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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元賢禪師悟道因緣

  鼓山元賢禪師,無明慧經(jīng)禪師之法嗣,俗姓蔡,字永覺,福建建陽人,大明神宗萬歷六年(1578)出生。元賢禪師為諸生時,嗜好周程張朱之學。二十五歲時,曾讀書于山寺。一日,偶然聽見有人讀誦《法華經(jīng)》之偈語:“我爾時為現(xiàn)清凈光明身”,忽然覺得周孔之外,當別有妙道,于是便前往禮謁本邑學人趙豫齋居士,并從他學習《楞嚴》、《法華》、《圓覺》三年。

  萬歷三十一年(1603),無明慧經(jīng)禪師開法于董巖,門庭興盛。元賢禪師于是以居士的身份前往參學。

  初見慧經(jīng)禪師,慧經(jīng)禪師便對元賢禪師反復詰問,元賢禪師大呈口舌之能。

  慧經(jīng)禪師道:“此事不可以意解,須力參乃契。”

  于是令他看干屎橛之話頭。

  “干屎橛”之話頭在臨濟、德山、云門等大德的語錄中曾多次出現(xiàn)過。如,有僧問云門文偃禪師:“如何何是佛?”文偃禪師道:“乾屎橛。”

  元賢禪師雖奮力參研此公案,可是久無所入。

  后來有一天晚上靜坐的時候,元賢禪師無意中聽見有一位僧人舉南泉斬貓之公案(參見“趙州從諗禪師悟道因緣”章,終于恍然有所省悟。

  萬歷四十五年(1617),元賢禪師已經(jīng)四十歲,深感人世無常,生死事大,于是拋妻別子,投無明慧經(jīng)禪師落發(fā)。

  在慧經(jīng)禪師座下,元賢禪師雖然勤奮好學,經(jīng)常入室請益,可是每次凡有所咨問,慧經(jīng)禪師一概不作正面應答,只是一句“我不如你”,便將他打發(fā)掉。對此,元賢禪師茫然莫測其旨。

  一日,慧經(jīng)禪師耕田歸來。元賢禪師迎上前,問道:“如何是清凈光明身?”

  慧經(jīng)禪師于是挺身而立。

  元賢禪師繼續(xù)問道:“只此,更別有?”

  慧經(jīng)禪師一聽,便走。

  元賢禪師終于如釋重負,豁然大悟。

  于是,他跟在慧經(jīng)禪師的身后,來到丈室,向慧經(jīng)禪師通報了自己的證悟所得。

  慧經(jīng)禪師聽了元賢禪師的匯報,便用鋤頭柄痛擊了他三下,說道“向后不得草草。”并示偈云:

  “一回透入一回深,佛祖從來不許人。

  直饒跨上金毛背,也教棒下自翻身。”

  元賢禪師激動得示及吐一辭,便退出丈室。

  第二年萬歷四十六年(1618),慧經(jīng)禪師圓寂,元賢禪師前往博山受了具足戒,并在其師兄無異元來禪師座下相依了三年。

  熹宗天啟二年(1622),元賢禪師回到福建,住持沙縣雙髻峰。第二年,為安葬父母親,元賢禪師準備回建陽。一日,乘舟過劍津的時候,元賢禪師無意間聽到同行僧人大聲唱經(jīng)云——

  “一時謦欬,俱共彈指,是二音聲,遍至十方諸佛世界。”

  元賢禪師終于廓然大徹。至此,他才契悟到無明慧經(jīng)禪師平生之用處。那一年,元賢禪師四十六歲。

  此后,元賢禪師曾一度掛錫于甌寧金仙庵,閱藏三年。天啟七年(1626),元賢禪師復移住建安之荷山,末后又駐錫于福州鼓山涌泉寺。

  元賢禪師曾為座下弟子指出學道三要,三要是“第一要信得及,第二要放得下,第三要守得住”。信得及者,信我自己本來是佛。放得下者,放下許多虛名浮利,恩愛業(yè)緣,種種牽纏。守得堅者,堅守信心不失,堅守放得下,不擔取,不執(zhí)著。

  對于入元以后宗門中盛行閉關之事,元賢禪師頗不以為然。他說:“余聞古之學道者,博參遠訪,陸沉(隱居、埋沒)賤役,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百苦無不備嘗,并未有晏坐一室,閉關守寂,以為學道者也。自入元始有閉關之說。然高峰閉死關于天目,乃是枕子落地后,非大事未明而畫地以自限者也。入明乃有閉關學道之事。夫閉關道,其最初一念,乃是厭動趨寂者也。只此一念,便為入道之障。況關中既不受知識鉗錘,又無師友策勵,癡癡守著一句話頭,如抱枯樁相似,日久月深,志漸靡,力漸疲,話頭無味,疑情不起,忽然轉生第二念了也。甚至身坐一室,百念紛飛者有之。又何貴于關哉?”

  閉關之事,雖然未必盡如元賢禪師所說,但是,初學道者,未明心地之前,確當慎而用之,不可落入死灰。

  元賢禪師圓寂于南明桂王永歷十一年(1657)秋。平生撰有《法化私記》、《楞嚴翼解》、《楞嚴略疏》、《續(xù)燈錄》等著作二十余種、共八十余卷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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