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祖師同行 玖 殷勤空里步 甜者甜兮苦者苦

　　甜者甜兮苦者苦

　　看公案的時候,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看。因為祖師們的手段都不省油,個個是毒辣中的毒辣高手�；蛘咄盗簱Q柱、或者把你嚇暈、或者指桑罵槐、或者指鹿為馬、或者顧左右言他、或者……無非是在你失去覺悟的時候,狠K你一頓。所以,要提起百丈祖師說的“遇事以不亂為定力”來,不管他們?nèi)绾沃苄?自己不為所動,否則即落入他們的圈套。所以,真所謂甜者甜兮苦者苦。

　　比如下面這則公案,“僧問。德山棒臨濟(jì)喝。未審和尚如何為人。師曰。這聾漢。僧無語�！逼鋵崱斑@聾漢”三個字已經(jīng)把“德山棒臨濟(jì)喝”精彩表現(xiàn)出來了,只是這僧被現(xiàn)場套牢出不來,所以,被罵“非但患聾亦乃患啞”真的是一點也不過分。

　　前幾天自己把《華嚴(yán)經(jīng)》的《阿僧祇品》在博客上貼出來,就有好幾個人說看不懂,自己真想打他們一頓。我們習(xí)慣十百千萬地算數(shù)了,就不能把十百千萬換成“俱胝”、“阿庾多”、“不可思”、“不可量”等?這么堅固的思維方式不打怎么開竅?所以不要把自己固化了,要把自己的那點“靈光”顯現(xiàn)出來。

　　其實,在公案里面,難看的是沒有看過的公案或者不知道的事情,祖師往往拿這些來說事或者做比喻,這個時候就沒有辦法了,只好去查。這種情況在讀世間的書或者詩詞的時候也是一樣,遇到這些不懂,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查、去了解。很有意思的是,就是在去查、去了解的過程中,會學(xué)到很多新東西,感受其中的樂趣,其中的苦苦甜甜,真的是百味具足。

　　比如下文的“善財采藥與文殊”是講文殊菩薩*叫善財童子*采藥的公案,這里要是不懂那就只好去找這個公案來看,去查出它們的來龍去脈。當(dāng)你查到以后,不但解決了問題,還多知道了一則公案,同時也就會有新的驚喜。這是在上學(xué)的時候教的查工具書學(xué)的啊。

　　當(dāng)然,因為我們的時間和精力有限,不能每一個不懂都去查都去找。這種時候就先把不懂放在心里,一但遇到或者聽到看到就會融會貫通,驚喜非常。甚至有的時候,會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使得你明白,自己就有很多這樣的經(jīng)歷。下面還是看看潭州道林廣慧寶琳禪師的幾則公案。

　　潭州道林廣慧寶琳禪師,蘇州人。少習(xí)經(jīng)論,妙通精義,叩圜通禪師發(fā)明祖意,丞相王荊公深加器重。出世廣德興教,次移池陽景德、廬山萬杉、潭州道林,學(xué)者歸仰。僧問:“德山棒、臨濟(jì)喝,未審和尚如何為人?”師曰:“這聾漢!”僧無語。師曰:“非但患聾,亦乃患啞!”問:“淺聞深悟,深聞不悟,云門道了,和尚作么生?”師曰:“頭戴天,腳踏地�！痹�:“學(xué)人未曉。”師曰:“有口不可閑卻�！痹�:“若然者,饑來吃飯困來眠�！睅熢�:“不妨?xí)�得好�！蹦嗽?“揚眉瞬目,未當(dāng)宗乘。舉古提今,殘羹餿飯。一棒一喝,未稱衲僧。踞坐思量,傍觀者丑。且道作么生是衲僧本分事?常憶江南三月里,鷓鴣啼處百花香。”又曰:“云收岳面,日上扶桑。颯颯寒風(fēng),紛紛敗葉。瀟湘江內(nèi),白浪滔天。廣慧門前,地平如掌。若也知有底,衲僧穩(wěn)坐太平。其或未然,不免撈天摸地�！庇稚咸迷�:“近日稍春寒,寥寥宇宙寬。山河無隔礙,世界掌中觀。無口盧行者,饒舌見豐干。一日不相見,莫問舊時言�！蹦橹粽仍�:“會么?棒頭有眼明如日,要識真金火里看�！庇衷�:“今朝五月五,百草靈苗誰不睹。善財采藥與文殊,殺活臨機(jī)互為主。禪家流,莫莽鹵!眨上眉毛好看取。信手拈來知不知?甜者甜兮苦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