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卷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jīng)

第五百三十一卷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jīng)

第三分妙相品第二十八之四

爾時,善現(xiàn)便白佛言:“諸菩薩摩訶薩豈亦能得一切相智?”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諸菩薩摩訶薩亦有能得一切相智�！�

具壽善現(xiàn)復(fù)白佛言:“若菩薩摩訶薩亦有能得一切相智,與諸如來有何差別?”

佛告善現(xiàn):“亦有差別。其相云何?謂菩薩摩訶薩名為隨得一切相智,若諸如來名為已得一切相智。所以者何?非諸菩薩摩訶薩心與諸如來定別可得,謂諸菩薩摩訶薩眾與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俱住諸法無差別性,于諸法相求正遍知說名菩薩,若至究竟即名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于一切法自相、共相照了無暗清凈具足,住因位時名為菩薩,若至果位即名如來。是故菩薩與諸如來,雖俱名得一切相智而有差別。

“善現(xiàn),是名諸菩薩摩訶薩世間法施,諸菩薩摩訶薩依因如是世間法施,復(fù)能修行出世法施,謂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方便善巧,先施有情世間善法,后令厭離世間善法,安住出世無漏圣法,乃至令得一切智智。云何名為出世圣法?諸菩薩摩訶薩為諸有情宣說開示、分別顯了說名法施。善現(xiàn)當(dāng)知,一切不共異生善法,若正修學(xué)令諸有情超出世間安隱而住,故名出世間。謂三十七菩提分法,三解脫門,八解脫,九次第定,四圣諦智,波羅蜜多諸空等智,菩薩十地,五眼、六神通,如來十力、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十八佛不共法,大慈、大悲、大喜、大舍,三十二相、八十隨好,陀羅尼門、三摩地門,諸如是等無漏善法,一切皆名出世圣法。若菩薩摩訶薩為諸有情宣說開示、分別顯了如是諸法,名為菩薩出世法施。

“善現(xiàn),此中云何名為三十七種菩提分法?謂四念住、四正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等覺支、八圣道支,如是名為三十七種菩提分法。

“善現(xiàn),云何名四念住?謂菩薩摩訶薩于內(nèi)身、若外身、若內(nèi)外身住循身觀,具足正勤,正知正念,除世貪憂,住身集觀,住身滅觀,由彼于身住循身觀,住身集觀,住身滅觀,無所依止,于諸世間無所執(zhí)受,是名第一;于受、于心、于法亦爾,是名四念住。

“善現(xiàn),云何名四正斷?謂菩薩摩訶薩為令未生惡不善法永不生故,為令已生惡不善法永斷滅故,為令未生善法生故,為令已生善法堅住不忘,修滿倍增廣大智作證故,生起樂欲,發(fā)勤精進(jìn),策心持心,是名四正斷。

“善現(xiàn),云何名四神足?謂菩薩摩訶薩欲三摩地斷行成就修習(xí)神足,勤三摩地斷行成就修習(xí)神足,心三摩地斷行成就修習(xí)神足,觀三摩地斷行成就修習(xí)神足,是名四神足。

“善現(xiàn),云何名為五根?謂菩薩摩訶薩信根、精進(jìn)根、念根、定根、慧根,是名五根。

“善現(xiàn),云何名為五力?謂菩薩摩訶薩信力、精進(jìn)力、念力、定力、慧力,是名五力。

“善現(xiàn),云何七等覺支?謂菩薩摩訶薩念等覺支、擇法等覺支、精進(jìn)等覺支、喜等覺支、輕安等覺支、定等覺支、舍等覺支,如是名為七等覺支。

“善現(xiàn),云何八圣道支?謂菩薩摩訶薩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yè)、正命、正精進(jìn)、正念、正定,如是名為八圣道支。

“善現(xiàn),云何三解脫門?謂菩薩摩訶薩空、無相、無愿解脫門,如是名為三解脫門。

“善現(xiàn),云何空解脫門?謂菩薩摩訶薩以空、非我行相攝心一趣,是名空解脫門。善現(xiàn),云何無相解脫門?謂菩薩摩訶薩以寂滅行相攝心一趣,是名無相解脫門。善現(xiàn),云何無愿解脫門?謂菩薩摩訶薩以苦、無常行相攝心一趣,是名無愿解脫門。

“善現(xiàn),云何名八解脫?謂菩薩摩訶薩有色觀諸色,名第一解脫;內(nèi)無色想觀外諸色,名第二解脫;凈勝解身作證,名第三解脫;空無邊處定具足住,名第四解脫;識無邊處定具足住,名第五解脫;無所有處定具足住,名第六解脫;非想非非想處定具足住,名第七解脫;滅想受定具足住,名第八解脫。是名八解脫。

“善現(xiàn),云何九次第定?謂菩薩摩訶薩離欲惡不善法,有尋有伺,離生喜樂,入初靜慮具足住,名第一次第定;廣說乃至超一切非想非非想處,入滅想受定具足住,名第九次第定。是名九次第定。

“善現(xiàn),云何名四圣諦智?謂菩薩摩訶薩苦智、集智、滅智、道智,是名四圣諦智。

“善現(xiàn),云何波羅蜜多?謂菩薩摩訶薩所有布施乃至智波羅蜜多,如是名為波羅蜜多。

“善現(xiàn),云何諸空等智?謂菩薩摩訶薩內(nèi)空乃至無性自性空智及真如乃至不思議界智,如是名為諸空等智。

“善現(xiàn),云何菩薩十地?謂菩薩摩訶薩極喜地乃至法云地,如是名為菩薩十地。

“善現(xiàn),云何名為五眼?謂菩薩摩訶薩所求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是名五眼。

“善現(xiàn),云何名六神通?謂菩薩摩訶薩所學(xué)神境智證通、天耳智證通、他心智證通、宿住隨念智證通、天眼智證通、漏盡智證通,是名六神通。

“善現(xiàn),云何如來十力?謂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于是處如實知是處,于非處如實知非處,名第一力。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于諸有情過去、未來、現(xiàn)在諸業(yè)及諸法受處因異熟皆如實知,名第二力。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于諸世間非一種種諸界差別皆如實知,名第三力。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于諸有情非一種種勝解差別皆如實知,名第四力。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于諸有情諸根勝劣皆如實知,名第五力。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于遍趣行皆如實知,名第六力。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普于一切靜慮、解脫、等持、等至、雜染、清凈建立差別皆如實知,名第七力。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于諸有情過去無量諸宿住事,或一生、或十生、或百生、或千生、或無量生、或一劫、或十劫、或百劫、或千劫、或無量劫,所有諸行、諸說、諸相皆如實知,名第八力。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以凈天眼超過于人,見諸有情死時、生時諸善惡事,廣說乃至于諸有情隨業(yè)勢力生善惡趣皆如實知,名第九力。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于諸漏盡無漏心解脫、無漏慧解脫皆如實知,于自漏盡真解脫法自證通慧具足而住,廣說乃至不受后有,名第十力。如是名為如來十力。

“善現(xiàn),云何四無所畏?謂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自稱我是正等覺者,設(shè)有沙門、若婆羅門、若天魔梵、若余世間,依法立難,或令憶念:‘佛于是法非正等覺。’我于彼難正見無由。以于彼難正見無由,得安隱住無怖無畏,自稱我處大仙尊位,于大眾中正師子吼轉(zhuǎn)大梵輪,一切沙門、若婆羅門、若天魔梵、若余世間畢竟無能如法轉(zhuǎn)者。是名第一。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自稱我已永盡諸漏,設(shè)有沙門、若婆羅門、若天魔梵、若余世間,依法立難,或令憶念:‘佛于是漏未得永盡。’我于彼難正見無由。以于彼難正見無由,得安隱住無怖無畏,自稱我處大仙尊位,于大眾中正師子吼轉(zhuǎn)大梵輪,一切沙門、若婆羅門、若天魔梵、若余世間畢竟無能如法轉(zhuǎn)者。是名第二。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自稱我為諸弟子眾說能障法染必為障,設(shè)有沙門、若婆羅門、若天魔梵、若余世間,依法立難,或令憶念:‘有染是法不能為障。’我于彼難正見無由。以于彼難正見無由,得安隱住無怖無畏,自稱我處大仙尊位,于大眾中正師子吼轉(zhuǎn)大梵輪,一切沙門、若婆羅門、若天魔梵、若余世間,畢竟無能如法轉(zhuǎn)者。是名第三。若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自稱我為諸弟子眾說能出道,諸圣修習(xí)決定出離,決定通達(dá),正盡眾苦,作苦邊際,設(shè)有沙門、若婆羅門、若天魔梵、若余世間,依法立難,或令憶念:‘有修此道,非正出離,非正通達(dá),非盡眾苦,非作苦邊。’我于彼難正見無由。以于彼難正見無由,得安隱住無怖無畏,自稱我處大仙尊位,于大眾中正師子吼轉(zhuǎn)大梵輪,一切沙門、若婆羅門、若天魔梵、若余世間畢竟無能如法轉(zhuǎn)者。是名第四。如是名為四無所畏。

“善現(xiàn),云何四無礙解?謂義無礙解、法無礙解、詞無礙解、辯無礙解,如是名為四無礙解。云何名為義無礙解?謂緣義無礙智。云何名為法無礙解?謂緣法無礙智。云何名為詞無礙解?謂緣詞無礙智。云何名為辯無礙解?謂緣辯無礙智。

“善現(xiàn),云何名為十八佛不共法?謂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常無誤失,無卒暴音,無忘失念,無不定心,無種種想,無不擇舍,志欲無退,精進(jìn)無退,憶念無退,般若無退,解脫無退,解脫知見無退,一切身業(yè)智為前導(dǎo),隨智而轉(zhuǎn),一切語業(yè)智為前導(dǎo),隨智而轉(zhuǎn),一切意業(yè)智為前導(dǎo),隨智而轉(zhuǎn),若智若見于過去世無著無礙,若智若見于未來世無著無礙,若智若見于現(xiàn)在世無著無礙,是名十八佛不共法。

“善現(xiàn),云何三十二相?謂諸佛足下有平滿相,妙善安住猶如奩底,地雖高下,隨足所蹈,皆悉坦然無不等觸,是為第一。諸佛足下千輻輪文,輞轂眾相無不圓滿,是為第二。諸佛手足悉皆柔軟,如睹羅綿勝過一切,是為第三。諸佛手足指皆纖長,圓妙過人以表長壽,是為第四。諸佛手足一一指間,猶如雁王咸有縵網(wǎng),金色交絡(luò)文同綺畫,是為第五。諸佛足跟廣長圓滿,與趺相稱,勝余有情,是為第六。諸佛足趺修高充滿,柔軟妙好,與跟相稱,是為第七。諸佛雙腨漸次纖圓,如瑿泥耶仙鹿王腨,是為第八。諸佛雙臂修直[月+庸]圓,如象王鼻平立摩膝,是為第九。諸佛陰相勢峰藏密,其猶龍馬亦如象王,是為第十。諸佛毛孔各一毛生,柔潤紺青右旋宛轉(zhuǎn),是第十一。諸佛發(fā)毛端皆上靡,右旋宛轉(zhuǎn)柔潤紺青,嚴(yán)金色身甚可愛樂,是第十二。諸佛身皮細(xì)薄潤滑,塵、垢、水等皆所不住,是第十三。諸佛身皮皆真金色,光潔晃曜如妙金臺,眾寶莊嚴(yán)眾所樂見,是第十四。諸佛兩足、二手掌中、頸及雙肩七處充滿,光凈柔軟甚可愛樂,是第十五。諸佛肩項圓滿殊妙,是第十六。諸佛髆腋悉皆充實,是第十七。諸佛容儀洪滿端直,是第十八。諸佛身相修廣端嚴(yán),是第十九。諸佛體相縱圍量等,周匝圓滿如諾瞿陀,是第二十。諸佛頷臆并身上半,威容廣大如師子王,是二十一。諸佛常光面各一尋,是二十二。諸佛齒相四十齊平,凈密根深白逾珂雪,是二十三。諸佛四牙鮮白鋒利,是二十四。諸佛常得味中上味,喉脈直故,能引身中千肢節(jié)脈所有上味,是二十五。諸佛舌相薄凈廣長,能覆面輪至耳發(fā)際,是二十六。諸佛梵音詞韻弘雅,隨眾多少無不等聞,其聲洪震猶如天鼓,發(fā)言婉約如頻伽音,是二十七。諸佛眼睫猶若牛王,紺青齊整不相雜亂,是二十八。諸佛眼睛紺青鮮白,紅環(huán)間飾皎潔分明,是二十九。諸佛面輪其猶滿月,眉相皎凈如天帝弓,是第三十。諸佛眉間有白毫相,右旋柔軟如睹羅綿,鮮白光凈逾珂雪等,是三十一。諸佛頂上烏瑟膩沙,高顯周圓猶如天蓋,是三十二。是名諸佛三十二相。

“善現(xiàn),云何八十隨好?謂諸佛指爪狹長薄潤,光潔鮮凈如花赤銅,是為第一。諸佛手足指圓纖長,[月+庸]直柔軟節(jié)骨不現(xiàn),是為第二。諸佛手足各等無差,于諸指間悉皆充密,是為第三。諸佛手足圓滿如意,軟凈光澤色如蓮花,是為第四。諸佛筋脈盤結(jié)堅固深隱不現(xiàn),是為第五。諸佛兩踝俱隱不現(xiàn),是為第六。諸佛行步直進(jìn)庠審如龍象王,是為第七。諸佛行步威容齊肅如師子王,是為第八。諸佛行步安平庠序,不過不減猶若牛王,是為第九。諸佛行步進(jìn)止儀雅譬如鵝王,是為第十。諸佛回顧必皆右旋,如龍象王舉身隨轉(zhuǎn),是第十一。諸佛肢節(jié)漸次[月+庸]圓,妙善安布,是第十二。諸佛骨節(jié)交結(jié)無隙猶若龍盤,是第十三。諸佛膝輪妙善安布堅固圓滿,是第十四。諸佛隱處其文妙好,威勢具足圓滿清凈,是第十五。諸佛身肢潤滑柔軟,光悅鮮凈塵垢不著,是第十六。諸佛身容敦肅無畏常不怯弱,是第十七。諸佛身肢堅固稠密善相屬著,是第十八。諸佛身肢安定敦重,常不掉動圓滿無壞,是第十九。諸佛身相猶若仙王,周匝端嚴(yán)光凈離翳,是第二十。諸佛身有周匝圓光,于行等時恒自照曜,是二十一。諸佛腹形方正無欠,柔軟不現(xiàn)眾相莊嚴(yán),是二十二。諸佛臍深右旋圓妙清凈光澤,是二十三。諸佛臍厚不窊不凸周匝妙好,是二十四。諸佛皮膚遠(yuǎn)離疥癬,亦無黡點、疣贅等過,是二十五。諸佛手掌充滿柔軟,足下安平,是二十六。諸佛手文深長明直潤澤無斷,是二十七。諸佛唇色光潤丹暉,如頻婆果上下相稱,是二十八。諸佛面門不長不短、不大不小如量端嚴(yán),是二十九。諸佛舌相軟薄廣長如赤銅色,是第三十。諸佛發(fā)聲威震深遠(yuǎn),如象王吼明朗清徹,是三十一。諸佛音韻美妙具足如深谷響,是三十二。諸佛鼻高修而且直,其孔不現(xiàn),是三十三。諸佛諸齒方整鮮白,是三十四。諸佛諸牙圓白光潔漸次鋒利,是三十五。諸佛目凈青白分明,是三十六。諸佛眼相修廣,譬如青蓮花葉甚可愛樂,是三十七。諸佛眼睫上下齊整稠密不白,是三十八。諸佛雙眉長而不白致而細(xì)軟,是三十九。諸佛雙眉綺靡順次紺琉璃色,是第四十。諸佛雙眉高顯光潤形如初月,是四十一。諸佛耳厚廣大修長輪埵成就,是四十二。諸佛兩耳綺麗齊平離諸過失,是四十三。諸佛容儀能令見者無損無染皆生愛敬,是四十四。諸佛額廣圓滿平正形相殊妙,是四十五。諸佛身分上下圓滿,如師子王威嚴(yán)無對,是四十六。諸佛首發(fā)修長紺青、稠密不白,是四十七。諸佛首發(fā)香潔細(xì)軟、潤澤旋轉(zhuǎn),是四十八。諸佛首發(fā)齊整無亂亦不交雜,是四十九。諸佛首發(fā)堅固不斷永無阤落,是第五十。諸佛首發(fā)光滑殊妙塵垢不著,是五十一。諸佛身分堅固充實踰那羅延,是五十二。諸佛身體長大端直,是五十三。諸佛眾竅清凈圓好,是五十四。諸佛身肢勢力殊勝無與等者,是五十五。諸佛身相眾所樂觀常無厭足,是五十六。諸佛面輪修廣得所,皎潔光凈如秋滿月,是五十七。諸佛顏貌舒泰光顯,含笑先言有向無背,是五十八。諸佛面貌光澤熙怡,遠(yuǎn)離顰蹙、青赤等過,是五十九。諸佛身肢清凈無垢常無臭穢,是第六十。諸佛所有諸毛孔中常出如意微妙之香,是六十一。諸佛面門常出最上殊勝之香,是六十二。諸佛首相周圓妙好,如末達(dá)那亦猶天蓋,是六十三。諸佛身毛紺青光凈,如孔雀項紅暉綺飾色類赤銅,是六十四。諸佛法音隨眾大小不增不減應(yīng)理無差,是六十五。諸佛頂相,無能見者,是六十六。諸佛手足指網(wǎng)分明,莊嚴(yán)妙好如赤銅色,是六十七。諸佛行時其足去地如四指量而現(xiàn)印文,是六十八。諸佛自持不待他侍,身無傾動亦不逶迤,是六十九。諸佛威德遠(yuǎn)震一切,惡心見喜,恐怖見安,是第七十。諸佛音聲不高不下,隨眾生意和悅與言是七十一。諸佛能隨諸有情類言音意樂而為說法,是七十二。諸佛一音演說正法,隨有情類各令得解,是七十三。諸佛說法咸依次第,必有因緣言無不善,是七十四。諸佛等觀諸有情類,贊善毀惡而無愛憎,是七十五。諸佛所為先觀后作,軌范具足令識善凈,是七十六。諸佛相好,一切有情無能觀盡,是七十七。諸佛頂骨堅實圓滿,是七十八。諸佛顏容常少不老好巡舊處,是七十九。諸佛手足及胸臆前,皆有吉祥喜旋德相,文同綺畫色類朱丹,是第八十。是名諸佛八十隨好。

“善現(xiàn),如來、應(yīng)、正等覺成就如是諸相好故,身光任運(yùn)能照三千大千世界無不遍滿,若作意時即能普照無量無邊無數(shù)世界,然為憐愍諸有情故,攝光常照面各一尋。若縱身光,即日月等所有光明皆常不現(xiàn),諸有情類便不能知晝夜、半月、日時、歲數(shù),所作事業(yè)有不得成。佛聲任運(yùn)能遍三千大千世界,若作意時即能遍滿無量無邊無數(shù)世界,然為饒益諸有情故,聲隨眾量無增無減。

“善現(xiàn),如是功德勝利,我先菩薩位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已能成辦,故今相好圓滿莊嚴(yán),一切有情見者歡喜,皆獲種種廣大饒益。

“如是,善現(xiàn),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能以財、法二種布施攝諸有情,是為甚奇希有之法。

“善現(xiàn),云何諸菩薩摩訶薩以愛語事攝諸有情?謂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以柔軟音為有情類,先說布施波羅蜜多,次說凈戒波羅蜜多,如是乃至后說般若波羅蜜多方便攝受。善現(xiàn)當(dāng)知,諸菩薩摩訶薩以柔軟音多說六種波羅蜜多攝有情類。所以者何?由此六種波羅蜜多普能攝受一切善法。

“善現(xiàn),云何諸菩薩摩訶薩以利行事攝諸有情?謂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于長夜中種種方便,勸諸有情勤修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及余種種微妙善法常無厭倦。

“善現(xiàn),云何諸菩薩摩訶薩以同事事攝諸有情?謂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以勝神通及大愿力,現(xiàn)處地獄、傍生、鬼界、人、天等中,同彼事業(yè),方便攝受,令得饒益。

“善現(xiàn)當(dāng)知,諸菩薩摩訶薩能以如是四種攝事,方便善巧攝諸有情,令獲殊勝利益安樂,是為甚奇希有之法。

“復(fù)次,善現(xiàn),我以佛眼遍觀十方殑伽沙等諸佛世界,有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教誡教授諸余菩薩摩訶薩言:‘來!善男子,汝應(yīng)善學(xué)引發(fā)諸字陀羅尼門,謂應(yīng)善學(xué)一字、二字,乃至善學(xué)四十二字,引發(fā)自在。又應(yīng)善學(xué)一切語言皆入一字、或入二字、乃至或入四十二字,引發(fā)自在。又應(yīng)善學(xué)一字能攝四十二字,四十二字能攝一字,引發(fā)自在。’復(fù)次,善現(xiàn),諸菩薩摩訶薩皆應(yīng)善學(xué)四十二字入于一字,一字亦入四十二字,如是學(xué)已,于諸字門引發(fā)善巧,于引發(fā)字得善巧已,復(fù)于無字引發(fā)善巧。如諸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于法善巧,于字善巧,以于諸法、諸字善巧,于無字中亦得善巧,由善巧故,能為有情說有字法、說無字法,為無字法說有字法。所以者何?離字、無字無別佛法,然超諸字名真佛法。何以故?以一切法、一切有情皆畢竟空、無際空故�！�

爾時,善現(xiàn)便白佛言:“若一切法及諸有情皆畢竟空、無際空故超諸字者,則一切法及諸有情自性畢竟皆不可得,云何菩薩摩訶薩眾修行般若乃至布施波羅蜜多,若修行四靜慮、四無量,四無色定,若修行三十七菩提分法,若修行空、無相、無愿三摩地,若安住內(nèi)空乃至無性自性空,若安住真如乃至不思議界,若安住苦、集、滅、道圣諦,若修行八解脫乃至十遍處,若修行極喜地乃至法云地,若修行陀羅尼門、三摩地門,若修行五眼、六神通,若修行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若修行大慈、大悲、大喜、大舍,若修行無忘失法、恒住舍性,若修行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若修行三十二相、八十隨好?云何菩薩摩訶薩住異熟生六到彼岸及諸神通,為諸有情宣說正法?

“復(fù)次,世尊,一切有情皆不可得,有情施設(shè)亦不可得。一切有情不可得故,色乃至識亦不可得,眼處乃至意處亦不可得,色處乃至法處亦不可得,眼界乃至意界亦不可得,色界乃至法界亦不可得,眼識界乃至意識界亦不可得,眼觸乃至意觸亦不可得,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亦不可得,地界乃至識界亦不可得,因緣乃至增上緣亦不可得,從緣所生諸法亦不可得,無明乃至老死亦不可得,六波羅蜜多乃至八十隨好亦不可得。

“如是,世尊,不可得中,無諸有情及彼施設(shè),亦無諸色、受、想、行、識及彼施設(shè),乃至亦無八十隨好及彼施設(shè)。一切有情法及施設(shè)既不可得、都無所有,云何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為諸有情宣說諸法?將無菩薩摩訶薩眾自安住不正法,為諸有情說不正法,勸諸有情住不正法,以顛倒法安立有情。所以者何?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尚不得菩提,況得菩提分法?尚不得菩薩,況得菩薩法?既爾,云何修菩提道,為有情類宣說正法?”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如汝所說,一切有情、有情施設(shè)及一切法并彼施設(shè)皆不可得,不可得故都無所有。無所有故,當(dāng)知內(nèi)空乃至無性自性亦空,當(dāng)知真如空乃至不思議界亦空,當(dāng)知苦圣諦空乃至道圣諦亦空,當(dāng)知色蘊(yùn)空乃至識蘊(yùn)亦空,當(dāng)知眼處空乃至意處亦空,當(dāng)知色處空乃至法處亦空,當(dāng)知眼界空乃至意界亦空,當(dāng)知色界空乃至法界亦空,當(dāng)知眼識界空乃至意識界亦空,當(dāng)知眼觸空乃至意觸亦空,當(dāng)知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空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亦空,當(dāng)知地界空乃至識界亦空,當(dāng)知因緣空乃至增上緣亦空,當(dāng)知從緣所生諸法無不皆空,當(dāng)知無明空乃至老死亦空,當(dāng)知我空乃至見者亦空,當(dāng)知布施波羅蜜多空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亦空,當(dāng)知四靜慮空、四無量、四無色定亦空,當(dāng)知四念住空乃至八圣道支亦空,當(dāng)知空解脫門空、無相、無愿解脫門亦空,當(dāng)知八解脫空乃至十遍處亦空,當(dāng)知凈觀地空乃至如來地亦空,當(dāng)知極喜地空乃至法云地亦空,當(dāng)知陀羅尼門空、三摩地門亦空,當(dāng)知五眼空、六神通亦空,當(dāng)知如來十力空乃至十八佛不共法亦空,當(dāng)知大慈空、大悲、大喜、大舍亦空,當(dāng)知三十二相空、八十隨好亦空,當(dāng)知無忘失法空、恒住舍性亦空,當(dāng)知一切智空、道相智、一切相智亦空,當(dāng)知預(yù)流果空乃至獨覺菩提亦空,當(dāng)知一切菩薩摩訶薩行空、諸佛無上正等菩提亦空,當(dāng)知嚴(yán)凈佛土空、成熟有情亦空。

“如是,善現(xiàn),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見一切法無不空已,為諸有情宣說諸法令離顛倒。雖為有情宣說諸法,而于有情及一切法都無所得,于諸空相不增不減、無取無舍,由此因緣,雖說諸法而無所說。

“善現(xiàn)當(dāng)知,是菩薩摩訶薩于一切法如是觀時得無障智,由此智故不壞諸法無二分別,為諸有情如實宣說,令離妄想顛倒執(zhí)著,隨其所應(yīng)趣三乘果。如有如來化作一佛,是佛復(fù)能化作無量俱胝有情。時,彼化佛教所化眾,或令修行布施、凈戒、安忍、精進(jìn)、靜慮、般若波羅蜜多,廣說乃至或令修行一切相智,或令安住預(yù)流果乃至獨覺菩提,或令安住一切菩薩摩訶薩行,或令安住諸佛無上正等菩提。于意云何?是時,化佛及所化眾,頗于諸法有所分別、有破壞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諸所變化于一切法無分別故�！�

佛告善現(xiàn):“由此因緣,當(dāng)知菩薩摩訶薩眾亦復(fù)如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為諸有情如應(yīng)說法,雖不分別破壞法相,而能如實安立有情,令其安住所應(yīng)住地;雖于有情及一切法都無所得,而令有情解脫妄想、顛倒、執(zhí)著,無縛無脫為方便故。所以者何?色乃至識本性無縛無脫。若法本性無縛無脫,此法非色乃至非識。何以故?色乃至識畢竟凈故。廣說乃至諸有為法及無為法本性無縛無脫,若法本性無縛無脫,此法非有為、非無為。何以故?有為、無為畢竟凈故。如是,善現(xiàn),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雖為有情宣說諸法,而于有情及諸法性都無所得。所以者何?以諸有情及一切法不可得故。

“復(fù)次,善現(xiàn),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以無所住而為方便住一切法無所得中,謂以無所住而為方便住色蘊(yùn)空,以無所住而為方便住受、想、行、識蘊(yùn)空,廣說乃至以無所住而為方便住有為法空,以無所住而為方便住無為法空。

“善現(xiàn)當(dāng)知,色蘊(yùn)無所住,受、想、行、識蘊(yùn)亦無所住;色蘊(yùn)空無所住,受、想、行、識蘊(yùn)空亦無所住;廣說乃至有為法無所住,無為法亦無所住;有為法空無所住,無為法空亦無所住。所以者何?如是諸法及諸法空都無自性、皆不可得,非無自性、不可得法而有所住。

“善現(xiàn)當(dāng)知,非無性法住無性法,非有性法住有性法,非無性法住有性法,非有性法住無性法,非自性法住自性法,非他性法住他性法,非自性法住他性法,非他性法住自性法。所以者何?以一切法皆不可得,不可得法當(dāng)何所住?

“如是,善現(xiàn),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用此諸空修遣諸法,亦能如實說示有情。

“善現(xiàn)當(dāng)知,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于佛、菩薩、獨覺、聲聞諸賢圣眾皆無罪咎。所以者何?諸佛、菩薩、獨覺、聲聞,于此法性皆能隨覺,既隨覺已,為諸有情無倒宣說。雖為有情宣說諸法,而于法性無轉(zhuǎn)無越。所以者何?諸法實性即是法界、真如、實際,如是法界、真如、實際皆不可轉(zhuǎn)亦不可越。何以故?如是法界、真如、實際都無自性、皆不可得,非不可得有轉(zhuǎn)越故�！�

具壽善現(xiàn)便白佛言:“若真法界、真如、實際無轉(zhuǎn)越者,色蘊(yùn)乃至有為、無為,與真法界、真如、實際為有異不?”

佛言:“不也,色蘊(yùn)乃至有為、無為,不異法界、真如、實際�！�

具壽善現(xiàn)復(fù)白佛言:“若色乃至有為、無為,不異法界、真如、實際,云何世尊施設(shè)黑業(yè)感黑異熟,所謂地獄、傍生、鬼界;施設(shè)白業(yè)感白異熟,所謂人、天;施設(shè)黑白業(yè)感黑白異熟,所謂一分傍生、鬼界及一分人;施設(shè)非黑非白業(yè)感非黑非白異熟,所謂預(yù)流果乃至無上正等菩提?”

佛告善現(xiàn):“我依世俗,施設(shè)如是因果差別,不依勝義,以勝義諦不可說有因果差別。所以者何?勝義諦中諸法性相不可分別、無說、無示,云何當(dāng)有因果差別?

“善現(xiàn)當(dāng)知,勝義諦中色蘊(yùn)乃至有為、無為,無生無滅,無染無凈,以畢竟空、無際空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