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禪修”思想之研究
講到禪修,人們都認為禪修需要打坐、閉目養(yǎng)神等而不知道禪修的目的是什么?怎么樣是禪修?學佛法者應該了解禪定與經(jīng)常實習禪定。
如今,禪修在世界上已經(jīng)成為很普遍的修行方法。世界上有許多人,或許是東方人,或許是西方人,都被禪修所吸引,有很大的感興趣。然而,在這許多禪修的人之中,只有少數(shù)人真正了解禪修的目的。
一、禪修的概念
實際上,“禪修”(bhaavana)包括“止禪”(samatha)和“觀禪”(vipassana),其修行理論和具體修法在阿毗達摩及其注疏(如《清凈道論》visuddhimagga)里都說得非常清楚,只是大家由于無知、邪見或懶惰而不愿意去學而已。正如明珠被棄于大路上被千人踢萬人踩,卻沒有遇到真正識貨的人一樣?蔀橹钌顕@息!
我們每天實習禪定主要是為了照顧自己的心。禪修的目的是消除煩惱與痛苦,獲得覺悟與解脫。
“禪修”這個名詞的巴利文“bhaavana”,按照原始佛教的說法,“bhaavana”包括了“止禪”(samatha)和“觀禪”(vipassana)兩種,分屬于“戒定慧基本三學”中的“定”和“慧”。
原始佛教以后的佛教各宗派雖然都使用“禪修”這個名詞,但是實際上各宗派對“禪修”這個概念的內(nèi)涵和外延的解讀是很不相同的。在這些解釋中,有的解釋與佛陀當年對“禪修”的解釋一致,有的則有很大差異。在漢傳佛教中,相當多的人把“禪修”僅僅理解成“止禪”(samatha)的修習。
按照大小乘佛法共許的教理:以“善心一境”為特征的“止禪”(samatha)就是通過心念住在某個特定的對象上來鎮(zhèn)伏“五蓋”、現(xiàn)起“五禪支”。漢傳佛教常說的一句口頭禪“一心不亂”就是“止禪”的一種“馬馬虎虎”的說法。這種“止禪”能夠把修行者的心從不善心中拉出來,暫時住在善心之中,從而暫時地截斷煩惱的相續(xù)。但是卻不能拔除煩惱,也不能夠直接導致行者的“覺悟”;真正能夠從根上拔除煩惱,增長行者的智慧,最后導入解脫的是“觀禪”(vipassana),其修習方法是培養(yǎng)在煩惱還未生起之前當下就能覺察到并在當下就將即將生起的煩惱流截斷的慧力。這兩種bhaavana的修行理念和修行方法都是很不相同的。其中vipassana正是佛陀的教法與外道不共的地方。外道的止禪(samatha)可能修得相當高明,但是卻不懂得如何正確地修習“觀禪”(vipassana)。
二、禪修的意義與作用
消除煩惱與解脫痛苦,首先需要認清煩惱心的特征或作用,必須了解煩惱心生起的各種原因。此點在漢藏佛教界中是非常珍貴的、標準的正說。實際上,“認清煩惱心的特征或作用”及“了解煩惱心生起的各種原因”都屬于“八正道”中的“正見”的范疇,符合原始佛教中佛陀對“‘八正道’以‘正見’為眼”的開示。沒有“正見”,任你有“孫悟空”的本事,修得再刻苦,都是“南轅北轍”的“盲修瞎煉”,都是不可能達到解脫的。漢傳佛教中在這個問題上看不清楚的人相當多,其中還包括了教界許多權威人士,對眾生的誤導是很嚴重的。
關于此點,宗喀巴大師說明了助長煩惱生起的六項因素:一、業(yè)的習氣,二、外境,三、惡友的影響,四、依從錯誤的教導,五、習慣,六、錯誤的概念:
第一、業(yè)的習氣:造成煩惱的基本原因,是過去所做的不善業(yè),存留在意識田里的業(yè)習。因為無明、貪欲、嗔恨或其他煩惱的驅(qū)使,各種不同的習氣,亦即,業(yè)的種子,都種植在心識中。一旦情況合適,這些種子便成熟,再次生起煩惱。
第二、外境:大部分情況下,外境當前,而業(yè)的習氣又在你心中,煩惱就生起。眼識接觸到事物,心不知不覺便懷有貪念,沉溺在外境。佛陀用了一個簡單的字眼來描述,稱我們所居住的世界是“欲界”。我們現(xiàn)在可以更清楚的看出,這是一個欲望的世界,欲望就在這里。煩惱心接觸到可欲的事物,導致“迷信”,并產(chǎn)生更多煩惱。使人生起煩惱的外境,和業(yè)的習氣一定有所關連。所以它的術語是“依他起性”。我們的心念里可能有一個特別“執(zhí)著”的業(yè)習,當我們碰見具有相似特質(zhì)的外境時,我們的欲望就被發(fā)動了。如果遇見的是使我們厭憎的事物,“欲望”就不會引發(fā)。
“欲”這個詞的漢語翻譯是比較混亂的。“欲界”中的“欲”、“欲望”中的“欲”、“愛欲”中的“欲”、以及作為心所法之一的“欲”的含義存在本質(zhì)上的差異,在巴利文里對應于含義完全不同的名詞,切不可因為其中都有一個“欲”字而將其意義混同。
“欲界”的巴利文是kaamaavacara,其中的“欲”字是kaama,指能使人產(chǎn)生種種愉悅的感覺的諸法(包括各種感官刺激);“愛欲”是“欲取”(kamma-upaadaana),屬于十二緣起支中的“取”的范疇;“欲望”的含義則對應于十二緣起支中的“愛”(ta.nha),包含有對適意的境界產(chǎn)生貪戀的意思;而作為心所法的“欲”的巴利文則是chanda,則只有簡單的“尋求所緣”的意義,類似于現(xiàn)代人所說的“把注意力投向某個目標(所緣)”,本身是非善非不善的。在這四種有關“欲”的說法里,“愛欲”和“欲望”是不善的,心所法中的“欲”是非善非不善的,而“欲界”中的法也并非全都是不善的。這里相差甚大。由于漢語把這幾個名詞統(tǒng)統(tǒng)都譯成“欲”,結(jié)果自然會造成嚴重的混亂,甚至導致歪曲佛陀的教法。如古今中外都有許多人(其中包括相當多的教界權威人士,主要屬于禪宗)都認為“我欲成佛”、“我欲解脫”本身都是“欲”的一種,都是一種執(zhí)著,都是“成佛”、“解脫”的障礙。這種觀點是非常要命的,本身就與佛陀的教法背道而馳,會嚴重地破壞行者在三寶前積累的種種善根(特別是宿慧)。而這種錯誤的知見,就來源于“望文生義”,分不清“愛欲”和心所法中的“欲”之間的關系。其“自誤誤他”的后果是非常嚴重的。
按照阿毗達摩的說法,所謂的“外境”,實際上就是“色”、“聲”、“香”、“味”、“觸”、“法”這“外六處”中的對象,統(tǒng)統(tǒng)屬于“六塵”的范疇,其中“法處”還可以細分成“受”、“想”、“行”、“法處所攝色(無表色)”和“施設”等五類;當“眼、耳、鼻、舌、身、意”這“六根”中的某一個與相應的“六塵”相對時,就會生起相應的“六識”。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最初生起的一個剎那的“五識(眼耳鼻舌身)”和“意識”本身都不與煩惱相應,而與煩惱相應的心是在這個最初的心熄滅之后繼起的若干個(到底是幾個視具體情況而定)心識剎那之后才生起的,不是心識一開始啟動時就有煩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根本不可能解脫了!這點非常重要。
“習氣”確實是“業(yè)”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屬于十二緣起支中的“業(yè)有”的范疇;而煩惱的生起卻不是以“習氣”為緣的,按照十二緣起的說法,煩惱產(chǎn)生的近因是“愛”和“取”,遠因是“無明”,而“有”本身也是“愛”和“取”所導致的結(jié)果。
在唯識宗的說法里,“依他起性”本身是非善非不善的,而煩惱產(chǎn)生的根源不是“依他起性”而是“遍計所執(zhí)性”。
按照標準的說法,“眼識”是在“眼根”與“色塵”相對時生起的,本身“眼識”不會接觸“色塵”。
“迷信”這個名詞相當于佛教所說的“邪見”。而“邪見”的產(chǎn)生并不能歸罪于心與外境接觸,而屬于與“取”中的“見取(包括戒禁取、我語取等)”相應的法。
“執(zhí)著”的巴利文是upadaana,就是“取”的異譯。
第三、惡友:這項因素是外在的影響力,包括誤導人的惡友,提供令人生起煩惱的資訊,使我們迷惑的熟人。因此,結(jié)交的朋友,密切來往的人,都很重要。我們的身邊人都愛賭博、喝酒、抽煙,如果我們有一些自制力,可能在一段很短的時間里不受影響。但是,不久之后,因為環(huán)境的影響力量太大了,就無法控制自己,于是我們開始賭博、喝酒、抽煙。這種影響力很難對抗。檢查一下自己的生活,我們會發(fā)現(xiàn)許多例證。
“惡友”嚴格來說也屬于“外境”的范疇。只是宗喀巴大師為了強調(diào)而特意把其提出來了而已。
對于初學者來說,由于自己本身就有這方面的宿業(yè),只是未遇適當?shù)沫h(huán)境表現(xiàn)出來而已。按照阿毗達摩中的說法,以這種形式表現(xiàn)出來的煩惱稱為以“隨眠”形式出現(xiàn)的煩惱,與“現(xiàn)行”的煩惱是有區(qū)別的。“惡友”之所以能夠?qū)ξ覀兤鸬綁牡淖饔?其根子還是在于我們自己心中的以“隨眠”形式出現(xiàn)的煩惱。要怪只能怪我們自己,而不能去怪“惡友”來誘惑你。
在沒有鎮(zhèn)伏“隨眠”時,我們最好離“惡友”遠一點;但是在自己的修行已經(jīng)成熟到足以消滅所有的“隨眠”之后(按照原始佛教的說法,這必須證得阿羅漢果!),“惡友”對我們也就不會再有任何影響了。
第四、依從錯誤的教導:是指我們相信某人是特別的老師,所以聽從他,并且依從他教導的所有錯誤觀念。任何品質(zhì)的教導,都可能很有趣,但是,當人們對某件事情感興趣時,經(jīng)常只是意謂渴求信息。這種現(xiàn)象在孩子身上也可以看出來。我們吸收了許多信息,但是,沒有融會貫通,也不分辨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有害的。事實上,幾乎每一種流行的世界文明,包括書籍、雜志、電影、電視等,都制造了愈來愈多的欲望與迷信。如果缺乏明辨的智識,錯誤的觀念與知識,會造成更多煩惱。佛陀在《增支部?3集?第65經(jīng)》里是這樣說的:
……一時佛在憍薩羅國,羈舍子村落,其族人是迦摩羅族姓子,他們聽聞佛來了,就來拜見他,向他說:“世尊,有些梵志和出家人來到羈舍子,他們只解說弘揚他們自己的教義,而蔑視、非難、排斥其他教義。然后又來了其他的梵志出家人,他們也同樣的只解說弘揚他們的教義,而蔑視、非難、排斥其他的教義。但是對我們來說,我們一直都懷疑而感到迷惘,不知道在那些可敬的梵志方外人當中,到底誰說的是真實話?誰說的是妄語?”
佛說:“是的,迦摩羅人啊!你們的懷疑,你們的迷惘是正當?shù)?因為對於一件可疑的事,是應當生起懷疑的,迦摩羅人啊!你們要注意:
1. 不可聽信,因為你曾聽過很長的一段時間。
2. 不要盲從傳統(tǒng),僅因為它很多代以來人們這么做。
3. 不要妄聽謠言。
4. 不要肯定它,因為它符合你的教義。
5. 不可單靠論理或推測。
6. 不要妄下定論,依賴著你所看所聽。
7. 不可單看事物的外相。
8. 不可執(zhí)持你喜愛的任何見解和意見。
9. 不可因某事物似有可能而信以為真。
10. 不可因為你出於你對你導師的崇敬和推薦而接受任何想法。
迦摩羅人啊!你應超越意見和信念。只有在你確知某事是不善,當接受,修持和圓滿修習后導致更多嗔恚,更多貪欲,和更多愚昧,因為你知道當你嗔恨、貪欲和愚昧時,這并不符合你信仰或意見,要知道,嗔、貪、癡是普遍被人訶責的,他們是無益的,并且應該避開。反之,當你確知某事是善,當你信受奉行時會導致慈悲心,離欲和智慧,這些美德充份的允許你訓練安寧的心,智者稱贊慈悲的心,離欲和智慧,這就可以接受。這應是你審察真理的真?zhèn)?以及決定那一種才是正確的修行。”……
第五、習慣:我們曾經(jīng)對某件境相有過經(jīng)驗,一旦遇見相似的境相,便想起第一次的經(jīng)驗,而每次重復這個行為,我們的記憶就更加強烈,想像力也變得愈強烈、愈扭曲。如果這種習慣重復的次數(shù)太多,印象愈來愈深刻,甚至真的可能會發(fā)瘋。習慣所造成的聯(lián)想非常強烈,每當類似的情況出現(xiàn)時,我們的心就自動奔向煩惱。有些人已經(jīng)對使他生起的煩惱的境相著魔,無法忘懷。有時候,煩惱會在幻想中強烈的加深印象。
第六、錯誤的概念:這種因素和有趣的東西有關,當我們記起一件事時,就對它下判斷,把東西的價值極度夸大,和真相已經(jīng)完全脫節(jié),它只是我們錯誤觀念下的產(chǎn)物。譬如,我們有一個朋友,對他十分著迷,覺得他的什么東西都好,姿態(tài)、說話、做事,看來都很好,甚至他做很壞的事情,我們覺得挺好玩。然而,人的心念變化無常,有一天,他說的話令我們特別不高興,我們的態(tài)度就開始改變,覺得他很壞,一點也不好。不久我們對他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可厭。煩惱心的運作方式,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首先覺得某件事情十分圓滿,之后,有變得一無是處。從此,心理生起煩惱、痛苦。
宗喀巴大師把這種過程,定義為“執(zhí)著和真相無關的東西”它和境相存在的實相,完全不相關。因此我們的煩惱便開始擴大,煩惱心的力量也越來越大。無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天堂或地獄,娑婆世界或涅槃世界,都只是心的變現(xiàn)。心被迷信蒙蔽,就造成痛苦。
三、禪修的目的
我們每個人的身體都由骨骼、肌肉、血液以及其他東西所組成。在日常生活當中,有時我們不能完全控制這個身體,所以經(jīng)常遇到許多難題。也許,有些有錢的人,擁有全世界的財富和最高的地位,但是,無論多么有錢,多么大的權威,若他們的心被這個不能自主的身體束縛,將會在生活中受到無盡的痛苦。無論地位高低、貧富,沒有一個人能逃脫這個難題。不論如何努力,難題似乎永遠離不開身了,剛解決掉一個難題,另一個難題立刻有取而代之。不論身在何處、何時,為了維護這個肉身,我們所必須面對的沖突與苦難,面對煩惱是必然的事。
在現(xiàn)實生活中,有一些人很“幸運”的誕生在有錢的家庭,他們從來不曾覺得對物質(zhì)的需要,可以購買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并且隨心所欲的去旅行,經(jīng)驗不同文化所帶來的各種娛樂與刺激。他們終于得到所有的東西,去過所有的地方,經(jīng)驗了所有的樂趣,卻仍然感覺到一種不滿足的苦腦,越覺得不滿足精神就越感覺不安,無法應付這份劇烈又彌漫著的苦,甚至發(fā)瘋了。因此,所以即使在物質(zhì)方面不虞匱泛,人仍然會受苦,煩惱還不能斷滅了。實際上,擁有財富會增加不滿足感,財富顯然無法影響或斷除苦惱的根源。擁有財富的人永遠感覺到不滿足,困惑與憂慮的精神,只要我們的心靈受這個不自主的身體束縛,苦就永遠存在,難以躲得了。
我們從出生直到死亡,已經(jīng)花費了極大的精力去保護身體,照顧身體,不讓它受苦。事實上,大部分人正是花費了許多功夫,以這種沒有結(jié)果的,打擊自己的方式來照顧身體。按照阿毗達摩的說法,不僅對“色蘊”和“受蘊”的執(zhí)著(“取”)會引起煩惱,對“想蘊”、“行蘊”和“識蘊”的執(zhí)著同樣也可以引起在強度上和品質(zhì)上毫不遜色的煩惱。而且這類執(zhí)著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是非常常見的。
但是,禪修的目的不僅為了照顧身體,我們不應用這種態(tài)度去實習禪修。禪修應該有更高,更有價值的目的。禪修當做有益身體的另一種外在方法,是沒有意義的。這樣做,只不過把真正具有最高價值的技巧,徒勞無功的用來獲得頂多是暫時的放松。服藥雖然消除頭痛,卻不意味我們獲得痊愈。不久之后,頭痛還會回來。因為,治療方法和頭痛的真正原因無關。世界上已經(jīng)有許多外在方法,獲得暫時享樂與消除痛苦,沒有必要再動用禪修或其他修行方法。我們不應該把禪修的力量,浪費在如此有限的目標方面。在漢地和藏地都有相當多的人(包括出家比丘和教界中的一些權威)把色身上的成就當作解脫的必不可少的條件。結(jié)果弄得為此付出了畢生的代價,不僅不能在壽數(shù)已盡時避免痛苦和死亡,反而耽誤了修習正法的寶貴時間,并使得對色身的執(zhí)著變得更加堅固。
禪修的目的,是獲得覺悟,消除煩惱與迷信。雖然,身與心密切關連,卻呈現(xiàn)兩種十分不同的現(xiàn)象。身體可以用肉眼看見,心卻不然。一個家庭里的成員,外貌或許有許多相似點,但是,每個孩子天生帶有不同的個性、性向與興趣等。雖然他們上同樣的學校,但是智力與學習能力,不但彼此不相同,而且和父母也不相同。身體中的“色塵”能夠被看見,但是屬于“聲塵”、“香塵”、“味塵”和“觸塵”的部分就不是用眼睛能夠看見的;其次,先天稟賦上的差異是可以用前生的業(yè)力來解釋的,這是佛教的標準觀點,并非“無法具體地解釋清楚”的。
我們生而為人,每個人都具備潛能使命富有意義與目的。為了要充分利用生命,必須超越低等動物。如果我們能夠運用人身,主宰自己的心,就能夠完全拔除一切痛苦的根源。在一生或多生之中,就能夠突破身不由己的生死輪回,永遠脫離所有的痛苦與不滿足感。“心”是不能完全由自己的主管意志來完全主宰的,這是“三法印”中的“無我”法印所導致的結(jié)果。但是“心”的生滅都是“緣起”的,我們的修行就是為了破壞不善心生起的因緣,創(chuàng)造并堅固與解脫相應的心生起的因緣,直到證得涅槃為止。
禪修的真正目的,在于獲得開悟。不但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也要幫助其他一切眾生實現(xiàn)他們的目標,這是整個禪修唯一的目的。佛陀的教法,依照我們不同的理解程度,有數(shù)百種不同的禪修方法可以選擇。我們非常有必須修行,不是因為任何外在的媒介,其他人,或是上帝,才被迫禪修。我們必須負責消除自己的苦難,也要負責給自己尋找禪修的方法。無論苦難由客觀還是主觀給自己帶來,我們也要靠自己創(chuàng)造解脫的環(huán)境。實際上,這正是長期被人們忽視的佛教的基本原則之一。離開這個原則,就會成為企盼獲得“拯救”的可憐蟲,這決不是正信的三寶弟子所應為之。
在日常生活當中充滿苦痛與煩惱時,我們必須在日常例行獲得之外,做出一些其他的事情,就是修行,也就是禪修。我們的痛苦于煩惱是無始的,如果不采取有效的修行方法,痛苦和煩惱也會無止境。如果不轉(zhuǎn)向內(nèi)在,修煉自己的心,反而把所有的能量擴散在不停安排在事相,痛苦與煩惱就會持續(xù)不斷。
在物質(zhì)很富足的環(huán)境中,我們難以修習佛法,它們干擾我們禪修,使自己分心散亂。所以,我們應該把對佛法的了解,運用在日常生活中,思想、感受與經(jīng)驗會有很大的不同。困惑會越來越減少,在物質(zhì)世界中遇到困難時,痛苦與煩惱就會減少很多。
能夠控制自己的心念,理清自己的思想,應付得了自己的困難,這種能力不但適用在日常生活經(jīng)驗,而且面臨死亡時,會坦然地微笑而去。如果我們從來沒有任何修行的經(jīng)驗,或透過禪思修心,一旦死亡來臨,感覺到非常可怕。“心”是不能被完全控制的,而且,對于修行人來說,死亡既不可怕、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返鄉(xiāng)之旅”。“死亡”僅僅是“死亡”(色身的壞滅)而已。如此才能完全解脫我們對死亡的種種正面的或反面的執(zhí)著。
四、結(jié)論
總而言之,佛法是用來引導我們消除痛苦與煩惱,脫離生死輪回,獲得覺悟,如果修行并沒有帶領我們走上這個方向,就是搞錯了,一定回頭調(diào)查原因,仔細地關照根源。佛法基本的修行,就是找出什么是帶領痛苦與煩惱的惡行,什么是帶領快樂的善行。然后,努力避免和滅除惡行,盡力行善,這就是實習佛法的心要。禪修或修心,不應該被動。盲目地照搬別人,即使是一位偉大的上師告訴我們的話去做,無法打破煩惱的束縛、痛苦的折磨。應該運用內(nèi)在的智慧,自身的力量,查證他人建議的做法是否有效。如果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某種教法正確又有幫助,就應該全心全意依教奉行,讓自己和他人受到真正的快樂,獲得解脫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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