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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嚴(yán)說禪：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圣嚴(yán)說禪: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問:

　　萬法是差別,一是統(tǒng)一。當(dāng)所有的差別都?xì)w于平等統(tǒng)一,似乎已是最高境界了,還要問「一歸何處」做什么?

　　答:

　　這是趙州禪師的語錄�！溉f法歸一,一歸何處」,有人說前一句是歸納的,后一句是分析的;前一句是整體的,后一句是個別的。如果僅止于此,這是邏輯分析而不是禪。佛經(jīng)中是這么說的:萬法是一切諸法,是千差萬別種種不同的現(xiàn)象;一是指本體或是全體,是完整的、統(tǒng)一的局面。不要把「萬法」和「一」當(dāng)成兩樣?xùn)|西。從統(tǒng)一來看是一,從分析來看是一切�？墒且患匆磺�、一切即一,這是佛法中所謂的萬法不離一心,跟哲學(xué)上的本體不同。從一心中流露出千差萬別,然后千差萬別又回歸一心,此心可以是煩惱心或智慧心。凡夫眾生不斷由種種思想觀念而產(chǎn)生種種行為,以他的行為而感受果報;這是凡夫所處的世界──心生種種法生。若從菩薩或佛而言,菩薩心中有一切眾生,眾生都沒有離開菩薩的心,那是智慧心和慈悲心,是廣度眾生。佛法是這么說的,但這是不是禪呢?不是!禪法是不立一法,既沒有生死的煩惱法,也沒有出生死的解脫法。如果把它們分成兩截來看,這就是煩惱。真正解脫的人是既不怕生死也不戀生死,所以沒有一法和萬法的問題。因此,若有人問禪師「萬法歸一,一歸何處」,這位禪師若是德山,一定給他三十棒;若是趙州,他可能會答「庭前柏樹子」或「麻三斤」�！溉f法歸一,一歸何處」在此并不代表任何意思,它是提醒你不要有分別心。佛法是有層次的,最高層次是不落階梯,沒有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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