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選語錄（3）

　　御選明道正覺茆溪森禪師語錄附

　　結(jié)制升座問答畢。師云。放下布袋�？旎顭o匹。閑看猢猻。偷吃生鐵。阿呵呵。的的的。問甚生前面目。誰論梨花笑日。齋堂有粥有飯。禪和要吃便吃。吃即不無。飽后作么生。夜行莫踏白。下座。

　　解制升座。問正法眼藏即不問。今朝解制句如何。師云。穿山鼻孔破。僧禮拜。師大笑云。雖然和盤托出。卻是大段不同�，槴e禪師道。本來無一物。厭殺天下人。直饒便分明。坐在糞坑里。作么生是透脫一路。妙音觀世音。梵音海潮音。眾兄弟。朝看東南。暮看西北。近世雙笛從羌。橲飯不及壺食。下座。

　　報恩元旦秉拂。僧問古德道清光照眼尚迷家。明白轉(zhuǎn)身猶墮位且止。請問報恩意作么生。師云。數(shù)點梅花報曉春。進云。恁么則月明簾外家風(fēng)古。寶鏡堂前瑞氣新。師云。且站過。問靈山記莂則不問。今朝分座事如何。師云。孤鴻嚦嚦。進云。龍象云臻。乞慈再示。師云。野鶴穿云。進云。點開碧眼。水到渠成。畢竟恩歸何地。師云。不許物外安身。進云。恁么則水接長天遠。春光遍界新。師云。巡照去。問物有新舊。拄杖子還有新舊也無。師云。老鴉亂叫。進云。今古頓超圓智體。何山松柏不青青。師云。截斷葛藤。進云。謝師答話。師云。今日且放過。問幾點梅花送春來。那里來。師云。人笑你。進云。數(shù)聲爆竹催臘去。那里去。師云。羞也不識。進云。去來且止�；苣鞠绦�。又作么生。師云。轉(zhuǎn)見轉(zhuǎn)見。進云。一天佳氣。萬象騰輝。師云。望煙尋食地。一僧出呈數(shù)珠云。這個依舊一百八。請師點出新鮮句。師云。光寒星斗少。進云。不會。師云。切忌五更初。又進云。不會。師便打。進云。從今更不疑。師云。錯認銷皮家。問舉足動步則不問。新年接新令句作么生。師云。貴貨易土。僧禮拜。師云。今日行森。承老人命為眾敷揚。適才一問一答。只恐錯會。數(shù)點梅花報曉春。一聲爆竹催殘臘。不許物外安身。誰論老鴉亂叫。嗟嗟多少人。望煙尋食地。錯認銷皮家。呵呵光寒星斗少。切忌五更初。咄。孤鴻瀝瀝。野鶴穿云。新年新令。貴貨易土。眾兄弟。六橋近日水仙花。十字街頭鐵拐李。卓柱杖云。珍重。

　　上堂。問答畢。師乃云。行腳須具眼。參禪要識句。大眾識得句也未。適才答僧云。是柱不見柱。咦。非柱亦不見柱。既然是非都去了。因甚又說是非里薦取。汝等諸人作么生薦。莫是云日能催曉。風(fēng)光不惜年么。莫錯會好。幸逢征客盡。歸在落花前。切忌顢頇儱侗去。所以古德云。至道無難。唯嫌揀擇。桃花紅。李花白誰道融融只一色。諸禪德。瞥不瞥。一夜東風(fēng)。吹散枝頭殘雪。會么。老祖殿前。梵王宮闕。雙峰燈放。九天風(fēng)月。燕子語。黃鶯鳴。誰道關(guān)關(guān)只一聲。不透祖師關(guān)捩子。空認山河作眼睛。咄。冷的冷。熱的熱。粥鍋西邊底。莓苔裹石碣。良久。喝一喝云。歇。如今是什么時節(jié)。師大笑曳杖下座。

　　兩序請升座。師豎拂云。一群子上來。一群子下去。殘夢五更鐘。落花三月雨。合掌低頭換步時。進前退后翻身處。有利有害。人無遠慮。歸到故鄉(xiāng)還似客。布榖催耕鳴別樹。叉手句。可惜許。一切數(shù)句非數(shù)句。打一拂云去。下座。問學(xué)人道眼不明。未審什么礙。師云。幾時立春。僧云。昨日二十三。師云。怪我作么。

小參

　　眾入室。師拈杖云。摩訶般若波羅密。明如日。黑如漆。異解多途。商量非一。卓柱杖云急。若人信受奉行。一生參學(xué)事畢。昔日殃崛摩羅尊者。持缽至一長者家。其家婦人正值產(chǎn)難。子母未分。長者曰。瞿曇弟子。汝為至圣。當(dāng)有何法。能免產(chǎn)難。尊者曰。我乍入道。未知此法。待問世尊。卻來相報。及返具事白佛。佛告殃崛。速往報言。我從賢圣法來。未曾殺生。殃崛奉佛語。疾往告之。其婦得聞。當(dāng)時分娩。師云。從古至今。拈提者極多。錯會者不少。龍溪今晚索性與你點出。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見牛羊。禪和子。會也未。不會再說一遍。水溢天開堤�；�落滿龍溪。鳧隨潮落去。日上綺霞低。眾作禮。師擲拄杖便起。

　　晚參。師云。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呵呵學(xué)人也有趣。和尚也有趣。拂一拂。歸臥室。

　　晚參。師云。山門前得底句。禪堂里商量去。進到方丈。不必再舉。何也。天溪不肯辜負汝。

　　晚參。師云。竹窗夜啟。月明霜大。高鴻入云。鼠兒穿磨。大眾。行住坐臥。且道是個什么。良久大笑云。癩頭回子騎駱駝。

　　重陽早參。師云。今朝九月九。猢猻上樹賽觔斗。右轉(zhuǎn)左。左轉(zhuǎn)右。好手手中呈好手。呵呵。天溪長老不唧【口+留】。

　　早參。師云。水中鹽味。色里膠青。咄。將謂明星是眼睛。通身有口向誰說。挽盡天河洗鐵丁。

　　室中晚參問答畢。師乃云。阿逸多。笑甚么。蛇穿耗子窟。普化搖鈴過。嗚呼小子。腳板踏破癢瘡。近火血沾衣。傷鹽傷醋陳年貨。有人道慈翁老。有茶請吃茶。無茶滾水好。咄。漢仙琴高騎赤鯉。羲之寫字換鵝兒。良久云。歸堂去。

　　六月十九早參。師云。路上紅塵起。江中白浪飛。拈拄杖云。觀音菩薩來也。有眼者近前。無眼者退后。一僧出作禮畢。擬歸位。師打云。與么不得得與么。良久卓拄杖云。禮拜歸位真堪笑。與么不得得與么。曼拏羅指地為泉。胡大頭錘破鐵山。若也知去。龍行虎步。如或懵懂。世尊升座默然。阿難遣出比丘。左右顧云。半山廟。三天竺。遂以柱杖一齊打散。

　　雪夜晚參。師云。吃苦茶。說淡話。誰管佛法不佛法。馮夷剪破龍溪練�？萘�梅花處處春。咦。月下凍痕生綠井。隔窗玉片飛無影。樹枝風(fēng)息轉(zhuǎn)迎寒。寒人如鳥棲未安。日短夜長誰先覺。熒熒殘燭嗚嗚角。咄咄。黃龍三關(guān)。香巖獨腳。

　　冬至早參。師云。冷地里夢見一呆和尚曰。昨夜三更子癸時。楓杉隔塢問松枝。滿天飛雪來何處。寒梅低首笑嘻嘻。他又大叫云。老祖老祖。如今是什么時節(jié)。大眾說看。傍僧?dāng)M答。師便打。僧復(fù)出問生擒猛虎。活捉獰龍人來時如何。師云。官法如爐。進云。忽遇透網(wǎng)金鱗又作么生。師云。謹慎火燭。進云。驅(qū)耕夫牛。奪饑人食。未是向上鉗錘。如何是向上鉗錘。師叱云。揚州客。僧?dāng)M議。師云。大眾歸堂。

　　小年晚參。眾集師舉柱杖云。是我不是。眾茫然。師擲下歸臥室。

　　四月八日早參。師云。從古相傳。釋迦佛今日降生。不知是否。說與諸人檢點看。南康府里星子縣。黃梅縣外義豐城。這便是森長老見處。良久云。知客在否。眾答在。復(fù)云。內(nèi)外大眾今早都念課誦么。眾云念。師便入臥室。

　　師見病人多逐苦境。乃示云。莫莫莫。病是眾生之良藥。我在俗時一病幾死。正迷悶中。忽聞鼓吹。始知病源不從他有。遂決志出家云。鼓角分明破毒針。驀然札斷愛情心。死去活來真好笑。石頭土塊盡知音。語諸人。識病因。大家割舍夢中身。咄咄。不作維摩詰。文殊何處尋。

機緣

　　僧問如何是鳥道玄路。師云。白云飛起紅葉落。進云。文武兼濟人來時如何施設(shè)。師云。不許飲酒食肉。進云。邪法難扶時如何。師云。豈有此理。進云。如何是正法眼。師云。早晚也。進云。何以為之大機。師云米。進云。何以為之大用。師云時。進云。異類中如何行得。師云。斗有大小。秤有輕重。進云。疑情未息時如何。師云。魚勞尾赤。人勞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