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經(jīng)

《心經(jīng)》可以指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是佛經(jīng)中字數(shù)最少的一部經(jīng)典著作,因其字數(shù)最少、含義最深、傳奇最多、影響最大,所以古往今來無數(shù)藝術(shù)家都傾注極大精力和虔誠之心,把《心經(jīng)》創(chuàng)作成為異彩紛呈的藝術(shù)品。自由自在的菩薩用般若智慧言傳身教眾生,依靠自心的心靈智慧,從煩惱生死的這一邊到..[詳情]

玄奘大師版《心經(jīng)》講記

慧明法師:《心經(jīng)》第十八講

  接下來我們來講“無智亦無得”。

  “智”有四智:一大圓鏡智,二平等性智,三妙觀察智,四成所作智,就是我們圓滿的智慧,智慧是六度當中最高的一度,是六波羅蜜當中的最高一個波羅蜜,是六波羅蜜當中的靈魂,叫般若波羅蜜。

  今天我們這部經(jīng)也是講《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般若波羅蜜。那么在這里又有問題了,前面正好講“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佛說觀世音菩薩在修持般若波羅蜜多的時候,以他的智照見五蘊皆空,現(xiàn)在怎么又搞出“無智”?就是沒有般若波羅蜜多,那怎么回事?“亦無得”,得什么呢?得到羅漢、得到佛、得到人天福報、得到菩薩,這都是得。在這里又講到“無”,剛才講般若波羅蜜多,現(xiàn)在又講“無智亦無得”?

  一部經(jīng)典當中也自相矛盾,是不是這樣子呢?因為我們的心很粗、不細,心很淺、不深,心沒有達到真實的智慧,留在文字上、映像上、思想中,不是生命親切體會的那種般若波羅蜜多,真正的般若是無色、無相、無形、不可計算的。剛才我在說的趙州禪師,他不說什么叫“道”,說“道”在狗屎中、碎瓦片中、喝茶去,沒有辦法用語言來表達。

  大家有沒有看過達摩祖師的電影?

  達摩祖師從廣州那里一路走來,第一次到達一個寺院的時候,寺院的上上下下都認為今天圣人到了,要請圣人說法,達摩祖師也答應了去說法,說法的時候下面的和尚都老老實實坐在那里聽,達摩祖師坐在講臺上翻來覆去的動他的貝葉經(jīng),一句話也沒有講,坐了一個多小時以后,他說我經(jīng)講好了,走了,這時有人迷茫有人笑。真正的道不是用語言可以表達的、也不是用你的行為可以修得的,就體現(xiàn)了這個精神。

  永嘉大師“證道歌”我剛剛在微信朋友圈里面發(fā)了一下,大家可以多讀讀,也體現(xiàn)了道的精神。

  永嘉大師也有個妹妹出家當尼姑的,名字叫玄機,有一次她在山洞里面閉關(guān),坐了幾年以后出現(xiàn)了疑問,她說:“道怎么是這樣坐呢?我離開了人世間的喧嘩到山洞里面苦苦的坐,是不是在逃避?”

  于是她從山洞當中出來了,去福州找一個叫雪峰的禪師問道。雪峰禪師一看到她,就問她:“你從哪里來?”因為那個山叫雪峰山,她就說:“我從大日山中來,有很大很大太陽的山中來。”雪峰禪師一聽不對頭啊,又問她:“太陽幾點鐘出來?”她說:“太陽出來,你雪峰老早被化了。”雪峰禪師笑一笑說:“你叫什么法名上下?”“玄機”雪峰禪師也捉弄她說:“哦,是一臺玄妙的織布機。那你一天到晚織多少布出來呢?”她說:“一絲不掛。”雪峰禪師想想這個人好像已經(jīng)悟道了,很開心。這時玄機禪師就轉(zhuǎn)身走了。

  過去出家人袈裟經(jīng)常披在身上的,走到門口要踏出去的時候,雪峰禪師突然說:“喂,你的袈裟拖在地上了”。玄機禪師回頭一看,雪峰禪師說:“好一個一絲不掛。”

  心里還是有掛礙啊,這是一個禪宗的公案。這是人性呢,說是可以這樣子說,但是我們講到真正般若的時候,是赤裸裸的、光禿禿的、真實的,心掏出來的也是蹭亮蹭亮的,這就是佛!無需造作,只是本來。

  現(xiàn)在很多人,這樣修那樣煉,這叫佛頭著糞。比方說當年懷海祖師在山上搭了一個小茅蓬靜坐修道,有個懷讓禪師去找他敲門,祖師感覺這個人怎么那么煩,我在坐禪你這么吵我,他就出來了。懷讓禪師說:“你在干什么?”“你別管我在干什么,我在修道”“道不是修的。”“誰說道不是修道的?”兩個人爭論了一番,門一關(guān),他又在里面坐下了。

  這時懷讓禪師就撿了一塊磚塊,就在茅蓬的旁邊磨了起來,磨出很響的聲音故意刺激懷海祖師,他受不了又走出來說:“你在旁邊磨磨磨干什么?”懷讓禪師說:“我準備把這塊磚磨成鏡子。”懷海祖師說:“這個磚塊怎么可能磨成鏡子呢?磚塊永遠是磚塊。”懷讓禪師說:“佛怎么可以用坐來坐成佛呢?你一天到晚在里面坐,臭皮囊能成佛嗎?”懷海祖師一下子開悟了。于是他就舍棄了茅蓬,一路探學。

  佛不是這樣子坐出來的。這種公案都說明了一個道理,說明了智和得,智能得的智慧和所得的佛和道,它本身就是有為法,有為法是空的,那么什么叫“無為法?”,“為”就是造作的意思,無為法就是不造作,那才是真正的佛。

  大家也經(jīng)常聽說過六祖壇經(jīng)中的風動、帆動。有一天印宗在講法,六祖慧能也去聽,講得比較開心的時候,有個和尚說:“法師,外面有個帆在動了,帆被風吹動了。”另外一個和尚接著說:“不是被風吹動的,是帆自己在動。動性不在風,是在帆。”“動性既然是在帆,那風不吹的時候它會動嗎?”另外一個和尚又說:“既然風在動的話,它不是把我們的大雄寶殿也吹動了,風本身沒有動性。”兩個人爭來爭去在爭,這時慧能大師出來說了:“這不是風動,也不是帆動,是人的心動。”

  這個動的心就是凡夫心,圣人的心根本不動的。講有德、有修、有成都是凡夫心在作祟,人要造業(yè),喜歡了就要做。

  其實現(xiàn)在很多老太太,年紀大了,她要學佛了。因為她年紀大了沒有事情干了,日子總要度過去的,學佛就可以往生極樂世界,所以一直拼命念阿彌陀佛。一直念一直念,旁邊的媳婦說:“婆婆,你過來幫我照顧一下孩子。”她會馬上臉色陰沉下來,說:“別吵,你打擾我的念佛了。”她馬上生氣了。但是媳婦很有智慧,她說:“我叫你一句你就那么煩,那你叫阿彌陀佛叫了多少句了?”

  學佛如果學到這種程度還有什么意思呢,學佛的人自己身邊的事情都管不好,還要生煩惱,好事也不愿意做,就是別人的小孩在路邊叫你帶一下也應該去帶一下,可是為了修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跟媳婦要鬧矛盾,這都是人造作出來的。

  從佛的境界來說,沒有能得的智慧,也沒有所得的羅漢、菩薩和佛,當下赤裸裸,當下一絲不掛,只有這樣子才能得到一個好的結(jié)果,那就是“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只有這樣子什么東西都不得,什么東西都不占有,才有真正的般若波羅蜜,在生命當中才會起大智慧。

  菩薩最后圓成了佛道,到達了快樂的彼岸,他的精神道路上的歷程是靠什么來引導的?是“以無所得故”一直作為他的標志。因為無所得,所以他達到了“究竟涅槃”,生命達到了最高的境界,也就是佛的境界。這個無所得不是嘴巴上講的無所得,是一步一步一路走來的。

  首先他“照見五蘊皆空”,第二他知道了無十八界、“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第三無十二因緣、“無無明乃至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接下去“無苦集滅道”,再接下去“無智亦無得”,一路上都是這樣子“無”過來的,他不是“有”過來的。

  今天我們修道,很多人會有,有什么呢?天耳通、天眼通、神足通、他心通,都在追求這些東西,追求什么通,然后追求我有多少功德,我在這個廟里捐了一百塊錢有沒有名字,我去普陀山幾趟對我的工作能帶來多少順利,人都在往這個方面找,跟佛說的恰好相反。

  佛說我們是顛倒者、是夢想者、是有掛礙的人,所以經(jīng)常會產(chǎn)生恐懼,這是人的行為。佛把我們?nèi)诵钥偨Y(jié)了:有掛礙、有恐怖、有顛倒、經(jīng)常在夢想當中。有了般若波羅蜜,它的結(jié)果是無所得故,什么東西都是沒有的,那結(jié)果就是遠離顛倒夢想、沒有掛礙、也沒有恐怖,最后達到的是究竟的喜悅和快樂。

  我們?nèi)说膾斓K來說,我總感覺到一天到晚心里面真有事,總有事情,哪怕是睡覺的時候,也會感覺到有事情,這是有掛礙。掛礙的嚴重一點,睡眠沒有了、影響身體了,焦慮癥、抑郁癥并發(fā)了,他掛礙什么?一個掛礙得,一個掛礙失。要么得到、要么失去。

  心里面空蕩蕩沒有事的人有嗎?那是圣人。像我坐在這里,我自己就仔細的發(fā)現(xiàn)我是個有事情的人,總感覺到有事情。為什么?牽掛,不是牽掛這個,就是牽掛那個。牽掛了以后把人的智慧障礙了,內(nèi)心深處開發(fā)不出般若波羅蜜多;沒有智慧、沒有陽光,內(nèi)心就產(chǎn)生了無明,無明的結(jié)果就是恐懼。得和失之間,結(jié)果是恐懼;得了也恐懼,失了也恐懼。

  有時候晚上會做亂夢、噩夢,有些人恐懼到什么程度呢,家里發(fā)現(xiàn)一條蛇,電話就打來問:“法師,我家里來了一條蛇,會不會影響我的事業(yè)?家里會不會好呢?”她心里有掛礙有恐懼了。所以這個世界求人天福報的人到處都是,你讓她真正的像佛一樣開心、究竟涅槃的人沒有的,都是在人世間追逐著人與人之間的比較,在人的一貫的、一般的、普通的、共同的、認知的漩渦里面不能脫離。在家人這樣子,出家人也是這樣子,都在漩渦當中,結(jié)果就是恐懼。

  不要說講別人,我們對某個人沒有褒貶的意思,只講一個例子,某個人原來是中國佛教協(xié)會的副會長、某個地區(qū)的人大政協(xié)、省里的副主席、某個城市的主席,突然之間這些東西一下沒有了,人馬上一下子瘦了二十斤,為什么?恐懼!這就是人,社會上的人也是一樣,一旦被紀委叫進去了就完蛋了,人家不問他,他馬上自己就說出了很多事情,也是恐懼、掛礙。

  我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2012年,公安把我叫進叫出、叫進叫出,搞了三個月半,精神被他搞垮了。有掛礙、有恐懼,掛礙我還有金峨寺,恐懼他們共同密謀想把我從金峨寺趕走,讓別人來接手。因為有牽掛,所以有恐懼。人突然之間變黑了、也變瘦了,這都是修道沒有修好,阿彌陀佛的力量這個時候就不起效果了。說明內(nèi)心世界不夠光明,還要想占有娑婆世界的東西,怕被別人拿去,如果想得通一點,隨便你去弄吧,走就走,我還是那么開心。所以說人自身的力量不夠強大,對娑婆世界的東西還有貪念,他的生命產(chǎn)生的恐懼就很大;

  人為什么對死亡有那么恐懼呢?死亡其實是不痛苦的,那么佛為什么說死亡像烏龜脫殼一樣苦?這個苦是對娑婆世界的貪戀造成的。他對自己活著的時候創(chuàng)造的財富、自己繁衍的子孫以及其他的東西放不下,那就有牽掛、就有恐懼。這一切的一切是我們的顛倒造成的、是我們的夢想造成的。

  顛倒什么?空的我們認為是真實存在的。人這一段死了以后,只是一段而已,下一生還有因果的循環(huán),可是信這個是不多的。人都在看現(xiàn)實世界,要占有、要得到,是我的,跟佛說的三世因果又是相矛盾的。人顛倒的思維造成了我們的牽掛,結(jié)果讓我們生活在恐懼當中。

  今天的《心經(jīng)》講的是我們的心根本不需要掛礙,也不值得掛礙,因此叫“無掛礙”。第一個不需要掛礙,掛礙是你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還是不是你的。從我們?nèi)耸篱g來說,人是有命運的,今生得到多少和生生世世積累的福報是有關(guān)系的,如果沒有關(guān)系的話,生命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得到的話,世界大亂了。所以從人的角度來講,沒有必要去牽掛;但是從佛的角度來講,牽掛本來就是空的,不需要牽掛。

  恐怖呢?佛說不值得恐怖。有什么值得恐怖呢?因為各人恐怖的程度不同,有人砍我一個手指頭,我可能并不恐怖;有人要把金峨寺占領去,可能我會很恐怖,恐怖的境界不一樣。你說公安把我抓進去,慧明法師判你兩年,緩期兩年,金峨寺還是你來主持,我可能就會想:阿彌陀佛,你判吧判吧,我還很開心呢。

  但是他不是這樣子干;有些人說死了沒有關(guān)系,但是活的時候面子一定要的,他對死不恐懼,對失去面子很恐懼。比方屈原,他為什么要去投汨羅江?他的理想抱負不能實現(xiàn),還不如死了的好,可是很多人說好死不如爛活?梢姴煌藢謶值慕缍ú煌,從佛的眼睛來講沒有什么可以恐懼的,佛看我們就像我們看螞蟻一樣。我們?nèi)苏J為螞蟻一點也用不著恐懼,被大水沖走就沖走吧;對螞蟻來講大水來了,要把它沖走了,它很恐懼的。所以人的境界不同、時空不同、所接觸的價值觀念不同,產(chǎn)生的恐懼就會很多不同的情況。

  佛說沒有恐懼,恐懼的當下沒有實質(zhì)性的東西,所以“遠離顛倒夢想”。從佛眼觀娑婆世界人和物,都是夢想,都是人顛倒意志的表現(xiàn)。如果按《心經(jīng)》的空性來說來做并證到的話,那就能與佛同壽,遠離顛倒夢想(如何顛倒,如何夢想上幾節(jié)課已述)。最后達到的是“究竟涅槃”。這個“究竟涅槃”中究竟是徹底的意思,沒有留下一點點暗礁,像十六的月亮一樣真正的圓滿。

  因為涅槃分有余依涅槃和無余依涅槃,什么叫有余依涅槃?就是在涅槃的過程中,有菩提悲心要在娑婆世界里實現(xiàn)他的慈悲心和救助的心;無余依涅槃是徹底的進入到涅槃中去,他不回娑婆。但是“究竟涅槃”既有余依涅槃,又有無余依涅槃。還有一種釋文:有余依涅槃謂已證涅槃,但還有色身在娑婆中作用。無余依涅槃謂已證涅槃,色身與精神共入滅度。

  《心經(jīng)》講到這里的時候,大家應該有了一個系統(tǒng)的了解,從五蘊、十八界、十二因緣、四諦法到六度,在《心經(jīng)》當中徹底的講了一遍,講了以后佛得出來的結(jié)論、佛所認知的觀點就是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無所得故”。

  菩薩達到究竟涅槃的,都是按照這樣的一步一步看破、一路過來放下,究竟涅槃的表象是“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這就是《心經(jīng)》要表示的真正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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