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第二十四

凡立朝廷,問有本紀(jì)。爵授有德,則大臣興義;祿予有功,則士輕死節(jié)。上帥士以人之所戴,則上下和;授事以能,則人上功。審刑當(dāng)罪,則人不易訟;無亂社稷宗廟,則人有所宗。毋遺老忘親,則大臣不怨;舉知人急,則眾不亂。行此道也,國有常經(jīng),人知終始,此霸王之術(shù)也。

然后同事,事先大功,政自小始。

問死事之孤,其未有田宅者有乎?問少壯而未勝甲兵者幾何人?問死事之寡,其餼廩何如?問國之有功大者,何官之吏也?問州之大夫也,何里之士也?今吏,亦何以明之矣?問刑論有常以行,不可改也,今其事之久留也何若?問五官有度制,官都其有常斷,今事之稽也何待?問獨(dú)夫、寡婦、孤寡、疾病者幾何人也?問國之棄人,何族之子弟也?問鄉(xiāng)之良家,其所牧養(yǎng)者幾何人矣?問邑之貧人,債而食者幾何家?問理園圃而食者幾何家?人之開田而耕者幾何家?士之身耕者幾何家?問鄉(xiāng)之貧人,何族之別也?問宗子之收昆弟者,以貧從昆弟者幾何家?余子仕而有田邑,今入者幾何人?子弟以孝聞于鄉(xiāng)里者幾何人?余子父母存,不養(yǎng)而出離者幾何人?士之有田而不使者幾何人?吏惡何事?士之有田而不耕者幾何人?身何事?君臣有位而未有田者幾何人?外人之來從而未有田宅者幾何家?國子弟之游于外者幾何人?貧士之受責(zé)于大夫者幾何人?官賤行書,身士以家臣自代者幾何人?官承吏之無田餼而徒理事者幾何人?群臣有位事官大夫者幾何人?外人來游在大夫之家者幾何人?鄉(xiāng)子弟力田為人率者幾何人?國子弟之無上事,衣食不節(jié),率子弟不田弋獵者幾何人?男女不整齊,亂鄉(xiāng)子弟者有乎?問人之貸粟米有別券者幾何家?

問國之伏利,其可應(yīng)人之急者幾何所也?人之所害于鄉(xiāng)里者何物也?問士之有田宅,身在陳列者幾何人?余子之勝甲兵有行伍者幾何人?問男女有巧伎能利備用者幾何人?處女操工事者幾何人?冗國所開口而食者幾何人?問一民有幾年之食也?問兵車之計(jì)幾何乘也?牽家馬軶家車者幾何乘?處士修行,足以教人,可使帥眾蒞百姓者幾何人?士之急難可使者幾何人?工之巧,出足以利軍伍,處可以修城郭、補(bǔ)守備者幾何人?城粟軍糧其可以行幾何年也?吏之急難可使者幾何人?大夫疏器:甲兵、兵車、旌旗、鼓鐃、帷幕、帥車之載幾何乘?疏藏器:弓弩之張、衣夾鋏吏、國之豪士,其急難足以先后者幾何人?夫兵事者危物也,不時而勝,不義而得,未為福也。失謀而敗,國之危也,慎謀乃保國。

問所以教選人者何事?問執(zhí)官都者其位事幾何年矣?所辟草萊有益于家邑者幾何矣?所封表以益人之生利者何物也?所筑城郭,修墻閉,絕通道,阸闕,深防溝,以益人之地守者,何所也?所捕盜賊,除人害者幾何矣?

制地君曰:理國之道,地德為首。君臣之禮,父子之親,覆育萬人。官府之藏,強(qiáng)兵保國,城郭之險,外應(yīng)四極,具取之地。而市者,天地之財具也,而萬人之所和而利也,正是道也。民荒無苛,人盡地之職,一保其國。各主異位,毋使讒人亂普,而德營九軍之親。關(guān)者,諸侯之陬隧也,而外財之門戶也,萬人之道行也。明道以重告之:征于關(guān)者,勿征于市;征于市者,勿征于關(guān)。虛車勿索,徒負(fù)勿入,以來遠(yuǎn)人,十六道同。身外事謹(jǐn),則聽其名,視其名,視其色,是其事,稽其德,以觀其外則。無敦于權(quán)人,以困貌德,國則不惑,行之職也。問干邊吏曰:小利害信,小怒傷義,邊信傷德厚,和構(gòu)四國,以順貌德,后鄉(xiāng)四極。令守法之官日,行度必明,無失經(jīng)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