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回 石鑄率眾探賊巢 清風(fēng)逃走遇俠義

話說石鑄等一見賊人鳴鑼聚眾,眾英雄便各拉兵刃,由房上躥下去,四面往上一圍。飛云、清風(fēng)并不交手,連二鬼俱皆踹后窗戶進(jìn)去?讐、趙勇、武國興、紀(jì)逢春、李環(huán)、李佩這六個人,隨后往下追去了。

單說石鑄等見尹家川有四五百嘍兵往上圍來,花槍太保劉得勇、花刀太保劉得猛二人便擋住東南;飛叉太保趙文升、飛刀太保段文龍擋住西北。石鑄一抖桿棒,就把巡海鬼尹路通摔了一個筋斗。神槍太保跟一枝花交手,三五個照面,一槍把尹慶刺死了。尹路通看見兒子被人刺死,未免眼紅,自己把刀一擺,惡狠狠地就與石鑄動手,恨不能一刀把眾差官殺了,給他兒子報仇。無奈石鑄的桿棒純熟,又把他摔了幾個筋斗,只摔得頭暈眼花,被曾天壽一刀將人頭削去。這也是他一輩子沒作好事,遭其惡報。眾嘍兵見老寨主、小寨主俱都被殺,一個個嚇得膽戰(zhàn)心驚,齊聲喊嚷:“了不得啦!老寨主死了,快逃命吧。”曾天壽一聲喊嚷,說:“你等如是安善的良民,快把兵刃摔下,饒你等不死,各投生路。如不摔兵刃,立叫你等死無葬身之地!币痪湓捨凑f完,各嘍兵摔了兵刃,跪成一片,口稱:“眾位老爺饒命。”石鑄說:“你等有親的投親,有友的投友,我給你盤纏。沒親沒友的,也只管說明,我打發(fā)你們地方去!

大眾說:“我等全愿意去。”石鑄帶著眾人一搜查,尚有十?dāng)?shù)萬銀兩,尹路通的家眷都已自盡。石鑄將銀子拿出來,每個嘍兵給銀四十兩,諸事辦理完了,這才燒了山寨。再一看,卻不見了武杰、紀(jì)逢春、孔壽、趙勇、李環(huán)、李佩這六個人。石鑄說:“他們追趕飛云、清風(fēng)去了,我們也趕緊往下去追吧!這六個人可不是清風(fēng)的對手!北娙肆⒓赐伦啡ァ

且說武杰、紀(jì)逢春六個人去追飛云,追過青石溪,清風(fēng)回頭一看,微微冷笑,說:“飛云賢弟,我當(dāng)是誰往下追來呢,這幾個無名的小輩,我們還跑什么?依我之見,結(jié)果他們這幾個狗命就是了!憋w云說:“也好,道兄須要小心,不可跟他們久戰(zhàn),怕的是其余的人追來!鼻屣L(fēng)說:“不要緊,即便有黨羽前來,我這口寶刀也不怕他們。這石鑄真怪,先前我破了他的桿棒,幾乎就要了他的性命,自從連環(huán)寨動手,不知他受了什么高人的傳授,比我的能為更強(qiáng)了,我竟不是他的對手。”飛云說:“急不如快,能殺就殺,不能殺還是快走。”清風(fēng)說:“對付這幾個小輩,不費什么事。”

武杰等六個人正往前追,只見老道手持寶刀回來。武杰說:“唔呀,這老道比你我能為更強(qiáng)!他看石大爺沒跟下來,便要回來動手,只怕你我敵不了他,我得想個主意。紀(jì)逢春,你去動手,可要留神,我拿鏢打他。”紀(jì)逢春這傻小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奔過去說:“好賊道,我來拿你!币粩[手中錘,捅嘴、掃腿、掏心、貫耳,他這一套錘,要沒經(jīng)過的,還真不知道他的招數(shù)。老道用寶刀遮隔架攔得手,一腿把紀(jì)逢春踢了一溜滾。

他剛要趕過去,被武杰抖手一鏢,正打在肩頭上,焉想到卻如同沒打一樣,原來是有金鐘罩護(hù)身。這個工夫,紀(jì)逢春已經(jīng)爬起來了。武杰照老道就是一刀,老道用寶刀往上一迎,武杰趕緊把刀撤回來,雖然沒傷著,終究害怕,知道自己的能為平常,敵不了老道。武杰剛要往回跑,就聽高坡有人喊嚷:“唔呀,徒弟不要亂嘈嘈的,待我來拿這個混帳王八羔子!边@又來了一個蠻子和尚。大眾睜眼一看,來者非別,正是千佛山真武頂?shù)男》剿窔W陽德。

原來,歐陽德自從化了康熙爺?shù)木?大鬧秘香居之后,萬歲爺便撥銀重修了真武頂。他師父紅蓮長老說:“你雖然化緣修廟,這件功勞很大,但你自己還應(yīng)當(dāng)做一件功德,把天下的名山勝境去朝一朝!睔W陽德答應(yīng),便出來云游天下,朝拜名山勝境,到處訪道學(xué)仙。今日偶然來到此處,見徒弟武杰正與老道動手,趕緊撲奔上前,說:“唔呀!徒弟不要害怕,待我來拿這個混帳王八羔子。你是哪里來的賊道,敢在此發(fā)威,你可知小方朔歐陽德的厲害?”清風(fēng)一聽,嚇得掉頭就跑。武杰過來給師父見禮,歐陽德這才問:“你們從哪里來?”武杰就把上尹家川找八大太保,動手拿賊的事說了一遍。歐陽德說:“你們趕緊回去找他們,大家聚在一處再拿賊!蔽浣艽饝(yīng),這才帶著眾人往回去尋找石鑄。

單說小方朔歐陽德背起蒲團(tuán),往下追趕飛云、清風(fēng)和焦家二鬼,恨不能肋生兩翅,好將他們拿住。小方朔歐陽德對這幾人是恨瘋了,只因飛云在秘香居盜康熙老佛爺?shù)恼渲槭执?誣賴歐陽德,他幾乎遭了官司,今天務(wù)必將他等拿住,方泄胸中之根。他往下一追,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山路崎嶇,坎坷不平,又沒有住宿的村莊廟宇,賊人也追丟了,心中想:“我今天上哪里去住?肚中饑餓,要吃點東西才好!蓖白咧,見前面黑糊糊的,仿佛是個村莊,便想:“若是個村莊還好,要是樹林子,我今天只好在林內(nèi)打座了!币幻嫱白,一面在盤算,及至身臨切近,一看是一座村莊。進(jìn)了南村口,來到十字街。往東一拐,見路旁有一個廣梁大門,大概必是村中首戶的財主。心想:“到那里可以化緣,今天就在此住下也不錯,出家人原本到處為家!

他把蒲團(tuán)一放,手敲木魚化緣。只見由門房出來一個管家,說:“和尚,你來得不湊巧,我們這里叫金家莊,我家老員外最好行善,無奈現(xiàn)在有為難之事,你往別處化去吧!”歐陽德說:“唔呀,我出家人走得口渴舌燥,錯過了宿店,這里又沒有古廟,上哪里去化?施主方便吧!我化一頓素齋,今天借宿一夜就是了!奔胰苏f:“我家員外爺有為難的事,無心行善!

歐陽德說:“你家員外有為難的事,就對和尚說說,也可以逢兇化吉,遇難呈樣!奔胰苏f:“既是如此,你在此少待!奔胰嘶厣磉M(jìn)去,工夫不大,出來一位老員外,年有六旬,慈眉善目,說:“和尚,你到里面來,我有話說!北惆褮W陽德讓到了廳房,只見掛燈結(jié)彩,仿佛是做喜事的樣子。歐陽德說:“老員外,有什么難為的事?”那員外一說,歐陽德只氣得顏色更變。不知所因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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