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談佛教的孝親觀和輪回觀

講演/釋凈旻 整理/明玉

　　凈旻法師是普陀山佛教藝術(shù)總監(jiān)。他熱心于推廣佛學教育和佛教文化，兩年前與復(fù)旦大學佛學研究中心合作，共同編撰天臺宗系列教材，今年與廬山東林寺大安法師合編凈土宗教材。今天，2008年8月31日，凈旻法師應(yīng)邀來復(fù)旦大學給我們講解《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

《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在中國佛教界的地位及重要性

　　在中國佛教界，地藏菩薩信仰和觀音信仰、文殊信仰、普賢信仰、彌勒信仰，并稱為五大信仰。前四位菩薩，在四大佛教名山建立了他們的道場；而后者彌勒菩薩，傳統(tǒng)的道場相對規(guī)模較小，浙江奉化的岳林寺是五代布袋和尚的道場。趙樸老提倡把奉化的雪竇山，稱為中國佛教的第五大名山，作為彌勒菩薩道場。為此，最近在那里做大型露天銅像。但在中國，可以說僅次于觀音信仰的，深入民間的，就是地藏信仰。

　　弘揚地藏信仰主要有三部經(jīng)典，通稱“地藏三經(jīng)”：《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地藏十輪經(jīng)》和《占察善惡業(yè)報經(jīng)》。在這三部經(jīng)典中，都沒有記載地藏菩薩的生日在哪一天。

　　通過文獻的考察，最詳盡的記載是在明代的《神僧傳》。在唐高宗永徽四年時，新羅國的高僧金地藏來到了中國的九華山，身邊帶著一只白狗。在他九十九歲那一年，即唐玄宗開元十六年七月三十那一天成道。二十年后的七月三十晚上，顯圣放光，建塔。這里出現(xiàn)兩次“七月三十”，都跟他的成道、顯圣有關(guān)，而不是生日。但可能中國人覺得生日更有意義，于是訛傳“七月三十”為地藏圣誕，其實根據(jù)記載，“七月三十”是他成道的日子。

　　《宋高僧傳》里也提到，金地藏是在貞觀十九年夏天，跏趺入滅，成道。“夏天”并沒有明指是七月三十，到了明代才明確是七月三十�！端胃呱畟鳌酚涊d的“貞觀”要比“開元”早六十多年，這是一個記載的差異，但總體上我們基本可以確認，“七月三十”原是金地藏在中國九華山以九十九歲高齡示現(xiàn)成道的日子。

　　《地藏經(jīng)》三卷，十三品，唐代實叉難陀三藏于闐國人翻譯。這部經(jīng)在中國很受歡迎。以前中國叢林寺院講經(jīng)有一種說法，叫“四部頭”。講經(jīng)法師在什么時候講經(jīng)呢？冬參夏講。在冬天的時候是參禪，夏天的時候是講經(jīng)。而被講頻率最高的前四部經(jīng)典就被稱為“四部頭”，分別為：《金剛經(jīng)》、《地藏經(jīng)》、《阿彌陀經(jīng)》和《法華經(jīng)》�？梢�，《地藏經(jīng)》在中國佛教界很有地位。

　　晚明時代，有一位大德，因住在東天目山的靈峰寺，故叫靈峰蕅益大師，他是一個佛教天才，著書等身。但他年輕時代學孔孟圣學，非常反對佛教。十五、六歲時，洋洋灑灑寫了很多反佛文章，就像韓愈一樣，繼往圣之絕學反佛。后來是什么樣的因緣使他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調(diào)整而成為佛門高僧呢？在他的自述中講：“智旭深憾夙生惡習，少年力詆三寶，幸賴善根未殞，得聞本愿尊經(jīng)，知出世大孝，乃轉(zhuǎn)邪見而生正信”�？吹搅诉@部《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知道了出世間的大孝，所以開始轉(zhuǎn)變他原本的邪見，而生正信，最后成為一代人天師表，號稱明代四大高僧之一。

　　《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中的“孝親思想”在我們中國人骨子里，有兩大恩情排序最前：一是生育之恩，生我養(yǎng)我不可忘；二是救命之恩。儒家自古講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孝排在第一位。“人而無孝禽獸不如”，“萬惡淫為首，百善孝為先”。但儒家對于孝道的定格，非常實際：“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父母活著的時候，要好好奉養(yǎng)，盡衣食住行上的努力；父母去世，安葬的時候要到位，逢年過節(jié)在祭日當中，要祭拜到位。作為人子，盡孝道，就這三條。

　　但對我們佛教來講，這種孝道是不圓滿的。儒家有一個根本思想：“未知生、焉知死”。它更強調(diào)對人現(xiàn)世的奉養(yǎng)，而對人死后的關(guān)懷，僅限于厚葬、拜祭。

　　在佛教，孝道有三個層次：第一層是人天道的孝禮，注重對父母現(xiàn)實中的奉養(yǎng)，衣食無虧；第二層是小乘人的孝道，度化骨肉至親，使其解脫生死苦海；第三層是大乘菩薩的孝道，普度一切眾生，超凡入圣，同成佛道。但“普度眾生、同成佛道”為什么被納入孝親范圍呢？在《梵網(wǎng)菩薩戒經(jīng)》里釋迦牟尼佛明確講：“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世世無不從之受生。”把天下男人女人都看作是我父我母，加以平等的孝順，所以要來救拔。在這樣一個理論基礎(chǔ)上，我們來談出世間之大孝、菩薩之大孝，這不僅超脫了生前奉養(yǎng)、死后安葬，而且打破了只度化骨肉至親脫離苦海的層面。

　　佛門的孝經(jīng)有兩部：大本的是《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三卷，小本的是《盂蘭盆經(jīng)》，一卷。現(xiàn)在還有一部經(jīng)典很知名，《佛說父母恩重難報經(jīng)》，署名是鳩摩羅什法師翻譯。這本經(jīng)典現(xiàn)在教內(nèi)也在流通，也有一些法師加以注釋弘揚。但確切講這本經(jīng)是部疑偽經(jīng)，基本上可以說，不是鳩摩羅什法師翻譯，不是佛說的。所以我覺得，學佛教孝經(jīng)，還是要從《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盂蘭盆經(jīng)》入手。

《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中的孝親觀

　　《地藏經(jīng)》的第一品：忉利天宮神通品，“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這部經(jīng)是佛升到忉利天宮為他的母親摩耶夫人做的一次講演。釋迦牟尼佛的母親摩耶夫人四十五歲時，在蘭毗尼花園生下佛，七天后就去世了，往生忉利天宮；釋迦牟尼佛的兒童和少年時代，是靠他的姨母摩訶波阇波提夫人養(yǎng)育。“為母說法”，點名了《地藏經(jīng)》的定位，這是一部報恩經(jīng)，報母恩。

　　根據(jù)其他經(jīng)典介紹，佛講此經(jīng)的時間是其涅槃前三個月。再過三個月，佛當入滅，為報母恩，上升忉利天宮，為母說法。所以這也是佛晚年說的一部經(jīng)典，比《法華經(jīng)》還要晚。

　　佛在經(jīng)中對地藏菩薩作了一個總結(jié)性的贊嘆：“地藏地藏，汝之神力，不可思議，汝之慈悲，不可思議，汝之智慧，不可思議，汝之辯才，不可思議。”從地藏菩薩的神力、慈悲、智慧、辯才四個方面都用“不可思議”加以贊美。

　　像這樣一位具有崇高地位、智慧、神力的菩薩，這是他的果，當年種了什么“因”？憑什么樣的修為和努力，獲得這四不可思議呢？經(jīng)中先后談到了四次，介紹久遠劫以前，地藏菩薩做過長者子、小國王，但四者有其二都是以孝女的身份出現(xiàn)。

　　孝女故事之一：婆羅門女

　　第一次是在古佛覺華定自在王如來時代。我們現(xiàn)在這個時代叫賢劫，賢劫有千佛出世。釋迦牟尼佛是迦葉佛之后、彌勒佛之前成佛。在佛教的宇宙觀、時空觀當中，時間是前前無始，后后無終，在釋迦、迦葉之前，各個時空、各個世界都有無量的佛在教化眾生。

　　在古佛覺華定自在王如來時期，有一位婆羅門女。這是假說，覺華定自在王如來根本不是在我們地球的時空段，所以也未必會有所謂的婆羅門種姓。種姓制度是在古印度孕育的一種血統(tǒng)制度，最高的叫婆羅門，然后剎帝利、吠舍、首陀羅，這四個種姓等級分明，彼此歧視，互相不能通婚；現(xiàn)在印度還分四種姓。這是地球上的狀況，那么這婆羅門種姓制度難道是宇宙間的常法嗎？一切有生命、有時間的地方都通行嗎？我想也未必。但是佛既然在這個世界、在2500年前的印度成道，他為了要說明很多的問題，借此喻彼，借近曠遠，以大家耳熟能詳之物來表達一種悠遠的道理。

　　婆羅門女是個孝女，“其母信邪，常輕三寶”，她母親在精神上信仰缺失，做了很多由于邪信而導(dǎo)致的邪行，所以母親去世后，成為了婆羅門女的一塊心�。悍浅Ｏ胍�知道她的媽媽近況如何？死歸何處？于是她變賣家業(yè)，去供養(yǎng)覺華定自在王如來的塔廟，廣設(shè)供養(yǎng)，祈求給她的母親薦福，使其得到拯救。有一天，當她在非常虔誠地祈禱時，發(fā)生了一件很奇怪的現(xiàn)象，空中傳來聲音：你不要悲憂，我會告訴你媽媽到底去了哪里？婆羅門女就問：你是何方神德？聲音繼續(xù)道：我就是你供養(yǎng)的覺華定自在王如來�。�

　　經(jīng)典中云：“見汝憶母，倍于常情眾生之分。”婆羅門女對她媽媽的這種思念和孝道之情，極為少見，已經(jīng)超過了一般泛泛之輩眾生之分。所以古佛被她感動示現(xiàn)。佛說：你回家，念我名號；我到時會告訴你，你媽媽去哪里了？婆羅門女回到家，按古佛所說，持佛名號，在禪定中居然到了鐵圍山。經(jīng)典描寫鐵圍山極端惡劣、兇殘，婆羅門女在那里見到了無毒鬼王，鬼王問她：來這里干嘛？她說：來找我媽媽。問：你媽媽是誰？答：悅帝利。然后這個無毒鬼王就跟她講：“愿圣者即返本處，無至猶憶悲戀，悅帝利罪女生天以來，經(jīng)今三日”，此時鬼王已經(jīng)不稱她為一個普通人了，而是“圣者”，“孝之為圣”，一個人真正成為一個孝女，她也就是一個圣者了；并說你可以返回到你的本處了，不要再難過悲戀，你的母親在三天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無間地獄，到天上去了。然后鬼王講了一個傳聞，說“云承孝順之子，為母設(shè)供修福”，為什么這個罪女能這樣快脫離地獄之苦，在三天前往生呢？聽說是因為她家的兒子孝順之至，為其母設(shè)齋修福。

　　婆羅門女明明是女兒身，為什么經(jīng)典中卻說是“孝順之子”？這四個字，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意思是孝字真義。“孝”真正的意思是“順”，常言道“百孝不如一順”。打個比當，老年人吃不慣西餐，年輕人卻喜歡，為盡孝道，把父母連拉帶拽帶到某個品牌西餐店，花銷不菲，請他父母吃了一頓西餐，孝嗎？孝；然而不順。因為老年人多少年習慣轉(zhuǎn)不過來，他們會覺得大餅油條更好吃，而西餐難吃，所以這年輕人是沒有體恤他父母之心。當然這個順不是無原則的。像婆羅門女的母親，“其女信邪，不敬三寶”，這時作為子女就應(yīng)該加以“勸”、加以“導(dǎo)”，而不能“順”。但一般層面上講，還是“百孝不如一順”。所以孝順這個詞很有道理。

　　第二層意思是“孝順之子”。中國有男尊女卑的思想、重男輕女的習慣，印度同樣如此。東方兩個古國，在很多方面，習氣相近，共通之處很多。經(jīng)典里把一個孝女稱為“孝順之子”，這在心里已經(jīng)把她升格了，可見，能孝順的人，是優(yōu)秀分子，那就是“子”，而不是“女”了。

　　當時，婆羅門女得到鬼王這樣一個告慰，非常非常開心。她問了一句話：我怎么會到地獄來了呢？無毒鬼王告訴她：“若非威神，即需業(yè)力”，能到這個境界中去，只有兩種可能性：要么靠一種威神之力，超自然力量的加持；要么“即需業(yè)力”。一個惡貫滿盈的人落入地獄，自然而生，不需要什么神力加持。婆羅門女是個孝女，她是通過覺華定自在王如來的加持、通過這個威神之力到了地獄。

　　因為婆羅門女的母親往生了天道，所以她發(fā)了一個愿：“愿我盡未來劫，應(yīng)有罪苦眾生，廣設(shè)方便，使令解脫。”她的心里想的已經(jīng)不是說救我媽媽一個，其他人就與我無關(guān)了。此時她的心已經(jīng)是一顆菩薩之心、圣賢之心，要救一切蒼生。這是釋迦牟尼佛在《地藏經(jīng)》中講的第一個故事。

　　孝女故事之二：光母女。

　　第二個故事，發(fā)生在往昔清凈蓮花目如來時代，地藏菩薩做一個孝女叫光母女，生在一個大戶人家。在她媽媽去世后，因為很想知道她媽媽在哪里？現(xiàn)在有沒有吃苦？“即舍所愛”，把她所愛的東西都變賣掉，然后畫佛像供養(yǎng)一個羅漢；“恭敬心悲泣瞻禮”，又是哭又是拜，非常非常的投入。有一天夢到她畫的尊佛像放光，告訴她：過幾天，你媽要投胎到你丫環(huán)家做個女孩。果然過了不久，她家的丫環(huán)生了一個女兒。

　　經(jīng)典記載，這小孩子竟然出生三天后就能開口講話，對前世的事歷歷在目，哭著和光母女講，這輩子我是丫環(huán)家的一個女兒，只能活十三歲。光母女無比痛心，于是又發(fā)愿：“若得我母永離三涂，及斯下賤，卻后百千萬億劫中，應(yīng)有世界，所有地獄及三惡道，諸最苦眾生，誓愿救拔，令離地獄惡趣，畜生、惡鬼等，如是罪報等人竟成佛境，我然后方成正覺”。如果讓我的母親離開這個三涂之報、下賤之報，那么只要天下還有一個眾生落在地獄，我就不成佛。地藏菩薩從她母親的遭遇開始發(fā)心，要救天下母親、天下父親、天下眾生。對此中國人用自己的方式做了一個概括，“地藏菩薩，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其經(jīng)典依據(jù)就是《地藏經(jīng)》中的這一段。

　　這兩個故事是關(guān)于地藏菩薩在往昔過程中兩度為孝女，但不是久遠劫以來，地藏菩薩就做了這兩次，只是代表性得舉的兩個例子�？梢�，地藏菩薩是非常重于孝道的。

從佛教的孝親觀到輪回觀

　　我們平時所認為孝道的核心，多半是指在現(xiàn)實當中，對父母在物質(zhì)上的滿足、精神上的取悅。但恰恰《地藏經(jīng)》卻沒有講到這種孝的價值，而一直在講母親去世以后，地藏菩薩怎樣把她救出來。這里涉及到佛教孝親觀與人倫世俗孝親觀的一個差異，也是我接下來要把話題轉(zhuǎn)向輪回觀的原因。

　　佛家的孝親觀，建立在對三世因果、六道輪回這么一個大話題之上，它不把生命看作是非常短暫的一期生命；報一輩子的恩固然重要，但這不是最大之孝。佛教的孝道思想可以概括為：“人而不孝父母不足以為人，孝而不了生死不足以為孝”。第一條“人而不孝父母不足以為人”，在《大乘本生心地觀經(jīng)》中，提到了“四恩”，其中之一為父母恩。釋迦牟尼佛跟他的弟子講：作為一個出家人，左肩挑著爹，右肩挑著娘，你的爹娘就在你肩膀上吃喝拉撒，經(jīng)過多少時間，父母之恩都不足以言報。用這種看上去很極端的比方，來表達父母的恩情之大，根本就無以為報。

　　第二條，《地藏經(jīng)》強調(diào)的重心，并非指現(xiàn)實人倫的一種孝道，而是在強調(diào)“孝而不了生死不足以為孝”，在明代，與蕅益大師齊名的另一位四大高僧是蓮池大師，他是中年出家。之前有位夫人叫湯夫人，是個才女，蓮池大師出家后，也出了家。蓮池大師曾做過一首七筆勾，第一勾就提到：“恩重山丘，五鼎三牲未足酬。親得離塵垢，子道方成就。”“恩重三秋”，是在講父母恩，“五鼎三牲未足酬”，你拿五個鼎豬、牛羊三牲，天天象伺候玉皇大帝一樣把你父母供起來，也不足以來酬報你父母的大恩。那怎么樣才能報父母之恩呢？“親得離塵垢，子道方成就”，只有讓骨肉雙親離開了這個五濁惡世，離苦得樂、超凡入圣，作為人子的孝道方才成就。這代表性地說明佛家孝親觀的特色，它和《地藏經(jīng)》揭示的思路，是完全吻合的。所以，佛教把超度父母離苦得樂，稱為出世間之大孝，認為這才是最根本的。

　　具體做法《地藏經(jīng)》中有一個交代，即“超度見亡”：一定要在七七內(nèi)完成。江浙一帶，人死之后做頭七、二七、一直做到七期，共七七四十九天。這種做法的經(jīng)典依據(jù)出自《地藏經(jīng)》，經(jīng)中講人去世之后，到他投胎，中間這個連接的過程，佛教稱之為中陰身。中陰身短則七天，長則七七四十九天。期間做什么？這是一個論判定罪的過程，但規(guī)定工作日，必須在少則七個工作日、多則七七四十九個工作日內(nèi)完成。

　　有兩種人去世后，是不受中陰身的，一種是極善之人，一種是極惡之人，后者死了就身陷地獄，因為這個罪行太昭彰、太清楚了，無須討論、無須判。但對于絕大多數(shù)的蕓蕓眾生，善惡皆半，必須要經(jīng)歷這樣一個七七四十九日的中陰身。這是一個關(guān)鍵期，所有人對他親人父母的超薦，一定要努力安排在四十九天里面來完成，這非常重要。在這個超薦中，是“公修公德，婆修婆德”。《地藏經(jīng)》給我們表達了一層含義，如果自己沒有修，靠你的子女幫你去修福、超薦，七分功德亡人只得一分，六分功德生者自獲。誦經(jīng)、出錢超薦的人得到六成；七分之一才能勻到真正需要超度的人身上。如果身前自己做，就是一分得一分，十分得十分。

　　人的一生，一定要修行。很多人把“修行”理解為：吃素、念經(jīng)、打坐、燒香，這太狹隘了。正確的理解應(yīng)該是“修正行為”，把自己過去不良的想法、不良的說法、不良的做法，都修正過來。就象印光大師說的：“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讓自己思想清凈，語言清凈，行為清凈，才能身心莊嚴。人不但要活到老、學到老，更應(yīng)該要活到老、修到老，不斷得完善自我、提升自我，這就是“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