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我在，云巖禪師和道悟禪師的公案

還好有我在

肯定自我，不隨生死；

不計有無，即為解脫。

【公案】

　　云巖曇晟禪師與長沙的道吾圓智禪師，同是藥山惟儼禪師的弟子，兩人非常要好。道吾禪師四十六歲才出家，比云巖禪師大了十一歲。

　　有一天，云巖禪師生病，道吾禪師去探望時問他：“離卻這個殼漏子①，向什么處再得相見？”意思是：往生以后，我們在哪里相見？

　　云巖禪師毫不遲疑地回答：“不生不滅處相見。”

　　道吾禪師不以為然，提出不同的意見：“何不道非不生不滅②處相見？”

　　說完也不等云巖的回答，拿起斗笠便往外頭走去。云巖禪師叫道：“請停一下再走，我還有話請教。你拿斗笠做什么？”

　　“有用處！”

　　云巖禪師追問：“風(fēng)雨來時，做么用？”意思是，大風(fēng)大雨時，一頂斗笠有什么用？

　　道吾禪師答：“覆蓋著。”

　　云巖禪師：“他還受覆蓋也無？”

　　道吾說：“雖然如此，要且無漏③。”

　　云巖禪師病愈后，口渴煎茶。

　　道吾禪師問：“煎茶給誰吃？”

　　云巖答：“有一個人要吃！”

　　“為什么他自己不煎？”

　　云巖回答：“還好有我在！”

【養(yǎng)心法語】

　　云巖和道吾是同門師兄弟，道風(fēng)卻不同。道吾活潑熱情，云巖古板冷清，但二人在修道上互勉互勵，彼此心中從無芥蒂。二人談?wù)撋�死，有道在生滅處相見，有道在無生滅處相見。生滅與不生滅，其實在禪者心中一如也。

　　道吾拿一斗笠，是讓本性無漏也。在佛法里，漏就是煩惱的意思。能無漏，就是遠離煩惱，即為完人。病中的云巖論生死，非常淡然。煎茶時道“還好有我在”，如此肯定自我，不墮生死，不計有無，這就是禪的解脫。

【注釋】

　�、贇ぢ┳樱罕扔魅酥�身軀。又作可漏子。

　　②不生不滅：乃“生滅”之相對詞。為常住之意。據(jù)《般若心經(jīng)》謂，此世一切之存在有“無實體”之特性，不生亦不滅。此一思想萌芽于佛教以前之印度社會，后成為佛教根本教義之一。

　�、蹮o漏：漏，乃煩惱之異名。指遠離一切煩惱根源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