肚臍,只要我扎中你就活不成。第三是糞門,那練不了。有這三個地方在,你賈明就跑不了,“唰啦”張其善把招術(shù)一換,奔他的三個致命要害。賈明拿著鑌鐵杵緊撥開?烧谶@么個時候,就聽見西北方向,有人高聲喊喝:“賈明,還不給我退下,老朽來了。”這嗓聲跟洪鐘一樣,“嗡嗡”帶回音的。飛虎關(guān)前的軍兵一陣大亂,全都甩臉觀瞧,就見從外面,躥進(jìn)一個老者來。這老者使了個功夫叫燕子三超水,輕功提縱術(shù)。他為什么使這種功夫哇,圍的人多呀,他讓別人閃開,別人能聽他的嗎?所以,從大伙的頭頂上飛躍而過。就見這位,身子在空中懸著,左腳一蹬右腳的腳面,“嗖”一丈七八。眼看掉下來了,右腳又一蹬左腳的腳面,“嗖”又往前躥了一丈七八。就這樣三躥二縱,就跳進(jìn)了重圍。借著燈一看,這老頭長得漂亮:頭戴杏黃色鴨尾巾,頂梁門鑲著塊美玉,一塊黃綾子包頭。上身穿古銅色短靠,胸前勒著藍(lán)色十字拌,五彩絲編大帶剎腰。蹲襠滾褲,四喜快靴;揖勆⑿鄞箅╅W下來,圈了個麻花形,在身子上一披。身背刀鞘,手中提著一把明晃晃的魚鱗紫金刀,斜挎鏢囊。面如銀盆,五官端正,花白胡須,飄滿胸前。二目一瞪,向兩盞明燈似的。震三山蕭杰、哥六個一看“哎喲”一聲,來者非是旁人,正是神鏢將、勝手昆侖俠勝英,勝子川。

  賈明跳出圈外,“唉喲,我的三大爺,您這是打哪來呀?這些天可把侄兒我想死了!”

  三太、香武、張七、李昱大伙全都撲過去,跟勝英相見。書中代言:勝英能有十幾天沒見面了。上哪去了?在前文書中咱們說,勝三爺夜探蓮花湖,要擒拿盜寶的三鼠。結(jié)果出了事。勝英都沒想到栽了個大跟頭,因為沒進(jìn)過蓮花湖,對里面的地理、地點、消息、埋伏一竅不通。勝三爺想得挺好,我找找中平大寨,聽聽他們暗中談話,好找三鼠的下落。還沒等到中平大寨,剛剛到巡捕寨,勝英一看,前面有所宅子,里邊點著燈,勝三爺在墻頂上一斜身,“唰”就縱身上房。哪知這房子是假的,你晚上看,跟真房子一樣。勝英剛往房上一趴,“咔叭”一聲,機關(guān)就開了,整個把勝英從房上就掉下來了。下頭是個無底的深坑,坑里頭埋的都是尖刀,尖都朝上。人要摔到那上還能活命嗎?勝三爺一看不好,“唉喲!”舌尖一頂上牙膛,往上一提氣,在空中翻了個元寶式的跟頭,往橫下一翻,把墻給抓住了。仗著這坑里面這墻壁高低不平,勝英手上又有功夫,“啪”使了個吸力,摳住了墻,身子就掛到了壁上。里面伸手不見五指,對面不見人。三爺就覺著涼氣吸腿,心說完了,往上一看,微微有一點亮光。就在這么個時候,就聽頂上的串鑼響了:“嘡啷啷,嘡啷啷”,“有奸細(xì)了,抓住奸細(xì)了。”

  嘍兵出動了,燈光一閃,把鉤桿子伸了下來了,在里面瞎劃拉了。不管你是哪,鉤住好往上拽,勝三爺心生一計,一翻腕子“撲”抓住兩個鉤桿子,頂上的人覺著掛上了。往上拽,狠勁往上一提,就把勝英在底下給拽上來了。三爺?shù)搅松厦姘炎辖鸬兑换,殺散嘍羅兵,轉(zhuǎn)身就走。“唉喲!”這嘍羅兵就喊上了:

  “了不得了,來飛人了。”“有人夜探蓮花湖。抓住他呀!”“嘡啷啷”又開弓,又放箭,那么大的昆侖俠,也有點懵了。因為到蓮花湖他轉(zhuǎn)向了,不知道東西南北,也不知從哪進(jìn)的島,也不知該由哪條路出去?就這樣?xùn)|一頭,西一頭的瞎撞。正在走投無路之時,對面黑影一晃,閃出一個人來,不容分說,“砰”一把把勝英胳膊抓住了就走。

  “老爺子,您跟我來!”勝英心琢磨,這人是誰呀?就跟著他進(jìn)了樹林了,再看這個人趴在勝英的耳邊:

  “您是不是勝手昆侖俠勝英?”

  “啊,是我。”

  “好,那就對了。我說三爺,您多大的膽子,您敢進(jìn)蓮花湖哇,這要不遇上我呀,您老人家就麻煩了!快跟我走”。這個人拉著勝英,穿過樹林,往后山走。時間不大,來到一所宅院的前面。這個人看看左右沒人,上臺階,叩打門環(huán),叫了幾聲,里面有個老家人出來了。

  “少爺回來了!”

  “嗯,我叔叔在嗎?”

  “都在座!”

  “跟我叔叔說一聲,就說咱家來客人了,昆侖俠勝英到!”

  “是嗎?”家人跑到里邊送信去了。勝三爺利用這個機會,才看清楚,拉他的這個小伙子,二十掛零,藍(lán)臉膛、金眼圈,長得是威風(fēng)凜凜,相貌不凡。一手拉勝英、一只手提著虎尾三節(jié)棍。這小伙是誰呀?勝英不認(rèn)識。這家是干什么的?不清楚。反正都在蓮花湖里頭,勝三爺在這正瞎猜哪,就聽里面有腳步的聲音,有人出來了。

  “三哥、三哥,您在哪?”勝英聽著十分耳熟,等這個人走到近前,勝英才認(rèn)出:“唉呀,原來是你呀。你怎么在蓮花湖?”

  “我的三哥,快請到屋里來?炜欤验T關(guān)好,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到了屋里面,一大家的人,男的女的都有。那么跟勝英說話的這個人是誰呀?他就是賈明的親娘舅,叫于鳳恒。這家就是于鳳恒的住宅。

  咱們前文書中說過,賈明、楊香武頭探蓮花湖。誤走于家莊,跟舅舅一家人見面了。賈明和楊香武回去,曾經(jīng)提過這事,于鳳恒是勝英的好朋友,當(dāng)年在飛虎鏢局的時候,于鳳恒在勝英的底下當(dāng)鏢師。后來鏢局子散了,老哥倆就一直沒見著。勝英以后隱居在古城村,于鳳恒就落到了蓮花湖荷葉島。多年沒見面了,今天老哥倆這一見面,親熱得不得了哇。

  于鳳恒看看勝英,“三哥呀,你可老了。”

  勝英一笑,“你也不年輕。你我如今兩鬢都白了,已經(jīng)二十多年沒見了!”

  “可不是嗎!”于鳳恒把倆姑娘倆小子都叫過來了。“三哥我給您介紹介紹,這是您兩個侄女,這是您的兩個侄子。這倆男孩子叫于化龍、于化虎;這倆女孩叫于金鳳、于銀鳳。”

  四個孩子一聽是三大爺勝英來了,心里邊是無限的崇敬,過來給勝三爺見禮。時間不大,于鳳恒的老伴聽著信了,由丫鬟、婆子攙著,來見三哥。那時候都還年輕啊,現(xiàn)在都成老太婆了,大家見面無限的感慨。一家人圍坐,論長論短,于鳳恒就問:“三哥呀,你又到蓮花湖來,是不是為三鼠的事?”

  勝英點頭:“兄弟,我不得不來呀,如今我攤了官司了。三鼠在皇宮之內(nèi)盜走三寶,臨走之時留下我的名字。皇上大怒,降旨要破案哪。追來追去追到南京按察院衙門,把我給找去了。幸虧遇上一位清官王熙王大人,當(dāng)堂將我釋放。但對我有個要求,必須讓我找回三寶、捉拿三寇。你說我不找行嗎?我聽說三鼠來到蓮花湖,三寶也落到這了。因此,我明知道是個危險,我也得來。”

  于鳳恒一晃頭:“三哥呀,太危險了。我不是長蓮花湖的威風(fēng),滅您的銳氣。這地方來不得,這地方光能善戰(zhàn)的人,不下五六百。小帥韓秀治軍有方,而且,在這個島子的周圍,暗設(shè)機關(guān)、埋伏、翻板、轉(zhuǎn)板、連環(huán)板,藏坑、凈坑、梅花坑,你要掉進(jìn)去就沒命了。”說話之間,那藍(lán)臉的小伙子在旁邊一樂:“今天我到前邊溜達(dá),正好三大爺?shù)暨M(jìn)坑里,羅嘍兵往外一拽,他老人家跑了。我一看他老人家不認(rèn)識路,因此我把他老救到這來。不然的話我三大爺非吃虧不可。”“唉!”勝英想起來了,問于風(fēng)慪:“這是誰呀?”

  于鳳恒說:“這是我親侄子,名字叫于蘭,外號人稱:‘云里金剛’。”

  “于蘭,見過三大爺。”

  “哎,我們爺倆剛才就見著了。”勝英挺喜歡他,謝過于蘭救命之恩。于鳳恒就說:

  “三哥呀,我可不留您了,您最好離開蓮花湖,這里實在危險。”解勸半天勝英也只好如此。吃過飯,剛剛準(zhǔn)備動身。麻煩了,人家追來了。島子上出了這事,人家能完嗎?嘍兵報告大寨主小帥韓秀,說有一人夜探蓮花湖,掉到暗道里了,我們在擒拿他的時候,他跑了。不知是一個什么人,拉住他的手奔后山了。

  韓秀大怒:要這么說,我的島子上有奸細(xì)呀,我得把這事查清了。他馬上傳下將令:“整個荷花島戒嚴(yán),搜查勝英。”

  于鳳恒一看不好:“三哥,您先別動,就藏到我這平安。韓秀搜哪,也不能搜我家。因為這個島子,當(dāng)初一日,是我創(chuàng)辦的,他懷疑誰,也不能懷疑我。您委屈點,就藏在我家后屋吧。”

  勝三爺著急,也沒辦法。就這樣藏在他家,一晃就是五天。后來風(fēng)聲平靜,這事壓下去了,勝英告辭,臨走的時候,于鳳恒想起一件事來:

  “三哥,我托您點事,您哪,給掛在心上。”

  勝英就問:“什么事呀?”

  “唉,三哥呀,我這倆兒子,都定了親了。我這倆姑娘哪,現(xiàn)在還沒有女婿。您老在十三省總鏢局,結(jié)交的朋友甚多,您看看,我這女兒給誰合適,您老就做主給保個媒吧!”

  三爺一樂:“好哇,倆孩子的事,包在我身上。如果我要找到合適的,一定把他派來,你們一家子看看,樂意算,不樂意拉倒!”

  “三哥,那你要派他來,我也不認(rèn)識呀?”“這好辦,我讓他帶著我的一封信,你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就這樣,”這事定下了。旁邊的于蘭咧著大嘴:

  “叔叔,我也有個要求,老叫我在蓮花湖呆著,我覺著沒意思。我打算跟我三大爺一塊走,到鏢局子混碗飯吃,讓我三大爺拉我一把!”

  于鳳恒說:“行,那還得問問你三大爺樂意不樂意了?三哥,您干脆把這孩子也帶上吧,別看他武藝不高,給您跑腿學(xué)舌的也能行。”其實,勝英還真喜歡他:“好吧。”

  勝英說:“如果不嫌棄,我就收他個徒弟吧!”

  “那太好了!”云里金剛于蘭,跪倒認(rèn)師傅。這是勝英收的第六個徒弟。

  于鳳恒不放心,利用晚上的時間,親自把勝英和于蘭送出蓮花湖荷葉島,勝英師徒才趕奔高家寨,到高家寨見著高恒他爹,一找三太他們幾個人沒了,問怎么回事。高恒他爹才說:“哥六個去了臺灣了。”

  “哎喲。”可把勝英急壞了。高恒他爹接著說:“他們?yōu)槭裁慈ツ?咱們得著可靠的消息,飛天鼠秦尤、過街鼠柳玉春、盜糧鼠崔通漂洋過海去了臺灣。三太幾個人等您又沒信兒,又怕他們幾個沒影了。因此,三太他們也去了臺灣了。”“壞了。”勝三爺一想,這幾個孩子肯定兇多吉少。三爺心急火燎,說什么也呆不住。這才跟弟兄們告辭,帶著云里金剛于蘭,追趕三太,他們爺倆好不容易雇了一只快船,離開大清的國土,直奔澎湖。

  來到澎湖的馬公城,想在這打聽打聽哥六個的下落,順便再去臺灣府。等到了澎湖島上,他這么一打聽,這島子不大,有點什么事,全島的人都知道。大家都說,從大清國來了六個奸細(xì),有黃三太,還有什么賈明,他們大鬧馬公城。現(xiàn)在全島都戒嚴(yán)了,擒拿這六個奸細(xì),等等。勝三爺一聽,行,這六個孩子在這里。幸虧我早來一步,晚來,三太他們就沒命了。他就帶著于蘭到處找這哥六個。無巧不成書,正好找到飛虎關(guān),就把哥六個遇上了。張其善正領(lǐng)兵圍困哥六個,里邊正打哪,三爺趕到了。勝英縱身上了一棵大樹,居高往里面一看,就見賈明腆著大草包肚子,晃著鑌鐵杵,嗷嗷直叫,正跟一個人動手。那個人長得虎背熊腰,手里使一口大寶劍,甚是利害。勝三爺一看,事在燃眉,刻不容緩。

  勝英一看就急眼了,跟于蘭說:“你在這等著我,我到里邊去解圍。”于蘭點頭,就在樹林旁邊等著。勝三爺周身上下緊湊利落,這才施展燕子三超水、輕功提縱術(shù),躥進(jìn)人群。這就是勝英以往的經(jīng)過。咱們閑言少敘,書歸前文。這時候爺幾個見了面,哪有工夫說別的,勝英叫三太他們在旁邊等候,手提寶刀,直奔張其善。張其善一聽是勝英來了,不由得定睛觀瞧,瞅了多時,暗挑大指。人的名,樹的影,今日一見勝英,果然不凡,在眾人面前一站,真好象雞群當(dāng)中出了個鳳凰;亂草之中,長出靈芝草。他用手中大寶劍一指:

  “來人可是勝英嗎?”

  “不錯,正是老朽!”勝三爺單手提刀,沖著張其善一抱拳:

  “王駕千歲,在未動手之前,老朽有幾句話,不知當(dāng)講否?”

  “勝英,有話你就說吧。”

  “王爺,我跟你之間,無冤無恨。你在澎湖馬公城當(dāng)王爺,我在大清國當(dāng)十三省總鏢頭,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朝廷說你反也好,跟我毫無關(guān)系。老朽此次前來,是為我個人的事情,我要的是‘三鼠’,追的是三寶。請王爺高抬貴手,能助我一臂之力。只要把三鼠給了我,三寶還給我,我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您說您多清閑自在呀,不然的話,你我從這開始,就不定得打到什么時候,對你對我全都不便哪,王爺不知您意下如何?”

  “呸,勝英,你說這話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這是什么地方,這是澎湖島、馬公城,本王我的天下,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就憑你大言不慚,來了這么幾個人,就要三鼠,追三寶,說的也太輕快了吧。勝英,咱這么辦吧,都說你是神鏢將勝手昆侖俠,名震宇宙,四海都知。本王早就想會會你,你要是把我贏了,什么事都好辦。要贏不了,勝英啊,你也走不了!”

  勝三爺一想,今天非得武力解決了,說話是沒用了。三爺點了點頭:“好,玉駕千歲,那您就請吧!”

  勝英在這邊,把魚鱗紫金刀一壓,拉好了架式,張其善還沒等著過來呢,旁邊大將王亮從馬上跳下來了:“王爺,我以為這個勝英頭上長著三頭,身上長著六臂,鬧了半天跟咱普通人都一樣,年邁蒼蒼他有什么本領(lǐng),您在旁邊給我觀戰(zhàn),未將要他的老命。”這王亮欺負(fù)勝英年邁,一抖掌中槍,直奔勝三爺。一見面就使了個蓋頂三槍“叭叭叭”下了絕招。

  勝英左躥右跳,讓了他三招,王亮把大槍收住:“你怯敵還是怎么著,因何不還手?”三爺一笑,“朋友,你貴姓?”

  “大將王亮”。

  “王將軍,我跟你無仇,咱不過這個。我說的好,我跟王爺動手,于你無關(guān)呀。請你閃退一旁。”

  “哈哈,勝英你少在這裝蒜,你要把我掌中槍贏了,王爺自然動手,你招槍。”雙手展槍,分心就刺。勝英一看這東西可惡,不得不還手。晃魚鱗紫金刀大戰(zhàn)王亮。這個王亮哪行啊,無名的鼠輩。他心里想得挺好,跟勝英一伸手,他傻眼了。一看勝英身法甚快,掌中這把刀掛定風(fēng)聲,使他眼花繚亂,一個沒注意,“咔嚓”一聲,勝英把他的盔頭給削掉了。沒要他這條命,王亮嚇得捂腦袋就跑。勝英也不追趕,第二個跳過來的是大將白文。這家伙使一對護(hù)手雙鉤,“嗷”一聲吼叫,舉鉤就砍,勝英問通了名姓,兩個人戰(zhàn)在一處。五六個照面,三爺往旁邊一閃身,刀背對準(zhǔn)他的雙鉤,“嘡啷”一聲,把雙鉤給他砸落在地,又一翻腕子,刀背直奔他脖子。白文一閉眼睛:“我命休也!”但是涼絲絲的,刀沒往里進(jìn),在他下巴上托了一下,把他拖得“噔噔噔”倒退幾步。“。”用手一摸,沒破。他知道勝英給他留情了,“唉喲三爺,多謝您高抬貴手。”倒拖雙鉤,敗回本隊。咱就這么說,勝三爺一抖神威連勝七陣,氣不長出,面不改色。銀須飄擺,顯著更威風(fēng)了。張其善點了點頭,這勝英真厲害?磥韯e人不是他的對手,非本王不可了。擺大寶劍他上來了,跟勝英一打。三爺一看,他可有能耐,跟那幫人不一樣。他就施展出八卦萬勝金刀,張其善使出了三十六路鐘植劍,劍光閃閃,刀光繚繞,兩個人殺了個難解難分。蕭杰、黃三太眾人在旁邊看著,就憑勝英的能耐,勝不了張其善?張其善想勝勝英勢比登天還難。但是時間要長了,對勝英可不利呀,因為周圍都是人家的人。大伙一商量,這事可怎么辦哪,不如拉家伙往上沖,助勝英一臂之力。正在這么個時候,忽聽軍兵后面就開了鍋了。“啊,了不得了,鬧大頭了。”這一喊大頭不要緊,就見從外面闖進(jìn)一人,這位拿兩手撥拉當(dāng)兵的,碰上誰誰抽筋,碰上誰誰吐白沫。一撞一溜,一撞一溜,誰也阻攔不住。這位有時候還拿大腦袋頂,“咣”連人帶馬全趴下。張其善聽著鬧大頭,心里就一動,回頭觀瞧,這人就到了身后了。就見這人,不到五尺,這腦袋都出了號了,溜光锃亮,前出一廊,后出一廈,小臉不大,在大錛拉頭下面鑲嵌著一對小黃眼珠,恰似兩盞明燈。小鷹鉤鼻子,菱角口,嘴角往下搭拉著。一綹白的山羊胡須出來多高,兩片扇風(fēng)耳朵。年紀(jì)大了,頭發(fā)都禿沒了,后腦勺上還有三寸多長的一綹頭發(fā),他就拿這小紅頭繩一扎,綴了個青銅老錢,往身上一看,太破了。一身藍(lán)布衣服,補丁摞著補丁。前心好象炸果子賣肉似的,溜明锃亮,就這衣服下雨不帶澆透的,放水里頭泡三天不帶潮的。下面穿著套褲,蹬著一雙傻鞋,前面打著包頭,后面釘著掌,腳面上勒著草繩子。往老者臉上一瞅是皺紋堆壘,但是透著一股精神勁。勝三爺不看則可,一看:

  “唉喲師兄啊,您怎么來了,請受小弟一拜!”勝英跪倒給這大腦袋磕頭。賈明在后邊一看,唉唉,這大頭頂他媽不是東西,在城上把我頂下去,好懸沒把我摔死,這怎么的,我三大爺還給他磕頭哪!

  書中代言:來的這是誰呀?這個人可了不得,江湖諢號震三山、挾五岳、趕浪無絲鬼見愁、老劍客夏侯商元。這套書怎么叫“三俠劍”,有三個俠客,三個劍客。三俠就是:勝英、蕭杰、孟凱。三劍是艾蓮池、紅衣女,還有這大腦袋夏侯商元。他跟勝英是師兄弟,是老劍客艾蓮池的掌門大弟子。別看他是艾道爺?shù)耐降,要論能耐不次于艾道爺,就因為想?dāng)初,“八十一門英雄會”老劍客練絕藝、獻(xiàn)真功,藝服天下。因此,師徒并列為劍客,江湖給送號叫“三俠劍”。

  夏侯商元怎么也跑到臺灣來了,也為三鼠嗎?不是。因為想當(dāng)年,夏侯商元出徒之后,闖蕩江湖,老爺子專管路見不平。另外,他好交友,你要是真夠朋友,他為你是兩肋插刀。那個時候正是明末清初。闖王進(jìn)京,崇禎帝吊死煤山。李自成就在北京做天下了。日子不多吳三桂出賣山海關(guān),洪承疇在興城倒戈投降。清兵開始進(jìn)關(guān)。那清朝的八旗士兵誰惹得起,等進(jìn)了山海關(guān),快速地占領(lǐng)了北六省,又向南七省進(jìn)軍。連年的戰(zhàn)火,老百姓流離失所,中原一片混亂。老百姓沒法呆了,這三俠劍之中的兩位:九頭獅子孟凱,震三山蕭杰,當(dāng)初都跟勝英保鏢,在五路通商飛虎鏢局任副總鏢師。他跟蕭杰都攢了不少錢。九頭獅子孟凱一想,我攜家?guī)Ь爝@么多口子人,這要死在戰(zhàn)亂之中,可怎么辦哪,干脆我逃難找個肅靜地方。上哪去?臺灣?臺灣遠(yuǎn)在海外離中原甚遠(yuǎn),那個地方可能不錯。所以他跟蕭杰一商議,這才攜家?guī)Ь,來到海外。臨走的時候正好遇上夏侯商元,蕭杰和孟凱都認(rèn)識他呀。

  “我說,老劍客您這是上哪去?”

  “唉,”夏侯商元口打嘆聲說:“現(xiàn)在中原混戰(zhàn),我也不知道上哪去。”

  孟凱說:“老人家這么辦,您要沒地方去,跟我們上臺灣得了。不缺您吃,不缺您喝,我們把您老人家給養(yǎng)起來,另外我還有個兒子叫孟金龍,您順便給他栽培栽培,您就收他做個徒弟。”就這樣把夏侯商元說話了,老頭一想我能耐再大,一手捂不過天來,我能扭轉(zhuǎn)乾坤嗎?將來明朝和清朝打到哪個分上還不好說,到外地躲一躲也行,因此就跟孟凱他們到了澎湖。這些年他沒離開這兒。

  震三山蕭杰住在蕭家鎮(zhèn),夏侯商元和孟凱住在孟家寨。老頭閑著沒事,就教孟金龍武藝。孟金龍這孩子,睡覺不知道顛倒,吃飯不知道饑飽。兩臂一晃有千斤之力。夏侯商元對他非常喜歡,爺兩個整天在一起。最近這些天澎湖島不太平,有六人來到馬公城,擒拿三鼠歸三寶。夏侯商元也聽著信了,老劍客一聽,飛天鼠秦尤、過街鼠柳玉春、盜糧鼠崔通,這仨小子,盜了三寶,來到海外。臨來的時候把勝英的名字給留下了,他就知道師弟要攤官司,早晚得追到馬公城。我們同堂學(xué)藝,一師之徒,我焉有不管之理呀。故此,老頭子離開孟家寨,偷入王宮。那天,張其善招待飛天鼠秦尤的時候,夏侯商元就在桌子底下藏著哪,為什么張其善刀丟了,就讓夏侯商元給偷走了。老頭子想度化張其善,沒想要他的命。要想要他的命,老頭子在他的襠里一使勁,他還能活嗎?但他沒下毒手。后來張其善領(lǐng)兵帶隊圍困蕭家鎮(zhèn),好懸沒把哥六個搜出來。老頭子在外邊,偷走張其善的寶馬,把張其善給引走了。這都是夏侯商元幫的忙。可是夏侯商元一直沒閑著,一直跟著蕭杰他們,他們的所作所為,老劍客都看在眼里。他一想,不到一定的時候我不能露面。沒想到今天,發(fā)生了生死決斗,老劍客一看到了時候了,這才拋頭露面。當(dāng)時跟勝英一見面,勝英知道哥哥有能耐,自己十個也比不了。見著師兄好比見著師傅一樣,還掉下了幾滴眼淚。夏侯商元也重感情,把勝英扶起來:

  “兄弟,你可老了。”勝英口打嘆聲:“這些年的奔波,哪有不老之理呀,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總是不得安生。”

  “唉,兄弟,人生就是這樣,咱老哥倆有了時間再閑談。放下遠(yuǎn)的,咱先說眼前的事。”夏侯商元說完了,直奔張其善,把山羊胡一捋:“認(rèn)得老朽我是誰嗎?”張其善可不認(rèn)識。他一瞅見來個大腦袋,要飯的老頭,勝英還給他磕頭,倆人還說了一會兒話。當(dāng)誰?他當(dāng)然不知道。張其善把眼一瞪:“你是誰?”

  “哈哈,老朽無名無姓,乃山野村夫。今天趕上這個事了,王爺我就求您高高手,你就把你身后的仨耗子給了我就得了,你要給了也不白給。你拿仨耗子換我兩樣?xùn)|西。”

  “啊,你拿什么換?”

  “一把七星寶刀,一匹千里白龍馬。我還給你不就得了。”

  “啊,本王的兩件寶貝是你偷的。”

  “哎,什么叫偷哇,我一高興拿過來使用使用。”張其善這才知道,他是世外的高人。

  “老朋友既然這樣,您能跟我報個名嗎?我想知道您是誰?”老劍客沒有辦法,這才報出名姓。張其善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就是大清國的三劍客。他就是趕浪無絲鬼見愁。鬼見著他都發(fā)愁哇,何況是人了。噢,就這模樣。

  “夏侯老劍客,您說您和我換東西,我那馬和刀何在?”

  “就在前邊不遠(yuǎn),不信王爺您跟我去看。”

  “頭前帶路。”張其善把這幾件寶物視為生命。“哎呀”今天失而復(fù)得,他非常高興。就這樣他跟夏侯商元,起身奔東北。老少的英雄跟著,軍隊也跟著。人們來到一座山峰之下,夏侯商元用手一指,“王爺你看那是什么?”

  張其善抬起頭一看,嚇一跳,在這山坡下長著一棵樹,是楠樹。這樹長得可特殊,筆管條直呀,上頭那大帽子,好象一把大傘,粗細(xì)有兩個人合抱那么粗。而且這樹干光亮無比,好象刷了油的大旗桿,高下也有二十丈,高聳入云。他往最頂上一看,這樹枝探出多長來,這把寶刀在樹枝上掛著。往這邊看,把他鼻子都?xì)馔崃。千里追風(fēng)寶馬良駒,在那樹杈上夾著哪。你說這是什么人給整上這么高去的。

  張其善大驚失色:“老劍客,這、這是誰放的!”老頭說:“我放的,我怕丟了,放這不是保險嗎?”

  “哈哈哈,我說老劍客,您真是欺人之談哪,那么老高,你怎么上去的?咱這么辦吧,您要是上去,把二寶給我拿下來,方才您跟我提的要求,咱們還可以商量。”

  “是嗎,三鼠能給我?”

  “哎,可以商量。”

  老劍客說:“咱這么辦,我現(xiàn)在就給您摘刀抱馬,你得把三鼠給我綁上,到時候咱們貨換貨兩頭樂。我把二寶給你,你把三個耗子給我,不然的話,老朽不能遵命!”

  “這?”張其善一愣,回頭瞅瞅秦尤,秦尤一看壞了,今天我們大概是兇多吉少。秦尤往前一湊:

  “王爺,您別聽他胡說八道。就是把我們哥仨交給他,他也不能歸還您二寶。干脆就打吧,咱們這么多人,還怕他們這么幾個人。”

  張其善心里話說,你他娘懂個屁,那七星寶刀是我老師給我的,刀在人在,刀不在人亡。我能不要嗎?那寶馬良駒也是老師所贈。本王靠著它,東征西討,南征北戰(zhàn)。沒這匹馬,如同沒了雙腿。不管怎么的,二寶我得要回來。張其善跟這秦尤就說:

  “兄弟,你放心,有哥哥在,沒你們哥仨的虧吃。咱們交情在這擺著哪,為了迷惑他們,你們先委屈一點。我先用繩給你們捆上,就即便把你們哥仨給了他,他也飛不出馬公城啊。隔著大海,他能飛到大清國去嗎?我仍然有辦法把你們哥仨給救回來。”

  “唉,那可太冒險了。我說王爺能不能想個別的辦法,這玩意不太保險。”

  “三位,事到如今,本王只好如此了。來人,綁起來。”把仨小子綁起來了。張其善一看準(zhǔn)備完了,問夏侯商元:“怎么樣,我說話算數(shù)吧。三鼠綁起來了,二寶拿下來,馬上貨換貨。”

  夏侯商元一看:“好,不過還有一件事哪,那三寶怎么辦哪?您哪,救人救個活,送人送到家。最好您把那三寶也同時交給我。”

  “呀,”張其善一看這位得寸進(jìn)尺。又一想,我先把二寶騙回來再說。想到這沖王官一咬耳朵,王官進(jìn)王宮了。時間不長,把三寶取來了。張其善在手中一托,把這包袱打開:“我說老劍客,您上眼看,這是什么?”老劍客就瞅他手里發(fā)光,認(rèn)不出什么。叫勝英認(rèn),勝英認(rèn)出來了:九鳳金釵、鴛鴦鐲、八寶珍珠汗衣。那汗衫,疊起來就象個手帕,穿起來是件衣服。冬天穿著暖和,夏天穿著涼快。要不怎么叫寶貝哪。夏侯商元一聽是三寶。

  “好唻王爺,最好您把這寶貝放在秦尤身上。我把東西取下來,咱們這就貨換貨。”

  “好唻。”張其善把三寶放在秦尤懷里,把這仨小子往陣前一推。再看老劍客夏侯商元,把油漬麻花的大衫往上一掖,緊了緊破鞋帶,周身上下,收拾干凈,樂哈哈地來到大楠樹下,說了一聲“眾位上眼!”就見他一提腰,“噌”這一下起來能有兩丈多高,身子稍微一沾樹干,身子一轉(zhuǎn),“噌”又躥起兩丈多高。緊跟著使用猴爬桿的本領(lǐng),“噌噌噌”眨眼之間就到了樹頂,F(xiàn)在開始摘刀抱馬,這刀哇,在樹枝上掛著哪,這樹枝,能有十幾尺長,粗細(xì)就象鴨蛋左右。再看大腦袋夏侯商元,一只手攀住樹枝,舌尖往上一頂,用輕功術(shù)的功夫,挪到樹尖上,藝高就高在這了,樹枝不動。老劍客把刀摘下來,往身后一插。又退回來,在樹杈上把馬給抱起來了。見他個子不大,胳膊也不長。但是,他把這匹馬足舉過頭頂。在樹頂上還喊了一聲:“喲喲喲,這玩意太滑我有點站不住。”“嗖”連人帶馬就墜落下來。勝三爺、蕭杰,還有小弟兄們把眼一閉,“完了”,認(rèn)為老劍客非摔死不可。哪知道夏侯商元練的是絕技,就見他大腦袋馬上沾地,“叭”一個跟頭,變成了兩腳落地。聲息都無。一伸手把戰(zhàn)馬抱在懷里,往地下輕輕一放。這一下是滿堂彩,“高!好武藝。”老劍客左手牽馬,右手提刀,直奔張其善:“王爺,現(xiàn)在我說話可算了數(shù)了,二寶給你。”

  張其善大喜,趕緊命人把寶刀寶馬全都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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