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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曉嵐講的600個故事》精選

壽數(shù)未盡借體再生

  翰林院待詔虞倚帆說:候補(bǔ)官員張某,帶著妻子和一個丫環(huán)到了京城,在海豐寺街租房暫住。

  一年多以后,妻子病死了。

  又過了一年多,丫環(huán)也突然死去。正準(zhǔn)備收殮下葬,她好像又有了呼吸,不一會兒,眼睛微微動轉(zhuǎn),竟蘇醒過來。

  她拉著張某的手哭泣道:“相別一年,沒想到又見面了。”張某十分驚駭。

  那丫環(huán)又說:“您別以為我在說胡話,我是您的妻子,借丫環(huán)之尸還魂再生了。這丫環(huán)生前雖然貼身侍候您,但始終郁郁不樂,不甘心居我之下。她買通了一個尼姑,用魔法害我,使我發(fā)病而死,魂魄被妖尼收到瓶子里,用符咒鎮(zhèn)住,埋到尼姑庵墻下。瓶子里窄小昏暗,苦不堪言。碰巧尼庵墻壁倒塌,需要挖地重建,泥瓦匠鏟土?xí)r打破了瓶子,我才得以逃脫。

  “前路茫茫,正不知所往,伽藍(lán)神指點(diǎn)我向城隍告狀。可是行魔法的都有邪惡之神做后臺,我怎么告得下來?后來,我到了東岳廟,才把他們告倒,施魔法的被抓起來,那丫環(huán)也被打入了地獄。我壽數(shù)未盡,但尸已腐爛,所以,神明判我借丫環(huán)之體再生了。”

  聽完這話,全家人悲喜交加,從那以后,仍把她當(dāng)作正室夫人一樣看待。那個施魔法的妖尼,卻說張某蓄意娶丫環(huán)為妻,讓丫環(huán)故意裝死,說出這番話。還不顧陷人于重罪,氣勢洶洶地要去告官。

  后來,她因?yàn)槟貌怀鰧?shí)證,又怕施魔法的事招來禍患,才緘口不言了。

  虞倚帆曾向張某的仆人詢問此事,他們都說,夫人再生后,談起往事來,毫無差錯。她講話的聲音,行走的姿態(tài),都與夫人一般無二。再有,丫環(huán)不善女紅,夫人則精于刺繡。以前,夫人有一雙鞋只做了一半,現(xiàn)在補(bǔ)做完,儼然出自一人之手。看來,此事不像是假偽。這件事發(fā)生在雍正末年。

老狐仙論妖魔鬼怪

  哈密的屯田軍中,常派一些人到西北深山中去放馬。有時候,屯軍小頭目去那里考查放牧情況,途中總要到一位村民家借宿。這家主人是位老者,每當(dāng)頭目們來時,他都要擺上瓜果招待一番,態(tài)度恭敬而謹(jǐn)慎。

  時間一久,關(guān)系漸漸融洽,不過,眾頭目也越來越感到奇怪,因?yàn)檫@戶人家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周圍沒有一家鄰居,而且主人一不種糧,二不種萊,在這空曠寂靜的山林里,真不知他們怎樣過活。

  一次,閑談之中,眾人乘機(jī)盤問此事,老者無言以對,只好講出真情,說自己是蛻變成人形的狐仙。

  眾人又問:“聽說狐仙喜歡群居,又好與人接近,可你們一家為什么孤零零地住在這僻靜之處呢?”

  老者說:“修道者必須棲息在世外幽靜之處,才能使精神堅(jiān)定。如經(jīng)常往來于城市,嗜好欲望就會不斷滋生,這樣就難以煉形服氣,為達(dá)到修煉的目的,也就難免用用迷惑人的手段,攝取人體精華。倘若傷人過多,就會違犯天條,受到懲罰。至于往來于墟墓之間的狐輩,種類繁雜,它們行動起來,往往顯露蹤跡,結(jié)果,招致獵人捕殺,這就更不是遠(yuǎn)離禍患的方法。所以,我不會采用這樣的生活方式。”

  眾頭目喜歡這位狐仙的樸實(shí)與坦誠,也消除了猜懼,還與他相約結(jié)為兄弟。狐仙老者也十分欣喜。借大家到外面小便的機(jī)會,老者帶他們圍院墻環(huán)視了一周,然后笑著說:“凡是變幻外形的狐,它的住宅全是幻化的;而蛻掉狐形成為人形的狐,它的住宅都是真的。老夫自蛻成人形以來,已久歸人道,這里的房屋都是我采伐茅草樹木親手建造的,諸位不要疑心是海市蜃樓啊。”

  過了一段時間,眾頭目又來到這里,屯軍的一些軍士告訴他們說,在月明之夜,常常不見人形,卻看到石壁上現(xiàn)出兩個人影,都有一丈多高,大家懷疑是鬼,希望把牧場遷到別處。

  眾頭目就此事詢問那位老者,老者說:“這就是所謂木石之怪、魑魅魍魎了。它們由山川精氣翕合而生,開始如泡沫、漸漸成為煙霧狀,久而久之,凝聚成形,但仍空虛而無實(shí)質(zhì),所以,只能在月光下看到它們的影子;再過百余年,它們就會氣足而質(zhì)成了。兩種東西我都見過,它們并不害人,不用躲避。”

  后來,屯軍頭目將狐仙老者的事泄露出去,他只好遷居到

  別處去了。只是那兩個怪影還時時出現(xiàn)。此事是哈密守備徐某告訴我的。徐某說,他早就想同眾頭目去看看怪影,只是往來需要好幾天,一直抽不出時間來。

化雞還債

  沉婆子說:她的家鄉(xiāng)有個趙三,和他母親一同在郭家當(dāng)傭人。他母親死后一年多的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忽聽母親對他說:“明天要下大雪,墻根下,會凍死一只老母雞,主人必然把它賞給你。你千萬別吃它,那是我的化身。我生前,曾偷過主人三百錢,陰間判罰我托生成雞到郭家還債,F(xiàn)在,我下的蛋已經(jīng)可以抵消錢數(shù)了,我可以去了。”

  第二天,一切情況正如他母親托夢時所說的。趙三拿著主人賞的死雞,哭泣著埋掉了。主人見狀,十分奇怪,反復(fù)追問,趙三終于吐露真情。

  這事兒,就是近幾年里發(fā)生的。其實(shí),世上那些供人驅(qū)使的牛馬和由人宰殺食用的豬羊,都有前世之因,只不過人們不知道罷了。那些狡詐刁滑的竊賊強(qiáng)盜,必有可恥的下場,只是他們沒有多想罷了。

假藥治真病

  我十一、二歲時,聽從叔燦若公說:老家有個姓齊的人,因犯了罪,被罰往黑龍江戍守邊關(guān),已經(jīng)死在那里幾年了。他的兒子長大后,想把父親的遺骨遷回老家,可家境貧寒,不能如愿,為此,他終日憂愁不已。

  一天,他偶然得到了幾升豆子,于是眉頭一皺,計(jì)上心來。他把豆子研成細(xì)末,用水摶成丸,外面掛了一層赭石色,看上去像是藥丸。

  然后,他帶著假藥丸,謊稱賣藥的奔赴黑龍江,一路上,就靠騙幾文錢糊口?梢补至,沿途凡吃了他的藥的,即便是重病也會立即痊愈。

  于是人們爭相轉(zhuǎn)告,使他的藥賣出了好價,終于,他靠著賣藥的錢到達(dá)了戍地,找到了父親的遺骨,用一個匣子裝好,然后背著匣子踏上歸程。

  歸途中,他在叢林里碰上了三個強(qiáng)盜,慌忙之中,丟棄了錢財(cái),只背著骨匣奔跑。強(qiáng)盜以為匣子里裝有寶物,就追上去抓住了他。等打開匣子見到骨骸,感到十分奇怪,就問他是怎么回事。

  他哭著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強(qiáng)盜聽后,深受感動,不僅退回他的財(cái)物,還贈了他一些銀錢。他急忙拜謝。

  忽然,一個強(qiáng)盜頓足大哭道:“這人如此孱弱,尚能歷盡艱辛,到千里之外尋找父親的遺骨。我這個堂堂男子漢,自命英雄豪杰,反而做不到哇!諸位保重,我也要到甘肅去收父親的遺骨了。”說完,他揮了揮手,奔西方而去。

  他的同伙呼喊他,請他回家與妻子告別,他連頭也沒回,這是被齊某之子的行為深深感動的結(jié)果呵?上В诵牟还,世風(fēng)日下,齊某之子的義行未能流傳開來。

  我曾作《灤陽消夏錄》諸書,也忘掉收錄了。癸丑年三月三日,我住在海淀直廬,偶然想起了這件事,便記錄下來,以補(bǔ)充地方志記載中的遺漏。倘若這些好人的美德雖未昭明,但幽靈卻沒有泯滅,他們也會默默理解我的心意的。

重友情的狐仙

  李秋崖說:有位老儒生,他家的空倉里住有狐仙,三、四十年了,沒鬧過什么事。狐仙時常與主人聊天兒。言談之中,透著很有點(diǎn)兒文化修養(yǎng);有時,主人邀他喝一杯,他還真出來,只是不露形跡而已。

  老儒生死后,他那個當(dāng)秀才的兒子像父親一樣,繼續(xù)與狐仙保持友情。

  開始,狐仙不太愛答理他,時間一長,就漸漸搗起亂來了。秀才一向在家中設(shè)帳教學(xué),又兼為他人寫狀紙。凡是他給學(xué)生批改的作業(yè),從沒丟過;可他寫的狀子,有時剛完成草稿就被撕碎了,有時在寫的過程中,毛筆猛地被狐仙抽走了。

  凡教學(xué)所得,分毫不少;而寫狀子的收入,即便是鎖人箱內(nèi),嚴(yán)密收藏,也會被偷走。

  凡學(xué)生在他家出入,都平安無事;但只要求他寫訟狀的人一來,或是飛出磚頭瓦塊把來人打得頭碰血流,或是房檐上傳出說話聲,將案子中的陰謀當(dāng)眾揭發(fā)出來,使他們下不來臺。

  對狐仙所為,秀才極其厭煩,就請來道士出面劾治。道士登壇召將,將狐仙抓至壇前。

  狐仙侃侃而談,從容辯道:“秀才的父親不把我看成異類,與我交往多年,情誼甚厚。我也不因?yàn)樽约菏钱愵惗娡猓恢卑阉赣H當(dāng)作兄弟。如今,這個秀才自敗家聲,作惡多端,不弄個身敗名裂就不罷休。我不忍坐視不救,就給他搗亂,目的是使他改邪歸正;我從他那里攫取的金錢,都埋在他父親的墳?zāi)估铮人迮_以后,用來周濟(jì)他的妻子兒女,除此之外,我實(shí)在沒有別的企圖。沒想到大師您不管青紅皂白,對我進(jìn)行責(zé)難。我不想多說了,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吧。”

  道士快步下座,再三行禮并握住狐仙的手說:“假使我的亡友有這么個兒子,我不會去管他;不但我不會去管,恐怕一千個人里也找不出一兩個人會管這種事的。沒想到這種高尚舉動,卻出于你們狐輩!”道士也不同秀才告別,嘆息著徑自去了。

  秀才慚愧得無地自容,發(fā)誓停止包攬?jiān)A詞的勾當(dāng),痛改前非,最后竟也長壽而終。

男子借尸變女人

  乾隆丙辰、丁已年間,戶部員外郎長泰先生家,一個仆人

  的妻子,二十多歲突然得了中風(fēng)癥,奄奄一息地拖了一天,到半夜才咽了氣。

  第二天,家人剛要將她裝棺人斂,她忽然手腳動了起來,漸漸能屈能伸。過了一會兒,她竟然坐起來,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眾人還以為她是在說胡話,就沒有答言。她環(huán)視屋內(nèi),好像若有所悟,又長嘆了幾聲,然后就默默無語了。

  不過,她的病卻好了起來。然后,她的語音和步態(tài),都變成了男人的樣子;她甚至不會梳洗打扮,見了丈夫好像不認(rèn)識。

  家人覺得不對頭,就對她仔細(xì)盤問起來。她這才說:“我本是一個男子,幾天前死去。我的魂兒到了陰曹地府,主事的冥官核算了一番,說我的陽壽未盡,然而應(yīng)該貶為女身,于是命我借這個女人的尸體復(fù)生。我只覺得忽然睡過去了,醒來時,已經(jīng)停在靈床上了。”

  眾人又問起她的姓名籍貫,她堅(jiān)決不講,只是說:“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去辱沒前世。眾人也就不再追問。初時,她不肯與那個仆人同居,后來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只好勉強(qiáng)屈從;只是每次同床,就要哭泣到天亮。

  有時候,她自言自語地說:“讀書二十年,作官三十多年,沒想到還要忍受一個奴仆的凌辱。”她的丈夫也常聽她說過這樣的夢話:“攢的錢只能供兒女享樂,錢多又有什么用?”叫醒她問一問,她回答:“什么也沒說。”

  丈夫知道她對一些事諱莫如深,也就暫時放到了一邊。長先生不喜歡談?wù)摴砩,禁止家人傳說此事,所以這件事在外界沒什么影響,但也頗有幾位知情者。過了三年多,仆人之妻終于郁郁而死。到現(xiàn)在,那位附體的男子是誰,也沒人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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