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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眼宗天臺德韶國師

  天臺山德韶國師,處州龍泉陳氏子也。母葉氏,夢白光觸體,因而有娠。及誕,尤多奇異。年十五,有梵僧勉令出家,十七依本州龍歸寺受業(yè),十八納戒于信州開元寺。

  后唐同光中游方,首詣投子見同禪師,次謁龍牙,乃問:“雄雄之尊,為甚么近之不得?”牙曰:“如火與火。”師曰:“忽遇水來又作么生?”牙曰:“去!汝不會我語。”師又問:“天不蓋,地不載。此理如何?”牙曰:“道者合如是。”師經(jīng)十七次問,牙只如此答。師竟不諭旨,再請垂誨。牙曰:“道者,汝已后自會去。”師后于通玄峰澡浴次,忽省前話,遂具威儀,焚香遙望龍牙禮拜曰:“當(dāng)時若向我說,今日決定罵也。”又問疏山:“百匝千重,是何人境界?”山曰:“左搓芒繩縛鬼子。”師曰:“不落古今,請師說。”曰:“不說。”師曰:“為甚么不說?”曰:“個中不辨有無。”師曰:“師今善說。”山駭之。如是歷參五十四員善知識,皆法緣未契,最后至臨川謁法眼,眼一見深器之。師以遍涉叢林,亦倦于參問,但隨眾而已。

  一日,法眼上堂,僧問:“如何是曹源一滴水?”眼曰:“是曹源一滴水。”僧惘然而退。師于坐側(cè),豁然開悟。平生凝滯,渙若冰釋。遂以所悟聞于法眼。眼曰:“汝向后當(dāng)為國王所師致。祖道光大,吾不如也。”自是諸方異唱,古今玄鍵,與之決擇,不留微跡。尋回本道,游天臺,止睹智者顗禪師遺蹤,有若舊居。師復(fù)與智者同姓,時謂之后身也。初止白沙,時忠懿王為王子,時刺臺州,向師之名,延請問道。師謂曰:“他日為霸主,無忘佛恩。”漢乾祐元年戊申,王嗣國位,遣使迎之,伸弟子之禮。有傳天臺智者教義寂者,﹝即螺溪也。﹞屢言于師曰:“智者之教,年祀浸遠(yuǎn),慮多散落。今新羅國其本甚備,自非和尚慈力,其孰能致之乎?”師于是聞于王,王遣使及赍師之書往彼國繕寫,備足而回,迄今盛行于世矣。

  住后,上堂:“古圣方便猶如河沙,祖師道非風(fēng)幡動,仁者心動,斯乃無上心印法門。我輩是祖師門下客,合作么生會祖師意?莫道風(fēng)幡不動,汝心妄動;莫道不撥風(fēng)幡,就風(fēng)幡通取;莫道風(fēng)幡動處是甚么?有云附物明心,不須認(rèn)物;有云色即是空;有云非風(fēng)幡動,應(yīng)須妙會。如是解會,與祖師意旨有何交涉?既不許如是會,諸上座便合知悉。若于這里徹底悟去,何法門而不明?百千諸佛方便,一時洞了,更有甚么疑情?所以古人道,一了千明,一迷萬惑。上座豈是今日會得一,則明日又不會也。莫是有一分向上事難會,有一分下劣凡夫不會?如此見解,設(shè)經(jīng)塵劫,只自勞神乏思,無有是處。”

  僧問:“諸法寂滅相,不可以言宣。和尚如何為人師?”曰:“汝到諸方,更問一遍。”曰:“恁么則絕于言句去也。”師曰:“夢里惺惺。”問:“艫桌俱停,如何得到彼岸?”師曰:“慶汝平生。”問:“如何是三種病人。”師曰:“恰問著。”問:“如何是古佛心?”師曰:“此問不弱。”問:“如何是六相?”師曰:“汝即是。”問:“如何是方便?”師曰:“此問甚當(dāng)。”問:“亡僧遷化向甚么處去也?”師曰:“終不向汝道。”曰:“為甚么不向某甲道?”師曰:“恐汝不會。”問:“一華開五葉,結(jié)果自然成。如何是一華開五葉?”師曰:“日出月明。”曰:“如何是結(jié)果自然成?”師曰:“天地皎然。”問:“如何是無憂佛?”師曰:“愁殺人。”問:“一切山河大地,從何而起?”師曰:“此問從何而來?”問:“如何是數(shù)起底心?”師曰:“爭諱得。”問:“如何是沙門眼?”師曰:“黑如漆。”問:“絕消息時如何?”師曰:“謝指示。”問:“如何是轉(zhuǎn)物即同如來?”師曰:“汝喚甚么作物?”曰:“恁么則同如來也。”師曰:“莫作野干鳴。”問:“那吒太子析肉還母,析骨還父,然后于蓮華上為父母說法。未審如何是太子身?”師曰:“大家見。”上座問曰:“恁么則大千同一真性也。”師曰:“依稀似曲才堪聽,又被風(fēng)吹別調(diào)中。”問:“六根俱泯,為甚么理事不明?”師曰:“何處不明?”曰:“恁么則理事俱如也。”師曰:“前言何在?”

  上堂:“大凡言句,應(yīng)須絕滲漏始得。”時有僧問:“如何是絕滲漏底句?”師曰:“汝口似鼻孔。”問:“如何是不證一法?”師曰:“待言語在。”曰:“如何是證諸法?”師曰:“醉作么!”乃曰:“只如山僧恁么對他,諸上座作么生體會?莫是真實(shí)相為么?莫是正恁么時無一法可證么?莫是識伊來處么?莫是全體顯露么?莫錯會好!如此見解,喚作依草附木,與佛法天地懸隔。假饒答話揀辨如懸河,只成得個顛倒知見。若只貴答話揀辨,有甚么難,但恐無益于人,翻成賺誤。如上座從前所學(xué)揀辨、問答、記持,說道理極多,為甚么疑心不息?聞古圣方便,特地不會,只為多虛少實(shí)。上座不如從腳跟下一時覷破,看是甚么道理?有多少法門,與上座作疑求解?始知從前所學(xué)底事,只是生死根源、陰界里活計(jì)。所以古人道,見聞不脫,如水里月。無事珍重!”師有偈曰:“通玄峰頂,不是人間。心外無法,滿目青山。”法眼聞云:“即此一偈,可起吾宗。”

  師后于般若寺開堂說法,十二會上堂,“毛吞巨海,海性無虧,纖芥投鋒,鋒利無動。見與不見,會與不會,唯我知焉。”乃有頌曰:“暫下高峰已顯揚(yáng),般若圜通遍十方。人天浩浩無差別,法界縱橫處處彰。珍重!”上堂,僧問:“承古有言,若人見般若,即被般若縛。若人不見般若,亦被般若縛。既見般若,為甚么卻被縛?”師曰:“你道般若見甚么?”曰:“不見般若,為甚么亦被縛?”師曰:“你道般若甚么處不見?”乃曰:“若見般若,不名般若。不見般若,亦不名般若。且作么生說見不見?所以古人道,若欠一法,不成法身;若剩一法,不成法身;若有一法,不成法身;若無一法,不成法身。此是般若之真宗也。”

  僧問:“乍離凝峰丈室,來坐般若道場。今日家風(fēng),請師一句。”師曰:“虧汝甚么處!”曰:“恁么則雷音震動乾坤界,人人無不盡沾恩。”師曰:“幸然未會,且莫探頭。”僧禮拜,師曰:“探頭即不中。諸上座相共證明,今法久住,國土安寧。珍重!”上堂,僧問:“承教有言,歸源性無二,方便有多門。如何是歸源性?”師曰:“你問我答。”曰:“如何是方便門?”師曰:“你答我問。”曰:“如何趣向?”師曰:“顛倒作么?”問:“一身即無量身,無量身即一身。如何是無量身?”師曰:“一身。”曰:“恁么則昔日靈山,今日親睹。”師曰:“理當(dāng)即行。”乃曰:“三世諸佛,一時證明上座,上座且作么生會?若會時不遷,無絲毫可得移易,何以故?為過去、未來、見在三際是上座,上座且非三際,澤霖大海,滴滴皆滿。一塵空性,法界全收。珍重!”

  上堂,僧問:“四眾云集,人天恭敬。目睹尊顏,愿宣般若。”師曰:“分明記取。”曰:“師宣妙法,國王萬歲,人民安樂。”師曰:“誰向你道?”曰:“法爾如然。”師曰:“你卻靈利!”問:“三世諸佛不知有,貍奴白牯卻知有。既是三世諸佛,為甚么卻不知有?”師曰:“卻是你知有。”曰:“貍奴白牯為甚么卻知有?”師曰:“你甚么處見三世諸佛。”問:“承教有言,眼不見色塵,意不知諸法。如何是眼不見色塵?”師曰:“卻是耳見。”曰:“如何是意不知諸法?”師曰:“眼知。”曰:“恁么則見聞路絕,聲色喧然。”師曰:“誰向汝道?”乃曰:“夫一切問答,如針鋒相投,無纖毫參差。事無不通,理無不備。良由一切言語,一切三昧,橫豎深淺,隱顯去來,是諸佛實(shí)相門。只據(jù)如今一時驗(yàn)取。珍重!”

  上堂:“古者道,如何是禪?三界綿綿,如何是道?十方浩浩。因甚么道三界綿綿,何處是十方浩浩底道理?要會么?塞卻眼,塞卻耳,塞卻舌、身、意,無空闕處,無轉(zhuǎn)動處。上座作么生會?橫亦不得,豎亦不得,縱亦不得,奪亦不得。無用心處,亦無施設(shè)處。若如是會得,始會法門絕揀擇,一切言語絕滲漏。曾有僧問:‘作么生是絕滲漏底語?’向他道:‘口似鼻孔甚好。’上座如此會,自然不通風(fēng)去。如識得盡十方世界是金剛眼睛。無事,珍重!”

  上堂,僧問:“天下太平,大王長壽,如何是王?”師曰:“日曉月明。”曰:“如何領(lǐng)會?”師曰:“誰是學(xué)人?”乃曰:“天下太平,大王長壽,國土豐樂,無諸患難。此是佛語,古不易今。不遷一言,可以定古定今。會取好,諸上座。”又僧問:“承古有言,有物先天地,無形本寂寥。如何是有物先天地?”師曰:“非同非合。”曰:“如何是無形本寂寥?”師曰:“誰問先天地?”曰:“恁么則境靜林間獨(dú)自游去也。”師曰:亂道作么!”乃曰:“佛法不是這個道理,要會么?言發(fā)非聲,也前不物,始會天下太平,大王長壽。久立,珍重!”

  上堂:“佛法現(xiàn)成,一切具足。豈不見道圓同太虛,無欠無余。若如是也,且誰欠誰剩,誰是誰非,誰是會者,誰是不會者?所以道,東去亦是上座,西去亦是上座,南去亦是上座,北去亦是上座。因甚么得成東西南北?若會得,自然見聞覺知路絕,一切諸法現(xiàn)前。何故如此?為法身無相,觸目皆形;般若無知,對緣而照。一時徹底會取好!諸上座,出家兒合作么生?此是本有之理,未為分外。識心達(dá)本源,故名為沙門。若識心皎皎地,實(shí)無絲毫障礙。上座久立,珍重!”

  上堂,僧問:“欲入無為海,先乘般若船。如何是般若船?”師曰:“常無所住。”曰:“如何是無為海?”師曰:“且會般若船。”問:“古德道,登天不借梯,遍地?zé)o行路。如何是登天不借梯?”師曰:“不遺絲發(fā)地。”曰:“如何是遍地?zé)o行路?”師曰:“適來向你道甚么?”乃曰:“百千三昧門,百千神通門,百千妙用門,盡不出得般若海中。何以故?為于無住本建立諸法。所以道,生滅去來,邪正動靜,千變?nèi)f化,是諸佛大定門,無過于此。諸上座大家究取,增于佛法壽命,珍重!”

  上堂,僧問:“世尊正法眼付囑摩訶迦葉,只如迦葉在畢缽羅窟,未審付囑何人?”師曰:“教我向誰說?”曰:“恁么則靈山付囑,不異今日。”師曰:“你甚么處見靈山?”問:“法眼寶印,和尚親傳,未審今日當(dāng)付何人?”師曰:“冬冬鼓,一頭打,兩頭鳴。”曰:“恁么則千圣同儔,古今不異。”師曰:“禪河浪靜,尋水迷源。”僧清遇問:“帝王請命師赴王恩,般若會中,請師舉唱。”師曰:“分明記取。”曰:“恁么則云臺寶網(wǎng),同演妙音。”師曰:“清遇何在!”曰:“法王法如是。”師曰:“阿誰證明?”乃曰:“靈山付囑分明,諸上座一時驗(yàn)取。若驗(yàn)得更無別理。只是如今,譬如太虛,月明云暗,山河大地,一切有為世界,悉皆明現(xiàn)。乃至無為,亦復(fù)如是。世尊付囑,迄至于今,并無絲毫差別,更付阿誰?所以祖師道,心自本來心,本心非有法。有法有本心,非心非本法。此是靈山付囑榜樣。諸上座徹底會取好!莫虛度時光。國王恩難報(bào),諸佛恩難報(bào),父母師長恩難報(bào),十方施主恩難報(bào)。況建置如是次第,佛法興隆,若非國王恩力,焉得如此。若要報(bào)恩,應(yīng)須明徹道眼,入般若性海始得。久立,珍重!”

  上堂,僧問:“古德道,人空法亦空,二相本來同。”師曰:“山河大地。”曰:“學(xué)人不會,乞師方便。”師曰:“甚么處不是方便?”問:“名假法假,人空法空。向去諸緣,諸師直指。”師曰:“謝此一問。”曰:“不睹王居壯,焉知天子尊。”師曰:“貪觀天上月,失卻手中橈。”問:“教中道,心清凈故法界清凈,如何是清凈心?”師曰:“迦陵頻伽,共命之鳥。”曰:“與法界是一是二?”師曰:“你自問別人。”乃曰:“大道廓然,詎齊今古。無名無相,是法是修。良由法界無邊,心亦無際。無事不彰,無言不顯。如是會得,喚作般若現(xiàn)前,理同真際,一切山河大地,森羅萬象,墻壁瓦礫,并無絲毫可得虧闕。無事久立,珍重!”

  上堂,僧問:“承師有言,九天擎玉印,七佛兆前心。如何是印?”師曰:“不露文。”曰:“如何是心?”師曰:“你名安嗣。”乃曰:“法界性海,如函如蓋,如鉤如鎖,如金與金,位位皆齊,無纖毫參差,不相混濫。非一非異,非同非別,若歸實(shí)地去,法法皆到底。不是上來問個如何,若何便是,不問時便非,在長連床上坐時是有,不坐時是無。只如諸方老宿,言教在世,如恒河沙,如來一大藏經(jīng),卷卷皆說佛理,句句盡言佛心,因甚么得不會去!若一向織絡(luò)言教,意識解會,饒上座經(jīng)塵沙劫,亦不能得徹。此喚作顛倒知見,識心話計(jì),并無得力處。此蓋為腳跟下不明,若究盡諸佛法源,河沙大藏,一時現(xiàn)前,不欠絲毫,不剩絲毫。諸佛時常出世,時常說法度人,未曾間歇。乃至猿啼鳥叫,草木叢林,常助上座發(fā)機(jī),未有一時不為上座。有如是奇特處,可惜許!諸上座大家究取,令法久住世間,增益人天壽命,國王安樂。無事,珍重!”

  上堂,舉古者道:“吾有一言,天上人間若人不會,綠水青山,且作么生是一言底道理?古人語須是曉達(dá)始得。若是將言而名,于言未有個會處,良由究盡諸法根蒂,始會一言。不是一言半句思量解會喚作一言。若會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始到古人境界。亦不是閉目藏睛,暗中無所見,喚作言語道斷。且莫賺會,佛法不是這個道理。要會么,假饒經(jīng)塵沙劫說,亦未曾有半句到諸上座。經(jīng)塵沙劫不說,亦未曾欠少半句。應(yīng)須徹底會去始得。若如是斟酌名言,空勞心力,并無用處。與諸上座共相證明,后學(xué)初心,速須究取。久立,珍重!”

  上堂,僧問:“髑髏常干世界,鼻孔摩觸家風(fēng),如何是髑髏常干世界?”師曰:“更待答話在。”曰:“如何是鼻孔摩觸家風(fēng)?”師曰:“時復(fù)舉一遍。”問:“一人執(zhí)炬自燼其身,一人抱冰橫尸于路。此二人阿誰辨道?”師曰:“不遺者。”曰:“不會,乞師指示。”師曰:“你名敬新。”曰:“未審還有人證明也無?”師曰:“有。”曰:“甚么人證明?”師曰:“敬新。”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異境靈蹤,睹者皆羨。”曰:“見后如何?”歸曰:“適來向你道甚么?”問:“古者道,敲打虛空鳴觳觳,石人木人齊應(yīng)諾。六月降雪落紛紛,此是如來大圓覺。如何是敲打虛空底?”師曰:“昆侖奴著鐵褲,打一棒行一步。”曰:“恁么則石人木人齊應(yīng)諾也。”師曰:“你還聞么?”乃曰:“諸佛法門,時常如是。譬如大海,千波萬浪,未嘗暫住,未嘗暫有,未嘗暫無,浩浩地光明自在。宗三世于毛端,圓古今于一念。應(yīng)須徹底明達(dá)始得,不是問一則語,記一轉(zhuǎn)話,巧作道理。風(fēng)云水月,四六八對,便當(dāng)佛法,莫自賺!諸上座究竟無益,若徹底會去,實(shí)無可隱藏。無剎不彰,無塵不現(xiàn)。直下凡夫,位齊諸佛。不用纖毫氣力,一時會取好!無事,珍重!”

  師因興教明和尚問曰:“飲光持釋迦丈六之衣,在雞足山候彌勒下生,將丈六之衣披在千尺之身,應(yīng)量恰好。只如釋迦身長丈六,彌勒身長千尺,為復(fù)是身解短邪?衣解長邪?”師曰:“汝卻會。”明拂袖便出去。師曰:“小兒子,山僧若答汝不是,當(dāng)有因果。汝若不是,吾當(dāng)見之。明歸七日,吐血。浮光和尚勸曰:“汝速去懺悔。”明乃至師方丈,悲泣曰:“愿和尚慈悲,許某懺悔。”師曰:“如人倒地,因地而起。不曾教汝起倒。”明又曰:“若許懺悔,某當(dāng)終身給侍。”師為出語曰:“佛佛道齊,宛爾高低。釋迦彌勒,如印印泥。”開寶四年辛未,華頂西峰忽摧,聲震一山。師曰:“吾非久矣。”明年六月,大星殞于峰頂,林木變白。師乃示疾于蓮華峰,參問如常。二十八日,集眾言別,跏趺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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