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回 夜讀書紅袖來添香 燒怒火王子動殺機(jī)
弘歷正在少年時期,也是個才高識廣、風(fēng)流倜儻而又不甘寂寞的人。但他又深知自己帶著欽差大臣、王子阿哥的雙重身份,生怕別人說長道短。所以,凡是外出,身邊從不攜紅帶綠的,只有幾個粗漢子在侍候。今天,他乍然看到這兩個小女孩兒,眼睛都放出光來了!他把玩著那個時刻不離手中的扇子問:“你們叫什么名字呀?”
那位中年婦女上前一步福了兩福說:“四爺,小婦人姓溫,您就叫我溫劉氏好了。這是我的兩個一胎雙生的姐妹,眉心上有朱砂痣的是大的,主子給她起名叫嫣紅,小的叫英英。往后她們有了不是之處,全憑四爺費(fèi)心指教。”
弘歷不解地問:“主子?”
“哦,我說的主子就是黑嬤嬤。嬤嬤本家姓方,永樂年間家敗時,是端木家里收留了他們,便以主仆之禮相敬,其實(shí)端木家是從來也不把他們當(dāng)仆人對待的。倒是我們溫家,是地地道道的下人。”
她剛說到這里,弘歷就全明白了。他思量著說:“哦,既然是方家,又是在永樂靖難時敗的家,那一定是明代大儒方孝孺了。忠臣烈士之后,相扶相攜三百多年,這真算得上是一段佳話。”說著回身要去取茶,溫家的不用吩咐,立刻走上前去,從茶吊子上摘下壺來,嫣紅撮茶,英英續(xù)水,倒了三杯茶送了上來。那英英回頭又端過面盆來,先倒上了點(diǎn)熱水,再加上涼水兌好了,又取下搭繩上的毛巾來浸了三塊。這邊三人剛剛喝了香茶,正在品味之時,她已經(jīng)把熱毛巾送了上來,弘歷笑著說:“真是不比不知道,女孩子就是心細(xì)。好,你們就留在我這里吧。”說著叫外頭老劉頭進(jìn)來吩咐說,“這三人是新進(jìn)來侍候筆墨的,就在我書房隔壁收拾出一間房子來給她們住。兩個女子還小,告訴家人們不要委屈了她們。”又對嫣紅和英英說,“你們要是缺什么,不要客氣,只管找老劉頭去要。我要出去一下,把墨給我磨好,等我晚上回來用。書架上的書,看起來雖然有點(diǎn)亂,但我心里有數(shù),你們不要替我收拾。好了,李衛(wèi)和老范,咱們一同到你們那粥場去看看如何?哎,繼善今天怎么沒有一同過來?”
李衛(wèi)忙說:“尹繼善今兒個來不了,他到河工上去了。春暖花開,菜花汛就要到了,還有些工程要收一收底兒。這些都是最肥的缺,得用最最清廉的人去作,也得他這個巡撫親自操心才行。我和他說了,今年汛期如果出一點(diǎn)漏子,或者決了口子,那我們這十幾年的交情就沒了,我非要參你個七竅冒煙不可。銀子我有的是,足能可著勁兒的讓你用,咱們這里有了養(yǎng)廉銀子不是?但你派去上河工的人役們,誰要敢貪污我一文新政錢,我非請出王命旗斬了他們不可!繼善這人我是一百個放心的,我說得狠一點(diǎn),也就算是給他撐腰了。今兒晚上我為四爺餞行,他還能不來嗎?”
范時捷卻在一旁說:“四爺,您今兒個和我們一塊兒出門,可就又是微服私訪了。我們穿什么呢?總不能袍服馬褂地跟在后邊吧?”
李衛(wèi)笑著說道:“好我的范大舅子,你怎么不找我呢?我那轎子里,什么行頭全有。你是想當(dāng)叫化子,還是當(dāng)風(fēng)月樓的王八頭兒?說出來,我管保讓你魚目混珠!”
范時捷也不肯饒過李衛(wèi):“那我就扮個老王八,你跟著我當(dāng)小王八好了。”倆人說著笑著,卻早已裝扮齊整。李衛(wèi)扮了個師爺,范時捷卻好像是個管家。三個人說說笑笑地,就來到了坐落在玄武湖畔的粥場。弘歷一邊走著一邊問李衛(wèi):“你小子怎么想了這個法子呢?皇上曾經(jīng)幾次夸獎你。他老人家說,要是天下的督撫都能有這個善舉,太平盛世也就快要到了。從長遠(yuǎn)說,這真是個廟堂百姓都稱贊的好辦法呀!”
李衛(wèi)卻說:“主子爺呀,我可沒有想那么多,我只道挨餓的滋味不好受。人真到餓急了的那一步,看見吃的就要搶,看見有錢人就想打,他們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來的。我有一個嬸子,丈夫死了十幾年,她都不嫁人?墒,一場蝗災(zāi)過去,她也只好下海賣淫去了……有什么法子呢,她的兩個孩子還要吃飯哪!”
范時捷也不無感慨地說:“李衛(wèi)說的全是真的。我在蕪湖鹽道時,曾親眼見過劉二饑民暴動。就為了一斤糧食沒有給足份量,那劉二一扁擔(dān)就把米店老板打得四腳朝天。幾百饑民趁機(jī)搶米。砸店鋪、搶銀號,連不是饑民的人也全都卷了進(jìn)去……劉二被正法時,我是監(jiān)斬官,親眼看到外邊設(shè)酒祭奠他的就有幾十桌!我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看著,還親手給劉二送去一碗酒,才算平息了這件事。當(dāng)時,不這樣不行啊,你只要稍微有一點(diǎn)處置不當(dāng),就會一觸即發(fā),而一發(fā)就不可收拾呀!”
弘歷的目光瞧著遠(yuǎn)處,像是在想著什么。忽然,他指著前邊問道:“哎,那邊就是粥棚了吧?你們?yōu)槭裁匆阉O(shè)在這里呢?”
李衛(wèi)說:“四爺您瞧,這東邊有個破落的五通廟,能遮風(fēng)避雨;靠著湖邊,能洗洗涮涮也干凈一些;離糧庫近,取糧也就方便。我下了令,南京城里不準(zhǔn)有一個叫化子。他們也只有在這個地方,才能少生些閑事啊。”
弘歷打心里佩服這個“小叫化”,看來他真是動了不少腦筋。他們來到這里時,已是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只見借大的空場子上早已擠滿了上千的饑民。他們一個個蓬頭垢面破衣爛衫,也一個個地把飯碗敲得山響。人群中不時發(fā)出爭吵聲,還夾雜著女人孩子的哭鬧,男人粗野的漫罵和莫名其妙的哄笑聲,范時捷一眼瞧見一個糧庫賬房里的書辦,正在指揮著卸米,便叫他來到跟前。那人愣怔了好大半天,才認(rèn)出是“范大人”,他連忙打千請安。范時捷問他:“在這里吃舍飯的人有多少?”
“回大人,數(shù)目不一定,多的時候有三四千,少的時候也有一千多人。”
“按人頭發(fā)放,一個人能攤多少?”
“三兩。”
“帶著孩子的女人呢?”
“回大人,我們這兒是按人頭算的,不論大人孩子。飯前發(fā)簽子,一個簽就是一份兒。”
弘歷在一旁問:“這里都是本省的嗎?外省來的人多不多?”
那書辦看了一眼弘歷,又連忙低下頭來說:“小的回稟大人,本省來的十停里還不到一停。因?yàn)槔羁偠接辛,凡本省饑民發(fā)糧回鄉(xiāng),鄉(xiāng)下也有救濟(jì),但他們中有的人是家里沒地的,回家照樣是沒法子活。所以,你剛剛趕他們走了,過不了兩天就又回來了。”
“都是哪個省份的來這里人最多呢?”弘歷又問。
那書辦毫不猶豫地說:“那還不是河南第一!他們不但來的多,而且常常是一撥一撥地來,有的走時是一個人,可回來時又領(lǐng)來了一窩兒。甚至有的一家三代全都開過來了,像是認(rèn)定了我們江南的糧好吃似的。你少盛給他一點(diǎn)兒,就日爹罵娘的亂叫喊。唉,也難怪他們。那邊天天吵著叫‘墾荒’,里保甲長們攆著人們丟了熟地去開生荒,一言不合就拆房子攆人。有的人就趁機(jī)巴結(jié)田中丞,誰報的數(shù)越多,他就越給誰升官。這可苦了百姓們了,生地還沒開出來,熟地就全又撂荒了,他們怎能不往外逃呢?”
范時捷看著弘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便連忙在一旁拉了他一把說:“走吧,咱們到粥棚里去看看。”
粥棚里支著六口殺豬鍋,鍋里翻滾著即將出鍋的熱粥。幾十名大漢脫光了膀子,在攪和著大勺。弘時要過勺子舀起一勺來,放在鼻子尖上聞聞,那粥像是有點(diǎn)發(fā)了霉似的。李衛(wèi)在一旁笑著說:“四爺,您甭聞它了,不會香的。來這里的人,也不能讓他們吃得太飽太香,那樣,誰還肯回家去種地?但是,也不能讓他們覺得太餓。逼急了,他們就敢把我這粥場給砸了。這里頭的分寸,學(xué)問大著哪!”
這里正說著看著,突然,粥棚外傳過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你個天殺的王老五,你還能叫人嗎,閨女才多大呀,你竟要把她賣給人販子?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弘歷他們連忙趕出來看時,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把一個女孩子挾在腰間從五通廟里出來。那女孩子看著也就是十二三歲,正哭著鬧著地在掙扎。她的身后,還有個婦女在追趕著:“把我的孩子放下!你這個沒囊氣又不要臉的男人啊……”
那男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回頭就對這追趕的女人一個大耳光:“賤人,我叫你攆!告訴你,我只要不寫休書,你就永遠(yuǎn)是我們王家的人!”
那女人哭得更厲害了:“你這個死不了的王老五呀,我日死你八代,你怎么一點(diǎn)良心都沒有呢!”突然,她看見弘歷等一行人正向這邊走過來,便撲身跪倒在弘歷面前哭訴道:“老爺,你行行好,別讓他這挨千刀的賣了我閨女呀!這孩子才十三歲,她怎么能去接客,怎么能去侍候人呢?那個春香樓能是女孩子們?nèi)サ牡胤絾幔?rdquo;
此時,那被父親抓住的女孩子也掙脫出身來撲到母親懷抱里,和弟弟妹妹們一家四口抱頭痛哭。
弘歷早被這生離死別的凄慘情景驚得呆住了。忽然,他意識到自己錯被那當(dāng)母親的認(rèn)作是來買人的了。他正要說話,卻聽身后有人格格地笑著說:“老妹子,你認(rèn)錯人了,買主在這兒,我就是蔡云程、蔡老爺!”
李衛(wèi)猛然回頭,只見這個自稱叫蔡云程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他旁邊還聚著幾個不三不四的街痞子。那個叫王老五的人見他走來,連忙上前去磕頭如搗蒜地哀求著:“蔡老爺,您瞧,我屋里的她,她不愿意呀……再說孩子也太小,不懂事,更不會侍候人,您老高抬貴手,就算是我自己輸了自己。我情愿替您老當(dāng)三年長工,頂了那七兩銀子的賭債,行嗎?我的好蔡老爺呀,我求您老了……”
蔡老爺瞟了弘歷他們一眼,不慌不忙地說:“哎?你這話說得可真蹊蹺,我家里又不種地,你去當(dāng)?shù)哪情T子長工呢?我是開堂子的,我要的是人。說實(shí)話,她這么大點(diǎn)兒的小人兒,爺還瞧不上眼呢。”說著,他竟自走上前來,托著那女人的臉上看下看了一陣子,突然放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們快來瞧呀,我們這位五嫂長得可真夠俊的呀!別看她臉黃,到了我那里,用不了三個月,我準(zhǔn)定能調(diào)教出一個老西施來,你們信不信?”
幾個街混子聽了不禁一陣哄笑道:“對對對,還是蔡爺眼睛里有水。這婆娘要是好好洗洗,怕是比五爺跟前的三娘子還標(biāo)致呢!”
“怎么樣,老王,咱們蔡爺發(fā)話了,你的女兒自己帶著,就用嫂子換這孩子吧?”
姓蔡的上前一步說:“好,既是大家說了,我也就依了你,把嫂子和你的閨女換了。你放心,她只要在我那里服侍我三個月,我一個子兒也不要,一根汗毛也不少的還給你!”他又低下身子看著五嫂說:“咳,真是個美人胎子,老五,你好艷福啊!”
范時捷早就看不下去了,他正要上前說話,李衛(wèi)卻在他身后拉了他一把:“老范,你急的什么?瞧四爺?shù)摹?rdquo;
范時捷眼睛一瞟,見弘歷早已氣得咬牙切齒的了。那蔡老爺心里明白,這里是粥場而不是人市。在這里多停,弄不好要惹禍的,他偷偷膘了一眼弘歷,發(fā)聲狠說:“算了,算了,不要她這個婆娘,還是拉上她閨女,咱們走人!”
“慢!”弘歷終于忍不住開言了,“他不就是欠了你七兩銀子嗎?這筆欠賬我來還!”
蔡云程聽他口音不像本地人,心里更是不怕了:“咳,你個外鄉(xiāng)人到我們南京來充的什么大個兒!要知道,這是金陵城,他欠我的是人債,而不是錢債。人,我已經(jīng)買下了。”
“就算是你的,我也要買!”
“好吧,既然你有錢,那就七十兩銀子賣給你!”
弘歷的臉上青筋直暴,李衛(wèi)跟了他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位少主子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哪。他眼睛一瞟,見邢家兄弟已經(jīng)在往這邊湊過來,才略微覺得放心了些。范時捷從懷里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蔡云程一看這陣勢,忽然又說:“嗬,你們可真闊氣呀!可惜,老子現(xiàn)在又不想賣了!”
李衛(wèi)站出來說:“賣,由不得你;不賣,照樣也由不得你!這女孩子的本主是王老五,而不是你姓蔡的。金陵乃三尺王法所在之地,你竟敢強(qiáng)買女孩兒為娼、還當(dāng)眾調(diào)戲婦女,你活夠了嗎?”
范時捷作過一任順天府尹,對大清律更是再熟也不過的了。他也說:“賭債按律是不索還的,欠就欠了,連王老五在內(nèi),也不必還給你,你這賊王八如此可惡,不怕朝廷玉法嗎?”
蔡云程卻嘿嘿一笑說道:“哦?聽你們這口氣,像是城里的哪個衙門的吧?告訴你,就是李制臺在此,他也擋不。斀裉旆畹氖侨f歲駕前三貝勒的差使,三貝勒說了,要買幾個女孩子。教出來后呈進(jìn)大內(nèi)去的。王老五欠了債,他自愿用女兒來抵。怎么,你們想擋橫嗎?”
此言一出,不但是李衛(wèi)和范時捷,就是弘歷也覺得意外。他們誰能想到弘時竟敢背著皇上干出這樣的事來?弘歷心中急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冷笑一聲,卻不言語,只是瞧了一眼邢氏兄弟。李衛(wèi)斷喝一聲,“與我拿下了!”
邢氏兄弟“扎!”地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撲向那蔡云程。幾個街痞子早就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姓蔡的卻一臉不服氣地叫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防著頭上的頂戴!就是張中堂和鄂中堂在這里,他也得瞧著我們?nèi)隣數(shù)哪樕?rdquo;
“放屁!”弘歷怒喝一聲:“掌他的嘴,叫他冒充皇阿哥!”
邢氏兄弟一齊下手,姓蔡的哪還有還手之力。李衛(wèi)到底是比別人心思靈動,他一聽弘歷這話、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拉了拉邢建業(yè)的衣服,輕聲地說:“快,打死算完!”
邢家兄弟得了這個令,哪還容得姓蔡的再作惡。一陣拳打腳踢之下,蔡云程早已是一命嗚呼了。邢建業(yè)又踢了他一腳說:“就這么塊臭肉,還配給三貝勒當(dāng)差,也不怕丟人嗎?”
-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quán)貴劉華報君恩
- 乾隆皇帝
- 雍正皇帝
- 康熙大帝
- 第二十七章 世情澆漓新茶舊茶 授受相疑太上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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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海蘭察稱雄八卦山 ?蛋惭獞(zhàn)諸羅城
- 第二十四章 畏禪讓權(quán)奸預(yù)籌謀 乘天威福公泛海流
- 第二十三章 掩貪行和珅理家務(wù) 官風(fēng)惡民變起臺灣
- 第二十二章 瑣小人奔走賣朋友 寂寞后病狂剪蒼發(fā)
- 第二十一章 驚流言福公謙和珅 秉政務(wù)颙琰善藏拙
- 第二十章 吳省欽欺友戲姍姍 ?蛋埠郎葜芄珡R
- 第十九章 虧空案阿桂遭斥責(zé) 襄陽道錢灃遇暗算
- 第十八章 十五王“學(xué)習(xí)”入軍機(jī) 乾隆帝政暇戲寒溫
- 第十七章 圍沙城掘地獲糧泉 困黑水清軍求援兵
- 第十六章 兆將軍進(jìn)兵黑水河 尊帝令馬踏踹回營
- 第十五章 天真武夫飲茶吹牛 邊將驅(qū)馳道析敵情
- 第十四章 宮闈不修帝后反目 學(xué)士遭遣謫戍西域
- 第十三章 理宮務(wù)皇帝振乾綱 清君側(cè)敏中遭黜貶
- 第十二章 佞幸臣導(dǎo)游圓明園 聰察主防微紫禁城
- 七 亂宮闈太子淫母妃 宴仲秋康熙祭上蒼
- 六十二回 蘇舜卿含冤歸太虛 劉墨林暴怒斥禽獸
- 齊宿瘤女
- 景公病水夢與日斗晏子教占夢者以對第六
- 伯夷列傳第一
- 卷一百三十六
- 魯季敬姜
- 卷一百八十三
- 一百二十九回 戀舊情雍正幸引娣 慰小妾允祉違圣旨
- 魏芒慈母
- 卷二百一十三
- 列傳第八十九
- 第十七章 聰敏
- 十三 張五哥君前訴冤情 十三爺府邸賞親兵
- 隋書卷三十九 列傳第四
- 列傳第二百二十五宦者一
- 卷二十八
-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quán)貴劉華報君恩
- 第六章 潞河驛奸宄逞淫戲 瞞真情巧舌釋新憾
- 列傳第一百七十七
- 六十一回 稱名士偏遇大方家 探情人又見死對頭
- 景公逐得斬竹者囚之晏子諫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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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傳第二十 范泰王淮之王韶之荀伯子
- 景公問明王之教民何若晏子對以先行義第十八
- 列傳第一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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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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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八
- 列傳第六十一
- 楚成鄭瞀
- 卷二十七 南中王門學(xué)案三
- 列傳第八十
- 第001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