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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奇緣

  奇緣

  柳芽上到高二時,因父親生病,家里實在沒錢,只好輟學(xué)回家。后來,她見村里的姐妹們出去打工,不光賺了錢,還見了世面,于是她的心也動了。因為她才剛剛十八歲,年齡太小,所以父母不放心,但柳芽鐵了心,說不想像父母那樣窩窩囊囊地在鄉(xiāng)下將就一輩子,一定要和姐妹們一起出去闖闖。母親沒辦法,只得答應(yīng)了她,但反復(fù)叮囑她,說外面是個花花世界,千萬不要理睬那些討好賣乖的男人,規(guī)定她每個月至少要給家里寫一封信。爸媽一直把她送上了開出大山的長途客車。

  柳芽到了省城,在一家成衣廠打工,雖然工作起來很辛苦,但每個月有六七百元的收入,比在鄉(xiāng)下強多了,所以柳芽很快樂,工作起來也很有勁。一個月后的一天,車間主任忽然通知柳芽,說公司總經(jīng)理助理叫她去一趟,還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高助理怎么認識她的?”

  柳芽長這么大打過交道最大的官就是車間主任,聽說那位高助理是老總的得力助手,有博士學(xué)位。博士是什么,柳芽不知道,但一定非常高,她不知道高助理找自己做什么,所以心里像揣著兔子一樣來到總經(jīng)辦。沒想到高助理非常平易近人,像拉家常一樣問了一些工作上和車間里的事情,又問了柳芽的父母和家庭情況,談戀愛了沒有,然后就沒事了。

  柳芽不知他要干什么,也沒往心里去。誰知沒過幾天,柳芽就接到通知,公司要安排她到服裝學(xué)院去全脫產(chǎn)進修兩年。這怎么可能?柳芽以為通知錯了,因為全脫產(chǎn)進修兩年,各種費用加在一起要好幾萬元,自己只是個剛剛進廠才幾個月的小小的打工妹,全公司幾千名女工,這樣的好事怎么偏偏會落到我的頭上?一問,卻是千真萬確的事。柳芽想,也許是因為自己工作努力愛好學(xué)習吧。

  兩年后,柳芽以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后回到公司,被安排在設(shè)計部工作,公司給她安排了單獨的住處,工資當然也長了很多,一下子成了白領(lǐng)。幾個月后,她設(shè)計了一系列新款服裝,公司一下子就獎勵她三萬元。她覺得這都是公司重視人才的結(jié)果,心里想,自己一定要努力工作,來好好報答公司。

  可是,很多姐妹們卻不知不覺間跟她拉開了距離,有人背后還悄悄說開了她的閑話。那天,她抓住了一個以前要好的姐妹,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女工們在風傳著一個小道消息,說柳芽因為臉蛋漂亮,被公司的高助理看上了,有人甚至說柳芽已經(jīng)被高助理給包養(yǎng)了。柳芽聽了,氣得臉都變了形,說:“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

  朋友說:“我也不相信?墒,你最多只是個高級一點的打工妹而已,高助理為什么那么關(guān)心你?還有你的單獨住房和工資標準,那可都是中層管理人員的待遇啊,這一切都是為什么?”

  柳芽一想,可不是,自己進公司一個多月就上了紡織學(xué)院,以前根本就不認識的高助理卻一直像親哥哥一樣關(guān)心著她,經(jīng)常過問她的生活和學(xué)習,特別關(guān)注她的私生活,不讓她跟社會上的人往來。有一次,有個男孩送給柳芽一束紅玫瑰,被高助理知道后,馬上炒了人家的魷魚。還有自己現(xiàn)在的工資和住房待遇,的確都是公司中層管理人員的水平,按說自己是完全不夠格的,這一切都不能不讓人產(chǎn)生各種各樣的懷疑。

  難道真是高助理對自己有意思?不會啊,聽說他的孩子都幾歲了,而且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他為什么不表白,甚至連一點過火的言行都沒有過呢?

  柳芽決心把事情搞清楚。

  當天下午,高助理給柳芽送來幾本最新出版的服裝設(shè)計方面的書,柳芽一氣之下把書全都扔了出去,說:“我不想要這些不明不白的東西!”

  高助理一問才知道她發(fā)火的原因,笑著說:“我正是為這事來的。你已經(jīng)被公司破格提拔為設(shè)計部副經(jīng)理,這樣你的一切待遇不都合情合理了?”

  柳芽想了想,說:“設(shè)計部有那么多本科生、研究生,還有那么多獲得過大獎的設(shè)計師,就算提拔也輪不到我這個剛剛畢業(yè)的成人大專生,再說,你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我?是不是對我別有用心?要是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決不答應(yīng)!”

  高助理平時的威風在柳芽的胡攪蠻纏下蕩然無存,顯出一臉無奈的樣子,撓著頭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也有我的難處,這個問題我過兩天再回答你行嗎?”

  兩天后,趁著中午休息,柳芽把高助理堵在了辦公室,向他討說法。高助理嘆了一口氣,說:“你這小姑娘,有人照顧你,對你好,是好事,為什么一定要知道原因?”柳芽仔細一問,高助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原來這一切都是公司老總張總安排的,至于為什么,他也不知道。

  張總為什么要這么照顧自己?柳芽從來沒有跟張總打過交道,只是遠遠地看過他幾次,只見他長得很高大,也很帥氣,但已經(jīng)是個快五十歲的人了。不過她曾聽說張總好像在外面生活作風上不太嚴肅,他有好幾個女人,曾經(jīng)離過幾次婚,但現(xiàn)在他是單身,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難道這個老家伙要打自己的主意?柳芽回去照照鏡子,真是女大十八變,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兩年長得越發(fā)漂亮了。

  柳芽想去找張總把事情問清楚,如果是這個原因讓他趁早打消念頭,柳芽情愿馬上離開這里,因為她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但張總在員工面前很威嚴,她根本不敢,有一次柳芽在路上遇到張總,剛想開口說話,張總一口就報出了她的名字,用怪怪的眼神看著她問:“柳芽,有什么事嗎?”柳芽話到了嘴邊,卻再也說不出口。

  生在鄉(xiāng)下長在山里的柳芽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為什么偏偏見了張總心里就慌得不行?難道這里面真有什么看不見的瓜葛?

  就這樣,一晃幾個月過去了,高助理還是一如繼往地按著張總的安排關(guān)心著自己,張總呢,除了好像對柳芽的情況很熟、很關(guān)心外,也沒有過任何不合情理的表示。柳芽不知自己該怎么辦是好,她想起了一個民間傳說,傳說老虎是不吃洞門口的活食的,它甚至會把自己吃不完的食物丟給附近的野物吃,為的是把它們養(yǎng)肥養(yǎng)壯,到了需要時再吃。柳芽覺得自己好像就是老虎洞邊的獵物一樣,她在等著“老虎”需要時再來吃她。

  柳芽把這一切都寫信告訴了媽媽,媽媽回信說讓柳芽趕快離開這家公司,用媽媽的經(jīng)驗說,是“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張總這么做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一是因為公司對自己真的不錯,二是待遇也很好,三是張總并沒有說過什么更沒有做過什么,所以柳芽就是下不了決心離開公司。半個月后,媽媽又寫信來,套用一部名著的開頭說:“一個女孩子的一生看起來很漫長,但關(guān)鍵處往往只有幾步,所以你必須馬上離開那里,你要是覺得有什么不好辦的話,媽媽來幫你。”媽媽約好了月底親自到省城來。

  媽媽來的時候,柳芽陪著媽媽在公司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她們正好迎面遇到張總,柳芽正要給媽媽介紹,回頭一看,卻見媽媽臉色煞白,搖搖晃晃一頭栽倒在地。張總連忙和柳芽一起把她媽媽送往醫(yī)院,到了醫(yī)院,媽媽醒過來看到張總,馬上怒火中燒地指著門外說:“你、你這個畜牲,連你的女兒都不放過,你給我滾出去!”醫(yī)生也示意他們出去。

  來到外面,柳芽問:“對不起,張總,我媽媽態(tài)度不好?墒,你們過去認識?”

  張總盯著柳芽看了半天,才嘆了一口氣,說:“孩子,有些事情暫本不想告訴你,可……我們不光認識,我還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原來,二十年前,張總跟柳芽媽媽成家后,出來打工,不想正趕上當時的“膽子再大一點,步子再快一點”,膽大的他以一塊地皮起家,后來真的發(fā)了。他發(fā)了后,先是在外面養(yǎng)了個大學(xué)畢業(yè)的二奶,然后越看鄉(xiāng)下的老婆越不順眼,干脆離了婚,把剛剛一周多的女兒柳芽也丟給了妻子。當時柳芽太小,媽媽一個人實在沒辦法,只好改了嫁,但柳芽的身世一直沒有告訴她。后來柳芽來公司打工,張總見了柳芽的照片,簡直和她媽媽年輕時一模一樣,再一看登記表,他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女兒。雖然張總看不上鄉(xiāng)下的“黃臉婆”,但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有感情的,那是他的親骨肉啊!但是,如果把真相告訴柳芽,她愿意接受自己和給她的幫助嗎?于是他想了個辦法,自己并不出面,而是通過高助理在柳芽的身上盡一個做父親的所有責任和義務(wù)。張總說,其實他已經(jīng)開始后悔當初拋棄妻子和女兒了,不知道她們能不能原諒他。

  柳芽得知此事后,驚得目瞪口呆,小時候的事她一點也不記得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發(fā)達了的父親。她默默地回到媽媽的房里,媽媽一把拉住柳芽的手,說:“孩子,快告訴我,那畜牲怎么你了?”柳芽把剛才張總的話一說,媽媽這才放下心來,說:“沒錯,他說的是實話。孩子,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還是你自己拿主意,他雖然有負我們,但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

  那天晚上,母女倆在病房里說了半夜的話。

  第二天早上,當張總捧著鮮花來看柳芽媽媽的時候,病房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他連忙趕到柳芽的住處,也早已人走屋空,全公司沒有一人知道柳芽她們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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