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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嵐講的600個故事》精選

尼姑解說夫妻姻緣

  先外祖母曹太夫人曾經(jīng)告訴先太夫人說:滄州有一官宦人家的主婦,總受丈夫的嫌惡,郁郁不樂,快要得精神病了。性情變得日益乖戾,夫婦關系更加緊張。

  恰好來了一位道行高深的尼姑,就向她探尋這事有什么因果業(yè)緣。尼姑說:“我不是陰間的官吏,不能查看配偶的簿籍;也不是佛或菩薩,不能照見你們的過去將來。但提到因緣之理,我還是知道的。按說夫妻的姻緣,沒有無緣無故的結合,一般是以報恩原因聯(lián)結的夫妻,必然相互喜歡;以報怨原因結合的夫妻,必然相互憎惡。還有沒有恩沒有怨、也有恩也有怨的,必然根據(jù)欠負情況使之相互抵償。因緣就是這樣。你們的夫妻關系,恐怕是以報怨而結合的吧?這是天所定的,而不是人的緣故。

  “盡管是這樣,天定勝人,但人定也可勝天。所以釋迦牟尼建立佛法,允許人懺悔。只要打消你爭強好勝的心理,收斂起你的傲氣,逆來順受,用情感來感動而不是用道理去爭執(zhí);盡你分內(nèi)的職責,用孝來奉事公婆,用和來相處妯娌,用思來對待妾媵,只盡力去做,不問別人的態(tài)度怎樣,這樣也許可以挽回此事吧!徒然追問前世因果,也無好處。”

  那位主婦聽了她的話,與丈夫的關系果然和睦起來。先太夫人曾將這件事告訴家中的婦女們說:“這個尼姑所說的話真是閨閣中的解冤神咒啊。一心一意這樣去做,絕不會沒有應驗的;假如有的沒有應驗,還是做得不徹底。”

忠厚的慧師傅

  滄州憩水井一帶有個老尼姑,人稱慧師傅。誰都不知道她的姓名和法號是什么,也不知道她那個稱呼里的“慧”字是否就是這個慧,只是相互沿襲地這樣稱呼她。

  我小時候,曾見到她在外祖父張公家出入。她遵守戒律十分謹嚴,連糖都不吃,她說:“糖也是豬油點成的。”她不穿皮衣,說:“穿皮和吃肉沒什么兩樣。”她不穿絹綢的衣服,說:“一尺絲帛,代表了上千只蠶的性命。”向神佛上供的面筋,她每次都親手制作,說:“集市上買來的面食供晶,制作時都是用腳來踩的。”她焚香時,必要敲石取火,說:“灶火不干凈。”她食用清齋、餐飯往往自給自足,從不營營茍茍去募捐化緣

  外祖父家有一位女仆,向她布施了一匹布。老尼姑拿著布看了半天,明白了它的來歷,說:“做布施須用自己的財物,才算是積下了功德。你們家中因為丟了這匹布,已經(jīng)有幾個小丫環(huán)挨了鞭子,神佛怎么能接受這種布施呢?”

  那個女仆只得以實情相告:“最初,我聽說有幾十匹布,估計主人未必一一去數(shù),就偷了一匹。不料,卻連累他人挨打受罵,相互詛咒,心中極為不安。因此拿來作布施,通過懺悔,請求神佛饒恕我的罪過。”老尼姑把布拋還給她說:“還不偷偷送回原處,別人清白了,你自然也可以安心了!”這個女仆死后幾年,老尼姑的弟子們才把這件事泄露出去。

  乾隆甲戌、乙亥年間,老尼姑已經(jīng)七、八十歲了。一天,她忽然路過我家,說是要去潭柘寺拜佛,為小尼姑受戒。我偶然提到女仆偷布的事,她搖搖頭說:“沒這么回事,那不過是小尼姑們在嚼舌頭。”

  人們不住地贊嘆她的忠厚。臨走時,她請我為佛殿題寫一塊匾額,我讓趙春澗代寫。老尼姑合掌道:“誰寫的就題誰的名,神佛面前是不能說瞎話的。”趙春澗題寫了自己的名字,老尼姑這才心安理得地拿走了,以后再也沒來。

  最近,我又向滄州人打聽這位慧師父,已經(jīng)沒有人認識她了。

  再有,景城天齊廟有個和尚,是住持果成的三弟子。士人尊敬他,都稱他為三師傅,漸漸地,他的姓名法號倒沒人知道了。

  果成的弟子大多沒出息,散落四方托缽云游。只有這個和尚不失宗風,沒有大寺廟和尚那種市井的俗氣,也沒有法座禪師那種驕貴氣;他嚴格遵守戒律,不怕吃苦,即便走千里之路也要打包步行,從不乘車馬。先兄晴湖曾在旅途中遇上過他,苦苦邀請他同車行路,他始終沒有答應。

  官吏們來到廟中,他的禮節(jié)并不增加,村夫野老來了,他的禮節(jié)也并不減少。不管人家是多給布施,還是少給布施,或者不給布施,他都一視同仁,以禮相待。誦經(jīng)之余,他總是端坐在廟堂里,有人進來,會覺得如人無人之境。

  三師傅待人行事不過如此而已。然而鄉(xiāng)間男女,無不贊揚三師傅道行清高。等到問他們?nèi)龓煾傅佬性谀睦,道行怎樣清高時,他們卻茫然而不能回答。

  他之所以令人感動,真不知是何原因。對此,我曾問過先父姚安公。姚安公說:“據(jù)你所見,這位三師父是否有不清不高之處?沒有不清高,就已經(jīng)是清高了。難道你非要他像錫飛、杯渡那樣,才認為他是道行高深嗎?”

  這里說的一尼一僧,也是佛門中的獨往獨來者。三師父涅架時間不長,他的名字人們還應該記得,等孫兒們鄉(xiāng)試回來,我會叫他們?nèi)R里問清楚的。

強盜救美免災難

  齊大是獻縣的一個非常厲害的強盜。他曾與一伙強盜進行搶劫,其中一盜見被劫人家的婦人美麗,就要強奸。

  群盜首先用刀威脅,婦人誓死不從,將她捆在長凳上,就要強奸。

  齊大正在房上了望看莊,聞聽屋內(nèi)婦人呼號;立即從屋脊卜飛躍而下,挺刃沖人屋中,厲聲呵叱:“誰敢這么干,有他沒有我!”洶洶欲斗,目光如同餓虎。

  在這間不容發(fā)的危急極點,美婦人竟靠突然出現(xiàn)的齊大免除了一場災難。后來群盜全部被捕,并肩遭到誅殺,唯有齊大漏網(wǎng),始終沒有抓獲。

  據(jù)群盜說,官兵搜捕的時候,齊大實際上就藏伏在馬槽底下。據(jù)負責搜捕的官兵說,他們在馬槽附近往來搜查了好幾遍,只看見槽下有一捆腐朽的竹竿,大約有十幾根,積滿了塵土污穢,似乎是放置了多年,從來沒人動過。

裝鬼嚇人被鬼嚇

  妖由人興,這種事情經(jīng)常出現(xiàn)。

  李云舉說:一個人膽子最小,另一個人打算捉弄他,就讓一位手黑如墨的家奴藏在室內(nèi),秘密吩咐他說:“我與某人坐在月亮下面,我一驚呼有鬼,你就從窗隙中伸出一只手來。”

  到時他一驚呼,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手掌像簸箕,五指像棒杵。賓主二人全都大吃一驚。

  院中的眾家仆知道主人預約的事情,七嘴八舌地疑問說:“某奴真是鬼嗎?”他們點蠟燭,帶上兵器進入室內(nèi),見家奴昏臥在墻角。

  救醒以后,家奴說:“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清,覺得好像有物用氣噓我,我就昏迷了。”

  族叔楘庵說:二人在佛寺中共同讀書,一個人在燈下裝作縊鬼的模樣,立在同伴面前;見同伴驚恐得要死,急忙呼叫說:“是我,你不要害怕。”同伴說:“我知道是你,可你背后又是什么呢?”他回頭一看,原來背后站著一個真縊鬼。

  大概心靈的機械一萌動,鬼就乘機械之心而付諸實現(xiàn)了。這也就像螳螂在前,黃雀在后的道理一樣。

老僧規(guī)勸鬼吵架

  錢塘人陳干緯說:以往他與幾位朋友到西湖深處泛舟,秋雨初晴,登上寺樓向遠方眺望。一位朋友詩興大發(fā),偶爾吟誦出“舉世盡從忙里老,誰人肯向死前休”這一詩句,眾人相與慨嘆。

  寺僧微笑著說:“據(jù)僧人的所聞所見,人死后還是仍然不肯罷休的了。

  “幾年前,一個秋月明亮的夜晚,我坐在這座樓上,聽見橋旁有辱罵爭吵聲,吵了很長時間,越吵越急。此地沒人居住,我心知是鬼在爭吵。仔細聽他們吵些什么,由于你爭我搶吵得很激烈,分辨不太清楚,只是聽出似乎是在爭奪墳墓地界。

  “忽然聽到另有一人呼勸說:‘二君不要吵,能否聽老僧說一句話?人在世間,忙忙亂亂,那是由于不知道人生如夢而已?涩F(xiàn)在二君的夢已經(jīng)醒了:經(jīng)營百計,以求富貴,富貴如今在哪里呢?機械萬端,以報恩怨,恩怨如今又在哪里呢?青山?jīng)]改,白骨已枯,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魂魄。

  “那一夢黃梁的人,還能省悟過來;為什么二君這親身閱歷的,反不懂萬事皆空呢?況且,真仙真佛以外,自古以來沒有不死的人;大圣大賢以外,自古以來也沒有不滅的鬼。都是這么孤零零一個魂魄,時間一長又都不免于要消失,可你們還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興動兵戈,這不是夢中之夢嗎?’

  “說罷,只聽嗚嗚的哭泣聲。接著,又聽到自稱老僧的人長嘆一聲說:‘喜怒哀樂還沒忘記,必然也就不能把得失看得毫無差別。這樣掛念塵世利害,老僧也不能解脫二君了。’以后再沒聽見說話聲,可能他們的糾葛已結束。”

  陳干緯說:“這是大師的生花之舌巧妙編出來的。不過,默驗世間人情,實際上也很合乎情理。”

割肉點燈瞎母復明

  道理上必然沒有的事情,實際上有的就能發(fā)生;不過,仔細去進行推究,也是道理所應該有的,只是看道理的人自己太固執(zhí)罷了。

  獻縣近年發(fā)生了兩件事情:一件是韓守立的妻子俞氏,侍奉夫家祖母達到了“至孝”程度。乾隆庚辰年,夫家的祖母雙目失明了,千方百計地請醫(yī)問藥,祈禱神靈,都沒見效。

  有個陰險狡詐的人見俞氏至孝,就欺騙她說,如果割下自己的肉作燈點燃,在燈下虔誠地祈禱神靈,就能迅速恢復光明。俞氏不知這是惡毒的騙詐,竟割肉燃燈,虔誠祈禱。十多天后,祖母的雙目居然神奇地恢復了光明。如此受人欺騙也可謂太愚昧了,但正是這一愚昧才使俞氏無比虔誠,正是俞氏的這一片真誠之心才感動了神靈,使老人恢復視力。這件看上去似乎無理的事情,實際上內(nèi)中卻包含著至理。

  另一件是乞丐王希圣,雙足拘攣,因走不了路,只得以雙股代足,用手支撐移動行走。

  一天,他在路上拾到了二百遺金,把金移藏到草中,然后坐守在路邊,等待丟金的人。一會兒,商人張際飛慌慌張張地前來尋找,王希圣反復問他,核實情況后,就把全部遺金一兩不少地還給了他。張際飛請他分取一部分,他謝絕沒要。張際飛又把他請人家中,打算贍養(yǎng)他的終身。王希圣又謝絕說:“我形體殘廢,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違背天意,坐吃現(xiàn)成,將來必有大禍。”態(tài)度堅決地告辭走了。

  后來,王希圣有一天在裴圣公祠堂下睡著,忽然有一醉漢曳他拘攣的雙足,痛得他無法忍受。醉漢走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足已經(jīng)能夠伸開。從此,他就能走路了。到干降已卯年王希圣才去世。張際飛過去是先祖的門客,他生前我還見到過他。他曾親自講述此事,講得十分詳細。

  大概王希圣行善應該受到報應,因他以命自安,不受人報,所以神靈代人給了他善報。這件事不也是看上去似乎無理而實際上內(nèi)含至理嗎?戈芥舟前輩曾將這兩件事載人縣志,講學家們頗以為荒誕不經(jīng)。我認為戈芥舟編的這部縣志,只有乩仙聯(lián)句和王生殤子兩條應該刪去,可謂是偶爾沒有割愛。除此以外,全書體例嚴謹,并且都具有史法。他記載了上述兩件事情,正表現(xiàn)了匹夫匹婦,也能足以感動神明,可以用來激發(fā)善心,克服陋俗,并不是像小說家那樣博采濫記。

  漢代建安年間,河間太守劉照之妻的許多瑣事,載于《錄異傳》;晉武帝時,河間女子剖棺復活的事,載于《搜神記》。這些都是獻縣城邑的歷史史實,作縣志的戈芥舟前輩又何曾沒有刪削這些內(nèi)容呢!

誤人子弟遭天亡

  安邑人宋半塘,曾在鄞縣做官。他說鄞縣有位書生,文才很好,可就是不能進取功名,科舉總是落榜。他病中夢見走到一個大官署,察看官署的情況,知道是冥司。在那里,他遇到一個冥吏,是他的故人,于是便向他叩問自己這場病是否會死。

  冥吏說:“君的壽命還沒到期,可是君的食祿卻已經(jīng)吃完了,恐怕到這里報到已經(jīng)為期不遠。”書生說:“我平生靠教書糊口,并沒有過份地暴殄天物,怎么壽命沒有到期食祿反而先吃光了呢?”冥吏長嘆說:“正是由于君接受了他人的學費,而疏忽了對學生課業(yè)的訓導,冥司認為是無功竊食,無功竊食就是浪費。因此,銷除了君平生應得的食祿,補償君預支的食祿,所以壽命沒到期食祿反而先吃光了。為人之師,名分本來是尊貴的?墒牵苋藢W費,誤人子弟,所受的譴責也是嚴重的。有官祿的可以減官祿,沒有官祿的就減食祿,一兩一錢都計算不錯。世間徒見才士通儒們,有的貧窮,有的夭亡,動不動就說天道難明,哪知他們自誤生平,罪過多是犯在這類事情上呢!”

  書生悵然醒來,果然一病不起。臨終時,他以自己夢游冥司的事告誡親友,所以人們才得以知道冥吏的這番話。

狐女不害善人

  御史汪香泉說:布商韓某,迷上了位狐女,身體日漸羸弱。他的妻子求符篆驅狐,狐女暫時躲避走,不久仍然回來與韓某相處。

  一天夜晚,她與韓某共寢,忽然披衣坐起來說:“君難道有二心了嗎?為什么我忽然覺得剛氣逼人,刺促不安呢?”韓某說:“我沒有其它二心。只是因為鄰居吳某迫于債權人的逼索,要賣兒子做歌童,我不忍書香后代淪為下賤,籌備了四十金想把他贖留下來,因此輾轉思考,未能成眠。”狐女猛地推開枕頭說:“君有這種想法,就是善人。害善人要受嚴重懲罰,我從現(xiàn)在就告別了。”說罷,用嘴唇對著韓某的嘴唇噓氣;噓了好久才揮手離開。

  從此,韓某恢復體力,壯健得和從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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