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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心

  現(xiàn)代人已經(jīng)不大知道什么叫“養(yǎng)心”了。相反,生活卻日趨復雜,竟爭越益激烈,節(jié)奏則步步加快,于是心理失衡、精神出偏差的人越來越多,什么憂郁癥啦,焦慮癥啦,狂躁癥啦,精神分裂癥啦……名目繁多,不一而足。與此相對應,便有了所謂的“心理門診”、“心理咨詢”、“心理醫(yī)生”等等。但在中國古代,讀書人并不知道這些時髦名稱,他們只講究“養(yǎng)心”,并把它看得跟“養(yǎng)身”一樣重要。

  人的肉身需要五谷雜糧瓜果蔬菜等營養(yǎng),還要經(jīng)常運動,才能身強體壯,健步如飛;人的心靈也需要有精神食糧來滋補,也要不斷修煉,才能心安理得,快樂安祥。

  養(yǎng)身是物質性的,注意飲食,勤于鍛練,還比較容易把握;養(yǎng)心是精神性的,看不見摸不著,若不懂得調(diào)攝、疏導、修養(yǎng),在錯綜復雜的人事糾紛、顧此失彼的重重矛盾中,便很容易把委屈、無奈、失落、傷感、惆悵、焦躁等消極情緒積聚在心里,直到越積越多,再也承受不了時,便心理崩潰了。于是,各種各樣的精神性疾病都來了。

  現(xiàn)在市面上出現(xiàn)的所謂“哭吧”,就是提供一個讓人進去痛痛快快哭一場的場所,有的地方甚至讓人進去戴上拳擊手套對著裝滿沙子的靶袋拼命痛打,一直打到筋疲力盡為止。提供這種服務的目的就是讓人在痛哭流涕與揮拳猛擊中發(fā)泄自己心中積壓的委屈與不快,等到揩干凈眼淚鼻涕、脫掉拳擊手套掉頭而去時,心里會覺得一下子變得非常輕松。他們比一聲不響把什么都悶在心里獨自忍受的人聰明一些。至少,他們還知道要發(fā)泄,并找到了雖然不雅但卻實惠的發(fā)泄管道。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中國傳統(tǒng)的文化人哪有用這樣惡形惡狀的辦法“養(yǎng)心”的?比起來,他們高明多了。他們知道“心”不能讓它閑著,無所用心反而不好。失去了目標,沒有興奮點,就會信馬由韁,想入非非。那么怎么拴住心猿意馬,讓它安定下來呢。清代康熙年間文華殿大學士張英所著的《聰訓齋語》,開卷第一篇即談“書卷乃養(yǎng)心第一妙物。”讓心專注在讀書上,猶如“堪輿家平日用磁石之養(yǎng)針。”“心至靈至動,不可過勞,亦不可過逸,惟讀書可以養(yǎng)之。”針被磁石牢牢吸引著,就不亂動了。何況讀書是一件開卷有益的事情,可以拓心胸,益智慧,長見識,陶冶情操。人的許多煩惱往往因為“想不開”。一個心胸開闊、有智慧、見識不凡、情趣不俗的人往往非常“想得開”。這樣,煩惱就大大減少,心緒就比較清靜。這是從根子上解決問題,不要等到消極情緒積聚到無法承受時才去想辦法發(fā)泄,而是消除其形成的基礎與條件,化解于無形。

  此外,還要提高人的精神境界。中國的文人墨客無不對老莊哲學、佛道玄理沉浸頗深。他們覺得世俗紛爭的一切都是虛幻不實的,都是鏡花水月,所以他們往往退隱自適,逍遙度日,在清寂簡靜中談玄冥思,參禪悟道,對人生萬象作全方位的深層探索。這樣,他們的心思當然就不會被一些瑣事俗務牽掛糾纏。煩惱大多來自于得失毀譽。境界提高后,這一切就微不足道了。他們的心常在云端漂來浮去,對于常人斤斤計較的事情興趣甚微。

  到了這一境界,他們便會對“心”更加關注,探究“心”中的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發(fā)現(xiàn),原來所謂的“心”是由一個個念頭組成的。“心”中時時刻刻翻騰著無數(shù)念頭,此起彼伏,有生有滅,瞬息萬變。一般人總是被心中的念頭牽著走,善于養(yǎng)心者則知道化被動為主動,做念頭的主人。逐步做到控制自己的念頭,不讓它們肆意妄為,泛濫成災,進而馴服它們,讓它們乖乖地聽從調(diào)遣。久而久之,漸漸練得純熟,就是一個很有修養(yǎng)的人了。這時候,心里不但煩惱少,很清靜,而且還有較強的自我控制力,變得越來越有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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