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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延壽的《禪凈四料簡》(摘要)

  由于相傳永明延壽作有“禪凈四料簡”,使禪凈雙修成了延壽《宗鏡錄》、《萬善同歸集》、《唯心訣》的唯一主旨,而倡“唯心凈土”則成了延壽一生最大功績。但考察延壽《宗鏡錄》的主旨,乃是“以心為本”,絕對(duì)是站在禪宗的立場(chǎng)上,認(rèn)禪宗為不二法門,以禪宗之“心”去融會(huì)全體佛法。延壽不是單一提倡狹窄的“禪凈合一”,而是更大范圍地提倡“教禪合一”;不是單一提倡“唯心凈土”,而是更廣泛地號(hào)召“萬善同歸”。這才是延壽著作的主題和核心,也是延壽一生的功績所在。

  “四料簡”之立論,絕不止于禪凈合一。對(duì)其出處,大多數(shù)人避而不談。其濫觴應(yīng)是明洪武十四年(1381)獨(dú)庵道衍(即姚廣孝)編《凈土簡要錄》并賦《諸上善人詠》:“(延壽)有《宗鏡錄》一百卷行世,有四偈勸禪人兼修凈土。”行文含糊其事,但二者前后相連,頗會(huì)令人視為一事。至清僧濟(jì)能,于乾隆三十五年(1770)撰《角虎集》,則直言:“(延壽)為《宗鏡錄》一百卷,中有四料簡。”

  延壽的佛教立場(chǎng),是教禪合一、萬善同歸,還沒有到單獨(dú)的禪凈合一階段,更不用說如“四料簡”中那凈高于禪的思想了。在《宗鏡錄》中,延壽將凈土置于禪宗及圓教之下。直言之,凈土尚不夠圓教之資格,何能想像同一書中會(huì)出現(xiàn)“有禪無凈土,十人九蹉路”的話?較早的佛教典籍如《宋高僧傳》本傳、《景德傳燈錄》本傳中都沒有“四料簡”。凈土中人,如四明知禮、慈云遵式、元照、居士楊杰等人宣揚(yáng)凈土,不遺余力,但他們的著作中,沒有一處提及過“四料簡”。這種情況至飛山戒珠于宋英宗治平元年(1064)撰凈土《往生傳》時(shí),尚未改變。然而,到宋神宗元豐六年(1084),王古撰《新修往生傳》中,收入了唯一的一位禪宗中人,即是永明延壽,且在其背景中安放了凈土行的主題。但即便如此,也未見“四料簡”。當(dāng)時(shí)距延壽逝世正好110年。從此之后,禪凈兩家,各持己見。凈土宗方面,直至南宋慶元六年(1200),石芝宗明(1151~1214)編《樂邦文類》,增添了延壽抓閹決定修習(xí)凈土的故事,但仍無“四料簡”。志磐于南宋咸淳五年(1269)撰《佛祖統(tǒng)紀(jì)》,也還只有抓閹故事,而無“四料簡”。延壽之后350年,元僧天如惟則撰《凈土或問》,對(duì)“四料簡”一首一尾著意闡發(fā),使延壽儼然有凈土宗祖架勢(shì)。這是最早的關(guān)于“四料簡”的文字。明洪武十四年(1381),獨(dú)庵道衍撰《諸上善人詠》,洪武二十六年(1393)大祐編《凈土指歸集》,洪武二十八年(1395)妙葉撰《寶王三昧念佛直指》,都把“四料簡”掛在永明延壽的名下,放在極為突出的地位,一句一句不厭其煩地解釋說明。從此以后,率成定論。

  可見,“四料簡”的問世,最早是在元末明初,其出現(xiàn)與當(dāng)時(shí)的凈土宗興盛有很大的關(guān)系。(明奘摘自《禪學(xué)研究》第4期,153~16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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