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卷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jīng)

第五百一十六卷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jīng)

第三分空相品第二十一之二

“復次,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jīng)殑伽沙等大劫,布施三寶,所謂佛寶、法寶、僧寶,于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善現(xiàn)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shù)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經(jīng)一晝夜如說而學,所獲功德甚多于彼無量無邊。何以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是諸菩薩摩訶薩乘,諸菩薩摩訶薩乘此乘故,速到無上正等菩提,轉妙法輪度有情眾。

“復次,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jīng)殑伽沙等大劫,供養(yǎng)預流、一來、不還、應供、獨覺、菩薩、如來。于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善現(xiàn)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shù)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經(jīng)一晝夜如說而學,所獲功德甚多于彼無量無邊。何以故?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超諸聲聞、獨覺等地,速入菩薩正性離生,復漸修行諸菩薩行,疾證無上正等菩提,轉妙法輪度有情眾。

“復次,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jīng)殑伽沙等大劫,精勤修學布施、凈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于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善現(xiàn)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shù)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住,經(jīng)一晝夜精勤修學布施、凈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所獲功德甚多于彼無量無邊。何以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是諸菩薩摩訶薩母。所以者何?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能生菩薩摩訶薩眾,一切菩薩摩訶薩眾依深般若波羅蜜多,速能圓滿一切佛法。

“復次,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jīng)殑伽沙等大劫,以法布施一切有情。于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善現(xiàn)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shù)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住,經(jīng)一晝夜以法布施一切有情,所獲功德甚多于彼無量無邊。何以故?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則為遠離一切智智。若菩薩摩訶薩不離深般若波羅蜜多,則為不遠離一切智智。是故,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欲得無上正等菩提,常應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

“復次,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jīng)殑伽沙等大劫,修行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安住內(nèi)空乃至無性自性空,安住真如乃至不思議界,安住苦,集、滅、道圣諦,修行四念住乃至八圣道支,修行四靜慮、四無量、四無色定,修行空、無相、無愿解脫門,修行八解脫乃至十遍處,修行極喜地乃至法云地,修行一切陀羅尼門、三摩地門,修行五眼、六神通,修行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修行大慈、大悲、大喜、大舍,修行無忘失法、恒住舍性,修行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修行諸余無邊佛法。于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善現(xiàn)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shù)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住,經(jīng)一晝夜修行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所獲功德甚多于彼無量無邊。何以故?若菩薩摩訶薩不離深般若波羅蜜多,于一切智智有退轉者,無有是處。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于一切智智有退轉者,斯有是處。是故,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欲得無上正等菩提,常應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

“復次,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jīng)殑伽沙等大劫,修行種種財施、法施,住空閑處系念思惟先所修行種種福業(yè),與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無上正等菩提。于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善現(xiàn)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shù)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住,經(jīng)一晝夜修行種種財施、法施,住空閑處系念思惟先所修行種種福業(yè),與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無上正等菩提,所獲功德甚多于彼無量無邊。何以故?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起回向,當知是為無上回向,離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起回向,當知是為有上回向。是故,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欲得無上正等菩提,常應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以所修行種種福業(yè)與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無上正等菩提。

“復次,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jīng)殑伽沙等大劫,普緣過去、未來、現(xiàn)在一切如來、應、正等覺及諸弟子功德善根,和合稱量現(xiàn)前隨喜,與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無上正等菩提。于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善現(xiàn)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shù)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住,經(jīng)一晝夜普緣過去、未來、現(xiàn)在一切如來、應、正等覺及諸弟子功德善根,和合稱量現(xiàn)前隨喜,與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無上正等菩提,所獲功德甚多于彼無量無邊。何以故?一切隨喜回向功德善根皆以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而為上首。是故,善現(xiàn),若菩薩摩訶薩欲得無上正等菩提,常應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于諸善根隨喜回向所求無上正等菩提。”

爾時,善現(xiàn)便白佛言:“如佛所說,諸行皆是分別所作,從妄想生都非實有。以何因緣,此諸菩薩摩訶薩等獲福無量無數(shù)無邊?世尊,分別所作種種福業(yè),應不能起世間正見,不能趣入正性離生,亦應不能得預流果乃至無上正等菩提�！�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如汝所說。然諸菩薩摩訶薩眾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知一切種分別所作空無所有、虛妄不實。所以者何?諸菩薩摩訶薩善學內(nèi)空乃至無性自性空,安住如是種種空已,如如觀察分別所作空無所有、虛妄不實,如是如是能不遠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如如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如是如是獲福無量無數(shù)無邊;由此因緣,能起正見,亦能趣入正性離生,乃至能得所求無上正等菩提�！�

具壽善現(xiàn)復白佛言:“所說無量、無數(shù)、無邊有何差別?”

佛告善現(xiàn):“言無量者,量不可得,不可量在過去、未來、現(xiàn)在法中故名無量。言無數(shù)者,數(shù)不可得,不可數(shù)在一切有為、無為界中故名無數(shù)。言無邊者,邊不可得,不可測度彼法邊際故名無邊�！�

具壽善現(xiàn)復白佛言:“頗有因緣,色亦無量無數(shù)無邊,受、想、行、識亦無量無數(shù)無邊不?”

佛告善現(xiàn):“有因緣故,色亦無量無數(shù)無邊,受、想、行、識亦無量無數(shù)無邊�！�

具壽善現(xiàn)復白佛言:“何因緣故,色亦無量無數(shù)無邊,受、想、行、識亦無量無數(shù)無邊?”

佛告善現(xiàn):“色性空故說為無量無數(shù)無邊,受、想、行、識性空故說為無量無數(shù)無邊�！�

具壽善現(xiàn)復白佛言:“為但色性空,受、想、行、識性空,為一切法皆性空耶?”

佛告善現(xiàn):“我先豈不說一切法皆空?”

善現(xiàn)答言:“佛雖常說諸法皆空,而諸有情不知、見、覺,故我今者復作是問。世尊,諸法性空即是無盡,亦是無量,亦是無數(shù),亦是無邊。世尊,諸法空中盡不可得,量不可得,數(shù)不可得,邊不可得。由此因緣,無盡無量無數(shù)無邊,若義若文俱無差別�！�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如汝所說,無盡無量無數(shù)無邊,若義若文俱無差別,皆共顯了諸法空故。善現(xiàn)當知,諸法空理皆不可說,如來方便說為無盡,或說無量,或說無數(shù),或說無邊,或說為空,或說無相,或說無愿,或說無作,或說無為,或說無生,或說無滅,或說離染,或說永滅,或說涅槃,或說真如,或說實際,諸如是等實義無異,皆是如來方便演說�！�

具壽善現(xiàn)便白佛言:“世尊,甚奇方便善巧諸法實性不可宣說,而為有情方便顯示。如我解佛所說義者,諸法實性皆不可說�！�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諸法實性皆不可說。所以者何?一切法性皆畢竟空,無能宣說畢竟空者。”

爾時,善現(xiàn)復白佛言:“不可說義有增減不?”

佛告善現(xiàn):“不可說義無增無減。”

具壽善現(xiàn)復白佛言:“若不可說義無增無減者,則應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亦無增減,則應四念住乃至八圣道支亦無增減,則應四靜慮、四無量、四無色定亦無增減,則應空、無相、無愿解脫門亦無增減,則應八解脫乃至十遍處亦無增減,則應極喜地乃至法云地亦無增減,則應一切陀羅尼門、三摩地門亦無增減,則應五眼、六神通亦無增減,則應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亦無增減,則應大慈、大悲、大喜、大舍亦無增減,則應無忘失法、恒住舍性亦無增減,則應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亦無增減。

“世尊,若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亦無增減,則應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皆無所有。若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皆無所有,云何菩薩摩訶薩修行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證得無上正等菩提?”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不可說義無增無減,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亦無增減。不可說義無所有,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亦無所有。然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安住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不作是念:‘我于般若乃至布施波羅蜜多若增若減。’但作是念:‘唯有名想謂為般若乃至布施波羅蜜多。’是菩薩摩訶薩修行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時,持此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俱行作意,并依此起心及善根,與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無上正等菩提,如佛無上正等菩提微妙甚深而起回向。由此回向巧方便力,證得無上正等菩提�！�

爾時,善現(xiàn)即白佛言:“何謂無上正等菩提?”

佛告善現(xiàn):“諸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

具壽善現(xiàn)復白佛言:“何謂諸法真如,而說為無上正等菩提?”

佛告善現(xiàn):“色蘊乃至識蘊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眼處乃至意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色處乃至法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眼界乃至意界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色界乃至法界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眼識界乃至意識界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眼觸乃至意觸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地界乃至識界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因緣乃至增上緣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無明乃至老死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內(nèi)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苦、集、滅、道圣諦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四念住乃至八圣道支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四靜慮、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空、無相、無愿解脫門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八解脫乃至十遍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凈觀地乃至如來地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極喜地乃至法云地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陀羅尼門、三摩地門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五眼、六神通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大慈、大悲、大喜、大舍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三十二相、八十隨好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無忘失法、恒住舍性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預流果乃至獨覺菩提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生死、涅槃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

“善現(xiàn)當知,諸法真如無增減故諸佛無上正等菩提亦無增減。善現(xiàn)當知,諸菩薩摩訶薩常不遠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恒樂安住諸法真如,都不見法有增有減,由此因緣不可說義無增無減,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亦無增減。不可說義無所有,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亦無所有。如是,善現(xiàn),諸菩薩摩訶薩依止無增減、無所有為方便,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由此為門,集諸功德至圓滿位,便證無上正等菩提�！�

具壽善現(xiàn)復白佛言:“是菩薩摩訶薩為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為后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世尊,是菩薩摩訶薩若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初心起時后心未起,無和合義。若后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后心起時前心已滅,無和合義;如是前后心、心所法,進退推徵無和合義,如何可得積集善根?若諸善根不可積集,云何菩薩善根圓滿,證得無上正等菩提?”

佛告善現(xiàn):“吾當為汝略說譬喻,令汝于義易得解了,諸有智者于所說義聞其譬喻便得悟解。善現(xiàn),于意云何?如燃燈時,為初焰能燋炷?為后焰能燋炷?”

善現(xiàn)答言:“如我意解,非初焰能燋炷,亦不離初焰;非后焰能燋炷,亦不離后焰�！�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炷為燋不?”

善現(xiàn)答言:“世間現(xiàn)見其炷實燋�！�

佛告善現(xiàn):“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證得無上正等菩提亦復如是,非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初心;非后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后心,而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令諸善根生長圓滿,證得無上正等菩提。

“復次,善現(xiàn),諸菩薩摩訶薩從初發(fā)心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至最后心十地圓滿,便證無上正等菩提�！�

爾時,善現(xiàn)便白佛言:“諸菩薩摩訶薩修學何等十地圓滿,便證無上正等菩提?”

佛告善現(xiàn):“諸菩薩摩訶薩修極喜地乃至法云地令其圓滿,便證無上正等菩提,亦學凈觀地乃至如來地令其圓滿,便證無上正等菩提。善現(xiàn)當知,諸菩薩摩訶薩精勤修學如是十地至圓滿位,得菩提時,非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初心;非后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后心,而諸菩薩摩訶薩,精勤修學如是十地至圓滿位,便證無上正等菩提�！�

具壽善現(xiàn)即白佛言:“如來所說緣起理趣,最為微妙極為甚深,謂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以無所得而為方便修學十地,得菩提時,非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初心;非后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后心,而諸菩薩摩訶薩從初發(fā)心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至最后心十地圓滿,便證無上正等菩提�！�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若心滅已,更可生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是心已滅,不可更生�！�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若心已生,有滅法不?”

善現(xiàn)答言:“如是,世尊,若心已生定有滅法�！�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有滅法心,非當滅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有滅法心決定當滅�！�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心住為如心真如不?”

善現(xiàn)答言:“如是,世尊,如心真如心住亦爾�！�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若心住如真如,是心為如真如、實際性常住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是心非如真如、實際其性常住。”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諸法真如極甚深不?”

善現(xiàn)答言:“如是,世尊,諸法真如極為甚深�！�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即真如是心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離真如有心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即心是真如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離心有真如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真如為能見真如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不?”

善現(xiàn)答言:“如是,世尊,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為行何處?”

善現(xiàn)答言:“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都無行處。所以者何?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住真如中,無心現(xiàn)行,無現(xiàn)行處。何以故?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住真如中,都無現(xiàn)行、現(xiàn)行時、處、現(xiàn)行者故�！�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為何所行?”

善現(xiàn)答言:“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行勝義諦,此中二種現(xiàn)行無故�！�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雖不取相而行相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行勝義諦中為破相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

佛告善現(xiàn):“于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行勝義諦中破相想不?”

善現(xiàn)答言:“不也,世尊�！�

佛告善現(xiàn):“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云何不破相亦不破相想?”

善現(xiàn)答言:“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不作是念:‘我當破相及破相想。’亦不作是念:‘我當破無相及破無相想。’所以者何?于一切種無分別故。

“復次,世尊,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雖能如是離諸分別,而未圓滿如來十力、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大慈、大悲、大喜、大舍及十八佛不共法等無量無邊勝功德故,未得無上正等菩提。

“復次,世尊,是菩薩摩訶薩成就最勝方便善巧,由此最勝方便善巧,于一切法不取不破。何以故?是菩薩摩訶薩了一切法自相空故。

“復次,世尊,是菩薩摩訶薩住一切法自相空中,為欲成熟諸有情故入三等持,用三等持方便成熟諸有情類�！�

佛告善現(xiàn):“如是,如是,如汝所說�！�

爾時,善現(xiàn)即白佛言:“是菩薩摩訶薩云何入此三種等持,方便成熟諸有情類?”

佛告善現(xiàn):“是菩薩摩訶薩住空等持,見諸有情虛妄分別我、我所者,以方便力教令安住空三摩地。是菩薩摩訶薩住無相等持,見諸有情虛妄分別諸法相者,以方便力教令安住無相三摩地。是菩薩摩訶薩住無愿等持,見諸有情虛妄分別多愿樂者,以方便力教令安住無愿三摩地。善現(xiàn),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如是善巧入三等持,方便成熟諸有情類,令所隨宜獲大饒益�！�

爾時,舍利子問具壽善現(xiàn)言:“若菩薩摩訶薩夢中入此三種等持,于深般若波羅蜜多有增益不?”

善現(xiàn)答言:“若菩薩摩訶薩覺時入此三種等持,于深般若波羅蜜多有增益者,彼夢中入亦有增益。所以者何?覺與夢中無差別故。舍利子,若菩薩摩訶薩覺時修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既名修習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是菩薩摩訶薩夢中修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亦名修習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三種等持于深般若波羅蜜多能為增益,亦應如是�！�

時,舍利子問善現(xiàn)言:“諸菩薩摩訶薩夢中造業(yè),為有增益或損減不?佛說諸法虛妄不實如夢所造,云何彼業(yè)能有增益或復損減。所以者何?非于夢中所造諸業(yè)能有增益或能損減,要至覺時憶想分別夢中所造,乃有增益或有損減�！�

善現(xiàn)答言:“諸有覺時斷他命已,后于夢中憶想分別深自慶快;或復有人夢斷他命,謂在覺時生大歡喜,如是二業(yè)于意云何?”

時,舍利子問善現(xiàn)言:“無所緣事,若思、若業(yè)俱不得生,要有所緣思業(yè)方起,夢中思業(yè)緣何而生?”

善現(xiàn)答言:“如是,如是,若夢、若覺無所緣事思業(yè)不生,要有所緣思業(yè)方起。何以故?舍利子,要于見聞覺知法中有覺慧轉,由斯起染或復起凈;若無見聞覺知諸法,無覺慧轉亦無染凈。由此故知若夢、若覺有所緣事思業(yè)乃生,無所緣事思業(yè)不起�！�

時,舍利子問善現(xiàn)言:“佛說思業(yè)皆離自性,如何可言若思、若業(yè)有所緣起,無便不生?”

善現(xiàn)答言:“雖諸思業(yè)及所緣事自性皆空,而由自心取相分別,故說思業(yè)有所緣生,若無所緣思業(yè)不起�！�

時,舍利子謂善現(xiàn)言:“若菩薩摩訶薩夢中修行布施、凈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持此善根,與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無上正等菩提,是菩薩摩訶薩為實回向大菩提不?”

善現(xiàn)報言:“慈氏菩薩久已受得無上菩提不退轉記,一生所系定當作佛,善能酬答一切難問,現(xiàn)在此會宜請問之,補處慈尊定當為答�！�

時,舍利子如善現(xiàn)言,恭敬請問慈氏菩薩。

時,慈氏菩薩詰舍利子言:“謂何等名慈氏能答?為色蘊耶?為受、想、行、識蘊耶?為色蘊空耶?為受、想、行、識蘊空耶?為色蘊真如耶?為受、想、行、識蘊真如耶?且色蘊不能答,受、想、行、識蘊亦不能答;色蘊空不能答,受、想、行、識蘊空亦不能答;色蘊真如不能答,受、想、行、識蘊真如亦不能答。所以者何?我都不見有法能答、有法所答,答處、答時及由此答亦皆不見,我都不見有法能記、有法所記,記處、記時及由此記亦皆不見。何以故?舍利子,以一切法本性皆空,都無所有無二無別,畢竟推徵不可得故�！�

爾時,舍利子復問慈氏菩薩摩訶薩言:“仁者所說法為如所證不?”

慈氏菩薩摩訶薩言:“我所說法非如所證。所以者何?我所證法不可說故�！�

爾時,具壽善現(xiàn)白舍利子言:“慈氏菩薩覺慧深廣,修一切種布施、凈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久已成滿,用無所得而為方便,于所問難能如是答�！�

爾時,佛告舍利子言:“于意云何?汝由是法成阿羅漢,為見此法是可說不?”

舍利子言:“不也,世尊�！�

佛告舍利子:“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證法性亦復如是,不可宣說。舍利子,是菩薩摩訶薩不作是念:‘我由此法于佛無上正等菩提已得受記、今得受記、當?shù)檬苡洝?rsquo;不作是念:‘我由此法當證無上正等菩提。’舍利子,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不生疑惑:‘我于無上正等菩提為得不得?’但作是念:‘我于無上正等菩提決定當?shù)谩?rsquo;舍利子,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聞甚深法,不驚、不恐、不怖、不畏、不沉、不沒,于得無上正等菩提亦無怖畏,決定自知:我當證得所求無上正等菩提,轉妙法輪度有情眾�！�

爾時,佛告具壽善現(xiàn):“有菩薩摩訶薩修行布施波羅蜜多,見諸有情饑渴所逼,衣服弊壞,臥具乏少,所欲資財皆不如意。見此事已,作是思惟:‘我當云何濟撥如是諸有情類,令離慳貪,資緣無乏?’既思惟已,作是愿言:‘我當精勤無所顧戀,修行布施波羅蜜多,成熟有情、嚴凈佛土,令速圓滿疾證無上正等菩提,我佛土中得無如是資具乏少諸有情類,一切皆如六欲天眾受用種種上妙樂具,而于其中無所染著。’善現(xiàn)當知,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布施波羅蜜多疾得圓滿,近證無上正等菩提。

“復次,善現(xiàn),有菩薩摩訶薩修行凈戒波羅蜜多,見諸有情煩惱熾盛,更相殺害乃至邪見,由此因緣短壽多病,顏容憔瘁無有威德,資財匱乏生下賤家,肢體缺減眾事鄙穢。見此事已,作是思惟:‘我當云何濟撥如是諸有情類,令其遠離諸惡業(yè)果?’既思惟已,作是愿言:‘我當精勤無所顧戀,修行凈戒波羅蜜多,成熟有情、嚴凈佛土,令速圓滿疾證無上正等菩提,我佛土中得無如是眾惡業(yè)果,一切有情皆行十善,受長壽等諸勝果報。’善現(xiàn)當知,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凈戒波羅蜜多,疾得圓滿近證無上正等菩提。

“復次,善現(xiàn),有菩薩摩訶薩修行安忍波羅蜜多,見諸有情更相忿恚,口出矛槊毀罵凌辱,以刀杖等互相殘害,乃至斷命惡心不舍。見此事已,作是思惟:‘我當云何濟撥如是諸有情類,令其遠離如是諸惡?’既思惟已,作是愿言:‘我當精勤無所顧戀,修行安忍波羅蜜多,成熟有情、嚴凈佛土,令速圓滿疾證無上正等菩提,我佛土中得無如是煩惱惡業(yè)諸有情類,一切有情展轉相視如父如母,親友眷屬,不相乖違,慈心相向互為利樂。’善現(xiàn)當知,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安忍波羅蜜多疾得圓滿,近證無上正等菩提。

“復次,善現(xiàn),有菩薩摩訶薩修行精進波羅蜜多,見諸有情懶惰懈怠,不勤精進,棄舍三乘,亦不修行人、天善業(yè)。見此事已,作是思惟:‘我當云何濟撥如是諸有情類,令其遠離懶惰懈怠?’既思惟已,作是愿言:‘我當精勤無所顧戀,修行精進波羅蜜多,成熟有情、嚴凈佛土,令速圓滿疾證無上正等菩提,我佛土中得無如是懶惰懈怠諸有情類,一切有情精進勇猛,勤修善趣及三乘因,生天、人中速證解脫。’善現(xiàn)當知,是菩薩摩訶薩由此精進波羅蜜多疾得圓滿,近證無上正等菩提。

“復次,善現(xiàn),有菩薩摩訶薩修行靜慮波羅蜜多,見諸有情,五蓋所覆,遠離靜慮、無量、無色,散亂放逸不修諸善。見此事已,作是思惟:‘我當云何濟撥如是諸有情類,令其遠離諸蓋散動?’既思惟已,作是愿言:‘我當精勤無所顧戀,修行靜慮波羅蜜多,成熟有情、嚴凈佛土,令速圓滿疾證無上正等菩提,我佛土中得無如是五蓋散動諸有情類,一切有情自在入出靜慮、無量、無色勝定。’善現(xiàn)當知,是菩薩摩訶薩由此靜慮波羅蜜多疾得圓滿,近證無上正等菩提。

“復次,善現(xiàn),有菩薩摩訶薩修行般若波羅蜜多,見諸有情愚癡惡慧,于世、出世正見俱失,撥無善惡業(yè)及業(yè)果,執(zhí)斷、執(zhí)常、執(zhí)一、執(zhí)異、俱、不俱等種種邪法。見此事已,作是思惟:‘我當云何濟撥如是諸有情類,令其遠離惡見邪執(zhí)?’既思惟已,作是愿言:‘我當精勤無所顧戀,修行般若波羅蜜多,成熟有情、嚴凈佛土,令速圓滿疾證無上正等菩提,我佛土中得無如是惡行邪執(zhí)諸有情類,一切有情成就正見,種種妙慧具足莊嚴。’善現(xiàn)當知,是菩薩摩訶薩由此般若波羅蜜多疾得圓滿,近證無上正等菩提。

“復次,善現(xiàn),有菩薩摩訶薩具修六種波羅蜜多,見諸有情三聚差別:一、正定聚;二、邪定聚;三、不定聚。見此事已,作是思惟:‘我當云何方便濟撥諸有情類,令離邪定及不定聚?’既思惟已,作是愿言:‘我當精勤無所顧戀,修行六種波羅蜜多,成熟有情、嚴凈佛土,令速圓滿疾能證得一切智智,我佛土中得無邪定及不定聚諸有情類,亦無如是二聚名聲,一切有情皆住正定。’善現(xiàn)當知,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六種波羅蜜多,疾得圓滿近能證得一切智智。

“復次,善現(xiàn),有菩薩摩訶薩具修六種波羅蜜多,見諸有情墮三惡趣受種種苦,所謂地獄、傍生、鬼界。見此事已,作是思惟:‘我當云何方便濟撥,令其永離三惡趣苦?’既思惟已,作是愿言:‘我當精勤無所顧戀,修行六種波羅蜜多,成熟有情、嚴凈佛土,令速圓滿,疾能證得一切智智,我佛土中得無地獄、傍生、鬼界,亦無如是惡趣名聲,一切有情皆善趣攝。’善現(xiàn)當知,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六種波羅蜜多疾得圓滿,近能證得一切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