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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與中國帝王

佛教與中國帝王

  佛教東傳中國,與中國文化融和,產生了“佛教中國化,中國佛教化”的現象。千余年來,佛教能在中土扎根,繁衍枝葉,開出美麗的花朵,除了早期的譯經僧來華,譯經事業(yè)得以開展,各宗派的成立、弘揚,藏經印行,高僧弘化,佛教義理的普及,以及僧團的建立、改革外,歷代帝王對佛教的護持,更是一項重要因素。

中國歷史上護持佛教的帝王

  中國歷史上,與佛教因緣深厚的帝王相當多,或與高僧往來,或禮僧侶為國師,輔佐朝政,或更有帝王舍棄王位出家,他們護法的精神,在歷史上傳為佳話。

  今依據朝代的遞嬗,將之劃分為四個時期,介紹說明如下:

一、東漢至魏晉五胡十六國時期

  佛教在東漢傳入中土后,到了魏晉五胡十六國期間,國家、社會長期處于戰(zhàn)亂,這些戰(zhàn)亂的原因,大半來自王室的分崩離析,權力斗爭,貴族間的傾壓等,一時天災人禍,百姓困苦不已。

  佛法的弘傳,除了靠出家僧侶外,要解除當時人民的苦難,帝王的力量自是不可忽視,因此,道安大師曾說:“今遭荒年,如不依國王,則法事難立;普施教化,自必廣弘流布。”佛教與帝王關系的密切,可見一斑。

  東漢明帝

  中國佛教的起源:佛教初傳中國,有各種說法,其中比較古老而最負盛名者,當推后漢明帝的感夢求法說,據晉袁宏《后漢紀》的記錄:“初,明帝夢見金人,長大,項有日月光,以問群臣,或曰:“西方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夢得無是乎!”于是遣使天竺,問其道術,而圖其形像焉。”此一說法被視為中國佛教的起源。

  佛道比法,啟信護持:根據《漢法本內傳》記載,在迦葉摩騰與竺法蘭來到洛陽后,漢明帝永平十四年,有道士上奏,聲稱欲與佛教僧侶論理比法。道士宣稱點火不燒圣典,不料竟付之一炬,而佛陀舍利卻放出五彩光芒,圍觀者無不驚訝嘆息。一時,道士及宮中婦女等數百人,發(fā)心出家修道。朝廷于是敕令建寺安僧,是為佛教初傳的佳話。

  東漢桓帝

  第一位信奉佛教的皇帝:桓帝在“宮中立黃老、浮圖之寺”,“設華蓋以祠浮圖、老子”,將佛陀與黃老并行祭祠,把佛教看做是黃老道術的禳災祈福,以求福延壽,長生不老。雖然如此,他卻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信奉佛教的皇帝。

  魏陳思王

  中國梵唄的濫觴:魏國陳思王曹植奉行佛教,長于文學。曾經在游歷魚山(今山東)時,聽到空中梵天唱誦,內心感動不已,與之相和而創(chuàng)作梵唄,這便是中國梵唄唱誦的開始。

  石勒、石虎

  方便度化,消弭殺戮:五胡十六國時,佛圖澄見后趙王石勒殘殺無辜,心生憐憫,于是以神通、咒術等方便度化石勒,石勒自此皈依佛教,尊稱他為“大和尚”。石勒死后,暴虐殘忍的石虎為后趙王,因佛圖澄救活其愛子石斌,因而對佛教產生信心,使百姓免于多次的殺戮之災。

  尊僧度僧,佛教興盛:石虎由于受到佛圖澄的感化,因此將諸多幼子送至寺院學佛,每年佛誕日,親自到寺中為諸兒發(fā)愿;頒令全國,準予人民信奉佛教,允許漢人出家為僧。在石虎的護持下,佛圖澄興建的佛寺達八百九十三所,受業(yè)弟子近萬人,華北的佛教因此興盛,《高僧傳》中形容:“佛法之盛,莫與之先。”佛教繁榮之景由此可見。

  前秦苻堅

  禮敬三寶:前秦王苻堅平生禮敬三寶,優(yōu)遇高僧僧朗、道安等法師,并且躬聆講說。他在迎道安法師到長安時,曾說:“朕以十萬大軍攻下襄陽,卻只得到一個半人而已。”這“一人”指的是道安大師,“半人”則指習鑿齒。他以殊禮恭敬大師,并諮以大政,可見苻堅對道安大師的推崇備至。

  護持譯經:道安大師駐錫于長安五重寺時,組成一個譯經工作群,致力于經典的翻譯、注疏,一時長安成為當時的譯經中心,另外,他也制訂僧團規(guī)矩,令弟子分散各地弘揚佛法。佛教能于中國生根發(fā)展,道安大師具有相當的貢獻,其中受到苻堅大力的護持,其力量不可忽視。

  此外,苻堅曾送佛經、佛像至高麗,為韓國、日本有佛法之始。

  后秦姚興

  迎請羅什大師:前秦苻堅對鳩摩羅什相當仰慕,派遣大將呂光西征往迎,不料,在回程途中,呂光聽到苻堅過世的消息而于涼州自立為王,鳩摩羅什也就滯留當地十余年。一直到姚秦時,姚興終于將鳩摩羅什迎回中原。

  護持譯經:姚興頗具善根,他尊鳩摩羅什為國師,經常一起研討佛法;更設立逍遙園,恭請鳩摩羅什大師譯經說法,全力護持,而他自己也參與譯經工作。當時,有僧略、僧肇、僧叡、僧遷、道樹、曇順、道垣等八百多位法師協(xié)助譯經,譯出的大量經、論,奠定了中國大乘佛教的基礎,姚興可說功不可沒。

  姚興精進禪修,研讀佛經,曾著有《通三世論》及《后秦主姚興與安成侯書述佛義》,安成侯姚嵩受姚興影響,也虔誠信仰佛教。

  中國僧官制度之始:為僧團設立僧官以規(guī)范僧團,是姚興對中國佛教另一重大影響。他敕命鳩摩羅什大師的弟子僧為僧正,僧遷為悅眾,法欽、慧斌任僧錄,這是中國佛教史上僧官制度的濫觴。

二、南北朝時期

  南朝

  南朝王室變遷,更相迭起,大部分的帝王都采取保護佛教的政策,尤以梁武帝最負盛名。由于帝王對佛教的保護,外國僧侶來華的情況盛行,隨著譯經事業(yè)的發(fā)展,啟發(fā)對經典的研究,為往后諸學派的建立奠定了基礎。

  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以佛法治國、整理內政、文教,是南朝政治、文化及佛教最興盛的時期。

  梁武帝起初研究儒學,后逐漸為佛教高妙之理所懾,他在《舍道歸佛文》中說:“寧在正法之中長淪惡道,不愿依老子教暫得生天。”天監(jiān)十六年(西元五一七年)廢除天下道觀,令道士還俗。后來更在撰述的《斷酒肉文》中堅誓素食,并下詔宗廟不得用葷食祭祀。中國僧眾素食之風從此建立。

  梁武帝受菩薩戒,有“皇帝菩薩”之稱;隨皇帝同時受戒者,有四萬八千人,其影響力之大,可見一斑。梁武帝常行普同供養(yǎng),曾多次開設大規(guī)模的齋會,如無遮大會、平等大會、盂蘭盆會等。四次舍身同泰寺時,為四眾講經,這是歷朝帝王中前所未有。梁武帝也熱心于佛教教理的研究,著作有《涅槃經》、《大品經》、《凈名經》、《三慧經》等義疏百卷,其佛學造詣深厚,有以見之。

  相傳武帝的皇后郗氏,性好嫉妒,往生后墮為蟒蛇,痛苦不堪,因而求助于武帝。武帝為超度其夫人郗氏,制作《梁皇寶懺》,請僧禮懺。這部懺法,綿延千余年,至今仍舊不衰。此外,武帝也躬自閱讀經藏而協(xié)助編修《水陸儀軌》,并設水陸大齋,使得冥陽兩利,恩被古今。在位期間,創(chuàng)建光宅寺、開善寺、同泰寺等著名寺院,其中更為追薦父母而建大智度寺與大愛敬寺。據說,梁武帝在寺中行供養(yǎng)之際,對父母孺慕之情,油然而生,往往哽咽飲泣,左右使從無不感動流淚。

  梁武帝親自撰述佛書、提倡譯經事業(yè)、建造寺塔、講經法會,乃至于舍身、放生、布施等,在位時,寺院增加八百余所,僧尼增加五萬多人,為南朝的佛教灌溉出美麗的花朵。在佛教歷史上,與印度的阿育王,一東一西,相互輝映。

  梁朝之后的陳高祖、文帝、宣帝等,也都是信奉佛教的帝王。整個南朝帝王護持佛教的情形,在杜牧膾炙人口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猶可窺見。

  北朝

  在北朝史上,經歷有二次毀佛事件,對佛教的傷害相當大。然而,隨著毀佛事件的主其事者相繼過往,復興佛教的事業(yè)也隨之展開,如文成帝、獻文帝、孝文帝、宣武帝等,為佛教帶來另一片生機。其中,以沙門曇曜協(xié)助北魏諸帝的復佛成就最大。當時的僧只戶和佛圖戶,不僅穩(wěn)固了佛教教團的經濟基礎,對于當時國家、社會的重要設施,和安定人民百姓的生活也有很大的貢獻。另外,在北魏復佛中,以佛教藝術的發(fā)展最為燦爛,包括寺院的建筑、佛像的雕鑄等,其中以云岡石窟的雕鑿更是給予中國佛教美術莫大的影響,石窟中,象征皇帝的佛像,高達六十尺以上,《魏書。釋老志》形容其“雕飾奇?zhèn)ィ谟谝皇?rdquo;。之后,龍門、鞏縣等石窟相繼并起,云岡石窟成為亞洲佛教美術的根本。

  北魏文成帝——下詔復佛,注入蓬勃士氣

  北魏文成帝在廢佛的太武帝駕崩后繼位,隨即下詔復佛,其具體措施有:

  人口眾多之處允許建筑寺院,費用不加以限制。

  身家清白,性情善良者,不限年齡,可準許出家,大州五十人,小州四十人,邊境可度十個人。

  據聞,詔令下達當天,即有人開始復建被破壞的佛寺,藏匿的佛像與經書也紛紛出現,為佛教的復興注入一股新士氣,尤其任命沙門統(tǒng)曇曜負責復佛事業(yè)的推展,對北魏佛教發(fā)展的貢獻相當大。

  北魏獻文帝——鑄像筑塔,佛教都市呈現

  北魏獻文帝深信佛教,常讀經論,也好老莊之學。在位雖僅五年,然對佛教亦多有建樹。他曾在西嶺鹿野苑建石窟寺,有“鑿仙窟以禪居,辟重階以通術”的美稱。

  皇興元年(西元四六七年),獻文帝于京都平城建造永寧寺,它是一座七級佛塔的建筑,高有三百余尺,規(guī)模之大,蔚為天下第一。此外,他也建筑了一座三級的石造佛塔,這座佛塔的棟、楹、榱、楣等,都是用石頭交相重疊組合而成,其精巧嚴密,是京都一大壯觀。據《水經注》記述,當時京都平城佛法興盛,佛塔高聳,互相可望,法輪東轉,此為最上。平城由于這七層和三層的佛塔屹立,而呈現“佛教都市”的景觀。

三、隋唐時期

  隋代

  佛教在北周武帝時受到很大的傷害,由于隋文帝與煬帝積極復興,為中國佛教全盛期的唐代佛教奠定穩(wěn)固的基礎。

  隋文帝

  結束紛爭,下詔復佛:隋文帝結束中國南北紛爭數百余年的局勢,即位后,下敕:“好生惡殺,王政為本。”在京城及諸州置官立寺院,行道日禁絕殺生,修復荒廢的寺院,獎勵建立寺院。開皇十一年(西元五九一年),詔稱:“朕位在人王,紹隆三寶,永言至理,弘闡大乘。”此后,不論公私,寺院如雨后春筍般林立,從皇帝、皇后到庶民、信眾,皆行敬施,供養(yǎng)絹疋、凈財等。

  造寺抄經,僧眾教化:文帝在位期間,建造寺院共三千七百九十二所,抄經四十六藏十三萬二千零八十六卷,整理經典三千八百五十三部,造石像大小十萬六千五百八十尊,修復舊像一百五十萬八千九百四十尊,對佛教事業(yè)的護持不遺余力。此外,文帝為懷念父母深恩,啟建舍利塔,共有八十三處之多,成為中國佛教史上的巨擘,影響后世極大。

  隋文帝興建大興善寺為國寺,殿堂雄偉宏大,是隋唐以來,長安最大的佛寺,也是隋代唯一的國策寺院。文帝在此設有“二十五眾”執(zhí)行佛教教化的工作,所謂“二十五眾”,是由二十五位通達佛教義理的高僧組成,專門弘揚佛法的組織。另外又設五位熟諳諸經論的“五眾”,從事弘法教化。因此培養(yǎng)了許多學者僧及教化僧,提升佛法研究及對大眾的教化工作。

  宿植善根,簡樸淡泊:隋文帝在馮翊(陜西大荔縣)出生,由般若寺智仙尼師撫養(yǎng)長大。七歲時,尼師告訴他:“兒當大貴,從東國來,佛法當滅,由兒興之。”十三歲時,才回到父母家。隋文帝性喜簡樸,喜歡寺院里的鐘聲,偏好豆類制品,曾自言:“可能前世為一修道人。”文帝登位后,尼師已圓寂,不僅在群臣前屢次提及尼師的德行,并且親自作傳紀念,對尼師孺慕之情油然可見。文帝與佛教的因緣深遠,以復興佛教為己任的發(fā)心,不難想見。

  隋煬帝

  隋煬帝在歷史上褒貶不一,有人以為他好大喜功,勞役百姓,但也有人以為他為國建設,福利社會。盡管如此,他對佛教的貢獻,卻是不可磨滅的。

  敬僧迎僧,建立道場:隋煬帝是文帝的次子,篤信佛教,為揚州晉王時,曾延請?zhí)炫_智顗大師到揚州,智顗大師為他授菩薩戒,法號“總持菩薩”,他也敬贈“智者大師”名號,相惜之情,傳為歷史上一段佳話。

  隋煬帝即位前,對佛教護持已相當熱心。他曾創(chuàng)建二所道觀及慧日、法云二佛寺。其中,慧日道場會集了當時江南佛教界高僧,并且迎請三論宗嘉祥寺的吉藏大師入寺住持,是為江南一大盛事。另外,他也在長安建日嚴寺,高僧彥琮、智脫、法澄、法論、智炬等,皆曾住此大振法雷,講學之盛,冠于當世。

  啟建道場,弘揚文教:大業(yè)三年(西元六○七年),以佛法治國的日本圣德太子派遣學者、僧侶來華留學,隋煬帝特別啟用洛陽鴻臚寺四方館,聘請高僧負責留學僧的教育工作,舉辦講座、法會,從事經典的?钡取

  隋初來自印度的高僧如那連提耶舍、闍那崛多、達摩笈多等,陸續(xù)應請入住長安,從事翻譯工作,到了煬帝時,更在洛陽設立翻經館,網羅譯經人才,對佛教的文化、教育事業(yè)可說相當重視。

  隋朝立國雖僅三十余年,然政治的統(tǒng)一,經濟、社會、文化的穩(wěn)定發(fā)展,加上文帝與煬帝對佛教的貢獻,上承南北朝講經、禪坐之風,下開唐宋各宗大盛之門,成為中國佛教史上重要的轉捩點。

  唐朝

  佛教在隋朝奠定復興的基礎,唐高祖統(tǒng)一全國后,由于帝王對佛教的護持,使得中國佛教在唐朝達到了頂峰,各宗爭鳴,百花齊放,高僧輩出,隨著國家的威勢,將佛法傳播到東亞各地區(qū)。佛教在這個時候達到了成熟期,呈現完全的“中國佛教”,在中國社會、政治、經濟、文化、藝術、文學上都有很深的影響與成就。

  唐太宗

  唐太宗是位英明的帝王,他廣納諫言,知人善用,輕賦寬刑,海內升平,威及域外,世稱貞觀之治。這一時期也是我國政教合一的典型時代。太宗護持佛教,崇敬三寶,歷代罕見,因此在大唐盛世,高僧碩學輩出,譯經事業(yè)空前大盛,尤其佛教寺院林立,佛畫推陳出新,諸宗并弘,文物燦然大備,為中國佛教最輝煌的黃金時代。

  祈福建寺,度僧護法:唐太宗即位后,詔請有德高僧為國祈福,在七處戰(zhàn)場建立寺院,延請有德僧侶住持,令朝暮鐘鼓不斷,舉行超度法會,以慰亡靈。他曾下令全國三千七百多所寺院,每一寺院度僧五人,授權地方官府度人出家。

  唐太宗為報答親恩,將自己的舊宅改為興圣寺。他為表明思慕太后之情,親自撰寫疏文,自稱“菩薩戒弟子”。

  崇敬三寶,護持文教:唐太宗對高僧大德相當禮敬,曾禮請華嚴祖師杜順和尚入宮,暢談佛法,贊嘆和尚:“深得我心。”因而賜號“帝心”。玄奘大師西行求法回國后,太宗對他的精神敬佩不已,幾次勸請大師還俗輔政,但都為其所婉拒。后來,太宗為玄奘大師建弘法寺,寺內設置翻經院,一切的經費由國家供給,成就玄奘大師的譯經事業(yè)。玄奘大師白天與太宗論道,晚上譯經,先后譯出經論七十五部一三五五卷,為唐宋以下千百年佛教奠定弘化的基礎。

  唐太宗本身也深入經藏,曾研讀《菩薩藏經》,致力于菩薩道的實踐;并親賜《瑜伽師地論》序,刻于石碑,即聞名至今的“大唐三藏圣教序碑文”。太宗于駕崩前,專注于佛法研討,不僅感動于佛法的妙理,甚至表示與玄奘大師相見恨晚,未能好好弘傳佛法。事實上,他一生崇法護法,禮遇高僧,促使唐代佛教興盛,功不唐捐。

  唐高宗

  譯經事業(yè)的護持:唐高宗與佛教有相當因緣,當他還是太子時,依玄琬法師受菩薩戒;即位后,為感念母恩,在長安建造大慈恩寺,設立譯經院。高宗的太子李顯出生時,便皈依玄奘大師,法號為佛光王,并設齋供養(yǎng)五千僧眾。

  高宗對佛教最大的貢獻是對譯經事業(yè)的護持。太宗崩殂,玄奘大師駐錫大慈恩寺,全心從事譯經工作,譯場開支,全由高宗供養(yǎng)。此后,玄奘大師也陸續(xù)在洛陽積翠宮、玉華寺等從事翻譯工作,譯有《大般若經》、《大寶積經》、《成唯識論》、《唯識二十論》等等,都是佛教經典中的巨擘。

  麟德元年(西元六六四年),玄奘大師圓寂,高宗痛失國寶,為此暫罷朝政,舉行隆重的國葬儀式。

  武則天

  武則天原為宮中才人,太宗駕崩后,被安排到感業(yè)寺出家。再度入宮時,得到高宗的寵愛,被冊封為皇后。高宗駕崩,廢中宗,立睿宗,后來自登帝位,改國號為周,成為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歷史上對她的評價毀譽參半,然而她信仰佛教,精通義理,承繼太宗、高宗時的謢佛事業(yè),使得唐朝尊崇佛教的熱潮如日中天,功德難量。

  奉佛于道教之上:武則天是個虔誠的佛弟子,唐朝以來的帝王都將道教置于佛教之上,武則天即位后,即下令奉佛教在道法之上,僧尼處道士、女冠之前。她以五戒教育世人,并以佛法治國。義凈從天竺返國時,帶回近四百部的梵本經、律、論及佛舍利三百粒。武后親自到東門外跪迎。

  護法濟貧:武后獎掖華嚴,曾親自參加《八十華嚴》的譯經工作,完成時,特制御序;華嚴宗三祖法藏大師講《華嚴經》,深獲武后賞識,賜號“賢首大師”,后來法藏大師更以鎮(zhèn)殿“金師子”詮釋華嚴深奧之理,令武后更加佩服,特賜“康藏國師”之號,華嚴宗由于她的護持,更加興盛。此外,武后設立悲田養(yǎng)病坊,幫助貧病者。

  開經偈的流傳:武后深具才華,文筆流暢,除了為《新譯華嚴》作序外,也曾作《方廣大莊嚴經序》和《新譯大乘入楞伽經序》,顯示她對佛教義理的深入與實際的體證。尤其她所寫的“開經偈”:“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愿解如來真實義。”千百年來,為佛子所贊頌不絕。

  開鑿石窟:中國佛教雕塑藝術在唐代能光芒四射,武后的提倡,功不可沒,尤其以龍門石窟奉先寺盧舍那佛的開鑿,最負盛名。據聞,武后為了這尊佛像的開鑿,“助脂粉錢二萬貫”,并主持開光儀式。大佛呈現的宏偉氣魄,正是武后與當時大唐盛世的精神寫照。

四、明清時期

  明清時期,佛教雖不似隋唐時期各宗派的光輝燦爛,但已深入人心,不再被認為是外來宗教,有所謂的“家家彌陀佛,戶戶觀世音”。

  清初時,順治、康熙、雍正以及乾隆等皇帝雖然興儒,但對于佛教也相當尊重、提倡,是清朝佛教的黃金時期。

  順治皇帝

  宿慧善根,欣羨出世:順治皇帝篤信佛法,個人精進參禪,與玉琳國師的往來,在歷史上傳為美談。數度想出家未成,著名的《贊僧詩》,表達了他對出世修道的欣羨。

  康熙皇帝

  迎請高僧,重振佛教:康熙皇帝在位六十年,將隱于山林的高僧一一延請至京師,使明末以來衰微的佛教,重現生機。他振興佛教,出版藏經(于康熙五年,即西元一六六六年,開版《續(xù)藏》二三七部、《又續(xù)藏》一八九部,至康熙十五年,全藏始完成),并撥款重修普陀山普濟寺、金山寺、天竺碑文等。他曾說:“能仁之量,等于好生;佛道之成,關乎民隱。將使般若之門,隨方而啟;仁壽之域,舉世咸登。”自謙弱冠之時,研誦經史,未暇讀覽金經貝葉,尊崇佛教之風,油然可見。

  雍正皇帝

  矯禪門之病,倡念佛法門:雍正在位時,禮喇嘛章嘉活佛為國師,在參禪方面,頗有造詣,自稱圓明居士,曾撰《御選語錄》及《揀魔辨異錄》。他為了矯正禪門弊病,鼓勵腳踏實地修行,以蓮池大師為模范,提倡凈土法門,促使念佛成為各宗派的基本修行,對于近世佛教的影響很大。

  乾隆皇帝

  刻印經藏,龍藏傳世:乾隆皇帝對佛教最大的貢獻是刻經及翻譯事業(yè)的發(fā)展。乾隆三年(西元一七三八年)完成了我國歷代各版欽定大藏經中部帙最大的《龍藏》,共一六○○余部七千余卷,工程的浩瀚,古今少見。乾隆二十二年(西元一七五七年)作《如來大藏經總目錄》;二十四年,編纂漢、滿、蒙、藏四譯對照的大藏全咒;其后,又以十八年的時間,即自乾隆三十八年至五十五年,將漢文大藏經譯成滿州語,對于藏經的刻印有卓著的貢獻。

  中國歷史上的盛世,都與帝王護持佛教,以佛法治國有關,而中國佛教也在帝王的鼎力護持下,遍撒菩提種子,開出燦爛的花朵,不僅融入了中國人的生活、思想、文學、藝術、文化、社會等,更影響了現在的韓國、日本、越南等地佛教,形成北傳大乘佛教系統(tǒng)。

  今日的政治體制已與過去大不相同,我們真心盼望佛教的慈悲、平等、尊重、包容的精神,能夠在現代民主文明的社會下繼續(xù)發(fā)揚光大,啟迪人心,為百姓謀福祉,成為凈化社會永遠的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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