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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佛教?佛教的精髓是什么?佛的定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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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簡介

  佛教與基督教、伊斯蘭教并稱為世界三大宗教。

  佛教是佛陀的教育。講佛教是宗教只是一種通俗的權宜方便說而已,實則以般若智慧自內證打破無明煩惱,成就菩提覺悟)之道,佛教在歷史上曾對世界文化傳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至今依然深深的影響著世界上的很多人。但同時,佛教對人文社會也有著優(yōu)良的影響。

佛教的精髓是什么?

  佛教的精髓即佛教的一心。

  一心在佛教有許多名字:真如、自性、法身、實相、佛性、法性、如來藏、圓成實性、本來面目、本地風光、大圓鏡智等。一心的真諦不可思議,不可思即禪宗的“動念即乖、心行處滅”,不可議即禪宗的“開口便錯、言語道斷”。

  在此,只好引用蓮池大師的話作一個牽強的比喻:“心是無形相的,所以沒有任何東西可作為比喻。大凡用來比喻心的,都是不得已,姑且取其仿佛與心的作用有些近似的東西來形容它,使人對于心的概念多少有所領會,但不可以認為心當真如某種東西。

  試舉一例,譬如以鏡子比喻心,大家都知道鏡能照物,當物還沒有對著鏡子的時候,鏡子不會把物的影像攝入鏡中;當物正對著鏡子的時候,鏡子不會因為物的好惡美丑而生憎愛;當物離開鏡子的時候,鏡子也不會把物的影像保留在鏡子里。

  圣人的心常寂常照,寂則一塵不染,照則遍覺十方。此心既不住內,不住外,不住中間,三際空寂,而又無所不住,無物不照。所以用鏡子來比喻心,只是取其某些略似而已。究極而論,鏡子畢竟是一種沒有知覺的物體,心難道也象鏡子那樣無知嗎?而且鏡子在黑暗中便失去作用,怎能比得上心的妙明真體常寂常照。以此類推,或以寶珠喻心,或以虛空喻心,無論用哪一種比喻,其道理都是一樣的。

佛的定義

  “佛”是無量諸佛的通義,是廣義的。我試將“佛”的定義如下:

  “佛”是一個理智、情感和能力都同時達到最圓滿境地的人格。讓我重復一遍:“佛”是理智、情感和能力都同時達到最圓滿境地的人格,換句話說:佛是大智、大悲(或謂全智、全悲)與大能的人。這里請注意佛法與其他宗教的不同點:佛不是萬能,佛不能賜我們以解脫,他只能教導我們,我們還是要憑自己的努力才得解脫。佛不能使我們上天堂,或判我們入地獄。要為“佛”下一個定義,委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簡單地說,佛就是“覺者”,“一個覺悟的人”,“覺者”由梵語音譯為浮屠,佛陀等,佛是佛陀的簡稱。也許更明確一點,應該說佛是一個對宇宙人生的根本道理有透徹覺悟的人。 還有一個簡明扼要的定義,普遍地為一般人所接受,就是說:佛是一個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人。換句話說,佛就是一個自己已經覺悟了,而且進一步幫助其他的人也能夠覺悟,而這種自覺(覺)和覺他(行)的工作,已同時達到最圓滿境地的人。

佛教的精神與特色

  如果我們拿佛教和世界上現(xiàn)存的其他宗教相比較,很明顯的可以發(fā)現(xiàn)佛教和它們之間,有著諸多的不同,為了解釋的方便,我把它歸納為十點來說明,也就是說佛教最少具有以下十個特色。

  第一 佛是人而不是神

  遍看全世界各個宗教,除了佛教之外,沒有一個宗教的教主不是以超人的‘神’格自居的。這個神能夠呼風喚雨,點石成金;他主宰著人類的吉兇禍福,它操縱著萬物的生死榮辱。人類只有匍匐在他的面前,贊美與謳歌,把一切成就榮耀歸于萬能的神,信仰他的才能上天堂,反對他的只有墮入地獄,絕無抗辯申訴的余地。

  而佛教的教主——釋迦牟尼,他來到人間的第一句話就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這里要請讀者們注意的是:‘唯我獨尊’的‘我’字,并不是單指的釋迦牟尼本身,而是指的全體人類的每一個人。 這句話的正確解釋應該是:人在宇宙中是頂天立地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主宰,決定著自己的命運,而不必聽命于任何人或任何超乎人的神。 釋迦牟尼將他的覺悟、成就、及造詣,完全歸功于人自己的努力與才智。 釋迦牟尼認為一個人的吉兇禍福、成敗榮辱,決定在自己的行為善惡與努力與否。沒有一個人可以提拔我上天堂,也沒有一個人可以把我推入地獄。

  贊美與謳歌不能離苦得樂,只有腳踏實地去修心養(yǎng)性,才能使自己的人格凈化升華,使自己享受到心安理得的快樂。 釋迦牟尼也不能像變法似地點石成金。他主張‘人要怎么收獲,就先要怎么栽。’他不能使一棵蓮霧樹長出蘋果來,你若想要收獲蘋果,就先要播下蘋果的種子。釋迦牟尼只不過是告訴你如何栽培,以便來日有豐碩的收獲,但栽培的工作還是要你自己動手。 梁啟超先生在‘學問的趣味’一文中,不是也做過這樣的比喻嗎?他說冬天曬太陽的滋味舒服透了,但‘太陽雖好,總要諸君親自去曬,旁人卻替你曬不來。’ 釋迦牟尼說法四十九年,談經三百余會(次),無非是為我們指出一條‘成佛之道’——自己創(chuàng)造最徹底圓滿的智慧與人格。但這一條路卻是要自己憑著毅力、智慧、恒心去走完它的。所以佛說:‘工作須你們自己去做,因為我只教你們該走的路。’ 成佛沒有捷徑,修行是點滴功夫,‘不經一番寒澈骨,焉得梅花撲鼻香?’

  第二 佛是真平等者

  我說佛是真平等者,并不是信口胡說的,我們先就當時印度社會背景來觀察: 誰都知道釋迦牟尼時代的印度,社會分成婆羅門、貴族、平民、奴隸等四大階級,而貴為太子的釋迦牟尼眼見社會階級的不合理,毅然樹起平等的旗幟,主張廢除階級對立,倡言眾生平等。

  請諸君好好地想一想,歷史上所有的革命,都是卑賤低下的階級要求‘提高’和顯貴高上的階級平等,絕對沒有像釋迦牟尼一樣,自己愿意‘降低’他的太子身份與平民、奴隸平等的。由于他這種大公無私,無所為而為的作風,所以我說他是真平等者。 同時佛教又主張‘無緣大慈’與‘同體大悲’,又把平等的意義推上更進一步的境地。

  我想‘無緣大慈’與‘同體大悲’的意思,一定還有些同學們不太清楚,這兒我應該簡單地敘述一下:

  (一)無緣大慈:佛教主張不但對跟自己有關系的人要慈愛,如自己的父母、親戚、朋友等;同時對跟自己沒有親戚、朋友關系的人也要慈愛,如跟我從不交往或素不相識的人,也一樣地關懷愛護。 ‘無緣大慈’用儒家的話來說就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也就是禮運大同篇所說的‘不獨親其親,子其子。’的意思。

  (二)同體大悲:同體大悲就是一種人饑己饑、人溺己溺的精神,把宇宙間一切眾生看成人我一體,休戚與共、骨肉相連。 儒家所說的:‘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又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正可表現(xiàn)‘同體大悲’的胸襟。而地藏王菩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愿深心,更是同體大悲的極致。 最后我要加以說明的,也就是最能表現(xiàn)佛教‘真平等’精神者,就是佛教把平等的觀念,不局限于萬物之靈的人,佛教反對除人類以外的一切動物都是被創(chuàng)造來給人飽享口腹的論調。一切動物臨死的悲鳴哀號,真是慘不忍睹,慟不忍聞,連孟子都要慨言:‘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佛教更進一步地肯定這些被我們自詡為萬物之靈的人類所濫捕亂殺的動物,無不具有佛性——一種來日可以成佛的潛能,縱使人與其他動物之間,在形體上、智慧上有所不同,但在求生存的權利上,在佛性上卻是平等的。

 。ň拖褚粋窮兇極惡或是愚蠢無知的人,他亦具有‘人性’一樣,我們要以‘人道’來對待他,用‘人道’來教育他、感化他。) 古人說:‘天有好生之德。’又說:‘萬物與我并生。’都是一種視萬物為一體的平等思想。只不過是沒有佛教說的如此透徹罷了。

  第三 佛不是生而知之者

  釋迦牟尼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他姓喬答摩,名叫悉達多,西元前六世紀生于北印度,亦即今天毗鄰尼泊爾南方國境,卡德曼多約二百公里處倫明麗的地方。 他在廿九歲那年舍棄了即將可以繼承的王位,出家學道,尋求解脫人生苦惱的方法。六年后,也就是卅五歲的時候,釋迦牟尼在尼連禪河旁的菩提樹下證得了正覺,正確而透徹地覺悟了宇宙人生的根本道理。 從此人們才稱釋迦牟尼為佛陀,或簡稱做佛。意即:真理的覺醒;或簡稱做:覺者。 我簡介佛陀修行的經過,主要的目的,是要告訴各位,釋迦牟尼同我們一樣都是平凡的人,他能夠藉修行而悟道,所有千千萬萬的人類也都可以群起仿效,依照他所垂示的教法修行而證果。 釋迦牟尼——他祗是人類無數(shù)的先知先覺之一,而我們是后知后覺者。佛與我們的不同,不是在人格上、地位上的不同,只是在一個‘覺’字的不同罷了。即韓愈說的:‘聞道有先后。’

  第四 佛教不承認有頑劣不可教化的人

  依照其他宗教的說法,他們的教主或萬能的主,在百般威迫利誘之后,或苦口婆心、諄諄教誨之余,如果仍然不知幡然覺悟,投靠到神的旗幟下,懺悔、承認自己是個迷途的罪人,可憐的羔羊的話,那么一旦最后的審判到來,一律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古人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世上做人父母的,永遠敞開著大門,盼望著浪子能夠回頭,盡管他們的子女是個罪惡滿貫的強盜。

  從來沒有一對父母,希望或忍心自己的孩子永遠在暗無天日、水深火熱的地獄中受苦的。 佛教承認人性是善良的,只要放下屠刀,立地就可以成佛。佛更認為真正的‘犯人’不是罪惡,而是無知,一切罪惡都是由于無知(佛教叫‘無明’)所引生出來的。因此苦口婆心地、日夜不停地開導、啟發(fā)眾生,就變成了佛的責任了。佛關懷眾生,‘如母憶子’,不但不忍心眾生身受地獄之苦,而且廣發(fā)‘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的誓愿。(菩提是‘覺悟’或‘正道’的意思,證菩提就是得道或成佛之意。) 這是何等慈心!何等悲愿!這才是真博愛!這才是真憐愍呀!

  第五 佛不是獨一無二的 人人皆可成佛

  在前面第三點里,已經提到過佛與眾生,只是在于覺悟時間的先后而已。韓愈說:‘聞道有先后。’正可拿來做輔助說明。 ‘佛’只是對一個覺悟者的通稱而已。就像我們稱能夠‘傳道、授業(yè)、解惑’的人為‘教師’一樣,教師不只一位,人人可以做教師,處處可以有教師。同樣的道理,佛不是單指釋迦牟尼一個人,人人可以成佛,處處可以有佛,不只這個世界有佛,宇宙中無數(shù)個星球上都可以有佛。(當然也有眾生。) 這一點也是佛教同他教根本不同的地方,其他的宗教只能承認他們‘獨一無二’的神,而盡力地攻訐、否定他教的神為‘假神’。 同時在他們的教義下,人類無論如何地努力奮斗,永遠不能與神并駕齊驅,同處于平等的境地(永遠是主仆關系)。因為神是造物者,而人只不過是神所造的‘物’之一而已。

  第六 佛教不承認有創(chuàng)造萬物的神

  依照某些宗教的說法,宇宙萬物是由萬能的主所創(chuàng)造的,他們的證據(jù)是舊約中的‘創(chuàng)世紀’。 其實稍為懂點思想的人,馬上就可以會意‘神’也是人類思想的產物,人類憑著自己的觀念和形像造神。而人類創(chuàng)造了‘神’,目的之一是在解釋‘宇宙人生的起源’,佛家稱它做‘第一因’。但‘神’本身從何而來?外教徒不但不肯去追究,而且十分肯定地說:‘神是萬能的,他是自然存在的。’ 親愛的朋友呀!如果神能夠‘自己存在’,換句話說他不用被別人創(chuàng)造,就可以自己存在,那么‘神創(chuàng)造宇宙人生’的觀念又有什么意義呢?(因為同理宇宙人生也可以自然存在了。)

  這里我們列下一個數(shù)學式子來說明這個問題,雖然不十分恰當,但多少可以幫助同學們了解: 假設宇宙人生的起源為x。 求x=? 外教徒的解答是這樣的,他們不必引用定理或已知的假設,直接就寫了答案: x=神 然而神是從那兒來的呢?請看下列的式子: x=神=y 稍有數(shù)學觀念的人都知道,y也是一個未知數(shù),換句話說這個問題照樣沒有得到解答。

  佛教根本否定‘神創(chuàng)造萬物’的假設,根本就不承認宇宙有第一個‘開始’。所謂一件事的‘開始’祗是前一件事的‘結束’而已。在一連串的因果關系中,一件事物的消逝就構成另一件事物生起的條件。 張澄基博士在他所著的‘什么是佛法?’書中,對這個問題曾經做過如下的解說: ‘“開始”這個觀念,是因人類“有限”的心理(所產生的),不能涵括萬千的因果關系。’ 比如說我們去看第三場的‘亂世佳人’電影,從七點‘開始’演,到十點一結束’,但是我們再仔細想一想,第三場電影的‘開始’,其實就是第二場的‘結束’,而第三場的‘結束’,不就是第四場的‘開始’嗎? 所以說‘開始’這個概念,只是對某一特定事物而言才有意義;對整個錯綜復雜、因果相續(xù)的宇宙而言,就沒有意義了。

  時間是流動不息的,誰能從中找出停止不動、所謂‘現(xiàn)在’的一點來?然后說這一點就是‘開始’呢? 其實佛教對于討論這一類對人生沒有利益的問題,(哲學上的形而上學)并不感興趣,因為宇宙是無始的,也是無終的,人們殫精竭慮去追求‘宇宙的第一因’,將是枉然的,徒勞無功的。當你千辛萬苦尋求到‘第一因’時,你勢必發(fā)覺在它之前還有一個‘因’。如此循環(huán)不息,周而復始,你永遠尋求不出一個固定不變的‘第一因’來。 同時人生短暫,生命無常,如果你還是要鉆牛角尖,那么當你還沒有追求到‘宇宙第一因’的答案時,你可能已經死了。

  在佛經里,有一段極精彩的比喻: ‘有一個人被毒箭所傷,他的親友帶他去看外科醫(yī)生。假如當時那人說:“我不愿把這箭拔出來,我要知道是誰射我的,他是剎帝利種?婆羅門種?吠舍種?還是首陀羅種?他的姓名與氏族是什么?他是高是矮還是中等身材?他的膚色是黑是棕還是金黃色?他來自那一城市鄉(xiāng)鎮(zhèn)?我不愿取出此箭,除非我知道我是被什么弓所射中,弓弦是什么樣的?那一型的箭?笛羽是那種毛制的,笛簇又是什么材料所制?。。。。。。”如此;這人必當死亡,而不得聞知這些答案。’ 所以佛教不浪費篇幅和時間,苦苦去追究‘宇宙的第一因’的問題。

  因為追求也是無用的,同時也是對人生無益的,這些跟人們脫離生、老、病、死的痛苦無關,不能使人從而得到寧靜、解脫的快樂。 話題稍為扯遠了,現(xiàn)在我們再談佛教反對宇宙萬物是由神所創(chuàng)造的,而認為萬物都是‘因緣聚合’而成的。 比如我們眼前的一座山,它是土石之積;湖泊是凹地積水而成;再看教室的桌椅,則是木匠用木頭做成的。 如果把土石散開則不復成‘山’;把湖泊的水抽干則成凹地,那來‘湖泊’的影子?再把木板一片片地拆散,請問‘桌椅’在那里? 這些有形體可見的東西,我們都可以簡稱它們叫‘色’,因為它們只是‘因緣暫時的聚合’而已,并不是真實不變的,所以我們說它們是‘空’的——沒有永存不變的實體。 這就是佛經上‘色即是空’的簡單道理。 然而,佛教說‘色即是空’,這‘空’字并不是‘空空如也’的‘空’,也不是‘一無所有’的‘空’,而是一種含著「妙有’的‘真空’。 這句話怎么個說法呢?

  我且舉一個例子來說明: 眼前有一杯水,把水加熱后就變成水蒸氣了,再也看不見水的影子。但這并不是說水真的就消失成‘空’,當水蒸氣遇冷的時候,又會還原成‘水’了。 再者懂得化學的人,都知道水是氫氧的化合物,換句話說‘水’不過是氫和氧暫時的化合的‘物’而已。水經過電解以后,又會變成氫氣和氧氣了。依此類推宇宙萬事萬物,沒有一件不是因緣暫時聚合生成的,沒有一樣是永恒不變的。因緣合則生,因緣散則滅,那里有創(chuàng)造萬物的‘神’?那有被創(chuàng)造的‘萬物’呀?

  第七 佛法是因材施教因地制宜的

  佛對眾生說法,都是針對不同的根機,隨著時空的不同而設教。 佛因為教化的對象不同,就有不同的解釋:例如:對于智慧高的人,佛就告訴他能夠直指人心,明心見性,當下即悟的道理;對于智慧稍低的人,佛就告訴他循序漸進,按部就班地去修行。

  又如:對于熱中名利的人,佛就告訴他‘名利皆空’的道理;而對于消極悲觀,認為人生毫無意義,生命全是虛無空幻的人,佛就告訴他‘人生是難得的,生命是寶貴的,人可以藉努力以獲致幸福和快樂。’來鼓舞他的勇氣和信心。 同樣的道理,由于時空的不同,佛就有不同的比喻和說明: 例如:臺北的人問佛說:‘臺中如何去法?’佛的答案是:‘南下。’至于回答高雄的人則說:‘北上。’依此類推,祗要眾生所處地方不同,佛的回答也就不一樣了。 佛法有三藏十二部,八萬四千個法門(法門就是修行的方法)。這些修行的方法都是為適應眾生的根器,為對治眾生的煩惱而創(chuàng)設的。 如果沒有眾生也就不須要有佛法了。

  佛法如‘藥’,眾生沒有煩惱的‘病’,藥就不需要了。 佛法傳世逾二千五百余年,能適應不同的時代,不同的眾生,這就是它能夠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所致。而這種教育方法,正是佛教的特色之一。

  第八 佛法是入世的

  佛教講的道理,雖然最終的目的是‘出世’的,但它和‘入世’的精神并不抵觸。(所謂‘出世’并不是脫離、逃避世間,而是改造這個世間,重建這個世界。) 佛經上所講的:‘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求菩提,恰如覓兔角。’就是說明修行要在人間,覺悟也要在人間,每一個有心向道的人,他不可能厭棄這個世界,逃避這世界上的人類,而‘獨善其身’地修成正果。

  因為一個人要想成佛,他除了具備聰明智慧之外,還要有廣大的誓愿悲心去普渡眾生。要以這兩種‘悲’和‘智’交互運用,相輔相成,做到徹底、圓滿的境地才能成佛。所以佛教是以出世的精神來做入世的事業(yè),從修行一直到成佛,既沒有‘入世’,也沒有‘出世’,因為一直是在這個世間進行的呀! 而佛經上雖然有所謂‘西方極樂世界’、‘東方琉璃世界’等凈土,勸人念佛往生彼國,但稍為了解佛法真諦的人都知道,這是諸佛菩薩為了度化眾生的一種權宜方便,佛教最后的目的是在于‘化人間為莊嚴凈土,變地獄為極樂世界。’這才是佛教的真正宗旨,并不是要人人逃避這個世界而躲到西方凈土去享福。

  第九 佛教沒有排他性

  世界上大部份的宗教,都只承認他們自己所信的宗教教義才是唯一的‘真理’,而排斥他教教理為‘邪說’。 而佛教認為一切宗教,祗有教義深淺的區(qū)分,很少有好壞邪正的差別的。任何一種能夠存在世上千年以上的宗教,一定對世道人心有著或多或少的裨益的,否則這個宗教早就被人類的‘智慧’所唾棄,以及被時間的浪濤所沖失了。

  問題只是在于某些宗教只能給人以短暫的、少數(shù)的快樂;而有些宗教則能予人以永恒的、多數(shù)的幸福。而佛教正是屬于少數(shù)的后者之一的。 在佛法傳世的近二千五百年之中,佛教一直與其他的宗教和平共處,歷史上為了傳教而與其他宗教發(fā)生流血沖突的事,佛教從來沒有過。 這里我要請朋友們看印度阿育王(西元前三世紀),遵照釋迦牟尼的寬大慈悲,兼容并蓄的遺教,有一段至今原文尚存,被雕刻在巖石上的誥文:‘不可只尊重自己的宗教而菲薄他人的宗教。應如理尊重他教。這樣做,不但能幫助自己宗教的成長,而且也對別的宗教盡了義務。反過來做,則不但替自己的宗教掘了墳墓,也傷害了別的宗教。’ ‘因此,和諧才是好的。大家都應該諦聽,而且心甘情愿地諦聽其他宗教的教義。’(諦聽即留心聽。) 從這一段文字看來,這種寬容和誠意,正是佛教文化中最珍貴的遺產之一。 ‘真理’在佛教看來是沒有國界的,它不須任何宗教的‘商標’。它也不屬于任何一個宗教,或屬于任何時代中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佛所說的真理,不是他一個人獨有的,因為佛只不過是一個‘真理的發(fā)現(xiàn)者’而已,就像牛頓所發(fā)現(xiàn)的‘地心吸引力’,并不是牛頓專有的一樣。 因此佛教認為一切合理的、具有永恒不變的道理的都是‘佛法’。 ‘你要愛你的仇敵。’雖然出自于圣經,但佛教毫無疑問地承認它是具有美德的真理。(與佛教的‘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相同。) 佛法像浩瀚的江海,它能容納地球上的一切大小河川。所以佛經上說:‘一切法皆是佛法’啊!

  第十 佛教是民主和自由的

  在其他宗教里,教主所說的話就是不可抗拒的‘命令’,就是不容懷疑的‘真理’。誰要是不服從或稍微表示懷疑,那么必遭天譴神罰。 在外教的經典里明白地記載著:人類的始祖因為違背了上帝的命令,而永遠地被趕出了伊甸園;而且他們的子孫——也就是千千萬萬的人類,包括以前、現(xiàn)在和未來的,也因此而莫明其妙地跟著受苦了。 依外教的解釋,這叫做‘原罪’的遺傳。

  不過;我只聽說過某些疾病會遺傳,沒有聽說過‘罪’也會遺傳的。除了古代專制野蠻時代,一人犯罪,全族會遭受誅連,以致被斬盡殺絕而外;現(xiàn)在任何一個進步的文明國家,父親犯罪,父親坐牢,跟妻子兒女扯不上半點關系的。 而佛教就是這樣主張:佛教認為一人做事,一人承當,父親殺人,兒子是下不了地獄的。(兒子也不能代替父親受罪。)

  我有一個要好知己,他本來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以前我們常為了亞當、夏娃偷吃禁果而被‘驅逐出境’的故事,辯得面紅耳赤。 以下是我們當時的談話: ‘亞當他們?yōu)槭裁磿悔s出樂園的?’我問。 ‘因為夏娃不聽神的話,受了毒蛇的引誘偷吃了禁果,他違抗了神的命令。’ ‘請問神是全知全能的嗎?’ ‘是的,它是全知全能的。’ ‘請問全知全能的神事先曉得夏娃受不了毒蛇的引誘嗎?’ ‘不知道的,因為神要試驗亞當、夏娃是否聽他的話。’ ‘既然神事先不知道,那么他還能被稱作全知全能嗎?’ ‘咦?喔,錯了,上帝事先當然是知道夏哇會受不了引誘的。因為他是全知全能的主呀!我真該死,剛才我冒瀆了神,說他事先不知道。’我的朋友見風轉舵,可是他沒想到另一邊也是死巷呀! ‘好,全知全能的主既然事先明明知道夏娃受不了毒蛇的引誘,卻還要讓毒蛇來引誘她,而不加以制止,事后還要懲罰他們。

  這不是存心不良,故意納人于罪嗎?’ ‘咦?’我的朋友終于為之語塞。 亞當和夏娃就是這樣胡里胡涂地被趕了出來的。我們也是這樣胡里胡涂地跟著受苦了。 不管如何,神的話總是對的,違抗神的話,后果就是這樣悲慘。但是神自己卻不自我反省,他自己的‘話’是否合理?是否自相矛盾?是否太武斷?太專制? 除此以外,在各種宗教經典中,時常記載神因人的不聽話而震怒的故事,處罰的方式包括用慘絕人寰的洪水來淹沒人類;用瘟疫來殺害人類。 在佛教經典里,絕對找不到佛會發(fā)怒的記載,更不會有這種殘酷、無情的處罰方式。

  在佛四十九年的教化中,弟子們所看到他們的導師,總是和顏悅色,慈悲安祥的,他對好人如此,對壞人也是如此。 佛對自己所說的道理,絕不強迫弟子們接受,他鼓勵他們懷疑發(fā)問。一直到他八十歲在婆羅雙樹間即將臨終時,仍然諄諄地教誨,一再地垂詢弟子們還有沒有疑問。 佛說:‘大疑才有大悟,小疑只有小悟,不疑就永遠不悟。’ 佛也在最后的遺教時說:‘我沒有想過你們弟子是我的,眾生是我的。。。。。。我不過是你們當中的一個,常常和你們大家在一起。。。。。。。我從不壓迫別人,也不會要人來服從我。’這是多么慈祥,多么感人的遺教。

  佛教這種準許以及鼓勵教徒對教主本身所說的道理,自由懷疑發(fā)問,進而深入探討的精神,我想是舉世無雙的吧? 朋友們,真理是不容許強迫別人接受的,勉強人去接受他所不了解的,或他所不喜愛的,那是政治而不是宗教。真理只有在民主、自由的前提下,反復地思辨,才能更加地顯出它的精神和價值。 而在全世界的宗教中,只有佛教的教主與經典是允許被懷疑、討論和追究的。 歡迎有研究精神,有獨立自主人格,有智慧聰明的同學們來研究佛法,佛教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后記

  要談佛教的精神和特色,有些地方不得不與其他宗教比較。一只長腳鶴不在群雞之中,怎顯得出“鶴立雞群”的卓然獨立精神?而一個考八十分成績的學生,如果不跟全班“滿江紅”的成績相比,怎顯示得出他的難能可貴? 哥白尼(nicolas copernicus 1473~1543)如果完全地相信了圣經,對神的話不懷疑,他那不朽的“天體運行論”能夠產生嗎?雖然這樣做,使他受到當時教會的切齒痛恨,因為他的發(fā)現(xiàn),違反了上帝創(chuàng)造世界的神話,破壞了“地球是宇宙中心,太陽繞行地球”的主張。(見國中,國文課本第四冊,七六頁注解)又像達爾文的“進化論”,把圣經上亞當、夏娃是人類始祖的神話,完全地推翻了。因此研究真理,一定要把“佛”、“神”、“科學家”,當做平常人來看;把“佛經”、“圣經”、“定理、定律”當作值得懷疑的假設,然后才會求出真正客觀的事實來。 好了,說了這許多,有人還是不諒解我,他會說:“你們佛教不是講涵容、忍耐的嗎?何必跟其他宗教過意不去?”是的;佛教除了一件事以外,它是涵容、忍耐的。什么事呢?那就是對真理的不茍且、不放松、不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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