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尼沙羅尊者答：西方式的佛法，是否有可能? 從東方角度看，常以之為不如法。什么時候會有一乘，擁有足夠的生命力，助禪修者滅

坦尼沙羅尊者答:正如不存在一種純粹泰國式或中國式的佛法,對于是否會有一種純粹西方式的佛法,我表示懷疑。例如,泰系佛教當(dāng)中就有廣泛多樣的修法。我選擇林居傳統(tǒng)是因為,與其它形式的泰國佛教相比,它的絕大部分行持就是禪修,儀軌形式較少。(就上座部總體來說,不存在傳心印/灌頂[Dharma transmission]的傳統(tǒng),這意味著它不以上師為中心,這一點與藏傳或禪宗教派中可見的形式不同。) 因此,你所主張的西方式佛教的特色,在一些亞洲佛教傳統(tǒng)中本來就存在著,并且已顯示其有效性。

你的主張當(dāng)中未受檢驗的,是懷疑論那部分。“懷疑論者的佛教” [Agnostic Buddhism]這個詞實際上是一個悖論,因為“佛陀”的意思之一是“覺悟者”。佛陀覺悟了什么? 他覺悟了因果律,也就是動機[意志]在造作體驗當(dāng)中的作用——簡單說,即是業(yè)力原理。你若想從修持中獲得最大利益,那么在修持早期、初嘗覺醒之前,必須把這項原理作為工作假設(shè)。業(yè)力原理解釋了修心的理由——動機[業(yè)]來自心,因果律確定了動機的可訓(xùn)練性——并且,它讓你把注意力集中在動機本身,也就是作為修練焦點的心元素。不把這些原理當(dāng)成工作假設(shè)來接受,你的禪修很容易被雜 念帶偏。

接受業(yè)力教導(dǎo)的基本假設(shè),以之為信念,并沒有什么真正難點,也沒有什么反西方之處,因為接受這些假設(shè)所需的信念,并非是公然違背邏輯推理的那種。它們完全合乎情理,不過除非加以檢驗,你并不真正了解它們。所謂業(yè)是真實的,我們對自己的行為負責(zé),我們的行為必有其果報,那些果報由行為所包含的動機所決定,我們可以從過去的錯誤中學(xué)習(xí),使自己的行為更趨善巧: 這些都是我們自己在生活中多多少少遵循的原則。佛陀只不過建議我們在一切意、語、行當(dāng)中一貫奉行而已。對這個原理的信念要求你承擔(dān)責(zé)任,同時也 賦予你改變人生軌跡的力量——這股力量可以一直把你帶到苦的終結(jié)。

具有西方特色的佛法途徑將會逐漸發(fā)展出來,其中一些將行之有效,這一點我不懷疑。不過,懷疑論者的那部分——特別是不愿一試上文中我對Cassandra建議的實驗的那種懷疑論——是走不了多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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