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溈仰宗祖庭——仰山勝跡

  在江西與湖南交界處,綿延千里的羅霄山脈北段稱為武功山,山勢巍峨,高低參差,從宜春到萍鄉(xiāng),進入吉安的安福縣,主峰金頂海拔1918米,氣勢磅礴,風光無限。自古以來,武功山與廬山、湖南的衡山并稱江南三大名山,仰山勢其一脈。

  禪宗溈仰宗祖庭之一棲隱禪寺就坐落在仰山的懷抱之中。宋代大詩人黃庭堅有詩《贈仰山簡老太師》云:“簡師飛錫地,天外集云峰。拿石松根瘦,欹窗竹影濃。山寒侵破衲,澗鄉(xiāng)響雜疏鐘?蛦栁鱽硪。無言憑短筇。”好一座“天外集云峰”,讀詩人之作,直讓人浮想聯(lián)翩:山間的奇花異草,云霧飄渺,佛號悠揚,泉鳴鐘響,好一處人間勝跡。

  慕佛教溈仰宗開創(chuàng)者之一慧寂禪師之名,驅(qū)車出宜春三十公里,進入洪江鄉(xiāng),過梅州,再沿山道而行。一旁是溪水淙淙,一邊是青山翠綠。忽入一山口,眼前豁然開朗,再群山懷抱中,一個小小的盆地呈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南宋“中興四大詩人”之一的范成大有言曰:“四山各有佳峰,如是數(shù)十峰周遭繞寺山中,目其形勝為‘蓮花盆’。”果不其然,不遠處,云霧環(huán)繞中的仰山主峰集云峰依稀可見,云南有獅子峰,南有白云山,東有書堂山,棲隱禪寺遺志便在這塊小盆地的中央,一旁的妙安法師慨然感嘆道:“這真是一個建大叢林風水寶地。”

  遠眺諸峰,會令人想起古時宜春有“八景”之說,而“仰山積雪”為其中之一。集云峰高聳入云,“夏時云氣覆頂則雨立至,冬天微陰雪積輝映”。尤其在冬季,陡峭的峰頂常被白皚皚的積雪覆蓋,銀裝素裹,晶瑩剔透,遠遠望去,何啻仙山瓊閣飛臨人間。林茂水必豐,山中的小溪匯成仰山水,飛流直下,在雪谷潭形成寬約十米,落差達三十米的雪谷瀑布,水聲隆隆,滌蕩山谷;飛沫蒸騰,彩虹凌空。南宋著名詞人辛棄疾曾游雪谷潭,立碑記之曰:“濟南辛棄疾幼安、并門張子里仲處、大梁喻成之玉洱將窮溪源,至是而返。”看來,詞人玉朋友何門人弟子溯溪水而上,希望窮究其源,至雪谷潭已無路客行,于是觀瀑良久,一夕忽然不見;至清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大風雨拔樹復出”,原來被亂樹叢所掩蓋,被人發(fā)現(xiàn)是,字跡尚清晰可辨,辛棄疾后裔,萬載秀才辛炳喬“嘗欲塌歸藏之”,這之后便不知所終。

  佳山勝水,必有神龍潛藏;世外桃源,引來高人隱居。千余年前,著名詩人鄭谷,得悉唐朝覆滅,悲憤難忍,遂載仰山筑草堂讀書隱居,平日則以詩文自娛。詩僧齊己來訪,贈《早梅》詩:“萬木凍欲折,孤根暖獨回。前村深雪里,昨夜數(shù)枝開。風遞幽香出,禽窺素艷來。明年如應律,先發(fā)望春臺。”鄭谷觀詩深吟片刻,說:“‘數(shù)枝’非早也,未若‘一枝’佳”。齊己大為嘆服,作揖道:“我一字師也!”這成為中國文壇流傳千古的佳話,而鄭谷隱居之地也被改成書堂山了。

  仰山之于宜春,決非僅是地理上一脈高山而已,它早已化為宜春文化血脈中最重要的一支,影響滲透進各個方面。如自古以來,袁州士民就有仰山神崇拜,說是有兄弟二人,哥名蕭分,弟稱蕭隆。居住在仰山徑潭,是專司風雨云雷的龍神。古時凡地方上有水旱疾疫,人們皆禱之仰山神,據(jù)稱“有禱立應,仰山二神作福降祥、恩澤四境。”所以,宜春各地多處建有仰山神廟,百姓們在內(nèi)祈福避災,香火旺盛。在唐憲宗元和十五年(820年),大文豪韓愈任袁州刺史,是年夏,天大旱,赤土千里,民生堪憂。韓愈先率州縣官士紳祈雨于城隍廟,又去仰山神廟,祭文云:“維年月日,袁州刺史韓愈謹以少牢之奠祭于仰山之神曰:神之所依者惟人,人之所事者惟神。今既大旱,嘉谷將盡,人將無以為命,神亦將無所降依,不敢以不告。若守有罪,宜被疾殃于其身。百姓可哀,宜蒙恩憫,以時暢雨,使獲。承祭不怠,神亦永有食。謹告。”為了祈雨,寧愿神靈降罪于個人,其虔誠之心溢于言表。不久,果然天降甘霖,大地復蘇,百姓歡呼雀躍。仰山神之靈驗,仰山之于宜春文化的深刻影響,于此傳說可略見一斑。

  紹熙五年(1194年),大儒朱熹由潭州卸任東歸,途經(jīng)袁州,慕名往仰山游覽?ぶ袑W人奔走相告,遂設教席于仰山太平興國寺中的四藤閣,請朱熹開講,學者們獲益良多。時近歲末,朱熹長年在外,不免思鄉(xiāng)心切,賦七絕《袁州道中作》一首:“今日已是臘嘉平,我獨胡為在遠行。白發(fā)倚門應注想,青山聯(lián)騎若為情。”

  千百年來,仰山曲折的山道、秀麗的風景曾迎來許許多多的鴻學宿儒,如韓愈、陸希聲、祖無擇、張商英、黃庭堅、范成大、辛棄疾、朱熹、嚴嵩、王光烈等等,他們或謁神,或游覽,或踏青,或會友,然后必賦詩為文,積淀成了深厚悠久的仰山文化。但最讓仰山名揚海內(nèi)外的,還是唐會昌元年(841年)間,一個瘸腿和尚慧寂大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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