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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禪的心印是般若

  中華禪宗是自開山祖師達(dá)摩以來,以弘傳祖師禪為特色的一個佛教宗派。祖師禪為明心見性之禪。中國佛教的特質(zhì)在禪,而禪的特質(zhì)及其精髓在於般若。祖師禪的法義,如《大智度論》上說:“禪是般若波羅密多依上處,依是禪,般若波羅密多自然而生。

  如經(jīng)中說,一心觀定,能觀諸法實相。”祖師禪不立文字,不借言教,迥絕言思,直指心源,頓同佛體,言慮無寄,一超直入。直入何處?直入般若,契於大乘的一實相印。當(dāng)體透露而直趣於諸法的實相:非空非有,非色非心,頓絕百非,橫超四句,離言說相,離心緣相。“唯佛與佛乃能究竟之”。禪的心髓是般若,離開般若,則不能表顯禪者的行解證量及頓悟。

  祖師禪得法的緣起,既最初的一傳(在印土已有二十八傳)源自佛在靈山會上拈花一笑的公案。那時涅盤會上佛拈花示眾,會中大眾均未能解,唯有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佛因語:“吾有正法眼藏,涅盤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付囑於汝,汝當(dāng)善為護(hù)持。”這便是禪宗以心傳心,不假諸言說文字,開示眾生。此宗自達(dá)摩西來以至中土歷代諸祖,皆未以經(jīng)論言教為正宗的教法,惟有以心傳心,實修實證。從空不空的事上證金剛般若之空,便是祖師禪的最高境界。

  般若為諸佛之母,諸佛由般若而生,佛法的根本就在般若。其體是無所得,其相是無所住,其用就是無所取。事物的本體實相,為實相般若;用實相般若去觀察萬事萬物(五蘊)的本來面目(實相),為觀照般若;祖師禪從心的本體上修,是從“觀而不觀”、“不觀而觀”上以求觀心明朗猛利,大明空覺而成正遍智。它是從第八識種子識即自性認(rèn)識上起修,所以其所得之智,是即心成智。祖師禪的見和行,都是由果位的觀點出發(fā),所以也可稱作“果未見”,是在果位上的修行。其禪境之高峻陡峭,由此可知一斑。是故禪宗貴見地,不貴行履。

  五祖勸人讀《金剛般若》,而六祖因聞“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一語而頓悟,皆印證禪的心印正是般若。“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的精義,說有之時,纖毫不立;說空之時,周遍沙界;空有不住,圓融無礙。這是最上乘的大乘圓頓教,是《華嚴(yán)經(jīng)》所說的最高境界——事事無礙法界。華嚴(yán)宗的法界觀,是從事上說般若之空不空。這也正是禪宗的本質(zhì)的特色所在。般若性相無礙,橫遍十方,豎窮叁際,為中華禪學(xué)之心髓。

  因世人著有,二乘著法,所以佛才說空?罩皇菧旃甘幬,掃滯破執(zhí)的工具,并非佛法的究竟目的。空的背面所顯現(xiàn)的一切真空不空的凈妙智得德--"般若",才是禪者所要證取的究竟目的。

  首次提出祖師禪之頓悟圓解的,應(yīng)是仰山慧寂。他在偽山靈佑門下時,其師弟香嚴(yán)智閑因偶爾拋瓦,擊竹出聲而得悟,受到偽山的稱頌。仰山得知後,對香嚴(yán)說:“和尚贊嘆師弟發(fā)明大事,爾試說看?”香嚴(yán)就說出了他的悟道偈:“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時。動容揚古路,不墮悄然機(jī)。處處無蹤跡,聲音外威儀。諸方達(dá)道者,威言上上機(jī)。”

  仰山認(rèn)為:這是“心機(jī)意識著述得成”,是“夙習(xí)記持而成”,不是正悟。要求他另述正悟,於是香嚴(yán)就說了這首頌:

  “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猶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

  仰山說:香嚴(yán)此悟,仍未得祖師禪心髓。什麼才是祖師禪呢?香嚴(yán)又作了一首頌:

  “我有一機(jī),瞬目視伊。若人不會,別喚沙彌。”

  仰山認(rèn)為這才是祖師禪:

  “且喜閑師弟會祖師禪也。”(見《偽山靈佑禪師語錄》)

  禪宗大德皆深知這種由般若的直觀所打開出來的真實絕對境界,無始劫以來的“本地風(fēng)光”,不為知性理解所擬,不為日常語言所囿,這種由般若的直觀所當(dāng)下呈現(xiàn)的“不可知”,直趣於諸法的實相,是一切諸法的空性或真如。是正法眼藏,涅盤妙心之證悟的體現(xiàn)。從般若的本體上立足,一超直入,當(dāng)體即空,由空妄想相而見實相,即佛也不立,更無位次可言,正是中華禪宗的宗義與行證。

  即心成佛之祖師禪,在觀心本體上做工夫,依著般若,心光內(nèi)聚,觀照諸法。法相繁興而本性湛然。“相觀相,相化相,法相莊嚴(yán)還我相”是大乘頓門——彈指敲開般若不二法門,即心成佛的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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