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華人佛教 > 禪宗 > 禪宗文化 >

禪悟:瀟灑人生

  一位小公務(wù)員在劇院看戲,打了個噴嚏,唾沫星子濺到了坐在前排的將軍身上。小公務(wù)員急忙向?qū)④姷狼?將軍回說“不要緊。”可是小公務(wù)員卻就此棲棲惶惶,定不下心來。幕間休息時,又去請求將軍原諒。次日再專程去將軍府上賠罪。第三天又去向?qū)④姺磸?fù)解釋自己的無意冒犯。將軍終于被近乎糾纏的道歉惹火了,大叫一聲“滾出去!”小公務(wù)員嚇得周身發(fā)抖,回家就死了。

  這便是19世紀俄國作家契訶夫的短篇名作《小公務(wù)員之死》。那位“小人物”的悲劇。當然有其深刻的社會背景(如沙皇時代的專制等級制等),但撇開這些而以禪者的眼光來分析的話,小公務(wù)員的心理狀態(tài)確實有點失衡。社會世態(tài)對他的束縛太緊,上尊下卑的封建烙印太深,各種各樣的深度恐懼所造成的心理壓力重逾千斤。結(jié)果,一個噴嚏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禪者是主張“心態(tài)放松”,瀟灑人生的,即要求參禪放下各種不必要的心理負擔。

  唐朝有位俗家弟子去拜訪趙州禪師,由于忘了帶禮物,見面時十分抱歉地說:“我空著手來,真不好意思。”

  趙州禪師微笑說:“那么你就放下來吧!”

  這位弟子更不安了,愧疚中帶著疑惑問:“我沒帶東西來,怎么放下呢?”

  趙州禪師當場呵斥他:“既然如此,你就趕緊帶回去吧。”

  這位弟子霎巴著眼睛,弄不懂禪師“葫蘆里賣什么藥”。其實,禪師要“兩手空空”的弟子放下的,當然不是禮物,而是“拘泥和俗態(tài)”。干嘛要不安呢?干嘛要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障蔽了生活智慧和生活情趣呢?可惜,這位弟子根器淺薄,未接禪機。

  據(jù)說,古印度有位梵志(佛教以外的宗教徒)雙手拿著合歡花、梧桐花去奉獻給釋迦牟尼佛。佛祖對他說:“放下吧。”梵志放下了左手一株花。佛祖又說:“放下吧。”梵志便放下了右手一株花。誰知佛祖繼續(xù)說:“放下吧。”梵志驚愕地說:“我兩手空空了,還放下什么呢?”佛祖說:“我不是叫你放下花,而是叫你放下一切嗜欲妄念。到了沒有東西放下時,你便進入了不生不死的境界了。”趙州禪師的“放下吧”與佛祖的“放下吧”,就其內(nèi)涵來說,恐怕是一脈相承的吧。

  我們生活在塵世間,天天要與上司、同事、鄰里、父母、子女、親戚、朋友相處,當然要妥善處理各種人際關(guān)系。但是,假如把人情世故看得太重,那么種種小煩惱也會攪得你心事重重,情緒不佳,結(jié)果就是我們常聽到的那句感慨:活得好累啊!

  真的,許多人都喜歡“瀟灑”,羨慕“瀟灑”就是在日常的區(qū)區(qū)小事上灑脫不起來。

  唐朝的仰山和尚是溈山禪師的學(xué)生。有一年,仰山到別處度暑假回來,師徒見面時,溈山禪師問仰山:“一個暑假不見面,你在那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仰山告訴老師:“我耕作了一塊地,還播下了種子。”

  溈山禪師點點頭說:“這樣看來,這個暑假你沒有閑散白過。”

  仰山和尚接著也問老師,暑假期間做了些什么事。

  溈山淡然一笑答道:“我嗎?白天吃飯,晚上睡覺。”

  仰山聽了,脫口而出:“你這暑假也沒白白度過。”

  但此話一出口,仰山立即覺得自己的話有意無意地帶著一種諷刺味,毫無疑問是失言失禮。于是漲紅了臉,在一副窘態(tài)中情不自禁地咋了咋舌頭。心想,老師一定動氣了。

  溈山禪師看到了仰山的窘態(tài),便責備他說:“為什么你要把一句話看得那么嚴重呢?”

  仰山?jīng)]想到老師沒有嗔怪他剛才的“失言”而是責備他現(xiàn)在的“不安”心態(tài)。仔細一想,明白了老師的用意:偶然的小疏忽,或無意的小過失,只要并非故意不恭或損人,也未造成惡果,那么就沒有必要“牽腸掛肚”。于是,仰山漸漸地恢復(fù)了常態(tài),又自在地開始了一天的功課。

  “放下吧!…有那么嚴重嗎?””這便是禪師瀟灑人生的秘訣。

  其實,有些瑣碎的小事,本身并不嚴重,人家也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苦的倒是“疑心生暗鬼”式的自我折磨。如果一旦我們自己“放下了”,那么風吹云過,煙消霧散,你便會發(fā)覺天地原來是如此澄明,一切原來是如此了無掛礙,自己原來盡可以安然地享受瀟灑人生的啊!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