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心論(并序)(亦名煎乳論)

　　觀心論(并序)(亦名煎乳論)

　　天臺修禪寺沙門智者述

　　問曰。佛經(jīng)無量。論亦甚多。弘法之人詵詵蓋世。聽受之眾無處不有。是則法雨普津四眾。露潤利益無邊。何所見聞。更何利益而造斯論。答曰。如所問言。佛經(jīng)無量論亦甚多。是事共知。但弘法之人為利物故多施加水之乳。致令聽受之者失真道味。四眾轉(zhuǎn)就澆離。致使信心之者漸歇薄談。將恐深廣大法不久停留。眾生眼滅失正法利。是以閑生悲傷煩究難忍。不惟凡淺寡聞少見。欲助鸚鵡。奮其翅力。輒承三寶力。欲作斯論也。問者欲知作論者。大意有二。一者自責(zé)為諸學(xué)徒。二者外諸四眾脫能信受亦可傳之。略以偈答曰

　　大師將涅槃慈父有遺屬

　　四念處修道常依木叉住

　　我等非佛子不念此遺屬

　　乘緩內(nèi)無道戒緩懼三途

　　由不問觀心令他信漸薄

　　烏鴉不施道豈報白鴉恩

　　非但田不良無平等種子

　　法雨若不降法種必?zé)骺?/p>

　　各無來世糧失三利致苦

　　大法將欲頹哀哉見此事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平等真法界無行無能到

　　若能問觀心能行亦能到

　　即是四念處能依木刃戒

　　乘急內(nèi)有道戒急生人天

　　此是真佛子不乖慈父屬

　　天龍皆慶喜一切豈不欣

　　能報白鴉恩普施烏鴉食

　　既有好良田有平等種子

　　法雨應(yīng)時降法種皆生長

　　各有未來資俱獲三利益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諸來求法者欲聞無上道

　　不知問觀心聞慧終不發(fā)

　　諸來求法者欲思無上道

　　不知問觀心恩慧終不生

　　諸來求法者欲修無上道

　　不知問觀心修慧終不成

　　諸來求法者欲修四三昧

　　不知問觀心困苦無所獲

　　諸來求法者多聽得言語

　　不知問觀心未得真實樂

　　諸來求法者修三昧得定

　　不知問觀心盲禪無所見

　　諸來求法者欲懺悔眾罪

　　不知問觀心罪終難得脫

　　諸來求法者意欲離煩惱

　　不知問觀心煩惱終不滅

　　諸來求法者本為利益他

　　不知問觀心退轉(zhuǎn)令他謗

　　諸來求法者欲興顯佛法

　　不知問觀心退還大行損

　　如此眾得失非偈可具陳

　　有此諸得失無人覺悟者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末代修觀心得邪定發(fā)見

　　辯才無窮盡自謂人間寶

　　無知者鼻嗅野孤氣沖眼

　　舉尾共腳行次第墮坑殞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守鼻隔安般及修不凈觀

　　安般得四禪不免泥梨業(yè)

　　不凈謂無學(xué)覆缽受女飯

　　設(shè)得隨禪生墮長壽天難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依事法用心無慧發(fā)鬼定

　　顯異動物心事發(fā)壞佛法

　　命終生鬼道九十五眷屬

　　像法決疑明三師破佛法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內(nèi)心不為道邪諂念名利

　　詐現(xiàn)禪坐相得名利眷屬

　　事發(fā)壞他心毀損佛正法

　　此是扇提羅死墮無間獄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說法得解脫聽法眾亦然

　　不知問觀心如貧數(shù)他寶

　　說者問觀心無說則無示

　　聽者問觀心無問亦無得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戒為制心馬雖持五部律

　　不知問觀心心馬終不調(diào)

　　律住持佛法解外不解內(nèi)

　　凈名呵上首乃名真奉律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誦經(jīng)得解脫非為世財利

　　若能問觀心破一微塵中

　　出大千經(jīng)卷受持讀誦此

　　聞持無遺忘心開得解脫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觀他修供養(yǎng)興顯安行人

　　密心為自利猗托以資身

　　壞他喜舍善駝驢以償人

　　若能問觀心即如駝驃也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諸道各有法了不自尋研

　　忽窺[門@俞]釋教動經(jīng)十?dāng)?shù)年

　　非但彼法拙亦有謀壞心

　　此是迦毗梨仙圣豈聽然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富貴而無道多增長憍逸

　　若能問觀心得真法富貴

　　雖高而不危雖滿而不溢

　　不著世富貴心常在道法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貧賤多奸諂窺[門@俞]造眾惡

　　現(xiàn)被王法治死墮三惡道

　　若能問觀心即安貪養(yǎng)道

　　有道即真貴無為即富樂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四眾皆佛子無非是法親

　　因執(zhí)善法諍遂結(jié)未來怨

　　若能問觀心和合如水乳

　　皆師子之子悉是旃檀林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年衰身帶病眼闇耳漸聾

　　心昏多忘漏年不如一年

　　死王金翅鳥不久吞命根

　　一旦業(yè)繩斷氣絕豈能言

　　為是因緣故須造觀心論

　　稽首十方佛深悲觀心者

　　勸善諦觀察發(fā)正覺妙樂

　　稽首十方法深悲觀心者

　　勸善諦觀察得真法免苦

　　稽首十方僧若能善觀察

　　入大和合海歡喜心無量

　　稽首龍樹師愿加觀心者

　　令速得開曉亦加舍三心

　　今承三寶力起三十六問

　　其門諸細門對事難可數(shù)

　　若觀一念心能答此問者

　　當(dāng)知心眼開得入清涼池

　　不能答此問奈何盲冥也

　　少義尚不見那得行大道

　　哀哉末法中無復(fù)得道者

　　設(shè)令有三數(shù)寧別此問也

　　故生悲愍心歸命禮三寶

　　作此問心論令觀者開朗

　　愿諸見聞?wù)吣�生疑謗心

　　信受勤修習(xí)必獲大利法

　　問曰。何故作此問觀心論。答曰。末世數(shù)寶貪人本不預(yù)此言若禪坐觀行之者。但安心鼻隔不凈安般。此亦面墻。何可論道。諸有觀心入道得定生倒解。辯說無窮。自謂人間之寶。豈知邪慢熾然也。今作此問。若句句不知。何得未得謂得未證謂證。法華勸持品。佛說此人難可化度。又常不輕品。威音王如來去世之后。如此人類甚多非一。復(fù)次傷念。一家門徒隨逐積年看心稍久遠。遂不知如此研窮問心。是以不染內(nèi)法。著外文字。偷記注奔走。負經(jīng)論而浪行。何不施語言置文破一微塵讀大千經(jīng)卷。念此迷徒隨逐累載�？諢o所獲。脫一旦冥目誰復(fù)示之。以是因緣悲切轉(zhuǎn)至。故作斯論也。摩訶般若波羅蜜經(jīng)明四十二字門。初云。若聞阿字門。即解一切義。所謂一切法初不生也。龍樹并造中論釋摩訶衍論。正意以不生等八不開論端。用一偈釋初不生。云諸法不自生。亦不從他生。不共不無因。是故說無生。今但約觀初自生一句。起三十六問。若于觀心能答此問無滯礙者。當(dāng)知此行人六種即中入觀行。五品弟子中即是入初隨喜心位。故經(jīng)云。乃至聞一偈。通達無量義。次第如法說。月四月至歲也。論曰

　　問觀自生心云何四不說

　　離戲論執(zhí)諍心凈如虛空

　　問觀自生心云何是魔行

　　業(yè)煩惱所系三界火宅燒

　　問觀自生心云何是外道

　　諸見煩惱業(yè)流轉(zhuǎn)于六道

　　問觀自生心云何是三乘

　　拙度斷見思出三界火宅

　　問觀自生心云何是巧度

　　三乘不斷結(jié)得入二涅槃

　　問觀自生心云何是別教

　　求大乘常果菩薩斷別惑

　　問觀自生心云何圓教乘

　　不破壞法界住三德涅槃

　　問觀自生心云何為涅槃

　　修四種三昧得真無生忍

　　問觀自生心云何巧成就

　　二十五方便調(diào)心入正道

　　問觀自生心云何知因緣

　　起十種境界成一心三智

　　問觀自生心云何知十境

　　各成十法乘游四方快樂

　　問觀自生心云何不住法

　　入初發(fā)心住及四十二位

　　問觀自生心云何成六度

　　能得諸三昧及諸陀羅尼

　　問觀自生心云何得六通

　　用四種行化四辯四掛礙

　　問觀自生心云何得相好

　　成真應(yīng)二佛對緣如鏡像

　　問觀自生心云何具十力

　　及四無所畏內(nèi)外照團圓

　　問觀自生心云何觀于心

　　能得十八種不共世間法

　　問觀自生心云何得大慈

　　大悲三念處愍眾無異相

　　問觀自生心云何巧方便

　　成就諸眾生嚴凈一切剎

　　問觀自生心云何于一心

　　莊嚴菩提樹建清凈道場

　　問觀自生心云何坐道場

　　現(xiàn)四種成佛赴機無差降

　　問觀自生心云何轉(zhuǎn)四教

　　清凈妙*輪一切得甘露

　　問觀自生心云何現(xiàn)四佛

　　四種涅槃相究竟知無余

　　問觀自生心云何知依正

　　四土天器同而飯色有異

　　問觀自生心云何于此心

　　見一切根緣通達無掛礙

　　問觀自生心云何知悉檀

　　無形無所緣現(xiàn)形廣說法

　　問觀自生心云何知漸頓

　　秘密不定教一音說此四

　　問觀自生心云何知四教

　　各開出四門及一切法門

　　問觀自生心云何于四教

　　四門十六門作論通眾經(jīng)

　　問觀自生心云何住智定

　　普入十法界廣利諸眾生

　　問觀自生心云何知四土

　　用教有增減普利一切眾

　　問觀自生心云何知此心

　　具一切佛法無一法出心

　　問觀自生心云何知此心

　　即平等法界佛不度眾生

　　問觀自生心云何知此心

　　法界如虛空畢竟無所念

　　問觀自生心云何無文字

　　一切言語斷寂然無言說

　　今約觀一念自生心。略起三十六問。問外觀心人及久相逐眷屬行四種三昧者。彼觀心者若能一一通達。當(dāng)生心佛想親近受行如四依也。門徒眷屬若于此無滯。是真因行。真是法王子孫。紹三寶種使不斷絕。若不能于觀一念自生心一一念答此問者。即是天魔外道眷屬。為彼所驅(qū)馳。方處三界牢獄未有出離之故也。若心不燧欲求勉出者。必墮三乘三惡道坑。自斷法身慧命。誅滅菩提眷屬。是真破佛法國。已亡大乘家。哀哉哀哉。知大等奈良何也。若觀自生心得失如此。觀他生共生無因生亦然也。順相門中愛聲色。逆相門中數(shù)非數(shù)。不肯相遂入泥梨。三界中間難可度。度與不度妙難思。迷情順相者多疑。不服醍醐無價藥�？裥乃炷鶚勅魹�。復(fù)顯相門中說四三。三輪四教從情釋。不肯相遂入阿鼻。致使五分尋蹤跡。非蹤非疏非五分。三諦三觀在其中。凡情不能巧決了。盲心執(zhí)見盡言空。隱相門中形色絕。三四調(diào)和十二門。不肯隨情起貪愛。若為方便破魔怨。貪愛魔怨是佛母。亦是三身本際深。各各隨情立名字。有凡名為五隱相。終日忍饑非節(jié)食。終日忍寒非苦行終日少欲不乖貪。終日行慈奪他命。終日畏罪轉(zhuǎn)行非。終日求醫(yī)彌益病。終日布施更增慳。終日斷嗔三毒盛。難思議難思議。

　　團團明月無增減凡情顛倒見盈虧

　　縱復(fù)回光照西域于其更理未曾移

　　巧用巧妙巧度物不作怨家不作佛

　　法身巧用妙難思借問定從何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