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卷 增壹阿含經(jīng)

第四十四卷 增壹阿含經(jīng)

十不善品第四十八

聞如是:一時(shí),佛在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爾時(shí),世尊告諸比丘:“其有眾生,修行殺生,廣布?xì)⑸?種地獄罪,餓鬼、畜生行;若生人中,壽命極短。所以然者?由害他命。

“若有眾生盜他物者,種三惡道之罪;若生人中,恒遭貧匱,食不充口,衣不蓋形,皆由盜故;劫奪物者,即斷他命根。

“若有眾生,好喜貪泆,種三惡道;若生人中,門不貞良,竊盜淫泆。

“若有眾生妄語者,種地獄罪;若生人中,為人所輕,言不信受,為人所賤。所以然者?皆由前世妄語所致。

“若有眾生兩舌者,種三惡道之罪;設(shè)生人中,心恒不定,常懷愁憂。所以然者?由彼人兩頭傳虛言故。

“若有眾生粗言者,種三惡道之罪;若生人中,為人丑弊,常喜罵呼。所以然者?由彼人言不專正之所致也。

“若有眾生斗亂彼此,種三惡道之罪;設(shè)生人中,多諸怨憎,親親離散。所以然者?皆由前世斗亂之所致也。

“若有眾生嫉妒者,種三惡道;若生人中,乏諸衣裳。所以然者?由彼人起貪嫉故。

“若有眾生起害意,種三惡道;設(shè)生人中,恒多虛妄,不解至理,心亂不定。所以然者?皆由前世恚怒所致也,無有慈仁。

“若有眾生,行邪見者,種三惡道;若生人中,乃在邊地,不生中國,不睹三尊道法之義,或復(fù)聾盲喑痖,身形不正,不解善法、惡法之趣。所以然者?皆由前世無信根故,亦不信沙門、婆羅門、父母、兄弟。

“比丘知之:由此十惡之報(bào),致此殃舋。是故,比丘,當(dāng)離十惡,修行正見。如是,比丘,當(dāng)作是學(xué)!”

爾時(shí),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聞如是:一時(shí),佛在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爾時(shí),世尊十五日說戒時(shí),將諸比丘,前后圍繞,往詣普會講堂。爾時(shí),世尊默然觀察,諸圣眾寂寞不語。是時(shí),阿難白佛言:“今日圣眾盡集講堂。唯然,世尊,當(dāng)與諸比丘說禁戒�！睜枙r(shí),世尊亦復(fù)默然不語。

是時(shí),阿難須臾復(fù)白佛言:“今正是時(shí),宜說禁戒,初夜欲盡。”

爾時(shí),世尊復(fù)默不語。爾時(shí),阿難須臾復(fù)白佛言:“中夜欲竟,眾僧勞頓,惟愿世尊以時(shí)說戒!”

爾時(shí),世尊復(fù)默然不語。是時(shí),阿難須臾復(fù)自佛言:“后夜欲盡,惟愿世尊以時(shí)說戒!”

佛告阿難:“眾中不凈者故不說戒。今聽上座,使說禁戒。若僧上座,不堪任說戒者,聽持律說禁戒。若無持律者,其能誦戒通利者,當(dāng)唱之使說戒。自今已后,如來更不說戒。眾中不凈,如來于中說戒,彼人頭破為七分,如彼酬羅果無異�！�

是時(shí),阿難悲泣交集,并作是說:“圣眾今日便為孤窮。如來正法去何速疾?不凈之人出何速疾?”

是時(shí),大目揵連便作是念:“此眾中何等毀法之人,在此眾中乃令如來不說禁戒?”是時(shí),大目揵連入三昧定,遍觀圣眾心中瑕穢。爾時(shí),目連見馬師、滿宿二比丘在眾會中。是時(shí),目連即從座起,至彼比丘所,而告之曰:“汝等速起,離此座中,如來見譏,由卿等故,如來不說禁戒�！�

爾時(shí),二比丘默然不語。是時(shí),目連復(fù)再三告曰:“汝等速起,不須住此�！�

是時(shí),彼比丘默然不對。是時(shí),目連即前捉手,將至門外,還取門閉,前白佛言:“不凈比丘已將在外,唯然世尊時(shí)說禁戒!”

佛告目連:“止!止!目連,如來更不與比丘說戒,如來所說言不有二,還詣座所。”

是時(shí),目連復(fù)白佛言:“今此眾中已生瑕穢,我不堪任行維那法,惟愿世尊更差余人!”爾時(shí),世尊默然可之。是時(shí),目連頭面禮世尊足,還就本座。

是時(shí),阿難白世尊言:“毗婆尸如來出現(xiàn)世時(shí)圣眾多少?為經(jīng)幾時(shí),乃生瑕穢?乃至迦葉弟子多少?云何說戒?”

佛告阿難:“九十一劫有佛出世,名毗婆尸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xiàn)世間。爾時(shí),三會圣眾:初一會時(shí),比丘有百千六萬八千圣眾;第二會時(shí),十六萬圣眾;第三會時(shí),十萬圣眾,皆是阿羅漢。彼佛壽八萬四千歲,百歲之中圣眾清凈。彼佛恒以一偈為禁戒:

“‘忍辱為第一,佛說無為最,

不以剃須發(fā),害他為沙門。’

“是時(shí),彼佛以此一偈,百歲之中而為禁戒,已生瑕穢,便立禁戒。

“復(fù)于三十一劫中,有佛名試詰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xiàn)于世。爾時(shí),亦復(fù)三會圣眾:初一會時(shí),有十六萬圣眾;第二會時(shí),十四萬圣眾;第三會時(shí),十萬圣眾。彼佛爾時(shí),八十年中清凈無瑕穢,亦說一偈:

“‘若眼見非邪,慧者護(hù)不著,

棄捐于眾惡,在世為黠慧。’

“爾時(shí),彼佛八十年中說此一偈,后有瑕穢,更立禁戒。

“爾時(shí),試詰佛壽七萬歲。于彼劫中,復(fù)有佛出現(xiàn)世間,名曰毗舍羅婆,亦三會圣眾:初會之時(shí),十萬圣眾,盡是羅漢;第二會時(shí),八萬羅漢;第三會時(shí),七萬羅漢,諸漏已盡。毗舍羅婆如來七十年中無瑕穢。爾時(shí),復(fù)以一偈半為禁戒:

“‘不害亦不非,奉行于大戒,

于食知止足,床座亦復(fù)然。

執(zhí)志為專一,是則諸佛教。’

“七十年中以此一偈半為禁戒,后有瑕穢,更立禁戒。毗舍羅婆如來壽七萬歲。

“于此賢劫中,有佛出世,名日拘樓孫如來,出現(xiàn)世間。爾時(shí),二會圣眾:初會之時(shí),七萬圣眾,皆是阿羅漢;第二會時(shí),六萬阿羅漢。彼佛爾時(shí),六十年中無有瑕穢。彼佛爾時(shí),以二偈以為禁戒:

“‘譬如蜂采華,其色甚香潔,

以味惠施他,道士游聚落。

不誹謗于人,亦不觀是非,

但自觀身行,諦觀正不正。’

“六十年中說此二偈,以為禁戒,自此已來,以有瑕穢,便立禁戒。彼佛壽六萬歲。’

“于此賢劫中有佛出世,名曰拘那含牟尼如來、至真、等正覺。爾時(shí),二會圣眾:初會之時(shí),六十萬圣眾,皆是阿羅漢;第二會時(shí),四十萬圣眾,皆是阿羅漢。爾時(shí),彼佛四十年中無有瑕穢。’以一偈為禁戒:

“‘執(zhí)志莫輕戲,當(dāng)學(xué)尊寂道,

賢者無愁憂,常滅志所念。’

“四十年中說此一偈,以為禁戒,自此已來,便有瑕穢,更立禁戒。彼佛壽四萬歲。

“于此賢劫有佛,名為迦葉,出現(xiàn)世間。爾時(shí),彼佛亦二會圣眾:初會之時(shí),四十萬眾;第二會時(shí),三十萬眾,皆是阿羅漢。二十年中無有瑕穢,恒以一偈,以為禁戒:

“‘一切惡莫作,當(dāng)奉行其善,

自凈其志意,是則諸佛教。’

“二十年中說此一偈,以為禁戒,犯禁之后,更立制限。爾時(shí),迦葉佛壽二萬歲。

“我今如來出現(xiàn)于世,一會圣眾千二百五十人,十二年中無有瑕穢,亦以一偈為禁戒:

“‘護(hù)口、意清凈,身行亦清凈,

凈此三行跡,修行仙人道。’

“十二年中說此一偈,以為禁戒,以生犯律之人,轉(zhuǎn)有二百五十戒。自今已后眾僧集會,啟白如律:‘諸賢,咸聽!今十五日說戒,今僧忍者,眾僧和合。’說禁戒以啟此已,設(shè)有比丘有所說者,不應(yīng)說戒,各共默然。若無語者,應(yīng)為說戒,乃至說戒序后,復(fù)當(dāng)問:‘諸賢,誰不清凈?’如是再三:‘誰不清凈?’清凈者,默然持之。然今人壽命極短,盡壽不過百年。是故,阿難,善受持之�！�

爾時(shí),阿難白世尊言:“過去久遠(yuǎn)諸佛世尊,壽命極長,犯律者少,無有瑕穢。然今人民壽命為極短少,不過十十。過去諸佛滅度之后,有遺法住世,為經(jīng)幾時(shí)?”

佛告阿難:“過去諸佛滅度之后,法不久存�！�

阿難白佛言:“設(shè)如來滅度之后,正法存世當(dāng)經(jīng)幾時(shí)?”

佛告阿難曰:“我滅度之后,法當(dāng)久存。迦葉佛滅度后,遺法住七日中。汝今,阿難,如來弟子為少,莫作是觀!東方第子無數(shù)億千,南方弟子無數(shù)億千。是故,阿難,當(dāng)建此意:我釋迦文佛壽命極長。所以然者?肉身雖取滅度,法身存在。此是其義,當(dāng)念奉行!”

爾時(shí),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聞如是:一時(shí),佛在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

爾時(shí),阿難偏露右肩,右膝著地,白世尊言:“如來玄鑒,無事不察:當(dāng)來、過去、現(xiàn)在三世,皆悉明了;諸過去諸佛姓字、名號,弟子菩薩翼從多少,皆悉知之;一劫、百劫、若無數(shù)劫,悉觀察知;亦復(fù)知國王、大臣、人民姓字,斯能分別;如今現(xiàn)在國界若干,亦復(fù)明了。將來久遠(yuǎn)彌勒出現(xiàn),至真、等正覺,欲聞其變;弟子翼從,佛境豐樂,為經(jīng)幾時(shí)?”

佛告阿難:“汝還就座,聽我所說,彌勒出現(xiàn),國土豐樂,弟子多少,善思念之,執(zhí)在心懷�！笔菚r(shí),阿難從佛受教,即還就座。

爾時(shí),世尊告阿難曰:“將來久遠(yuǎn)于此國界,當(dāng)有城郭名曰雞頭,東西十二由旬,南北七由旬,土地豐熟,人民熾盛,街巷成行。爾時(shí),城中有龍王,名曰水光,夜雨澤香,晝則清和。是時(shí),雞頭城中有羅剎鬼,名曰葉華,所行順法,不違正教,伺人民寢寐之后,除去穢惡諸不凈者,又以香汁而灑其地,極為香凈。阿難當(dāng)知:爾時(shí),閻浮地東、西、南、北十萬由旬,諸山河石壁皆自消滅,四大海水各據(jù)一方。

“時(shí),閻浮地極為平整,如鏡清明。舉閻浮地內(nèi),谷食豐賤,人民熾盛,多諸珍寶,諸村落相近,雞鳴相接。是時(shí),弊華果樹枯竭,穢惡亦自消滅;其余甘美果樹,香氣殊好者,皆生乎地。爾時(shí),時(shí)氣和適,四時(shí)順節(jié),人身之中無有百八之患,貪欲、瞋恚、愚癡不大殷勤。人心平均,皆同一意,相見歡悅,善言相向,言辭一類,無有差別。如彼郁單曰人,而無有異。是時(shí),閻浮地內(nèi)人民大小皆同一向,無若干之差別也。彼時(shí)男女之類意欲大小便,地自然開;事訖之后,地復(fù)還合。爾時(shí),閻浮地內(nèi)自然生粳米,亦無皮裹,極為香美,食無患苦。所謂金銀、珍寶、硨磲、瑪瑙、真珠、琥珀,各散在地,無人省錄。是時(shí),人民手執(zhí)此寶,自相謂言:‘昔者之人由此寶故,各相傷害,系閉牢獄,更無數(shù)苦惱;如今此寶與瓦石同流,無人守護(hù)。’

“爾時(shí),法王出現(xiàn),名曰蠰佉,正法治化,七寶成就。所謂七寶者: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典兵寶、守藏之寶,是謂七寶。領(lǐng)此閻浮地內(nèi),不以刀杖,自然靡伏。如今,阿難,四珍之藏:乾陀越國伊羅缽寶藏,多諸珍琦異物,不可稱計(jì);第二彌梯羅國般綢大藏,亦多珍寶;第三須賴吒大國有寶藏,亦多珍寶;第四婆羅柰蠰佉有大藏,多諸珍寶,不可稱計(jì)。此四大藏自然應(yīng)現(xiàn),諸守藏人各來白王:‘惟愿大王以此寶藏之物,惠施貧窮!’爾時(shí),蠰佉大王得此寶已,亦復(fù)不省錄之,意無財(cái)物之想。時(shí),閻浮地內(nèi)自然樹上生衣,極細(xì)柔軟,人取著之,如今郁單曰人自然樹上生衣,而無有異。

“爾時(shí),彼王有大臣,名曰修梵摩,是王少小同好,王甚愛敬;又且顏貌端正,不長、不短、不肥、不瘦,不白、不黑、不老、不少。是時(shí),修梵摩有妻,名曰梵摩越,玉女中最極為殊妙,如天帝妃,口作優(yōu)缽蓮華香,身作栴檀香,諸婦人八十四態(tài),永無復(fù)有,亦無疾病亂想之念。爾時(shí),彌勒菩薩于兜率天,觀察父母不老、不少,便降神下應(yīng),從右脅生,如我今日右脅生無異,彌勒菩薩亦復(fù)如是。兜率諸天各各唱令:‘彌勒菩薩已降神下。’是時(shí),修梵摩即與子立字,名曰彌勒,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莊嚴(yán)其身,身黃金色。爾時(shí),人壽極長,無有諸患,皆壽八萬四千歲,女人年五百歲然后出適。爾時(shí),彌勒在家未經(jīng)幾時(shí),便當(dāng)出家學(xué)道。

“爾時(shí),去雞頭城不遠(yuǎn),有道樹名曰龍華,高一由旬,廣五百步。時(shí),彌勒菩薩坐彼樹下,成無上道果;當(dāng)其夜半,彌勒出家,即其夜成無上道。時(shí),三千大千剎土,六變震動,地神各各相告曰:‘今彌勒已成佛!’轉(zhuǎn)至聞四天王宮:‘彌勒已成佛道!’轉(zhuǎn)轉(zhuǎn)聞徹三十三天、焰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聲展轉(zhuǎn)乃至梵天:‘彌勒已成佛道!’爾時(shí),魔名大將,以法治化,聞如來名教音響之聲,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七日七夜不眠不寐。是時(shí),魔王將欲界無數(shù)天人,至彌勒佛所,恭敬禮拜。

“彌勒圣尊與諸天漸漸說法微妙之論,所謂論者: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不凈想,出要為妙。爾時(shí),彌勒見諸人民已發(fā)心歡喜,諸佛世尊常所說法——苦、集、盡、道,悉與諸天人廣分別其義。爾時(shí),座上八萬四千天子諸塵垢盡,得法眼凈。爾時(shí),大將魔王告彼界人民之類曰:‘汝等速出家。所以然者?彌勒今日已度彼岸,亦當(dāng)度汝等使至彼岸。’

“爾時(shí),雞頭城中長者,名曰善財(cái),聞魔王教令,又聞佛音響,將八萬四千眾,至彌勒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爾時(shí),彌勒漸與說法微妙之論,所謂論者: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不凈想,出要為妙。爾時(shí),彌勒見諸人民心開意解,如諸佛世尊常所說法——苦、集、盡、道,與諸人民廣分別義。爾時(shí),座上八萬四千人,諸塵垢盡,得法眼凈。是時(shí),善財(cái)與八萬四千人等,即前白佛:‘求索出家,善修梵行,盡成阿羅漢道。’爾時(shí),彌勒初會八萬四千阿羅漢。

“是時(shí),蠰佉王聞彌勒已成佛道,便往至佛所,欲得聞法。時(shí),彌勒與說法,初善、中善、竟善,義理深邃。爾時(shí),大王復(fù)于異時(shí)立太子,賜剃頭師珍寶,復(fù)以雜寶與諸梵志,將八萬四千眾,往至佛所,求作沙門,盡成道果,得阿羅漢。

“是時(shí),修梵摩大長者聞彌勒已成佛道,將八萬四千梵志之眾,往至佛所,求作沙門,得阿羅漢。唯修梵摩一人,斷三結(jié)使,必盡苦際。

“是時(shí),佛母梵摩越復(fù)將八萬四千婇女之眾,往至佛所,求作沙門。是時(shí),諸女人盡得羅漢。唯有梵摩越一人,斷三結(jié)使,成須陀洹。

“爾時(shí),諸剎利婦聞彌勒如來出現(xiàn)世間,成等正覺,數(shù)千萬眾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各各生心,求作沙門,出家學(xué)道,或有越次取證,或有不取證者。爾時(shí),阿難,其不越次取證者,盡是奉法之人,患厭一切世間不可樂想。爾時(shí),彌勒當(dāng)說三乘之教。如我今日弟子之中,大迦葉者行十二頭陀,過去諸佛所善修梵行,此人常佐彌勒,勸化人民�！�

爾時(shí),迦葉去如來不遠(yuǎn),結(jié)跏趺坐,正身正意,系念在前。爾時(shí),世尊告迦葉曰:“吾今年已衰耗,年向八十余。然今如來有四大聲聞,堪任游化,智慧無盡,眾德具足。云何為四?所謂大迦葉比丘、君屠缽漢比丘、賓頭盧比丘、羅云比丘。汝等四大聲聞要不般涅槃,須吾法沒盡,然后乃當(dāng)般涅槃。大迦葉亦不應(yīng)般涅槃,要須彌勒出現(xiàn)世間。所以然者?彌勒所化弟子,盡是釋迦文佛弟子,由我遺化得盡有漏。摩竭國界毗提村中,大迦葉于彼山中住。又彌勒如來將無數(shù)千人眾,前后圍繞,往至此山中,遂蒙佛恩,諸鬼神當(dāng)與開門,使得見迦葉禪窟。

“是時(shí),彌勒伸右手指示迦葉,告諸人民:‘過去久遠(yuǎn)釋迦文佛弟子,名曰迦葉,今日現(xiàn)在,頭陀苦行最為第一。’是時(shí),諸人民見已,嘆未曾有,無數(shù)百千眾生,諸塵垢盡,得法眼凈。或復(fù)有眾生,見迦葉身已,此名為最初之會,九十六億人,皆得阿羅漢。斯等之人皆是我弟子。所以然者?悉由受我教訓(xùn)之所致也。亦由四事因緣:惠施、仁愛、利人、等利。爾時(shí),阿難,彌勒如來當(dāng)取迦葉僧伽梨著之。是時(shí),迦葉身體奄然星散。是時(shí),彌勒復(fù)取種種香華,供養(yǎng)迦葉。所以然者?諸佛世尊有恭敬心于正法故。彌勒亦由我所受正法化,得成無上正真之道。

“阿難當(dāng)知:彌勒佛第二會時(shí),有九十四億人,皆是阿羅漢,亦復(fù)是我遺教弟子,行四事供養(yǎng)之所致也。又彌勒第三之會九十二億人,皆是阿羅漢,亦復(fù)是我遺教弟子�！�

“爾時(shí),比丘姓號皆名慈氏弟子,如我今日諸聲聞皆稱釋迦弟子。爾時(shí),彌勒與諸弟子說法:‘汝等比丘,當(dāng)思惟無常之想、樂有苦想、計(jì)我無我想、實(shí)有空想、色變之想、青瘀之想、膖脹之想、食不消想、血想、一切世間不可樂想。所以然者?比丘當(dāng)知:此十想者,皆是過去釋迦文佛與汝等說,令得盡有漏、心得解脫。若復(fù)此眾中釋迦文佛弟子,過去時(shí)修于梵行,來至我所;或于釋迦文佛所,奉持其法,來至我所;或復(fù)于釋迦文佛所,供養(yǎng)三寶,來至我所;或于釋迦文佛所,彈指之頃,修于善本,來至此間;或于釋迦文佛所,行四等心,來至此者;或于釋迦文佛所,受持五戒、三自歸,來至我所;或于釋迦文佛所,起神寺廟,來至我所;或于釋迦文佛所,補(bǔ)治故寺,來至我所;或于釋迦文佛所,受八關(guān)齋法,來至我所;或于釋迦文佛所,香華供養(yǎng),來至此者;或復(fù)于彼聞佛法,悲泣墮淚,來至我所;或復(fù)于釋迦文佛,專意聽法,來至我所;復(fù)盡形壽善修梵行,來至我所;或復(fù)書讀諷誦,來至我所者;承事供養(yǎng),來至我所者。’

“是時(shí),彌勒便說此偈:

“‘增益戒聞德,禪及思惟業(yè),

善修于梵行,而來至我所。

勸施發(fā)歡心,修行心原本,

意無若干想,皆來至我所。

或發(fā)平等心,承事于諸佛,

飯食與圣眾,皆來至我所。

或誦戒契經(jīng),善習(xí)與人說,

熾然于法本,今來至我所。

釋種善能化,供養(yǎng)諸舍利,

承事法供養(yǎng),今來至我所。

若有書寫經(jīng),頒宣于素上,

其有供養(yǎng)經(jīng),皆來至我所。

繒彩及眾物,供養(yǎng)于神寺,

自稱南無佛,皆來至我所。

供養(yǎng)于現(xiàn)在,諸佛過去者,

禪定正平等,亦無有增減。

是故于佛法,承事于圣眾,

專心事三寶,必至無為處。’

“阿難當(dāng)知:彌勒如來在彼眾中當(dāng)說此偈。爾時(shí),眾中諸天、人民思惟此十想,十一姟人諸塵垢盡,得法眼凈。”

“彌勒如來千歲之中,眾僧無有瑕穢,爾時(shí)恒以一偈,以為禁戒:

“‘口意不行惡,身亦無所犯,

當(dāng)除此三行,速脫生死淵。’

“過千歲之后,當(dāng)有犯戒之人,遂復(fù)立戒�！�

“彌勒如來當(dāng)壽八萬四千歲,般涅槃后,遺法當(dāng)存八萬四千歲。所以然者?爾時(shí)眾生皆是利根。其有善男子、善女人,欲得見彌勒佛,及三會聲聞眾,及雞頭城,及見蠰佉王,并四大藏珍寶者,欲食自然粳米,并著自然衣裳,身壞命終生天上者,彼善男子、善女人,當(dāng)勤加精進(jìn),無生懈怠,亦當(dāng)供養(yǎng)諸法師承事,名華、搗香種種供養(yǎng),無令有失。如是,阿難,當(dāng)作是學(xué)!”

爾時(shí),阿難及諸大會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聞如是:一時(shí),佛在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爾時(shí),眾多比丘集普會講堂,各生此念:“今如來甚奇!甚特!過去取般涅槃?wù)?亦復(fù)知彼姓名、種族、持戒、翼從,皆悉分明;三昧、智慧、解脫、解脫見慧,身壽有長短,皆悉知之。云何,諸賢,為是如來分別法處,極為清凈,知彼諸佛姓字所出之處乎?為是諸天來至佛所而告此耶?”

爾時(shí),世尊以天耳徹聞眾多比丘各興此論,便往至諸比丘所,在中央坐。爾時(shí),世尊告諸比丘:“汝等集此為何等論?欲說何法?”

諸比丘白佛言:“我等集此,論正法之要。諸人各興此論議:‘如來甚奇!甚特!乃能知過去諸佛世尊名字姓號,智慧多少,靡不貫博,甚可奇雅!云何,諸賢,為是如來分別法界,極為清凈,知彼諸佛姓字所出之處乎?為是諸天來至佛所而告此耶?’”

爾時(shí),世尊告諸比丘:“汝等欲得聞過去諸佛神智之力乎?姓字名號、壽命長短耶?”

諸比丘對曰:“今正是時(shí),惟愿世尊敷演其義!”

佛告諸比丘:“汝等善思念之,吾當(dāng)與汝廣演其義�！睜枙r(shí),眾多比丘從佛受教。

世尊告曰:“比丘當(dāng)知:過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號毗婆尸如來、至真、等正覺。復(fù)次,三十一劫有佛出世,名式詰如來、至真、等正覺。復(fù)于彼三十一劫內(nèi)有佛,名毗舍羅婆如來出世。于此賢劫中有佛出世,名拘屢孫如來。復(fù)于賢劫中有佛出世,名拘那含牟尼如來、至真、等正覺。復(fù)于賢劫中有佛出世,名曰迦葉。復(fù)于賢劫中,我出現(xiàn)世,釋迦文如來、至真、等正覺�！�

爾時(shí),世尊便說此偈:

“九十一劫中,有佛毗婆尸。

三十一劫中,式詰如來出。

復(fù)于彼劫中,毗舍如來現(xiàn)。

今日賢劫中,四佛復(fù)出世,

拘孫、那、迦葉,如日照世間。

欲知名字者,其號悉如是。

“毗婆尸如來者出剎利種,式詰如來亦出剎利種,毗舍羅婆如來亦出剎利種,拘屢孫如求出婆羅門種,拘那含牟尼如來出婆羅門種,迦葉如來出婆羅門種,如我今出剎利種�！�

爾時(shí),世尊便說此偈:

“前佛有現(xiàn)者,皆出剎利種,

拘孫至迦葉,出于婆羅門。

最尊無能及,我今天人師,

諸根而淡泊,出于剎利姓。

“毗婆尸如來姓瞿曇,式詰如來亦出瞿曇,毗舍羅婆亦出瞿曇,迦葉如來出迦葉姓,拘樓孫、拘那含牟尼亦出迦葉姓,同上而無異,我今如來姓瞿曇�！�

爾時(shí),世尊便說此偈:

“如初諸三佛,出于瞿曇種,

后三至迦葉,出于迦葉姓。

如我今現(xiàn)在,天人所奉敬,

諸根而淡泊,出于瞿曇姓。

“比丘當(dāng)知:毗婆尸如來姓拘鄰若,式詰如來亦出拘鄰若,毗舍羅婆如來亦出拘鄰若,拘屢孫如來出婆羅墮,拘那含牟尼如來亦出婆羅墮,迦葉如來亦出婆羅墮,如我今如來、至真、等正覺出于拘鄰若。”

爾時(shí),世尊便說此偈:

“如初諸三佛,出于拘鄰若,

后三至迦葉,出于婆羅墮。

如我今現(xiàn)在,天人所奉敬,

諸根而淡泊,出于拘鄰若。

“毗婆尸如來坐波羅利華樹下而成佛道,式詰如來坐分陀利樹下而成佛道,毗舍羅婆如來坐波羅樹下而成佛道,拘屢孫如來坐尸利沙樹下而成佛道,拘那含牟尼如來坐優(yōu)頭跋羅樹下而成佛道,迦葉如來坐尼拘留樹下而成道果,如我今日如來坐吉祥樹下而成佛道�！�

爾時(shí),世尊便說此偈:

“初一成佛道,波羅利樹下,

式坐分陀利,毗舍坐波羅,

拘孫坐尸利,拘那跋羅下,

迦葉拘留樹,吉祥我成道。

七佛天中天,照明于世間,

因緣坐諸樹,各成其道果。

“毗婆尸如來弟子有十六萬八千之眾,式詰如來弟子之眾有十六萬,毗舍羅婆如來弟子之眾十萬,拘屢孫如來弟子之眾有八萬人,拘那含牟尼如來弟子之眾有七萬人,迦葉如來弟子之眾有六萬眾,如我今日弟子之眾,有千二百五十人,皆是阿羅漢,諸漏永盡,無復(fù)諸縛。”

爾時(shí),世尊便說此偈:

“百千六萬八,毗婆尸弟子。

百千及六萬,式詰弟子眾。

百千比丘眾,毗舍婆弟子。

拘孫八萬眾,拘那含七萬。

迦葉六萬眾,皆是阿羅漢。

我今釋迦文,千二百五十,

皆是真人行,布現(xiàn)于法教;

遺法余弟子,其數(shù)不可計(jì)。

“毗婆尸如來侍者,名曰大導(dǎo)師;式詰如來侍者,名曰善覺;毗舍羅婆如來侍者,名曰勝眾;拘屢孫如來侍者,名曰吉祥;拘那含牟尼如來侍者,名曰毗羅先;迦葉如來侍者,名曰導(dǎo)師;我今侍者,名曰阿難�！�

爾時(shí),世尊便說此偈:

“大道及善覺,勝眾與吉祥,

毗羅先、導(dǎo)師,阿難第七侍。

此人供養(yǎng)圣,無有不得時(shí),

諷誦又受持,不失其義理。

“毗婆尸如來壽八萬四千歲,式詰如來壽七萬歲,毗舍羅婆如來壽六萬歲,拘屢孫如來壽五萬歲,拘那含如來壽四萬歲,迦葉如來壽二萬歲,如我今日壽極減少,極壽不過百歲。”

爾時(shí),世尊便說斯偈:

“初佛八萬四,次佛七萬歲,

毗舍婆六萬,拘留壽五萬,

二萬二萬年,是拘那含壽,

迦葉壽二萬,唯我壽百年。

“如是,諸比丘,如來觀知諸佛姓名號字皆悉分明,種類出處靡不貫練,持戒、智慧、禪定、解脫皆悉了知。”

爾時(shí),阿難白世尊言:“如來亦說,過去恒沙諸佛取滅度者,如來亦知;當(dāng)來恒沙諸佛方當(dāng)來者,如來亦知。如來何故不記爾許佛所造,今但說七佛本末?”

佛告阿難:“皆有因緣本末故,如來說七佛之本末;過去恒沙諸佛,亦說七佛本末;將來彌勒出現(xiàn)世時(shí),亦當(dāng)記七佛之本未;若師子應(yīng)如來出時(shí),亦當(dāng)記七佛之本末;若承柔順佛出世時(shí),亦當(dāng)記七佛之本末;若光焰佛出現(xiàn)世時(shí),亦當(dāng)記七佛之名號;若無垢佛出現(xiàn)世時(shí),亦當(dāng)記迦葉之本末;若寶光佛出現(xiàn)世時(shí),亦當(dāng)記釋迦文之本末�！�

爾時(shí),世尊便說此偈:

“師子、柔順、光,無垢及寶光,

彌勒之次第,皆當(dāng)成佛道。

彌勒記式佛,師子記毗舍,

柔順記拘孫,光焰記牟尼,

無垢記迦葉,皆說曩所緣,

寶光成三佛,亦當(dāng)記我號。

過去諸三佛,及以將來者,

皆當(dāng)記七佛,曩所之本末。

“由此因緣故,如來記七佛名號耳!”

爾時(shí),阿難白世尊言:“此經(jīng)名何等?當(dāng)云何奉行!”

佛告阿難:“此經(jīng)名曰記佛名號,當(dāng)念奉行!”

爾時(shí),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聞如是:一時(shí),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

是時(shí),師子長者往至舍利弗所,頭而禮足,在一面坐。爾時(shí),師子長者白舍利弗言:“惟愿尊者當(dāng)受我請!”

是時(shí),舍利弗默然受請。是時(shí),長者見尊者默然受請,便從座起,禮足而退。復(fù)至大目揵連、離越、大迦葉、阿那律、迦旃延、滿愿子、優(yōu)婆離、須菩提、羅云、均頭沙彌,如此上首者請五百人。是時(shí),師子長者即還,辦具種種極妙飲食,敷好坐具,又白:“時(shí)到!諸真人羅漢靡所不監(jiān),今食具已辦,惟愿屈顧,臨覆下舍!”

爾時(shí),諸大聲聞各著三衣,持缽入城,至長者家。時(shí),長者見諸最尊坐已定,手自斟酌,行種種飲食;見諸圣眾食已訖,行清凈水,人施一白氎,前受咒愿。

是時(shí),尊者舍利弗與長者說極妙之法,便從座起而去,還詣靜室。

爾時(shí),羅云至世尊所,頭而禮足,在一面坐。爾時(shí),世尊問曰:“汝今為從何來?”

羅云報(bào)云:“師子長者今日來見請。”

佛告之曰:“云何,羅云,飲食為妙?為不妙?為細(xì)耶?為粗耶?”

羅云報(bào)曰:“飲食極妙,又且豐多。今此白氎,從彼得之�！�

佛告羅云:“眾僧斯有幾人?上座是誰?”

羅云白佛言:“和尚舍利弗最為上首,及諸神德弟子有五百人。”

佛告羅云:“云何,羅云,彼長者獲福為多乎?”

羅云白佛言:“唯然,世尊,彼長者得福之報(bào)不可稱計(jì)。施一羅漢其福難限,何況大神妙天人所敬奉!今五百人均是真人,其福有何可量?”

佛告羅云:“今施五百羅漢之功德,若從眾中僧次,請一沙門,請已,供養(yǎng);計(jì)此眾中差人之福,及與五百羅漢之福,百倍、千倍、巨億萬倍,不可以譬喻為比。所以然者?眾中所差,其福難限,獲甘露滅盡之處。羅云當(dāng)知:猶如有人自誓說曰:‘吾要當(dāng)飲此江河諸水。’彼人為堪任不乎?”

羅云白佛言:“不也,世尊。所以然者?此閻浮地極為廣大。此閻浮地有四大河:一者、恒伽,二者、新頭,三者、私陀,四者、博叉。一一河者,從有五百,然此人終不能飲水使盡,但勞其功,事終不成也�！�

“彼人復(fù)作是說:‘我自有方便因緣,可得飲諸水使盡。’云何有因緣得飲諸水?爾時(shí),彼人便作是念:‘我當(dāng)飲海水。所以然者?一切諸流,皆歸投乎海。’云何,羅云,彼人能得飲諸水乎?”

羅云白佛言:“如此方便可得飲水使盡。所以然者?一切諸流皆歸乎海。由此因緣故,彼人得飲水盡�！�

佛告之曰:“如是,羅云,一切私施猶如彼流,或獲福,或不獲福。眾僧者如彼大海。所以然者?流河決水以入于海,便滅本名,但有大海之名耳!羅云,此亦如是,今此十人皆從眾中出,非眾不成。云何為十?所謂向須陀洹、得須陀洹、向斯陀含、得斯陀含、向阿那含、得阿那含、向阿羅漢、得阿羅漢、辟支佛、佛,是謂十人皆由眾中,非獨(dú)自立。羅云,當(dāng)以此方便,知其眾中差者,其福不可限量。是故,羅云,善男子、善女人欲求其福不可稱計(jì),當(dāng)供養(yǎng)圣眾。羅云當(dāng)知:猶如有人以酥投水凝,不得廣普;若以油投水,則遍滿其上。是故,羅云,當(dāng)念供養(yǎng)圣眾比丘僧。如是,羅云,當(dāng)作是學(xué)!”

爾時(shí),師子長者聞如來嘆說施眾之福,不嘆說余福。爾時(shí),長者以余時(shí),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爾時(shí),師子長者白世尊言:“適聞如來而嘆說施眾之福,不嘆別請人之福,自今已后常當(dāng)供養(yǎng)圣眾�！�

佛告之曰:“我不作爾說:‘當(dāng)供養(yǎng)圣眾,不供養(yǎng)余人。’今施畜生猶獲其福,何況余人!但我所說者福有多少。所以然者?如來圣眾可敬、可貴,是世間無上福田。今此眾中有四向、四得及聲聞乘、辟支佛乘、佛乘。其有善男子、善女人欲得三乘之道者,當(dāng)從眾中求之。所以然者?三乘之道皆出乎眾。長者,我觀此因緣義,故而說此語耳!亦不教人應(yīng)施圣眾,不應(yīng)施余人�！�

爾時(shí),長者白世尊言:“如是,如尊教敕!自今已后,若作福業(yè),盡當(dāng)供養(yǎng)圣眾,不選擇人施。”

爾時(shí),世尊與彼長者說微妙之法,令發(fā)歡悅之心。長者聞法已,即從座起,頭面禮足,便退而去。

爾時(shí),師子長者意欲施立福業(yè)。爾時(shí),諸天來告之曰:“此是向須陀洹之人,此是得須陀洹,施此得福多,施此得福少。”

爾時(shí),天人即嘆頌曰:

“如來嘆擇施,與此諸德士,

施此獲福多,如良田生苗�！�

爾時(shí),師子長者默然不對。爾時(shí),天人復(fù)語長者:“此是持戒人,此是犯戒人;此向須陀洹人,此是得須陀洹人;此向斯陀含人,此是得斯陀含人;此向阿那含,此得阿那含;此向阿羅漢,此得阿羅漢;此是聲聞乘,此是辟支佛乘,此是佛乘,施此得福少,施此得福多�！�

爾時(shí),師子長者默然不對。何以故爾?但憶如來教誡,不選擇而施。

爾時(shí),師子長者復(fù)以余時(shí),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我自憶念請圣眾飯之,有天來告我言:‘此是持戒,此是犯戒;此人向須陀洹,此人得須陀洹乃至三乘皆悉分別。’又說此偈:

“‘如來嘆擇施,與此諸德士,

施此獲福多,如良田生苗。’

“時(shí)我復(fù)作是念:‘如來教誡不可違戾,豈當(dāng)生心選擇施乎?終無是非之心、高下之意也。’時(shí)我復(fù)作是念:‘我當(dāng)盡施一切眾生之類。汝自持戒,受福無窮;若使犯戒,自受其殃。但憫眾生,非食不濟(jì)命。’”

佛告長者:“善哉!善哉!長者,行過弘誓,菩薩所施心恒平等。長者當(dāng)知:若菩薩惠施之日,諸天來告之:‘族姓子當(dāng)知:此是持戒人,此是犯戒人,施此得福多,施此得福少。’爾時(shí),菩薩終無此心:‘此應(yīng)施,此不應(yīng)施。’然菩薩執(zhí)意而無是非,亦不言此持戒,亦不言此犯戒。是故,長者,當(dāng)念平等惠施,長夜之中獲福無量!”

是時(shí),師子長者憶如來教誡,熟視世尊,意不移動,即于座上,得法眼凈。是時(shí),師子長者即從座起,頭面禮足,便退而去。

爾時(shí),長者去未久,佛告諸比丘曰:“此師子長者憶平等施故,又視如來從頭至足,即于座上得法眼凈。”爾時(shí),世尊告諸比丘:“我優(yōu)婆塞中第一弟子平等施者,所謂師子長者是�！�

爾時(shí),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聞如是:一時(shí),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

爾時(shí),尊者舍利弗在耆阇崛山中屏猥之處,補(bǔ)納故衣。爾時(shí),有十千梵迦夷天從梵天沒,來至舍利弗所,頭面禮足,各圍繞侍焉。又以此偈而嘆頌曰:

“歸命人中上,歸命人中尊,

我等今不得,為依何等禪?”

是時(shí),十千梵迦夷天說此語已,舍利弗默然可之。爾時(shí),諸天以見舍利弗默然可已,即禮足退去。諸天去未遠(yuǎn),舍利弗即入金剛?cè)�昧�?/p>

是時(shí)有二鬼,一名、伽羅,二名、優(yōu)波伽羅。毗沙門天王使遣至毗留勒天王所,欲論人、天之事。是時(shí),二鬼從彼虛空而過,遙見舍利弗結(jié)跏跌座,系念在前,意寂然定。伽羅鬼謂彼鬼言:“我今堪任以拳打此沙門頭。”

優(yōu)波伽羅鬼語第二鬼曰:“汝勿興此意打沙門頭。所以然者?此沙門極有神德,有大威力,此尊名舍利弗,世尊弟子中聰明高才無復(fù)過是,智慧弟子中最為第一。備于長夜,受苦無量�！�

是時(shí),彼鬼再三曰:“我能堪任打此沙門頭�！�

優(yōu)波伽羅鬼報(bào)曰:“汝今不隨我語者,汝便住此,吾欲舍汝去此�！�

惡鬼曰:“汝畏此沙門乎?”

優(yōu)波伽羅鬼曰:“我實(shí)畏之。設(shè)汝以手打此沙門者,此地當(dāng)分為二分。正爾,當(dāng)暴風(fēng)疾雨,地亦振動,諸天驚動。地已振動,四天王亦當(dāng)驚怖;四天王已知于我等,不安其所�！�

是時(shí)惡鬼曰:“我今堪任辱此沙門�！鄙乒砺勔�,便舍而去。

時(shí),彼惡鬼即以手打舍利弗頭。是時(shí),天地大動,四面有暴風(fēng)疾雨,尋時(shí)來至,地即分為二分,此惡鬼即以全身墮地獄中。爾時(shí),尊者舍利弗即從三昧起,整衣服,下耆阇崛山,往詣竹園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shí),佛告舍利弗曰:“汝今身體無有疾病乎?”

舍利弗言:“體素?zé)o患,唯苦頭痛�！�

世尊告曰:“伽羅鬼以手打汝頭。若當(dāng)彼鬼以手打須彌山者,即時(shí)須彌山便為二分。所以然者?彼鬼有大力故。今此鬼受其罪報(bào)故,全身入阿鼻地獄中�！�

爾時(shí),世尊告諸比丘:“甚奇!甚特!金剛?cè)�昧力乃至于�?由此三昧力故無所傷害。正使須彌山打其頭者,終不能動其亳毛。所以然者?比丘聽之:于此賢劫中有佛,名拘屢孫如來、至真、等正覺。彼佛有二大聲聞:一名、等壽,二名、大智。比丘等壽,神足第一;比丘大智,智慧第一;如我今日舍利弗智慧第一,目揵連神足第一。爾時(shí),等壽、大智二比丘,俱得金剛?cè)�昧。�?dāng)于一時(shí),等壽比丘在閑靜之處,入金剛?cè)�昧。時(shí),諸牧牛人、牧羊人、取薪草人,見此比丘坐禪,各各自相謂言:‘此沙門今日以取無常。’是時(shí),牧牛人及取薪人集諸草木,積比丘身上,以火燒已,而舍之去。

“是時(shí),等壽比丘即從三昧起,正衣服,便退而去。是時(shí),比丘即以其日,著衣持缽,入村乞食。時(shí),諸取薪草人見此比丘村中乞食,各各自相謂言:‘此比丘昨日已取命終,我等以火焚燒,今日復(fù)還活。今當(dāng)立字,字曰還活。’若有比丘得金剛?cè)�昧�?火所不燒,刀斫不入,水所不漂,不為他所中傷。如是,比丘,金剛?cè)�昧威德如是。今舍利弗得此三昧。舍利弗比丘多游二�?空三昧、金剛?cè)�味。是�?諸比丘,當(dāng)求方便,行金剛?cè)�昧。如�?比丘,當(dāng)作是學(xué)!”

爾時(shí),世尊告諸比丘:“我當(dāng)教汝:如舍利弗比丘,智慧、大智、分別智、廣智、無邊智、捷疾之智、普游智、利智、甚深智、斷智,少欲知足、閑靜勇猛,念不分散,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脫見慧成就,柔和無爭,去惡辯了,忍諸言語,嘆說離惡,常念去離,憫念生萌,燃熾正法,與人說法無有厭足�！�

爾時(shí),世尊便說此偈:

“十千諸天人,盡是梵迦夷,

自歸舍利弗,于靈鷲山頂:

‘歸命人中上,歸命人中尊,

我今不能知,為依何等禪?’

如是弟子華,莊嚴(yán)佛道樹,

如天晝度園,快樂無有比。

“弟子華者,即是舍利弗比丘是。所以然者?此人則能莊嚴(yán)佛樹。道樹者,即如來是也;如來能覆蓋一切眾生。是故,比丘,當(dāng)念勤加勇猛精進(jìn),如舍利弗比丘。如是,比丘,當(dāng)作是學(xué)!”

爾時(shí),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