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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門宗祖師云門文偃

  禪師也像普通人一樣可以分成兩類;有些人是溫吞吞的,有些人是非常急躁的。在五宗的祖師里,溈山,洞山和法眼是比較慢條斯文的,而臨濟(jì)和云門卻是非常激烈急切的,其中臨濟(jì)比較激烈,云門比較急切。臨濟(jì)的方法像閃電攻擊。他的一喝有如炮火的兇猛,無堅不摧,有如雄獅的怒吼,使萬獸懾伏。沒有人碰到他,而不被所砍的。假如他要攻擊的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人,那管你是佛,菩薩,或祖師。只要你有名,有位,他便派了“無位真人”立刻把你殺掉,可見臨濟(jì)是多么的可怕啊!但最可怕的還是云門!

  臨濟(jì)只是殺掉那些他所遇到的人,而云門卻要屠盡天下蒼生。甚至在他們未生前,便要消滅干凈。在他眼中,“無位真人”已是月的影子,已不值得去殺了。云門很少用喝,用棒。他像一位魔術(shù)師是用咒語去殺人。他的舌頭是出奇的毒辣,尤其他是一位口才非常好的禪師。

  云門是一位徹底的破壞偶像者,有一次說法時,他提到釋迦牟尼初生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繞行七步,環(huán)繞四方而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接著他對大家說:“我當(dāng)時如果在場看到,一棒便把他打死,拿來喂狗吃,以圖天下太平”。

  他不喜歡維摩居士,有一天,他敲著鼓說:“維摩的妙喜世界,都是一堆破爛,現(xiàn)在他手中拿著碗,正要到河南來討點粥吃”。

  云門好像對任何人都不尊敬,他有一次對僧眾說:“俗子還說:‘朝聞道,夕死可矣’,何況我們沙門,整天做些什么事,實在應(yīng)該要大大的努力啊”!

  誰都知道他所引的話是孔子說的,但他卻不舉其名,而且直呼俗子。

  云門對自己也是一樣的無禮,例如他對僧眾說:“即使我能用一句話使你們頓悟,那也只是把糞撒在你們頭上罷了”。

  這也就是說即使禪師已盡其所能,即使他的話已引導(dǎo)了學(xué)生的開悟,但那終究是一種手段而已。在云門眼中,任何的言證,盡管世俗認(rèn)為是非常有價值的,但與根本的常道仍然是隔靴搔癢的。他似乎極受老子:“道可道,非常道”的影響。但他既然醉心常道,又何須說那么多的廢話?因此每次說法時,他都感覺得很遺憾,例如他第一次在靈樹地方做方丈時曾說:“不要以為今天我在欺騙你們,實在是不得已,說了這些話,使你們心中更加混亂。如果被明眼的人看見,便會把我當(dāng)作笑柄了,但現(xiàn)在我卻是不得已啊”!

  這是云門的一個極大矛盾,他一方面具有特別好的口才,一方面卻反對言語,好像每一個字都瀆犯了神圣的,不可言的道。為了這點,他的心中是多么的不安啊!幸好他用另一個矛盾來解決了這種不安。他曾說:“如果是得道的人,火不能燒,終日說話,卻不曾動過唇齒,不曾說過一字,終日穿衣吃飯,卻不曾觸著一粒米,掛上一縷絲”。

  銳敏的心使他極為煩惱。他對心中的每一念頭都很敏感,他的自知使他善于知人。也就由于這種敏感,使他能銳利的看透精神生命的玄秘,例如他說:“人人盡有光明在,看時不見暗昏昏”。

  這無疑的是一種極深刻的悟解。

  云門知道他的路子比較狹窄,他要追求更高的機(jī)智,他這一宗的特質(zhì)是被公認(rèn)為孤危險峻的。他自己曾為了一首詩描寫其神風(fēng)說:“云門聳峻白云低,水急游魚不敢棲;入戶已知來見解,何煩再舉轢中泥”。

  這就是他的風(fēng)格,現(xiàn)在我們就要勇敢的去窺探一下他的生活思想。據(jù)說有一天他把手放入木獅子的口中而大叫:“救命!我被咬死了”!

  現(xiàn)在我們也要把手放入云門的口中,但不用擔(dān)心,即使我們會遭遇到像被獅子咬般的可怖,但也會像云門一樣的安然無恙。

  云門文偃是浙江嘉興人,俗姓張,也許他的家境非常窮困,從少便被父母送到空王寺去跟志澄律師出家。他資質(zhì)聰敏,特別善于言辭。后來他正式落發(fā),跟隨志澄律師好幾年,這時他特別精于律藏。但這并不能滿足他的深切需要,他覺得這樣并不能悟見他的自性。因此便去參拜黃檗的學(xué)生睦州,要求指示。當(dāng)睦州一看到他,便把門關(guān)起來,他在外面敲門,睦州在里面問:“你是誰”?

  他說出了姓名,睦州又問:“你來做什么”?

  他回答:“我尚未悟見自性,此來是為了乞求指示”。

  睦州打開門,一看到他,立刻又關(guān)了起來。接著兩天來,云門一再的敲門,也是同樣的被拒,到了第三天,當(dāng)睦州一開門時,云門便擠了進(jìn)去,睦州抓住他叫道:“快說!說”!

  云門正想著要開口時,睦州便把他推開說:“你是秦朝的?轢鉆啊”!

  于是很快的關(guān)上門,壓傷了云門的腳。至此他才開始悟道。后來經(jīng)睦州的介紹,去參拜雪峰(公元八三二二年至九零八年)。

  當(dāng)他到了雪峰山下的村莊時,遇到一個和尚,他向那和尚說:“請問你是否上山去”?

  對方回答是。于是他便說:“請你為我?guī)拙湓捊o雪峰,不過你不要說出是別人告訴你的”。

  對方同意了,他便說:“你到了廟內(nèi),等大家集合,方丈步入法堂時,你便出來拍掌,直站在他面前說:‘可憐的老家伙,為什么不把頸上所帶的枷拿掉’”。

  那個和尚一一依照云門的指示去做。雪峰知道不是那個和尚自己的話,便跑過去抓住那和尚叫道:“快說!說”!

  那和尚不知要說什么,雪峰便把他推開說:“這些話不是你所說的”。

  起先他還是不肯承認(rèn),等到雪峰叫侍者拿繩子棒子來時,嚇得他只好坦白說:“那些不是我的話,而是村莊中一個從浙江的和尚要我說的”。

  于是雪峰便對大家說:“你們都一齊到村莊上去迎接那個可以作為你們五百人導(dǎo)師的和尚回來”。

  第二天,云門到了廟里,雪峰一看到他便說:“你來這里為了什么”?

  云門低頭不語,從這一刻起,他們兩心互相契合。云門在雪峰處住了好幾年,由于雪峰的指導(dǎo),使他深得玄旨,而承受了禪的心印。

  接著云門旅游各地,去拜禪問道。最后到了靈樹地方,那時靈樹知圣在當(dāng)?shù)刈隽硕甑姆秸?頗有神通,曾把首座之位空出來,對僧徒說不久會有人來作他們的首座。某天,他預(yù)知云門將來,便叫和尚們敲鐘,到大門外迎接,當(dāng)他們出去一看,來的正是云門。

  在靈樹逝世后,云門奉廣主之命了方丈,在接任的第一天,廣方便來說:“請你給我指示”?

  云門回答說:“眼前沒有別的路”。

  云門的意思是只有一條路,不是很多的路。但他心中的一條路又是怎樣的路呢?要回答這個問題,便觸及了云門整個哲學(xué)的重心。

  有一次,云門引證馬祖的話“一切語言,是提婆宗,以這個為主”,而說:“說得對極了,只是沒有人問我”!

  當(dāng)是一個和尚便出來問:“什么是提婆宗?”

  云門怒道:“在印度有九十六個宗,你是屬于最低的一宗”。

  馬祖那句話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所謂提婆宗只是掩飾的窗簾而已。即使馬祖說其他的各宗,對于該句話的真意并沒有任何改變?墒悄莻笨和尚只是看到皮毛,而不見其血脈。云門的見解正像馬祖一關(guān),只重視“這個”,也即是每個人的自性。只有這個目標(biāo),而沒有其他的路,因為沒有路可以從外面通向我們的自性。

  這個自性是一切具足,沒有欠缺的。云門一再的問僧徒“你們有欠缺嗎”;一再的提醒他們只是有一個東西是最根本的,其他的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每個人都只有靠自己,沒有人能夠取代他的位置。他所有的說法都像一個啞吧似的要把心中的想法暗示出來,下面的一段話可以作為代表:

  我事不獲已,向你諸人道直下無事,早是相埋沒了也,更欲踏步向前,尋言逐句,求覓解會,千差萬別,廣設(shè)門難,贏得一場口滑,去道轉(zhuǎn)遠(yuǎn),有什么休歇時,此事若在言語上,三乘十二分教,豈是無言語,因什么更道教外別傳,若從學(xué)解機(jī)智得,只如十地智人說法,如云如雨,猶被訶責(zé),見性如隔羅殺,以此故知一切有心,天地懸殊,雖然如此,若是得底人,道火何曾燒,口終日說事,未曾掛著唇齒,未嘗道著一字,終日著衣吃飯,未嘗觸著一粒米,掛一縷絲,雖然如此,猶是門庭之說也,須是實得恁么始得”。

  在禪學(xué)里,云門以“一字關(guān)”聞名,其實這只是他喚醒學(xué)生潛能的一種策略,而不是他的基本悟解。有許多禪學(xué)者以為他的一字回答是答非所問,認(rèn)為這是教人崇尚反理則,以筆者來年,這與崇尚理由是一樣的錯誤。云門與其他大禪師一樣,是超越了“理則”和“反理則”的,他的回答只是他對問題的自然反應(yīng)。它們是被問題所引發(fā),因此對問題來說,它們是問題的反應(yīng),自然是有意義的。它們不僅為問題所引發(fā),而且是針對提出問題的人。因為禪師已經(jīng)從他們的問題中直觀到他們的精神境界和需要。因此假如它們對問題沒有任何邏輯上的意義,至少它們對提出問題的人,卻有極生動的意義。

  在這里,我將列舉云門的幾則“一字關(guān)”,而不作任何的按語,留給讀者自己去參:

  1、問:“如何是正法眼”?

  答:“普”。

  2、問:“如何是啐啄之機(jī)”?

  答:“向”。

  3、問:“如何是云門一路”?

  答:“親”。

  4、問:“殺父殺母向佛前懺悔,殺佛殺祖向什么處懺悔”?

  答:“露”。

  5、問:“如何是道”?

  答:“去”。

  6、問:“先師(靈樹)默然處,如何上碑”?

  答:“師”。

  云門的“一字關(guān)”并沒有什么特殊的魔術(shù)。不論一字也好,幾個字也好,都是讓你自己去參破。這是他表達(dá)不可道之道的唯一方法。

  云門的另一個教法是用棒去直指“這個”,即是和絕對合一的真我。當(dāng)我們看到云門像魔術(shù)師一樣的揮著棒子時,要牢記住這點,F(xiàn)在讓筆者舉幾個例子看看:有一天,云門在僧眾面前掉落棒子而說:“這根棒子已化為龍,一口吞下了整個宇宙。請問山河大地從那里從”?

  有一次,他舉棒喝著:“啊!你瞧,老釋迦已來了”!

  又有一次,他突然的問聽眾:“你們要認(rèn)識祖師嗎”?

  接著用棒指著他們說:“祖師在你們的頭上跳。你們要認(rèn)識祖師的眼睛嗎?就在你們的腳下”。

  有一次,他問一個和尚說:“古人舉起或放下拂塵是代表什么意思”?

  對方回答說:“在舉起之前,放下之后,去表示自性”。

  這話贏得了云門的衷心贊美,他很少有如此贊美過一個人的。

  有時他不用棒子,去直指自性。正如他說:“一切微塵諸物都在你的舌頭上,所有三藏圣教都在你的腳跟下”。

  在云門的眼中,這種悟解也只是進(jìn)入自性的一個途徑。這個自性是超越了時空的,它是不拘于任何地方,卻又是無所不在的。因此只在你內(nèi)心的深處去尋求自性,也是永遠(yuǎn)得不到的。在這一點上,云門和他同時的曹山也是看法一致的。他有一次問曹山:“要如何親近這個人”?

  曹山回答:“不要從最秘密處去親近”。

  云門又問:“如果我們已做到了這點,又怎樣呢”?

  曹山回答:“這就是真的親近”。

  云門叫道:“對極了!對極了”!

  云門是否受了曹山的影響,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悟解已超越了神秘的公開,內(nèi)在與外在。他在任何事物,任何地方上都看到了絕對。有一次他引證了僧肇的兩句話“中有一寶,秘在形山”。

  接著說:“它帶了一只燈龍進(jìn)入佛殿,把廟的三個入口話在燈龍上,請問怎么辦”?

  聽眾沒有回答,他例自答說:“逐物移意”。

  過了一會又說:“雷起云興”。

  有一顆年看不見的寶珠藏在現(xiàn)象世界中,這一點是比較容易了解的;可是為什么這顆珠寶帶了燈龍到佛殿內(nèi),而把廟的三個入口放在燈龍上呢?他舉出這種現(xiàn)象界的荒唐,很顯然的是要把聽眾的心帶入超越的絕對境界。

  他對自己所提出那個問題的兩個答案,是引出了絕對的另一面,即是絕對如何作用于現(xiàn)象界。燈龍象徵了禪的精神。三個入口也許代表三乘。把三入口放在燈龍上,正如六祖所說的使三乘歸于一乘。首先,這三乘都是分別的適合每個人的需要,而一乘則適合于悟道者的需要。云門所謂的絕對是要“逐物移意”,完全順應(yīng)萬物,而其作用是自發(fā)的,正像自然界的“雷起云興”。

  在這里,便把我們引到了“云門三句”。雖然這三句是由云門的學(xué)生德山緣密(知句于第十世紀(jì)末),最先把它們連在一起的,但其觀念早已存在于云門的言教中。這三句是:“1、涵蓋乾坤2、截斷眾流3、隨波逐浪。這三句根本上都是屬于絕對的。以筆者看來,它們是表現(xiàn)出一套辯證歷程的三個方面,就其普遍性來說,是無所不在,涵蓋了整個宇宙的;就其超越性來說,是截斷眾流,超越了宇宙,不是我們所能窺破,觸及的;就其對這個世界的作用來說,是與世俗相處,隨波逐浪的。

  在云門的言教中,我們很容易找到有關(guān)于這三句的證明。例如他引證雪峰的話:“三世諸佛向火燄上轉(zhuǎn)大法輪”。

  接著他解釋說:“火燄為三世諸佛說法,三世諸佛都站在地上聽”。

  他看出絕對是在火中,沙粒中,甚至最小的微塵中。是最近的,也是最遠(yuǎn)的;是在自己身中,也是在北斗之上。這印證了他所謂的“涵蓋乾坤”。

  有一次他被邀請到朝延上吃素齋。一位官員問他:“靈樹的果子熟了沒有”。

  他回答說:“請問靈樹上的果子,又有那一年是不熟的”。

  這回答非常風(fēng)趣,巧妙。但這是否已答覆了對方的問題呢?顯然,對方是希望知道在他作方丈任內(nèi),是否有開悟的弟子!他不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以靈樹的果子為跳板,從時間之流跳入了永恒,而直指常或“這個”。僅僅在時間中,才有所謂進(jìn)度,生長,成熟,和衰亡。這些在絕對中,都是根本不存在的。云門此處所用的方法就是把問話者的心從現(xiàn)象界提升到超現(xiàn)象界,顯然這正是所謂的“截斷眾流”。

  又有一次,有個和尚問他:“在我們渡了夏假之后,假如別人問我前途展望如何,我該要怎樣回答”?

  云門說:“大眾退后”。

  他不提到現(xiàn)象界的努力前進(jìn),卻要回到那個沒有進(jìn)步的地方,在那里正是“清波無透路”的。

  去門似乎是特別善于運用絕對的超越一面。

  某次有人問他:“樹凋葉落時怎么辦”?

  他的回答不僅漂亮,而且意味深長,他說“體露金風(fēng)”。

  這句話有雙重的意思,以自然面來說,當(dāng)然這是指秋天樹干已剝落得光禿禿的;以精神面來說,這是指法身或真我已剩下純粹的本質(zhì)——永恒不變的存在。這句話像水晶一樣的明亮。像秋天的晴空一樣,萬里無云,使我們的心進(jìn)入了無窮的碧空。

  如果把這些玲瓏透剔得有如珠玉的句子和洞山的“枯木花開劫外春”相比,則更為相映成趣。試看它們所表現(xiàn)的又是如何不同的景象啊!在洞山的句子中,我們看到了春日那種薰人的溫暖,而云門的句子中卻透出了深秋月夜的清涼和明朗。但他們兩人都是精神上的巨人,都是超出了任何軌道的限制。因為“天”好像一所有很多公寓的大廈,可以容納各種不同的典型。

  禪學(xué)的各宗所共有的一個特點就是在精神生活上,你永遠(yuǎn)無法直達(dá)最高峰。即使你爬到了山頂,仍然還要再上一層,也就是再回返平地。即使你達(dá)到了彼岸,仍然要回到這個世界來過著凡人的生活,然后再向前去。你必須在和“天地精神往來”之后,又回到人間,與世俗相處,你必須在“截斷眾流”之后,又能“隨波逐浪”。

  云門驚從之處就在于他一面像火箭似的干云直上;可是當(dāng)他下來時,卻要隨著生活上一切的波浪,潮水,暗流,漩渦浮游,因為這正是道在俗世的作用。

  有人問他:“什么是道”?

  他回答:“去”。

  這個“去”字,是如此的含意深長,使他不至于局限在自己的主觀意識上。如果以云門所有的言教看來,它的意思可以說是:“自由無礙的去做適合的任何事吧!不要依賴特殊的方法,不要考慮到后果,繼續(xù)的去做吧”!

  他堅信:“真空不壞有,真空不異色”。

  他鼓勵他的在家弟子說:在家和出家對于見性一點并沒有任何不同,他并引證法華經(jīng)說:“經(jīng)中道:一切治生產(chǎn)業(yè)皆與實相不相違背”。

  當(dāng)然不同的生活,給予他們不同的責(zé)任。但每個人都必須腳跟著地,去盡自己的責(zé)任。這比那些覺湎于幻想,和空洞思維的人要高明多了。對于一個悟道者來說:“天是天,地是地,山是山,僧是僧,俗是俗”。

  他不贊成浪費時間去追求空洞的認(rèn)識,因為最重要的是人的自性。

  當(dāng)你一旦見到了自性,你便會超脫了由于知和貪心的小我所形成的一切障礙和恐懼。使你作于快樂,游于快樂,生于快樂,死于快樂。有個和尚問他:“誰是我自己”。

  他回答:“游山玩水”。

  這句話所描寫的并不是問話的人,而是云門自己內(nèi)在的美麗境界。事實上,最能表現(xiàn)他這種境界的乃是:“日日是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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