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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男女相

　　安吉州有位沈道婆,聽說余居士悟道了,便特地前來參訪。

　　沈道婆問:“是非關(guān)有幾句?”

　　余居士道:“有四句。”

　　沈道婆又問:“四句作么舉?”

　　余居士道:“第一句,有是有非則不可。第二句,無是無非又不可。第三句,是是非非也不可。第四句,非是是非亦不可。若離得此四句,始見本地風(fēng)光。”

　　沈道婆便問:“我離得否?”

　　余居士道:“汝離不得。”

　　沈道婆道:“人人有分,我何離不得?”

　　余居士道:“嫁雞逐雞飛,嫁狗隨狗走。”

　　[余居士這句“嫁雞逐雞飛,嫁狗隨狗走”真是妙絕!自性雖說離四句始得,實(shí)為無所得,本自具足故,片刻也不曾離。請問,日用隨緣處,嫁雞嫁狗處,何處離得?若離得,即是死水不藏龍,雖得其體,而未能致其妙用。]

　　沈道婆又問:“如何是本地風(fēng)光?”

　　余居士道:“月兒彎彎照九州,幾人喜歡幾人愁。”

　　沈道婆道:“不問這個本地風(fēng)光。”

　　余居士道:“問那個本地風(fēng)光?”

　　沈道婆道:“無男女相底。”

　　余居士道:“既無男女相,問甚是非關(guān)?”

　　沈道婆又問:“別有向上事也無?”

　　余居士道:“有”

　　沈道婆又問:“如何是向上事?”

　　余居士道:“馬蝗(水蛭)丁(叮)住鷺鷥腳,你上天時我上天。”

　　學(xué)禪的人很容易不知不覺地落入兩邊。余居士與沈道婆的這段酬答,正是針對此而解粘去縛的。因此,它頗值得學(xué)禪者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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