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良法師:無我 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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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有家長對我抱怨說,他們孩子上網(wǎng)到半夜,簡直就是忘我了。孩子們玩“瘋”了,就忘記了時間、功課、工作很不好,要教育的。不過,人如果真正進入無我和忘我的狀態(tài),卻要經(jīng)過很長抑或一生的修行,佛學文化中對“無我•忘我”有著很精辟的論述。

  無我和忘我是兩種精神狀態(tài)。

  達摩師在【悟性論】中說:“無妄想時,是一心一佛國,有妄想時,是一心一地獄,眾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獄……”。

  放下我執(zhí),放下自我執(zhí)著心,也就是放下以我為中心的心態(tài)做到“忘我”就不是很困難的事。

  感覺到自我并不存在,人不在,心也不在就是忘我的最好狀態(tài)。

  忘我才能消除一切惡習,才可以順應自然,回歸并融入自然。

  窗外柳蔭娑婆,深秋季節(jié)柳葉紛紛落下,當人們嘆息秋之蕭瑟時,柳樹漠然無怨的聳立著,因為它知道春天轉(zhuǎn)瞬即回。沒有凋零的悲愴,也無需茂盛的榮寵,這就是綠葉的風骨,也就是“忘我”后的那一份豁達、歡喜、自在和通達。

  有一種花叫“勿忘我”。寓意“請不要忘記我”。這是人類把自己的期許“加載”到了美麗的花草上了,只可惜這種人為的寄托,常常被現(xiàn)實擊碎,“勿忘我”終成“忘我”的痛楚。“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忘我”是崇高的修為境界。

  忘我和無我都是佛學文化的學術(shù)精要。

  佛學解答了“我是誰”的問題,即“諸法無我”的道理。

  辨說“無我”的道理,就解決了“大我”與“小我”有即無有的人生哲學。

  佛學文化引導眾生脫離“六道”苦厄,“我無”觀起到了很大的教化作用。

  佛學認為“生、老、病、死、愛、恨、情、愁”都是求不得的事。五蘊熾盛給眾生帶來無盡的煩惱痛苦,根源就在“我執(zhí)”上面。“貪嗔癡慢疑”諸煩惱,根在“我執(zhí)”。

  緣起性空,哪里有“我”?

  一對老年夫婦退休在家頤養(yǎng)天年,二人每天打扮的利利索索去遛早。這天老婦人說,她看到別人都涂口紅,抹胭脂的很好看,自己也要重新“收拾”一番再出門,這樣一折騰比每天出門的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丈夫再三催促,當他們走出小區(qū)門的時候,正好收垃圾的車進小區(qū),一不小心把老婦人撞到,骨折住進了醫(yī)院,老伴即心疼又埋怨她:“要不磨蹭,咱早出門不就沒事了嗎!”

  這當然是“偶發(fā)”事件,“偶發(fā)”中也存在著“必然”的因果

  執(zhí)于“我”,我的外貌,我的錢,我的房,我的孩子,我的愛人……我們周圍不是有很多以“我”為中心的人嗎?

  事物都是相互依存的,離開了依存的條件,任何事物都不能成立,這一定義是基于人為的思想標準,也就是以人的世俗標準來衡量萬事萬物,包括對靈魂的認識。

  佛陀智慧高于常人之處就在于此,他所破除的“我”,是“假我”是虛幻中的“我”,因此這個“我”實際上是不存在的,拋棄了這個“假我”才能達到解脫的境界。

  誠如上面的那個老婦人,執(zhí)于“假我”的外表,致“我”于難。

  腫瘤醫(yī)院的一位主治大夫告訴我,大部分癌癥患者是被嚇死的,這又說明了什么呢?

  “我即色身”是父母精血的產(chǎn)物,可以歸類成一個無始無終的鏈條,而“我”只是這條長鏈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環(huán)節(jié),并不是一個實有的自體。

  修到“無我”,才是大徹大悟的“覺”。

  佛學文化說的“無我”是“無我”性。指物質(zhì)由因緣和合而來的意思,“無我”性,不是說沒有你。是要你生成“大我”之心,泯滅心中的“小我”。

  佛學文化是積極上進的學術(shù)理論,“無我•忘我”才可以生成智慧,“放下包袱,輕裝上陣”,在充滿挑戰(zhàn)的人生中,如果我們掌握了佛學“無我•忘我”的人生觀,在困難和挑戰(zhàn)到來的時候,用“明心見性”的精神完成一個華麗的轉(zhuǎn)身,相信會走上一條全新的“康莊大道”。

  佛學不能“急用先學”,達到“無我•忘我”的境界需要長時間的修為,這就要我們不停的對佛學文化進行身入的探討和學習。

  中國現(xiàn)代歷史學家、國學大師錢穆先生在一篇文章中這樣論述了“我”字,很是耐人尋味:

  “古今中外,討論人生問題似乎有兩個大理論是多少相同的。一是無我,一是不朽。初看若相沖突,既要無我,如何又說不朽。但細辨實相一致,正因為無我,所以才不朽。人人覺得有個我,其實我在哪里,誰也說不出。正因為在不知何年代以前的人,他們?yōu)檎f話之方便或需要,發(fā)明運用了這一個我字。”

  佛學文化視“我”為“無”的理論,是眾生的“指導方針”忘我在身,無我在心。認真揣摩有醍醐灌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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