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神通的目犍連尊者也不能抵消業(yè)力

原標題——神通不能抵消業(yè)力

　　從前舍利弗和目犍連兩位尊者，為了報答佛恩，時時都到三惡道中去視察，救濟善根成熟的罪苦眾生。

　　有一天，當(dāng)二尊者巡視到無間地獄時，看見猛焰大火燃燒著罪苦眾生。是時，舍利弗對目犍連說：「具壽！你我合力把這大火熄滅，使此無間有情獲得清涼�！�。

　　目犍連即以神通飛上虛空中，在大地獄的上面，降下大雨。舍利弗即入勝解三昧，降下大雨，使無間地獄一時變成清涼地，其中眾生的猛烈眾苦均被息滅，大家都感謝二位尊者。

　　有一個名叫晡刺拏的外道師，由于他生前造口業(yè)，宣傳邪教，業(yè)報所感，其身甚大，于其舌上有五百鐵梨耕墾，血流滿身。晡刺拏看見二尊者時說：「仁者！我拜託您！您若回到南贍部洲時，傳我的話，對我門徒說：我生前口說邪法，欺誑他們，因此惡業(yè)，死后墮于無間地獄中；我舌上有五百鐵犁，耕墾流血，受極苦惱。你等供養(yǎng)我木塔時，我身苦痛，倍更增劇。從此以后，勿再供養(yǎng)�！�。

　　二尊者從地獄出來，回到王舍城。路中遇到一群執(zhí)杖外道，欲打沙門。這時，舍利弗尊者先行。外道問說：「比丘！正命（外道自稱）眾中有沙門嗎？」

　　舍利弗尊者以神通觀知諸外道，心懷惡意，欲打沙門，于是即說頌曰：「正命眾中無沙門，釋迦眾內(nèi)沙門有，若阿羅漢有貪愛，即無凡小愚癡人�！埂ＶT外道不了解這首頌的意義，即對尊者說：「你稱讚我，好！隨意過去。」

　　尊者即便順路而行。目犍連在后面，因為業(yè)障成熟，緩步而來，他告訴諸外道說：「我剛從地獄回來，你師父晡刺拏在無間地獄，他交代我對你們說，由于他在人間時說邪惡法，誑惑眾人，死后墮于無間地獄，受廣大身，有五百鐵犁耕舌，受極慘苦�！�。你師父還對我說：「趕快通知我的所有徒眾，不要造作我的形象禮拜供養(yǎng)，你們每次供養(yǎng)我的塑像時，我身受痛苦，倍加增劇。從今以后，切莫再供養(yǎng)我塔像�！埂�

　　諸外道聽了大發(fā)脾氣說：「你誹謗我大師，豈放你干休？打！」諸外道一下就把尊者的身體捶爛。

　　這時舍利弗尊者在半路等他不來，即往探視，看見尊者目犍連身被外道捶碎如爛蘆葦。舍利弗即以七條衣裹幞其身，抱他回寺。這時，阿阇世王以及大臣、人民、諸比丘等，悉皆云集在竹林精舍中。國

　　王手執(zhí)尊者足，放聲大哭，然后硬咽地請問目犍連尊者說：「圣者！您為什麼忽然變成這樣呢？」。

　　尊者回稟說：「大王！這是我前身自作的惡業(yè)，應(yīng)受此報�！埂�

　　國王發(fā)極大瞋怒，對大臣下令說：「卿等即時把此外道抓來，囚禁在空室中，然后用烈火把他們活活燒死�！�。

　　尊者目犍連急忙稟告國王說：「大王！千萬不要這麼作，我前世作的業(yè)，猶如瀑流，注在我身上，不是他人能代受的�！�

　　于是國王即告訴使臣說：「如果是這樣，上命難違，若捉到外道時，應(yīng)令他出國境�！埂�

　　阿阇世王請問目犍連尊者說：「圣者！大師（佛陀）時常稱讚您是聲聞眾中神通第一，遇到外道時，您何不以神通飛騰，而要遭受如此苦痛呢？」。

　　尊者回稟說：「大王！因為宿業(yè)成熟的關(guān)系，我于『神』字尚不能憶，況發(fā)『通』耶？如來大師不為二語，親說偈曰：『假令經(jīng)百劫，所作業(yè)不亡，　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我今該受此業(yè)報，神通何用？知道又有什麼話可說？」。阿阇世王以衣掩淚，命令國醫(yī)說：「于七日中，若不令圣者遍身支節(jié)平復(fù)如故者，我當(dāng)奪汝現(xiàn)在封祿�！�

　　國王又命令大臣照顧尊者，然后恭敬禮拜尊者，奉辭回宮。這時，尊者馬勝聽見大目犍連身遭苦楚，來到其所，而申慰問。并且告訴目犍連說：「具壽當(dāng)知：非山非海中，無有地方所，亦不在空裡，能避于先業(yè)。如影隨人去，無有安住者，善惡業(yè)不亡，無上尊所說�！�。

　　這時目犍連和舍利弗，均起來頂禮尊者馬勝，然后右繞三匝，稟告尊者說：「阿遮利耶！（他是二尊者的阿 梨─親 教師）。所作我已辦，今是最后辭，當(dāng)入無馀依，清涼涅槃界�！埂Ｊ菚r，尊者馬勝以偈頌告訴舍利弗說：「汝所作事已成辦，能隨善逝轉(zhuǎn)法輪，今者樂欲入涅槃，世間法將燈明滅�！�。那些國醫(yī)奉令要于七天內(nèi)醫(yī)癒尊者，均皆驚愕！于是來到尊者面前，歸命頂禮，懇求尊者說：「圣者！大王有令，總命我等醫(yī)人于七日中，若不使圣者法體痊癒者，即奪我等封祿。然而圣者年尊，加斯苦害，難可平復(fù)。唯愿慈悲賜方便力，令我等封祿不至削除�！�。

　　尊者目犍連告訴諸醫(yī)師說：「你去稟奏國王，我于七天內(nèi)，入王舍城乞食�！�

　　諸醫(yī)師歡喜踴躍，拜謝尊者之后，即入王宮稟告國王說：「大王！圣者目犍連說他于七日內(nèi)，將入王舍城次第乞食�！�

　　國王聽了大喜說：「善哉！但愿如此。」?jié)M七日時，尊者即以神通力，息滅自身一切痛苦，入王舍城乞食。到了王宮大門前，守衛(wèi)人員去稟報國王說：「大王！尊者大目犍連今在門外，欲見大王。」。

　　國王聽了無限歡喜，親身趕到門外去歡迎。他看見目犍連尊者時，立刻五體投地敬禮尊者，恭請尊者進入宮中就座而坐。國王恭敬的詢問說：「圣者！尊體起居均得平和否？」。

　　尊者回稟說：「大王！請您仔細聽我偈曰：『我今何用膿血身，荷負眾苦無休息！今已除盡蚖蛇毒，安穩(wěn)當(dāng)趣涅槃城。涅槃城中絕諸患，緣生眾苦悉皆無；佛及圣眾在中居，輪轉(zhuǎn)愚夫不能入�！弧�

　　大王當(dāng)知！是我宿業(yè)必須受報，身如捶葦無可療治；假使古大醫(yī)王來醫(yī)亦不能痊復(fù)。如今所有醫(yī)師，愿大王悉皆釋放�！�。

　　國王說：「敬依圣者指示，釋放全部醫(yī)人�！�。

　　阿阇世王聽聞尊者的法語之后，涕淚交流，起來敬禮尊者。尊者告訴國王說：「大王！人命無常，慎勿放逸……�！棺鹫吣筷�連，為國王略說法要之后，即辭別而去！這時舍利弗尊者深感奇異！為什麼具壽目犍連身遭如此痛苦，而入城乞食？于是即入定觀察，得知好友目犍連即將入涅槃。他自思忖：「具壽目犍連若入涅槃，留我住在世上有什麼用處？不如我先他圓寂�！�

　　舍利弗即去向阿難尊者拜別。然后前往佛陀座前，頂禮稟告世尊說：「佛教我已持，隨力為他說，圣眾已供侍，于身無愛心。勉勵自事終，已修涅槃行，身語意三業(yè)，依正道無差。我于生不愛，于死亦無憂，是故我涅槃，更無過此樂�！埂７鹜訂柹崂�弗說：「你為何要進入涅槃？」。舍利弗合掌恭敬，而說偈曰：「不忍見佛入涅槃，殊勝目犍連亦如是，如來法將今事了，故我于先證圓寂。今啟大圣人中尊，我今欲往本生處，為諸親族說法要，當(dāng)捨輪迴五蘊身�！�。

　　佛陀連問舍利弗三次─「你欲涅槃！」。

　　舍利弗都回稟佛陀說：「世尊！我欲涅槃�！�

　　佛陀告訴舍利弗說：「你若欲涅槃?wù)�，諸行無常，是生滅法，隨你所欲，我更何言？」

　　舍利弗最后禮佛，合掌恭敬，右繞三匝，奉辭而去。舍利弗去向目犍連說：「具壽！我有重病。我今欲往那羅陀聚落，為 諸親族說法，當(dāng)趣涅槃�！埂�

　　目犍連答說：「具壽！隨意應(yīng)作。我也要往林圍聚落，為諸親眷說法要后，當(dāng)入涅槃�！�。

　　尊者舍利弗濟度親族及諸大眾圓滿后，即于是日初分，自身上昇虛空中，放大光明，現(xiàn)出種種神通變化。而后身上出大火焰自燒其體，入無馀涅槃界。當(dāng)尊者圓寂時，大地震動，虛空中天鼓發(fā)響。是時，大目犍連于早晨，執(zhí)持衣缽，以神通力支持身體，再入王舍城托缽乞食，然后回到竹林精舍，用過飯之后，就到佛陀座前敬禮世尊，以偈頌敬白世尊說：「此身皆是膿血聚，無堅危脆常動搖，猶如毒瓶我捨除，唯愿大師哀愍恕�！�。又說：「我今無有債，意將為滿足，生死海無邊，離怖昇彼岸。我伴舍利子，大智已圓寂，我今隨后去，唯愿大雄知！」。佛陀再三問目犍連：「你欲涅槃！」。目犍連均回稟說：「善逝！我欲涅槃�！�。

　　佛陀告訴他說：「你若欲涅槃?wù)�，諸行無常，是生滅法，隨你所欲，我更何言？」

　　大目犍連最后禮佛，合掌恭敬，右繞三匝，奉辭而去。尊者即往林圍村，為諸親族說法、皈依受戒；遂于晡時入般涅槃。是時，諸比丘對于大目犍連尊者的遭遇，均深感疑惑。于是稟告佛陀說：「世尊！圣者目犍連宿世曾作何業(yè)，被諸外道粉碎其身？」。

　　佛陀告訴諸比丘說：「大目犍連自作惡業(yè)，無人能代受。乃往古昔時，有一個婆羅門的太太生一男孩，男孩年紀漸漸長大之后，即為他娶妻，兒對太太極生愛念。母親瞋恨媳婦，兒因此懷忿恨心，對待其母不知敬重。有一天，母親責(zé)備兒子說：『你怎麼可以違背我，而愛你的妻子？』他的妻子聽到這話之后，遂對婆婆生起惡念：這個老母年過容華，未能暫離夫婿身邊，而更在我丈夫之前強說是非過惡。從此以后婆媳不睦，媳婦時常挑出婆婆的過失。后來發(fā)現(xiàn)姑嫜作私隱事，遂以此事告訴其夫，因而便生瞋忿。婆羅門子告訴妻子說：『這愚癡的老耄，至今尚不息心，于我少年強生言責(zé)�！凰炱饜盒模�并作謀害語說：『我們找?guī)讉�有勇力的人，將她的身形如捶葦般打碎�！�。佛陀又告訴諸比丘說：「你們比丘勿生異念，從前那個婆羅門子，就是現(xiàn)在的大目犍連。由于他對父母發(fā)生惡念，作無義之語，因此于五百生中，身常被人如捶葦般打碎；乃至今日最后生身，雖于我弟子聲聞眾中，神通第一，尚受斯報。是故汝等當(dāng)知：先所作業(yè)，必須自受，無人代替�！埂�

　　【事俱見戒經(jīng)─《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雜事》卷十八】濟生和尚詩曰：「目犍連雖是有神通，業(yè)報來時也不中；打得渾身如葦碎，爭能七日莫歸空�！�。

◎附注說明

　　一、由于本篇─戒經(jīng)所說，可知凡夫造塔像受人禮拜供養(yǎng)的苦報。

　　二、外道邪師最大的罪業(yè)是：三毒熾盛，欺誑他人─未得謂得，未證謂證，自謂活佛，妄稱上師，撥無因果，不修口業(yè)。三、業(yè)是眾苦因，有業(yè)就有苦，諸業(yè)即以身、口、意為根本，其中尤以「口業(yè)」為重。學(xué)佛兼造口業(yè)，是世間上最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