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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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體會,所謂修行就是修心,不應當專對那些辭親割愛,在泉邊林下出家行者而言。在社會生活中,你我都有各自的角色,要做好這些角色,恐怕都得學會修行。世界是個大禪堂,社會是個不大不小的禪堂,家庭是個小禪堂。你我從某種境況下而言,就是出家的和尚和尼姑。誰的悟性高,誰才能生活得好,誰才能自在解脫地活著。誰的悟性差,他就會處處碰壁。經商、求學、為官、做人,少不得一個“悟”字。悟性是生活和事業(yè)成敗的關鍵。

  在家如此,出家更是如此。

  達摩因“悟法”而傳法,二組為求開悟而斷臂,三組、四組、五組各有所悟,慧能,“與言下大悟”而成為六祖,影響了整個中國佛教的走向。

  悟由心悟,悟什么,怎么悟,悟了以后又如何?佛陀說法四十九年,就是為了啟發(fā)我們的心智。生活中的你和他,為什么不以佛為師,向佛請教?你不用交學費,只需要一顆真誠善良的心。

  我知道,你可能和很多人一樣對佛陀踴無所知,或者知而不全,或者心存疑惑,或者誤解不少。我可以告訴你,而是多年前我和你一樣,在同樣的環(huán)境下生活,受的是相同的教育,對人生和宇宙的認識也是大同小異。也可能是善根的發(fā)現,也可能是苦難使人增智,走入佛門,深入參悟,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我的心智成熟起來,人生不在迷茫,生命富有而充實,每天生活在清凈、快樂之中。我本來想和所有的有緣人共悟共語,但是,我們還是無緣謀面,所以,我想用文字和大家交談。如果你是一個有智慧的人,我想此書可以印證你的智慧;如果你是一心向善的人,但從來沒有人對你肯定,我想此書可以肯定你的善良。不用怕,如果你是一個凡是想不開的人,在這里佛法可以為你增容。如果你是一個煩惱不斷的人,在書中佛法會告訴你斷除煩憂的方法。佛是大醫(yī)王,專治人們的心病。

  用佛法的態(tài)度去生活一回,用佛法的態(tài)度去處理人和事,用佛法的眼光看世界,你可以輕輕松松、快快樂樂、自自在在。

  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在中國大地上,流傳了二千多年之久的佛法,幾乎不用論證,時間就是最好的、最有力的、最直截了當的證明。有些說法一定會對你產生誤導,有些人和事可能有佛法的色彩,但都不是佛法的正版。

  “以法為島嶼而安住”。

  “以自己為島嶼而安住”。這是佛在《阿含經》中說的。

  當然,不論是你說、我說、他說,我們聽聽佛陀怎么說的。

  四依法是;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依了義不依了義,依法不依人,F實中的很多情況證明,佛陀在遺教中說出的四依法是有遠見的,對于防止偏離正道也是有效的,也為正信者提供了依據。

  我想用排除概念的方法告訴你佛法的真實品質:

  佛教之所以流傳了二千五百年之久,必然有其獨特的品質,獨一無二的理論特色。我們必須學會對其進行鑒別:一方面,有些人為了符合現代文化思潮,說佛教是唯物論,這是一種似是而非的說法。我們可以肯定的說,佛教之所以成為佛教,這個概念的本身就是對它定義的最好說明。也就是說,只有當佛教保留了其品質和特色,佛教才是佛教。為什么這樣說呢?如果說佛陀是唯物論者,或者說佛法是唯物論,似乎是易于被現代人所接受,迎合了一部分人的胃口,但是卻沒有表達出佛教的品質。從對佛法的研究和思維當中我們會發(fā)現,在對人世間存在的事物進行闡述和表達的時候,佛陀好象是一個唯物論者。比如,他肯定地說有三千大千世界;他告訴比丘說,一碗水,如果沒有經過過濾的話,有八萬四千條生命;他對于物質極細的恢復,用牛毛、羊毛和臨虛塵來表示。所有這一切仿佛給我們造成一個錯覺——

  佛陀是一個唯物論者。其實不然,當對佛法進行深入研究和思維的時候,我們會發(fā)現,佛陀認為這個世界從本質上是由無明和一念心而產生的。沒有創(chuàng)造者,也沒有第一因。這個世界最初是由我們心念的作用而形成的。也就是說,我們一念無名的心先于客觀世界而存在,或者說世界是我們的心的投影。雖然佛陀對客觀世界的觀察是如此的細微,但在回答人生和宇宙本體或本質的時候,他是唯心論者。談到唯心論的時侯,人們總是不能心平氣和地,用一種公平的、客觀的態(tài)度來談這件事,仿佛說唯物論的時候,一切都是正確的,說唯心論的時候,一切都是被否定的。其實從學術的角度來看,唯物和唯心上千年的辯論,并沒有決然地說出誰是誰非。因為佛陀是一個唯心論者,并且用他博大精深的思想論述了自己的觀點,這是佛教認識世界的特色之一。比如說,佛教涉及到客觀的物質世界,但是,它的主要對象是有情生命,有情生命在佛教當中被認為有六大類——天、人、阿修羅、餓鬼、畜生、地獄的有情生命。為什么要面對這些有情生命呢?第一,佛陀從他悲天憫人的情懷出發(fā),不想眼見眾生在長夜中自甘沉淪,痛苦、煩惱而沒有出期,所以他以他出世的品格要撥濟救度眾生。而眾生的生命本質就是“心”。所以在佛法當中我們耳熟能詳的是:“一切唯心造”、“萬法唯心”、“萬法唯識”。佛陀在和有情生命觀察和交流的時候,把有情生命的“心”是放在第一位的。所謂擒賊擒王,修行修心。因此我們應堅定地認為,佛陀是唯心論者,佛法是唯心的。當我們這樣表達的時候,它才是公正的、客觀的,才是心平氣和的。我們沒有必要被一種先入的思想所左右,無論唯物還是唯心,都是認識世界的方法,而方法在認識和發(fā)展過程中,應該是可以或者允許并存的。各種思想和學說應該是平等的。

  第二個方面,有人說佛教是辨證法,這種說法讓人聽起來好像很親切。講到辯證法,無論老少似乎都能講出一定的道理來,實際上辯證法是在一個平面上的二度思維。在佛教的不二法門當中,對于出世和入世,心與身,自與他等關系,好像都是在用一種辨證的方法在表達,充滿了辯證法的思想。但是,我們必須注意,我們現在所說的辯證法是借鑒了黑格爾的辯證法,而黑格耳本身就曾受到過佛教的影響。這就給我們兩個啟示,一方面是說,人類的思想和文化是一條延續(xù)的、不可斬斷的海流。另一方面,真正的辯證法的始祖是釋迦牟尼佛。我們知道在佛經當中充滿了辨證的思想,但佛陀在講辨證的時候,并不是以辨證作為指歸,而是試圖用辨證的方法,讓我們對宇宙的真理認識得更家清楚和全面。《金剛經》中否定之否定的運用全文可見,但是,應該注意的是,佛法當中在談到辨證的時候,是要我們摒棄文字去領悟文字后面的思想和境界,而這一點在普通的辯證法當中是沒有的。比如在《維摩詰所說經》當中,維摩詰與四大菩薩及十大羅漢辯論的時候,說盡了所有的不二法門和辨證的思想,最后,維摩居士一默如雷,以沉默達到了辨證的最高境界,這正是佛法所要達到的一種精神層面。而一般世俗的辯證法僅僅是從正反兩方面去論述,很少放棄辯證法而達到辨證的最高境界。

  另一方面,有人說佛教是人為的一種劃分。目前,全世界對宗教有十三種定義,在這十三種定義當中,沒有一種能完全概括佛教的思想、方法、儀軌和修行方法。表面來看,佛教也有偶像崇拜,但在佛經當中明確地告訴我們,那是要我們億念佛陀的功德。從法的本質上講,是不允許我們對偶像崇拜的。也就是說,寺廟、佛像、燒香、禮佛僅僅是一種善舉,是你的心靈達到一種凈花和安寧的手段而已,也就是說佛教并主張偶像崇拜。為什么這么說呢?佛法明確地提出:“若以色見我,以聲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佛法所要表達的一個主體是如來、如實、如如。是要我們通過一定的方法頓悟到人生和宇宙的本來面目,而不是叫我們拜倒在神靈的腳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佛教不具有宗教的品質,它的品質是追求種性的平等、智慧的提升、個體生命的解放,我們可以用“智慧、慈悲、平等”來概括整個佛法的特色。佛陀明確地說:心、佛、眾生三無差別,人人可以成佛。以此可以看出佛教和其他宗教的天壤之別。

  我們習慣了一個想當然的公式——一切宗教是唯心主義,佛教是宗教,所以佛教也是唯心主義。一切唯心主義是消極厭世的,所以佛教也是消極厭世的。這種簡單的結論導致了我們在思想和文化建設中,人為的、粗暴地否定了佛法對于社會和人生的價值。時至今日,當我們需要它的時候,我們更不能正確地、客觀地面對它。

  另一方面,又有人說佛教是哲學。哲學是理論的、概念的、理性的。就像一位哲學家所說的:哲學是閃耀在我們眼前的明燈,引領我們向前走去。但我們發(fā)現,佛學雖然有相當多理性的成份,甚至它要把我們的思想和情感訓練得更加理性化,但不能因此說佛教是一種哲學。最大的不同點在于:它要求出家、在家中以戒律為實踐,以戒律為修持手段,去親證解脫的滋味,而這一點恰恰是哲學所沒有的,是哲學家顧及不到的。哲學家很少顧及個體生命的解脫和個體生命的實踐,而佛法恰恰是以次為落腳點。一個優(yōu)秀的佛學理論工作者可以成為佛學家,但是他不能成為一個修行者,一的修行者需要用理論來指導,但最終他必須用實踐來證明自己。我想這就是佛教不同于哲學的一個關鍵所在。

  還有一種說法非常親切,也非常溫和——佛教是文化。其實我們會發(fā)現,在人類發(fā)展的過程中,宗教是發(fā)展的載體,這是一種普遍的現象,佛教也不例外,在它的發(fā)展當中,有佛教造像、彩繪、書法、建筑、園林、文學。但是我們必須清楚地認識到,這一切只是佛教表達的一種方便宣傳,我們不應該本末倒置或泛泛而言:佛教是文化。我們應當明確地告訴自己和世人:佛教是解脫學,是關于因果、輪回的學說,佛教是信仰。不過在這種信仰當中,它不同于一般信仰的盲從。他是非常真實和有理性的,教給你從理性邁向信仰。所以我們說佛教是一種信仰,當我們這樣去說和做的時候,才沒有混淆佛法和宗教、唯物論、哲學、辯證法之間的界限,也只有當我們這樣做和說的時候,佛教的品質和特色才能夠得到顯現。

  這是一個科學的時代,人們習慣有科學來衡量事物。只要說,“這是科學的”,就能取信于人,或令人信服。于是在教界和學術界,就有人試圖用科學來詮釋佛法。是的,隨著科學的證明,佛法中的有些經驗和說法被人們所認識和接受。比如,三千大千世界,生命的胎、卵、濕、化,地球如奄摩羅果,生、老、病、死,意識之下的潛意識(末那識、阿賴耶識), 事物的成住壞空等。但也有科學不能接受的,如:生命的輪回,業(yè)力說,善惡報應說等。由于以上原因,有人試圖用科學的發(fā)展與普及來消除宗教對社會的影響,從學術上來說,就是被證偽。也有人試圖利用科學來證明佛法的合理性,在各種宗教圖書中經常能看到這樣的觀點。我之所以說這么多,只想告訴大家:宗教和科學是兩條平鋪的鋼軌,有著不同的價值方向和價值觀。雖然這樣,并不是說這兩者之間毫無聯系,有時候,科學和佛教會關注同一個問題,只是它們會從各自的角度出發(fā),得出不同的結論。比如佛教認為人由業(yè)力而輪回于六道之中,而進化論則告訴我們,生命是自然界進化的。以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帶著問題學習的時候,我們就會有所發(fā)現,有所進益。

  科學永遠在問“為什么”,以尋求第一因。

  宗教永遠在問“怎么樣”,以求心靈超脫。

  管理者永遠在問“怎么辦”,以解決現實存在。

  佛教之所以流傳二千五百年,經久不衰,就是因為用慈悲的心態(tài)對人類進行關懷,以平等的眼光看待男女、種族,以智慧的思想方法引領我們認識人生和宇宙的真理,對我們的人生是一種提升;蛘呶覀兛梢院唵蔚卣f,佛教以其出世的品格使我們少了或者說斷除了煩惱,以至不復在六道當中輪回,修證成羅漢、菩薩和佛。只有當我們這樣堅定地說如做的時候,人類的百花園中,佛教才會是一枝美麗的奇葩。當我們用其他的色彩分解、染色佛教的時候,佛教就失去了它原有品質。我們知道,在物質世界末日精神世界里,凡是有自身特色的東西,才能夠生存下去,才有生存下去的必要。當一種事物失去了它應有的特質的時候,它就失去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一個佛教的修行者,能夠摒棄外緣,持之以恒地對大乘經典、乃至原始經典靜下心來下工夫,直接從那里汲取營養(yǎng),才能夠保證佛法純正不二,才能夠保證正法久住,不至于在風雪迷漫、霧云蓋日的時候迷失方向。惟有如此,我們對佛教的信仰才能夠落到實處,不至于似是而非,或人云亦云。如果沒有對佛教的理性的認識,這個信是很難達到至信的,佛教住世的根本就是至信,有至信才能使正法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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