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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打開智慧的天窗 接納佛法的甘露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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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問那些以知識分子的身份出家求法或在家學佛的道友,能否談談他們自己的學佛感悟時,陸陸續(xù)續(xù)有些人便找到我傾吐了他們的心聲,隔三差五我也收到一些人寫來的關于他們學佛心路的文章。每當聽到他們在世間的聲色犬馬之中迷失了自己的經(jīng)歷,我就禁不住替他們扼腕嘆息;而當看到他們終于擺脫無明煩惱業(yè)力的牽引,重新在智慧之光的照耀下打造新生命的歷程,又抑制不住地為他們感到慶幸。真希望他們在已經(jīng)選擇好的道路上勇敢而堅定地走下去,直至譜就出一曲美麗人生最光明的交響。

  來找我交談的人當中,有這么一位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就是善緣。至于她的學佛情況,還是聽她自己來介紹吧:

  我是遼寧大學中文系中國語言文學專業(yè)一九八級的學生。八四年畢業(yè)后一直從事高中語文教學工作,到我出家整整十六個年頭。

  我的青少年時代可謂一帆風順。那時唯一的理想就是讀書,讀書的目的也從來都是為了爭第一;謴透呖己,這個愿望才得以真正實現(xiàn)。

  上大學后開始廣泛接觸中外文學家的思想及作品,我一下子就被老子、莊子的思想吸引住了。他們的“無為而治”被我很快接受,而一些古代文人“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思想也影響了我,致使我在以后的人生境遇中淡泊名利、淡泊家庭,而獨醉心于中外哲學、歷史、文學的涵養(yǎng)。在那里,我似乎找到了一個可以寄托身心的天地。

  畢業(yè)后來到了學校,和孩子們整天呆在一起。中學畢竟是一個較少紛爭、相對純潔的地方,可是十六年的教學生活,常常讓我覺得力不從心,所學的知識無法說服我自己,也就更難以說服學生。站在講臺上,面對孩子們那年輕純潔的面孔,面對他們真誠尋求的目光,真是欲言又止。我無法用究竟了然的知識,來滿足他們對人生不解的困惑。他們往往真誠而迷茫地尋找一種心靈深處、除生存之外的有關生命本質(zhì)的答案,可我卻無法回答他們。此時我感到了我的文學閱歷的淺薄,它無法使我洞悉人生深義。

  說起我的出家因緣,說來也巧,我家就在遼寧錦州一個古老寺院的對面,但我卻從未走進過那扇大門。也見過許多出家人,卻沒能真正的走近過他們。

  偶爾有一天,在書攤上看到了一本宣化上人的《開示錄》,這大概可算作我的學佛初步吧!沒想到這本小冊子里的話卻處處打動了我,盡管讀起來很費勁。我很聽話,書里說的我馬上就照著做。通過這本書,我第一次知道了大悲咒,并且還了解它的作用。我試著讀誦,居然沒幾天就能背誦出來。當時母親胃痛,我又嘗試著念誦了幾遍,沒想到還真見效了,這讓我感到了佛菩薩的神奇。后來我又得到了一本釋迦牟尼佛的傳記,如獲至寶、愛不釋手。白天裝在書包里,晚上放在枕邊,有了煩惱,隨時翻開幾頁,便都能解除掉。從這時起,我開始感到我離不開佛學了。

  就像是佛法里講的因緣聚會吧,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終于踏進了一家寺院。我記得那天,一位師父在寺院門外笑臉相迎,他大概在等待他該等的人。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第一個來的人,與我最有緣!”而我就是那第一個來的人。事后的一切證實了他當時的話——就是這位師父帶我來到色達喇榮佛學院,并接引我出家。

  以后的日子,我就離不開寺院了。只要有休息日,我就必須去一整天,不然心里就總感覺空蕩蕩的。就在這個寺院里,我又遇見了一位從長春三步一拜朝五臺山的比丘尼師父。熟料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是:“我和你一樣,沒有結婚,四十四歲出家。”聽過此話后我心中一愣,似乎它觸及到我內(nèi)心深處的一個“結”。

  事后我問自己,難道我會出家?但很快我就回避了這一發(fā)問。此時的我皈依佛門才不過兩個星期。

  從那之后又過了一年,當時我已朝拜過一次喇榮佛學院了。一天,在家里誦完早課,我的心情非常安樂,不自覺中就開始喃喃誦起彌陀圣號。唱著唱著,我居然自然而然就跪到了佛前,兩眼還流出了熱淚。最后,我竟脫口而出:“佛呀!讓我早日走出三界的家宅,出家修道吧!”此話剛一出口,我不禁愕然。這是心底的聲音吧?!當時我記下了這一天,是九九年農(nóng)歷九月十九日。這是我發(fā)出心聲的一天,也是我的心真正出家的一天。

  剩下的事情就是關于母親的安排了。母親是三十年代沈陽女師的畢業(yè)生,一生為人師,平平淡淡、與世無爭,經(jīng)歷了中國當代社會生活中的各種政治運動。記得母親臨終前七天,我開始為她誦《地藏經(jīng)》,而臨終前三天,她居然自己大聲呼號,祈請彌陀接引。要知道她是一生未念過佛,也從無任何信仰的!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臨死的時候竟出現(xiàn)了種種瑞相,讓我親見了彌陀接引。當時整個房間完全顯現(xiàn)為一朵大蓮花,母親跟著阿彌陀佛緩緩上升。我涕淚縱橫跪于佛前,完全深信了極樂世界的存在。后來母親火化后,骨灰里竟出現(xiàn)了很多舍利花!這讓我更加確信母親往生了。沒想到是母親反而以現(xiàn)身說法度化了我,改變了我的人生之路。

  母親走了,她老人家獲得了一種永恒。我的內(nèi)心沒有絲毫的留戀,反而非常的平靜。做完了女兒應該做的事,我開始考慮我的后半生了。自自然然地,我放下了我的學生和工作,來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喇榮佛學院。

  當我再一次步入漢經(jīng)堂,再一次念起祈禱文,再一次聆聽法王、堪布老人家的法語時,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相依為命的母親離我而去,我沒有一滴留戀的淚水,而在這遙遠的藏地,我卻淚流不止。我似乎找到了我失去多年的家,找到了失去多年的親人,也找到了迷失多年的我自己。我清楚地意識到,這里就是我最后的歸宿!

  在世俗生活中,我周圍聚攏的大多是一些所謂的“讀書人”,然而在與他們的交往中,我感受到他們的內(nèi)心沒有一刻的安寧,充滿著糾纏不清的欲望與垢穢。但在學院接觸到的一些出家人,卻顯得那樣的清凈、平淡、安祥,充滿著超脫的智慧。他們絕不是曹雪芹筆下走投無路、沒落至極的賈寶玉,而是一群努力探尋人生真義的大寫的“人”。我為我曾經(jīng)佩服過的作家們感到嘆息,又為自己不早點兒走到這些智者們中間而懊悔。早能如此,又何必苦苦地在那些文學作品中去追尋生命的真義呢?不過這一切,也許都是因為自己福德不夠吧!好在一個遲到者,終究還是上了正路了。

  佛法以它的博大智慧與寬廣愛心,吸引了無數(shù)像我這樣的人來到雪域高原,來到法王他老人家身邊。每當想到法王利益一切眾生的不可思議的大悲愿力,我的內(nèi)心就有一股潛流在沖動、在爆發(fā)。想起在世間顛倒黑白的四十余年人生經(jīng)歷,想起與不明生死的人為伍的幾十年,真是慚愧并且懊惱不已。再不出離更待何時?!

  披上袈裟,登上戒壇,我周身毛孔豎立,渾身顫抖不已。一種從未有過的躍躍欲試、一種神圣的使命感頓時注入心里:佛陀給予我智慧的力量,為利益眾生,我發(fā)愿生生世世做佛的弟子,生生世世跟隨法王如意寶出家修道、廣利眾生!

  聽罷善緣的出家因緣,感慨之余,不禁觸發(fā)我想到這么一個問題:我們經(jīng)常提到、碰到、看到、遇到乃至了解到的一些“讀書人”,一些“知識分子”,我真想問問他們,都讀了些什么書?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知識?儒家教人有句格言:“一物不知為恥。”那么關于佛法,關于出世間究竟智慧,這些“讀書人”知不知呢?什么時候,真正的佛學精髓才能放進知識分子的讀書目錄,乃至他們的人生體悟之中呢?

  愿善緣的話,能引發(fā)真正的人類生存發(fā)展的精神支柱——知識精英們,去重新打開智慧的天窗,接納佛法的甘露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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