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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諸經(jīng)要集

  第十五卷 諸經(jīng)要集(十惡部之二)

  兩舌緣第六

  夫生老病死。無自出之期。菩提涅槃。有修入之路。諸佛所以得道。由行四攝。故凡圣歸依。菩薩所以成圣。由行六度。故黑白欽仰。今見流俗之徒。乃專構(gòu)屏辭。惡傳彼此。令他眷屬分離。朋友分散。樂種不和之業(yè)。感得生離之苦?v使善心教離惡人。亦是破壞。有益無罪。故成實論云。若善心教化。雖為別離而不得罪。若以惡心。令他斗亂則是兩舌。得罪最深。謂墮地獄畜生餓鬼。若生人中被他誹謗。唯得弊惡破壞眷屬。當(dāng)如上說妄語過中。為乖彼此而妄語者。據(jù)此義邊即是兩舌。若說此罪三世招苦。如上已說不須重述。

  如四分律云。佛告諸比丘。汝等當(dāng)聽。古昔有兩惡獸為伴。一名善牙師子。二名善搏虎。晝夜伺捕眾鹿。時有一野干逐彼二獸后。食其殘肉以自全命。時彼野干。竊自生念。我今不能久與相逐。當(dāng)以何方便斗亂彼二獸令不復(fù)相隨。時野干即往善牙師子所。如是語善牙。善搏虎有如是語言。我生處勝。種姓勝。形色勝汝。力勢勝汝。何以故。我日日得好美食。善牙師子逐我后。食我殘肉以自全命。即說偈言。

  形色及所生大力而復(fù)勝

  善牙不能善善搏如是說

  善牙問野干言。汝以何事得知。答言。汝等二獸共集一處。相見自知。爾時野干。竊語善牙已。便往語善搏虎言。汝知不。善牙有如是語。而我今日種姓生處。悉皆勝汝。力勢亦勝。何以故。我常食好肉。善搏虎食我殘肉而自活命。爾時即說偈言。

  形色及所生大力而復(fù)勝

  善搏不能善善牙如是說

  善搏問言。汝以何事得知。答言。汝等二獸共集一處。相見自知。后二獸共集一處嗔眼相視。善牙師子。便作是念。我不應(yīng)不問。便先下手打彼。爾時善牙師子。向善搏虎。而說偈言。

  形色及所生大力而復(fù)勝

  善牙不如我善搏說是耶

  彼自念言。必是野干斗亂我等。善搏虎說偈答善牙師子言。

  善搏不說是形色及所生

  大力而復(fù)勝善牙不能善

  若受無利言信他彼此語

  親厚自破壞便成于怨家

  若以知真實當(dāng)滅除嗔惱

  今可至誠說令身得利益

  今當(dāng)善降伏除滅惡知識

  可殺此野干斗亂我等者

  即打野干殺

  爾時佛告諸比丘。此二獸為彼所破。共集一處相見不悅。況復(fù)于人。為人所破心能不惱。

  又正法念經(jīng)。閻羅王責(zé)疏罪人說偈云。

  太喜多言語增貪令他畏

  口過自夸誕兩舌第一處

  又華手經(jīng)佛說偈言。

  惡口而兩舌好出他人過

  如是不善人無惡而不造

  又智度論云。實語者。不假布施持戒學(xué)問多聞。但修實語。得無量福。

  又報恩經(jīng)。佛說偈言。

  佛告阿難人生世間禍從口出

  當(dāng)護于口甚于猛火猛火熾然

  燒世間財惡口熾然燒七圣財

  一切眾生禍從口出鑿身之斧

  滅身之禍

  正報頌曰。

  兩舌斗亂人地獄被分裂

  獄卒擘其口焰刀割其舌

  苦痛既如此加之以饑渴

  惡業(yè)不自由還飲身中血

  習(xí)報頌曰。

  讒毀害人深同受三涂苦

  設(shè)使得人身余報仍依怙

  眷屬多弊惡違逆恣嗔怒

  但令惡不忘地獄無今古

  綺語緣第七

  夫忠言所以顯理。綺語所以乖真。由忠故有實。有實故德生。德生故所以成圣。由綺語故虛妄。虛妄故罪生。罪生故受苦。故知趣理求圣。要須實說。說若虛假。終為乖理。謂言不正皆名綺語。但諸綺語。不益自他唯增放逸。長諸不善。此落三涂。后生人時。所說正語人亦不信。凡所言說言不辯了。亦名綺語。故成實論云。語雖是實非時而說。亦落綺語也。如智度論說偈言。

  有墮餓鬼中火焰從口出

  四向發(fā)大聲是為口過報

  雖復(fù)多聞見在大眾說法

  以不成信業(yè)人皆不信受

  若欲廣名聞為人所信受

  是故當(dāng)至誠不應(yīng)作綺語

  又薩婆多論云?谥兴倪^;v各作四句。一或有兩舌。非妄語非惡口。如有一人。傳此人語向彼人說。當(dāng)實說故非妄語。軟語說故非惡口。以分離心故名兩舌。第二或有兩舌。是妄語非惡口。如有一人。傳此人語向彼人說。以別離心故是兩舌。以妄說故是妄語。以軟語說故非惡口。第三或有兩舌。是惡口非妄語。如有一人。傳此人語向彼人說。以別離心故是兩舌。以粗語故是惡口。當(dāng)實說故非妄語。第四或有兩舌。是妄語是惡口。如有一人。傳向彼人說。以別離心故是兩舌。以妄說故是妄語。以惡聲說故是惡口。自外妄語惡口。各作四句亦如是。綺語一種各不相離。故不別說。故成實論云。余口三業(yè)。或合或離。綺語一種必不相離。

  正報頌曰。

  綺語無義理令人心惑亂

  為喪他善根烊銅擘口灌

  焰鐵燒其舌腹藏皆燋爛

  此痛不可忍悲號常叫喚

  習(xí)報頌曰。

  浮言翳真理為此沉惡趣

  去彼暫歸人出言無曉喻

  生無信仰心恒被他笑具

  為人覺羞恥何不出典句

  慳貪緣第八

  夫群生惑病。著我為端。凡品邪迷。慳貪為本。所以善輕毫發(fā)。惡重丘山。福少春冰。貧多秋雨。六情之網(wǎng)。未易能超。三毒之津。無由可度。身重常沒。譬等河里之魚。鼓翅欲飛。難同天上之鳥。致使貧貧相次競加侵逼。苦苦連綿爭來損害。似飛蛾拂焰自取。燒燃。如蠶作繭非他纏縛。良由慳惜貪障受罪饑寒。施是富因。常招豐樂也。

  如分別業(yè)報經(jīng)偈言。

  常樂修智慧而不行布施

  所生常聰哲貧窶無財產(chǎn)

  唯樂行布施而不修智慧

  所生得大財愚暗無知見

  施慧二俱修所生具財智

  二俱不修者長夜處貧暗

  又攝論云。慳惜是多財障。嫉妒是尊貴障。又眾生起貪。無過色財。第一愛色多過。如前已述。不同意者。今更略論。如涅槃經(jīng)說。譬如有人以羅剎女而為婦妾。是羅剎女。隨所生子生已便啖。子既盡已后啖其夫。愛羅剎女亦復(fù)如是。隨諸眾生生善根子。隨生隨食。善子既盡復(fù)啖眾生。令墮地獄畜生餓鬼。又如有人性愛好華。不見華莖毒蛇過患。即便前捉。捉已蛇螫。螫已命終。一切凡夫亦復(fù)如是。貪五欲華。不見是愛毒蛇過患。而便受取。即為愛毒之所蜇螫。命終之后墮三惡道。

  又智度論云。財物是種種煩惱罪業(yè)因緣。若持戒禪定智慧種種善法。是涅槃因緣。以是故。財物尚應(yīng)自棄。何況好福田中而不布施。譬如有兄弟二人。各擔(dān)十斤金行。道中更無余伴。兄作是念。我何以不殺弟取金。此曠路中人無知者。弟復(fù)生念。欲殺兄取金。兄弟各有惡心。語言視瞻皆異。兄弟即復(fù)自悟還生悔心。我等非人與禽獸何異。同產(chǎn)兄弟。而為少金故而生惡心。兄弟共至泉水邊。兄以金投著水中。弟言。善哉善哉。弟復(fù)棄金水中。兄言。善哉善哉。兄弟更互相問。何以故言善哉。各相答言。我以此金故。生不善心欲相危害。今得棄之故言善哉。二辭各爾。以是因緣常應(yīng)自舍。

  又大莊嚴論云。我曾聞。舍衛(wèi)國中。佛與阿難。曠野中行于一田畔見有伏藏。佛告阿難。是大毒蛇。阿難白佛。是惡毒蛇。爾時田中有一耕人。聞佛阿難說有毒蛇。作是念言。我當(dāng)視之。沙門以何為惡毒蛇。即往其所見真金聚。而作是言。沙門所言。是毒蛇者乃是好金。即取此金還置家中。其人先貧衣食不供。以得金故轉(zhuǎn)得富饒。衣食自恣。王家禁司怪其卒富。而糾舉之系在獄中。先所得金。既已用盡猶不得免。將加刑戮。其人唱言。毒蛇阿難。惡毒蛇世尊。傍人聞之以狀白王。王喚彼人而問之曰。何故唱言毒蛇阿難惡毒蛇世尊。其人白王。我于往日在田耕種。聞佛阿難說言毒蛇惡毒蛇。我于今者方乃悟解。王聞此說遂放去之。

  又增一阿含經(jīng)云。昔佛在世時。舍衛(wèi)城中有一長者。名曰婆提。居家巨富財產(chǎn)無量。金銀不可稱計。其家雖富。慳吝守護不著不啖。服飾飲食極為粗鄙。亦不施與妻子眷屬。奴婢仆從朋友知識。及諸沙門婆羅門等。復(fù)起邪見斷于善根。然無子息。命終之后。所有財寶盡沒入官。波斯匿王自往收斂。收攝已訖回詣佛所。而白佛言。婆提長者。今日命終之后。為生何處。佛告王曰。婆提長者。故福已盡新業(yè)不造。由起邪見斷于善根。命終生在啼哭地獄。波斯匿王。聞佛所說涕泣流淚。而白佛言。婆提長者。昔作何業(yè)生在富家。復(fù)作何惡然不得食此極富之樂。佛告王曰。過去久遠有迦葉佛。入涅槃后。時此長者。生舍衛(wèi)國作此田家子。有辟支佛。來詣其家而從乞食。時此長者便持食施辟支。得食飛空而去。長者見已。作是誓愿。持此善根。使我世世所生之處不墮三涂常多財寶。布施已后復(fù)生悔心。我向者食應(yīng)與奴仆。不應(yīng)與此禿頭沙門。佛告王曰。婆提長者。由于過去施辟支佛食發(fā)愿功德。所生之處。常多財寶無所乏少。緣其施后生變悔心。在所生處。雖處富貴不得食此極富之樂。慳惜守護不自衣食。復(fù)不施與妻子眷屬。亦不布施朋友知識。及諸沙門婆羅門等。是故智者聞此因緣。若有財物。應(yīng)當(dāng)布施勿生慳吝。施時至心自手奉與。施已歡喜莫生悔心。能如此施得大果報無量無邊。

  又出曜經(jīng)云。昔佛在世時。舍衛(wèi)國中有一長者。名曰難陀。巨富多財。金銀珍寶。象馬車乘。奴婢仆使。服飾田業(yè)。不可限量。一國之富無有過者。雖處豪富而無信心。慳貪嫉妒。門閣七重。敕守門人。有人來乞一不得入。中庭空上安鐵疏籠?钟酗w鳥食啖谷米。四壁墻下以白噤泥?质蟠┭▊麚p財物。唯有一子名栴檀香。臨終敕子。吾患必死。若吾死后。所有財寶勿費損耗。莫與沙門及婆羅門。若有乞兒莫施一錢。此諸財物足供七世。敕已命終。還生舍衛(wèi)旃陀羅家盲母腹中。后生出胎生盲無目。盲母念言。若生男者吾今目冥。須見扶侍。聞兒生盲倍增愁憂。悲泣說偈曰。

  子盲吾亦盲二俱無兩目

  遇此衰耗物益我愁憂苦

  是時盲母養(yǎng)兒已大。年八九歲堪能行來。與杖一枚食器一具。而告子曰。汝自乞活不須住此。吾亦無目。復(fù)當(dāng)乞求以濟余命。此盲小兒家家乞求。遂后漸至栴檀香家。在門外立。唱盲兒乞。時守門人。嗔恚捉手擲著深坑。傷折左臂復(fù)打頭破。所乞得食盡棄在地。有人臨見甚憐愍傷。往語盲母。盲母聞已匍匐拄杖。到盲兒所抱著膝上。而語兒言。汝有何愆遭此苦厄。子報母曰。我向者至栴檀香家門外而乞。便遇惡人打擲如是。佛時知已。告阿難言。禍災(zāi)禍災(zāi)。難陀長者命終。與彼旃陀羅家盲婦作子。生無兩目。昔所居業(yè)豪富無量。象馬七珍不可稱計。而今復(fù)得親用不耶。然由慳貪受此盲報。從此命終入阿鼻獄。佛于過中與比丘眾國城人民圍繞。往到栴檀香門盲小兒所。時栴檀香聞佛在外。出門禮拜在一面立。佛知眾集。復(fù)見栴檀。廣為眾說慳貪嫉妒受罪無量。加說惠施受福無窮。欲使離有趣無為道。爾時世尊。欲與栴檀香拔地獄苦。告小兒曰。汝是難陀長者非耶。小兒報曰。實是難陀。如是至三。大眾聞此愕然而言。難陀長者乃受此形。時栴檀香。聞見此事。悲泣墮淚不能自止。禮佛求救。愿拔罪根。即請佛僧明日舍食。佛明日食竟為說妙法。時栴檀香得須陀洹果。佛告阿難。若人積財。不自衣食復(fù)不布施。愚中之愚。是故智者。應(yīng)當(dāng)行施求離生死。莫生慳吝受無邊苦。

  又十誦律云。佛在舍衛(wèi)國時。有長老迦留陀夷。得阿羅漢道。持缽入城乞食。到一婆羅門舍。主人不在。婦閉門作煎餅。迦留陀夷比丘。即入禪定起神通。從外地沒涌出中庭。乃以指彈。婦即回顧作是念言。此沙門從何處入。此必貪餅故來。我終不與。即語夷言。縱使眼脫我亦不與。而以神力即兩眼脫出。復(fù)念?v出眼如碗我亦不與。即變眼如碗。復(fù)念。縱若倒立我前。我亦不與。即于前倒立。復(fù)念?v汝若死我亦不與。即入滅受想定。心想皆無所覺知。時婆羅門婦牽挽不動。即大驚怖念。是沙門常游波斯匿王宮。是末利夫人之師。若聞在我家死者。我等大衰。即語比丘言。汝若活者我求與一餅。迦留陀夷便出于定。婦即看餅。先煎餅好者意惜不與。更刮盆邊得。一小面。煎之轉(zhuǎn)勝。以先者與。適舉一餅。余皆相著。迦留語言。姐與我?guī)自S。舉四餅欲持與之。迦留語言。我不須是餅?膳c只桓中僧。是婦先世已種善根。即自思惟。是比丘實不貪餅。但愍我故而來乞耳。即持餅筐詣只桓中施眾僧竟。在迦留前坐。迦留陀夷觀其因緣。為說妙法。即于坐上得法眼凈。作優(yōu)婆夷。返舍報夫。夫聞即詣迦留陀夷所。迦留陀夷為說妙法。得法眼凈。作優(yōu)婆塞。當(dāng)盡財力供養(yǎng)阇梨。乃至身死猶命子供養(yǎng)。令后不斷。

  又百緣經(jīng)云。佛在王舍城迦蘭陀竹林。爾時目連。在一樹下。見一餓鬼身如燋柱。腹大如山咽如細針。發(fā)如錐刀纏刺其身。諸支節(jié)間皆悉火然?史τ。唇口干燋。欲趣河泉變?yōu)楹越摺<倭钐旖蹈视。墮其身上皆變(yōu)榛鹉窟B即問業(yè)緣。餓鬼答言。我渴乏不能答汝。儞自問佛。目連即詣佛所具述前事。向佛廣說。宿造何業(yè)受是苦惱。爾時世尊告目連言。汝今諦聽。吾當(dāng)為汝分別解說。此賢劫中波羅奈國。有佛出世號曰迦葉。有一沙門。涉路而行。極患熱渴。時有女人。名曰惡見。井傍汲水。僧從乞水。女報之曰。使汝渴死我終不與。令我水減不可持去。于時沙門既不得水。服道而去。時彼女人。遂復(fù)慳貪。有來乞者終不施與。其后命終墮餓鬼中。以是業(yè)緣受如是苦。佛告目連。施知彼時女人不施水者。今此餓鬼是。佛說是惡見緣時。諸比丘等。舍慳貪業(yè)。得四沙門果者;蛴邪l(fā)無上菩提心者。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又付法藏經(jīng)云。時有僧伽耶舍羅漢。有大智慧言辭清辯。昔雖出家未證道跡。游行大海邊見一宮殿。七寶莊嚴光明殊勝。僧伽耶舍。食時以到。即往彼宮。說偈乞食云。

  饑為第一病行為第一苦

  如是知法者可得涅槃道

  是時舍主即出奉迎。敷置茵蓐請入就坐。耶舍見其家內(nèi)。有二餓鬼。裸形黑瘦饑虛羸乏。鎖其身首各著一床。復(fù)有一缽滿中香飯。以瓶盛水安置其側(cè)。爾時舍主。即取此食奉施比丘。語言。大德。慎勿以食與此餓鬼。爾時比丘見其饑困。即以少飯而施與之。鬼得食已。即吐膿血。遍流在地。污其宮殿。爾時比丘怪而問之。此鬼何緣受斯罪報。舍主答曰。斯鬼前世。一是吾息。一是兒婦。我昔布施作諸功德。而彼夫妻恒懷恚惜。我數(shù)數(shù)教誨都不納受。因立誓曰。如此罪業(yè)必獲惡報。若受罪時我當(dāng)看汝。由是因緣得斯苦惱。小復(fù)前行。至一住處。堂閣嚴飾種種奇妙。滿中眾僧經(jīng)行禪思。日時以到。鳴椎集食。食將欲訖。爾時肴膳變成膿血。便以缽器共相打擲。頭面破壞血污流身。而作是言。何為惜食今受此苦。耶舍前問其意答言。長老。我等先世迦葉佛時。同止一處。客比丘來。咸共嗔恚。藏惜飲食而不共分。以此緣故。今受此苦。

  正報頌曰。

  貪欣詐道德刻削為伎業(yè)

  巧誑懷萬端求利心千匝

  受罪地獄中習(xí)氣猶行劫

  交刀割肉盡白骨連相接

  習(xí)報頌曰。

  為茲貪恣故惡道轉(zhuǎn)沉淪

  罪畢生人道余風(fēng)尚襲身

  恒抱豺狼志誰人喜見憐

  終身不悟此可笑頑愚人

  嗔恚緣第九

  夫四蛇躁動。三毒奔馳。六賊相侵。百憂總萃;蛩扪嘞印K徘箝L短。素懷結(jié)忿。專加相害。了無仁義。頓失慈悲。殺法殺緣。教死贊死;驈(fù)潛行毒藥密遣祝邪。遂使含毒俯藏鴆裂肝心。令其銜悲長夜抱痛幽泉。宛轉(zhuǎn)何辭。煩怨誰訴。故經(jīng)曰。長者宅中多生毒樹。羅剎海上屢乞浮囊。亦如干薪萬束片火能焚。暗室百年一燈便破。故知嗔心甚于猛火。行者應(yīng)自防護。劫功德賊無過斯害。若起一念;稹1銦娚乒Φ。是以惡性之人人畜皆畏。不簡善人語則成毒。好壞他心令他厭惡。人無愛者。眾所畏棄如避狼虎,F(xiàn)被輕賤。死墮地獄。是故智者見此等過。以忍滅之不畏眾苦也。

  如正法念經(jīng)云。若起嗔恚自燒其身。其心噤毒顏色變異。他人所棄皆悉驚避。眾人不愛輕毀鄙賤。身壞命終墮于地獄。以嗔恚故無惡不作。是故智者舍嗔如火。知嗔過故能自利益。為欲自利利益他人。應(yīng)當(dāng)行忍。譬如大火焚燒屋宅。有勇健者以水滅之。智慧之水能滅恚火。亦復(fù)如是。能忍之人。第一善心。能舍嗔恚。眾人所愛。眾人樂見。人所信受。顏色清凈。其心寂靜心不躁動。善凈深心。離身口過。離心愁惱。離惡道畏。離于怨憎。離惡名稱。離于憂惱。離怨家畏。離于惡人惡口罵詈。離于悔畏。難惡聲畏。離無利畏。離于苦畏。離于慢畏。若人能離如是之畏。一切功德皆悉具足。名稱普聞。得現(xiàn)在未來二世之樂。眾人觀之猶如父母。是忍辱人眾人親近。是故嗔怒。猶如毒蛇。亦如刀火。以忍滅之能令皆盡。能忍嗔恚。是名為忍。若有善女人。能修行善。應(yīng)作是念。忍者如實應(yīng)善護之。但諸眾生。善惡現(xiàn)別。愚人凌罵過他為勝。智人下默以為第一。愚人因起小諍遂成大怨。若己得勝他怨轉(zhuǎn)深。若自理屈反加憂苦。若能慎言不說人短?v他罵我皆是往業(yè)。非為橫報。

  又六度集經(jīng)云。昔者菩薩身為象王。其心弘遠。照知有佛法僧。常三自歸。每以普慈拯濟眾生。誓愿得佛當(dāng)度一切。從五百象。時有兩妻。象王于水中得一蓮花。厥色甚妙。以惠適妻。適妻得華。欣懌曰。冰寒尤甚何緣有斯華乎。小妻貪嫉。而誓曰。會以重毒鴆殺汝矣。結(jié)氣而殞;觎`感化。為四姓女。顏華絕人。智意流通博識古今。仰觀天文明時盛衰。王聞若茲。娉為夫人。至即陳化治國之政。義合忠臣。王悅而敬之。每言輒從。夫人曰。吾夢睹六牙之象。心欲其牙以為佩幾。王不致之吾即死矣。王曰。無妖言。人聞見笑。爾時夫人心生憂結(jié)。王請議臣四人。自云己夢。曰古今有斯象乎。一臣對曰。無有之也。一臣曰。王不夢也。一臣曰。當(dāng)聞有之所在彌遠。一臣曰若能致之帝釋。今詳于茲矣。四臣即召四方射師問之。南方師曰。吾亡父常云有之。然遠難致。臣上聞云。斯人知之。王即現(xiàn)之。夫人曰。汝直南行三千里入山。行二日許。即至象所。道邊作坑。除汝須發(fā)著沙門服。于坑中射之。截取其牙將二寸來。象師如命。行之象處。先射象腳。著法衣服持缽。于坑中止住。象王見沙門。即低頭言。和南道士。將以何事殺吾軀命。答曰。欲得汝牙。象曰。吾痛難忍。疾取牙去。無亂吾心令惡念生也。志念惡者。死入太山餓鬼畜生道中。夫懷忍行慈。惡來善往。菩薩之上行也。人即截牙。象曰。道士汝當(dāng)卻行。無令群象尋足跡也。象遣人去遠。甚痛難忍。躄地大呼。奄然而死。即生天上。群象四來。咸曰。何人殺吾王者。行索不得。還守王尸。悲痛哀號。師以牙還。王睹象牙心即慟怖。夫人以牙著手中適欲視之。雷電霹靂椎之吐血。死入地獄。佛告諸沙門。爾時象王者我身是也。大婦者裘夷是。獵師者調(diào)達是。夫人者好首是。菩薩執(zhí)志度無極。行持戒如是。

  又智度論釋提問佛云。

  何物殺安隱何物殺無憂

  何物毒之根吞滅一切善

  佛答曰。

  殺嗔則安隱殺嗔則無憂

  嗔為毒之根嗔滅一切善

  又雜寶藏經(jīng)偈言。

  得勝增長怨負則益憂苦

  不諍勝負者其樂最第一

  若行忍者。則五德。一無恨。二無訶。三眾人所愛。四有好名聞。五生善道。此之五德名平和事。又長阿含經(jīng)偈云。

  愚罵而智默則為住勝彼

  彼愚無知見謂我懷恐怖

  我觀第一義忍默為最上

  惡中之惡者于嗔復(fù)生嗔

  能于嗔不嗔為戰(zhàn)中最上

  夫人有二緣為己亦為他

  眾人有諍訟不報者為勝

  夫人有二緣為己亦為他

  見無諍訟者不謂為愚騃

  若人有大力能忍無力者

  此力為第一于忍中最上

  愚自謂有力此力非為力

  如法忍力者此力不可阻

  又修行道地經(jīng)偈云。

  其口言柔軟而心懷毒害

  視人甚歡喜相隨如可觀

  口言而柔順其心內(nèi)含毒

  如樹華色鮮其實苦若毒

  又赤嘴烏喻經(jīng)云。昔有烏名曰拘耆(梁言赤嘴烏)游在叢林樹產(chǎn)孺。諸子在樹上。時有拘耆。與一獼猴共為親厚。時叢樹間有一毒蛇。伺行不在。啖拘耆子無復(fù)遺余。拘耆失子。悲鳴啼呼不知所在。熟自思惟知蛇所啖。獼猴歸見。問之何為。答曰。蛇啖我子了盡無余。獼猴曰。我當(dāng)報之。時毒蛇行。獼猴前嬈之。蛇怒纏獼猴。獼猴捉得頭曳至石上。磨破而死棄擲而還。拘耆踴躍。畜生尚有相報。何況于人。

  又雜譬喻經(jīng)云。昔有一蛇。頭尾自諍。頭語尾曰。我應(yīng)為大。尾語頭曰。我應(yīng)為大。頭曰。我有耳能聽。有目能視。有口能食。行時在前。故可為大。汝無此術(shù)。云何為大。尾曰。我令汝去故得去耳。若我不去。以身繞木三匝三日不已。不得求食饑餓垂死。頭語尾曰。汝可放我。聽汝為大。尾聞其言。即時放之。復(fù)語尾曰。汝既為大。聽汝前行。尾在前行。未經(jīng)數(shù)步。墮大深坑而死。喻眾生無智。強為人我。終墮三涂。

  又僧祇律云。過去世時。有一群雞。依榛林住有貍侵食。唯余一雌。烏來覆之共生一子。子作聲時。烏說偈言。

  此兒非我有野父聚落母

  共合生兒子非烏復(fù)非雞

  若欲學(xué)翁聲復(fù)是雞所生

  若欲學(xué)母鳴其父復(fù)是烏

  學(xué)烏似雞鳴學(xué)雞作烏聲

  烏雞若兼學(xué)是二俱不成

  此喻道人雖持禁戒雜染不純。相中似善口出惡言。欲喚是善口復(fù)出惡。欲喚非善相復(fù)出家。

  又伐毒樹經(jīng)云。昔舍衛(wèi)國有官園生一毒樹。人游樹下。皆悉頭痛欲裂;蚧佳。伐已還生。樹中之妙眾人見喜。不知諦者皆來遭死。有智語之。當(dāng)盡其根。適欲掘根。復(fù)恐死定。進退思惟。出家學(xué)道亦復(fù)如是。佛說偈曰。

  伐樹不盡根雖伐猶復(fù)生

  伐愛不盡本數(shù)數(shù)復(fù)生苦

  心悟克責(zé)。即得初果。

  又孛經(jīng)說偈云。

  惡從心生反以自賊如鐵生垢

  消毀其形樹繁花果還折其枝

  蚖蛇含毒反害其軀

  又善見論說偈云。

  若人起嗔心譬如車奔逸

  車工能制之不足以為難

  人能制嗔心此事最為難

  又修行道地經(jīng)偈云。

  其有從嗔心怨害向他人

  后生墮蛇蚖或作殘賊獸

  譬如竹樹劈芭蕉騾懷妊

  還害亦如是故當(dāng)發(fā)慈心

  又百緣經(jīng)云。佛在王舍城迦蘭陀竹林時。彼城中有一長者。名曰賢面。財寶無量不可稱計。多諸諂曲。慳貪嫉妒終無施心。乃至飛鳥驅(qū)不近舍。有諸沙門及婆羅門。貧窮乞丐從其乞者。惡口罵之其后命終受毒蛇身。還守本財。有近之者。嗔目猛盛怒眼視之。能令使死。頻婆娑羅王。聞已心懷驚怪。今此毒蛇見人則害。唯佛能調(diào)。作是念已。即將群臣往詣佛所。頂禮佛足卻坐一面。具白前事。唯愿世尊。降伏此蛇莫使害人。佛唱許可。于其后日著衣持缽。往詣蛇所。蛇見佛來嗔恚熾盛。欲螫如來。佛以慈力。于五指端放五色光明。照彼蛇身即得清涼。熱毒消除心懷喜悅。舉頭四顧。是何福人能放此光。照我身體使得清涼?觳豢裳浴枙r世尊。見蛇調(diào)伏。而告本緣。蛇聞佛語深自克責(zé)。蓋障云除自憶宿命。作長者時。所作惡業(yè)。今得是報。方于佛前深生信敬。佛告之言。汝于前身不順我語受此蛇形。今宜調(diào)順受我教敕。蛇答佛言。隨佛見授不敢違敕。佛告蛇言。汝若調(diào)順入我缽中。佛語已竟尋入缽中。將詣林中。王及群臣。聞世尊調(diào)化毒蛇盛缽中來。合國人民皆往共看。蛇見眾人深生慚愧。厭此蛇身。即便命終生忉利天。即自念言。我造何福得來生天。即自觀察。見在世間受毒蛇身。由見佛故。生信敬心厭惡蛇身。得來生此受天快樂。今當(dāng)還報佛世尊恩。赍持香華光明照曜。來詣佛所前禮佛足。供養(yǎng)訖已卻坐一面。聽佛說法。心開意解得須陀洹果。即于佛前說偈贊佛。

  巍巍大圣尊功德悉滿足

  能開諸盲冥尋得于道果

  除去煩惱垢超越生死海

  今蒙佛恩德得閉三惡道

  爾時天子贊嘆佛已。繞佛三匝還詣天宮。時頻婆娑羅王。聞佛說慳貪緣。時會諸人。有得四沙門果者。有發(fā)無上菩提心者。歡喜奉行又百緣經(jīng)云。佛在驕薩羅國。將諸比丘。欲詣勒那樹下。至一澤中。有五百水牛甚大兇惡。復(fù)有五百放牛之人。遙見佛來將諸比丘從此道中行。高聲叫喚。唯愿世尊。莫此道行。此牛群中有大惡牛。抵突傷人。難可得過。爾時佛告放牛羊人言。汝等今者莫大憂怖。彼水牛者設(shè)來抵我吾自知時。語言之頃惡牛卒來。翹尾低角。刨地喚吼。跳躑直前。爾時如來。于五指端;鍘熥釉诜鹱笥。四面周匝有大火坑。時彼惡牛甚大惶怖。四向馳走無有去處。唯佛足前有少許地。宴然清涼。馳奔趣向。心意泰然無復(fù)怖畏。長跪伏首舐世尊足。復(fù)便仰頭視佛如來。喜不自勝。爾時世尊。知彼惡牛心以調(diào)伏。即便為牛而說偈言。

  盛心興惡意欲來傷害我

  歸誠望得勝返來舐我足

  時彼水牛。聞佛世尊說此偈已。深生慚愧欻然悟解。蓋障云除知在先身在人道中所作惡業(yè)。倍生慚愧不食水草。即便命終生忉利天。忽然長大如八歲兒。便自念言。我修何福生此天上。尋觀察知。在世間時受水牛身。蒙佛化度得來生天。我今當(dāng)還報佛之恩。作是念已。赍持香華來詣佛所。光明赫奕照佛世尊。前禮佛足卻坐一面。佛即為其說四諦法。心開意解得須陀洹果。繞佛三匝還于天宮。時諸五百放牛人。于其晨朝來詣佛所。為說妙法心開意解。各獲道跡求索出家。佛即告言。善來比丘。須發(fā)自落法服著身。便成沙門。精勤修習(xí)得阿羅漢果。時諸比丘見是事已。而白佛言。今此水牛及五百放牛人。宿造何業(yè)生水牛中。復(fù)修何福值佛世尊。佛告諸比丘。汝等欲知宿業(yè)所造諸惡業(yè)緣。今當(dāng)為汝等說偈言。

  宿造善惡業(yè)五劫而不朽

  善業(yè)因緣故今獲如是報

  于賢劫中波羅柰國。有佛出世。號曰迦葉。于彼法中有一三藏比丘。將五百弟子游行他國。在大眾中而共論議。有難問者不能通達。便生嗔恚反更惡罵。汝等今者。無所曉知。強難問我。狀似水牛抵突人來。時諸弟子咸皆然可。各自散去。以是惡口業(yè)因緣故。五百世中生水牛中。及放牛人共相隨逐。乃至今者故未得脫。佛告諸比丘。欲知彼三藏比丘者。今此群中惡水牛是。彼時弟子者。今五百放牛人是。佛說是水牛因緣時。各各自護身口意業(yè)。厭惡生死。得四沙門果。有發(fā)無上菩提心者。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正報頌曰。

  愚人嗔恚重地獄被燒然

  豺狼諍圍繞蚖毒競來前

  [齒*(崖-山)]齰怒目食背脅縱橫穿

  自作還自受;鸶傁嗉

  習(xí)報頌曰。

  怒心多毒害沉沒苦惡道

  出彼得人身余報他還惱

  見者求其過增嫌如毒草

  此既無宜利愚嗔何所寶

  邪見緣第十

  夫創(chuàng)入佛法。要須信心為首。譬如有人至于寶山。若無信手空無所獲。故經(jīng)說。愚癡之人不識因果。妄起邪見謗無三寶四諦。無禍無福乃至無善無惡。亦無善惡業(yè)報。亦無今代后代眾生受生。如是之人。破善惡法。名斷善根。決定當(dāng)墮阿鼻地獄也。

  如大品經(jīng)云。若人不信。謗大乘般若經(jīng)。直墮阿鼻地獄。無量百千萬億歲中。受極苦痛。從一地獄至一地獄。若此劫盡。生于他方大地獄中。他方劫盡。復(fù)生此方大地獄中。如是展轉(zhuǎn)。遍十方界。他方劫盡。還生此間大地獄中。地獄罪畢生畜生中。亦遍十方界。畜生罪畢來生人中無佛法處。貧窮下賤諸根不具。常癡狂騃無所別知。雖非愚畜縱是聰人。妄生異執(zhí)者。亦名邪見。故成實論云。癡有差別。所以者何。非一切癡盡是不善。若癡增上轉(zhuǎn)成邪見。則名不善業(yè)道。是故從癡增長邪見。則成重罪。必墮阿鼻地獄。直就邪見自有輕重。輕者可轉(zhuǎn)。重不可轉(zhuǎn)。故菩薩地經(jīng)云。邪見有二種。一者可轉(zhuǎn)。二者不可轉(zhuǎn)。誹謗因果言無圣人。名不可轉(zhuǎn)。非因見因。非果見果。是名可轉(zhuǎn)。是故惡業(yè)名為邪見。善業(yè)者。名為正見。不謗四諦。迷圣道者。不知理道從自心生。唯?嗌硪郧解脫。如犬逐塊不知尋本。故大莊嚴論云。譬如師子人打射時。而彼師子尋逐人來。譬如癡犬有人打擲。便逐瓦石不知尋本。言師子者。喻智慧人解求其本而滅煩惱。言癡犬者。即是外道。五熱炙身。不識心本(四面安火上有日炙身處其中以求道)但諸凡愚多迷真道。不知觀身心無我。但學(xué)苦行以為道者。即同外道妄行邪法。謬執(zhí)乖真唯成惡法。故智度論云。邪見罪重故雖持戒等。身口業(yè)好皆隨邪見。惡心不善。如佛自說譬喻。如種苦種。雖復(fù)四大所成皆作苦味。邪見之人。此亦如是。雖持戒精進皆成惡法。不如不執(zhí)少行惠施。無執(zhí)易化。有執(zhí)難度。非直自壞亦損他人。故成實論云。寧止不行。勿行邪道。身壞命終墮于惡趣。

  又正法念經(jīng)。閻羅王說偈。責(zé)疏罪人云。

  汝邪見愚癡癡罥所縛人

  今墮此地獄在于大苦海

  惡見燒福盡人中最凡鄙

  汝畏地獄縛此是汝舍宅

  若屬邪見者彼人非黠慧

  一切地獄行怨家心所誑

  心是第一怨此怨最為惡

  此怨能縛人送引閻羅處

  爾時世尊而說偈云。

  癡心彌泥魚住于愛舍宅

  作業(yè)時喜笑受苦時號哭

  又修行道地經(jīng)偈云。

  其口有愚癡人心懷闇冥

  都不能念惡亦無念善心

  [夢-夕+登]瞢;杌枞f事不能為

  如暴中炊煮無所能成熟

  多習(xí)愚癡者諸根不完具

  生于牛羊中然后墮地獄

  月光童子經(jīng)。亦名佛說申日經(jīng)。云時有長者。名曰申日。取外道六師計。欲請佛僧。令長者中門外鑿作五丈六尺深坑。以炭火過半。細鐵為椽土薄覆上。設(shè)眾飲食以毒著中;鹂硬唤撅堊愫。以此圖之何憂不死。如教作之外道皆喜。于是申日便詣佛所。殷勤請佛及諸圣眾。是時世尊。愍其狂愚欲濟脫之。默然受請。申日內(nèi)喜果如其計。須彌之毒火。劫燒千剎土。刀劍鋒刃中。不能動佛一毛之力。今以火坑毒飯。欲毀于佛。譬如蚊虻欲墜太山。蠅蠓之翅欲障日月。徒自毀壞。不如早悔。爾時長者罪蓋所覆。心不開解。世尊心念。今受長者申日之請。不與常同。廣現(xiàn)威神。震動十方。百千圣眾。兼諸龍神?诊w地行。不可算計。一時到家為作利益。佛以神德。即變火坑。成七寶池八味具足。飲飯?zhí)旄适痴叱鋹。六師惶怖各以逃竄。長者歸伏稽首于地嗚呼佛足。長跪自陳。今知覺悟從佛得度。諸來會者皆樂法音。得福獲度。不可稱計。

  又觀佛三昧經(jīng)云。爾時世尊告父王言。舍衛(wèi)城中須達長者。有一老母。名毗低羅。謹勤家業(yè)。長者敕使手執(zhí)庫籥。出內(nèi)取與一切委之。須達請佛及僧。供給所須。時病比丘多所求索。老母慳貪。嗔嫌佛法及與眾僧。而作是言。我長者愚癡迷惑。受沙門術(shù)。是諸乞士。多求無厭。何道之有。作是語已復(fù)發(fā)惡愿。何時當(dāng)?shù)貌宦劮鹈宦勆。如是惡聲。展轉(zhuǎn)遍舍衛(wèi)城。末利夫人。聞此語已。而作是言。須達長者。如好蓮華人所樂見。云何復(fù)有毒蛇護之。喚須達婦而語之言。汝家老婢。惡口誹謗何不擯出。時須達婦。跪白夫人央掘魔等弊惡之人。佛尚能伏何況老婢。末利聞之。歡喜語言。我明請佛。汝遣婢來到明食時。長者遣婢。持滿瓶金助王供養(yǎng)。末利見來而作是言。此邪見人。佛若化度我必獲利。佛于爾時從正門入。難陀侍左。阿難侍右。羅睺羅佛后。老婢見佛。心驚毛豎。言此惡人隨我后至。即時退走從狗竇出。狗竇即閉。四門皆塞。唯正門開。婢即覆面以扇自障。佛在其前令扇如鏡。無所障礙;仡^東視東方有佛。南西北方亦皆如是。舉頭仰看。上方有佛。低頭伏地地化為佛。以手覆面。手十指頭皆化為佛。老婢閉目心眼即開。見虛空化佛滿十方界。當(dāng)時城中。有二十五旃陀羅女。復(fù)有五十婆羅門女。及諸雜類。并及末利夫人。宮中合五百女。不信佛者。見佛如來足步虛空。為于老婢現(xiàn)無數(shù)身。皆破邪見。頭頂禮佛稱南無佛。稱已尋見化佛如林。即發(fā)菩提。老婢邪見仍未生信。由見佛故。除卻八十萬億劫中生死之罪。得見佛已。疾走歸家。白長者言。我于今日遇大惡對。見于瞿曇在王宮門。作諸幻化。身如金山。目逾青蓮。放勝光明。作此語已入木籠中。以百張皮。覆木籠上。白氎纏頭卻臥黑處。佛還只桓。末利白佛。愿化邪女。莫還精舍。佛告末利。此婢罪重于佛無緣。于羅睺羅有大因緣。佛既還已。遣羅睺羅詣須達家。度彼老婢。羅睺羅變作轉(zhuǎn)輪圣王。時千二百五十比丘;癁榍ё。到須達家。以彼老婢為玉女寶。爾時。圣王。即便以如意珠照曜女面。令女自見如玉女寶。倍大歡喜而作是言。諸沙門等高談大語。自言有道無一效驗。圣王出世。弘利處多。令我老弊如玉女寶。作是語己。五體投地禮于圣王。時典藏臣宣王十善。女聞十善。心大歡喜。圣王所說義無不善。為王作禮。悔過自責(zé)。心既調(diào)伏。時羅睺羅及諸比丘。還復(fù)本形。老婢見已即作是言。佛法清凈不舍眾生。如我弊惡猶尚化度。即受五戒。成須陀洹。將詣佛所。為佛作禮懺悔前罪。求佛出家得阿羅漢。于虛空中作十八變。波斯匿王。末利夫人。具白佛言。此婢前世有何罪咎生為婢使。復(fù)有何福值佛得道。佛告王曰。過去久遠有佛出世。名一寶蓋燈王。入涅槃后于像法中有王。名曰。雜寶華光。子名快見。出家學(xué)道。自恃王子常懷憍慢。和上為說甚深般若波羅蜜經(jīng)大空大義。王子聞已。謬解邪說。師滅度后。即作是言。我大和上?諢o智慧但贊空義。愿我后生不樂見之。我阿阇梨智慧辯才。愿于生生為善知識。作是語已。教諸徒眾。皆行邪見。雖持禁戒。由謗般若謬解邪說。命終之后墮阿鼻獄。八十億劫受苦無量。罪畢出獄。為貧賤人。五百身中聾癡無目。千二百身恒為人婢。佛告大王。時和上者。今我身是。阿阇梨者。今羅睺羅是。王子比丘者老婢是。徒眾弟子者。今邪見女等發(fā)菩提心者是。

  又薩遮尼干子經(jīng)云。昔佛在世時。郁阇延城。有嚴熾王。問薩遮尼干子言。若有惡人。不信三寶。焚燒塔寺經(jīng)書形像。惡言毀呰。言造作者無有福德。其供養(yǎng)者。虛損現(xiàn)在無益未來;蛳铀录爸T形像。妨是處所。破壞除滅。送置余處;蚱粕抽T房舍窟宅;蛉》鹞锓ㄎ锷铩@林田宅象馬車乘。奴婢六畜衣服臥具。一切珍寶;蜃缴抽T策役驅(qū)使。責(zé)其發(fā)調(diào)罷令還俗;驎r輕心種種戲弄;驎r毀呰罵詈誹謗;蛞哉饶咀允直薮;蛞苑N種傷害其身。如是惡人。攝在何等眾生分中。答言。大王。攝在惡逆眾生分中。大王應(yīng)當(dāng)上品治罪。所以然者。以作根本極重罪故。有五種罪名為根本。何等為五。一破壞塔寺焚燒經(jīng)像。取三寶物。自作教人。見作助喜。是名第一根本重罪。二謗三乘法。毀呰留難隱蔽覆藏。是名第二根本重罪。三若有沙門。信心出家。剃除須發(fā)身被袈裟;蛴谐纸浠虿怀纸洹O甸]牢獄枷鎖打縛。策役驅(qū)使責(zé)諸發(fā)調(diào)。或脫袈裟逼令還俗;驍嗥涿。是名第三根本重罪。四于五逆中若作一逆。是名第四根本重罪。五謗無一切善惡業(yè)報。長夜常行十不善業(yè)。不畏后世。自作教人堅住不舍。是名第五根本重罪。若犯如是根本重罪。而不自悔。決定燒滅一切善根。趣大地獄。受無間苦。永無出期。若國內(nèi)有如是惡人。毀滅三寶。一切羅漢。諸佛圣人。出國而去。諸天悲泣善神不護。各自相殺四方賊起。龍王隱伏水旱不調(diào)。風(fēng)雨失時。五谷不熟。人民饑餓遞相食啖。白骨滿野。多饒瘦病死亡無數(shù)。人民不知自思是過。反怨諸天及善神祇。

  又觀佛三昧經(jīng)云。有七種重罪。一一罪能令眾生墮阿鼻地獄。經(jīng)八萬四千大劫。一不信因果。二毀無十方佛。三斷學(xué)般若。四犯四重虛食信施。五用僧祇物。六逼掠凈行比丘尼。七六親所行不凈行。

  又小五濁經(jīng)云。五逆罪人。別有五逆罪。第一慢二親而事鬼神。第二嫉妒國君。第三后生輕薄。第四賤其身命而貴其財。第五去福就禍。

  又中阿含經(jīng)云。佛告比丘。若凡愚人。作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命終之后。生于惡趣泥犁之中。受極苦痛一向無樂。如有人犯盜。付王治其盜罪。王即遣人。于晨朝時。以一百戟而以刺之。彼命故存。至于日中。王復(fù)敕以二百戟刺。彼命故存。至于晡時。王復(fù)敕以三百戟刺。彼人身分皆悉破盡。其命故存。佛告比丘。于意云何。此人被戟為苦不耶。比丘答佛。一戟刺時猶尚苦痛。況三百戟。佛即以手取小沙石如豆等許。告諸比丘。我手中石。比雪山石。何者為多。比丘答佛。雪山石多。不可為喻。佛告比丘。三百戟苦。比泥梨苦如小沙石。泥犁之苦如雪山石。百千萬倍不可為喻。泥犁中苦其事云何。若有眾生墮泥犁中。獄卒以斧燒令極然。斫身八楞。及以四方。經(jīng)百千歲極令苦痛。而不命終。要令惡盡。復(fù)坐鐵床。以鐵鉗口吞熱鐵丸。經(jīng)百千歲。復(fù)坐鐵床。洋銅灌口。經(jīng)百千歲。復(fù)臥鐵地。以熱鐵釘釘其身首。經(jīng)百千歲。復(fù)出其舌使舐鐵地。以釘釘之如張牛皮。經(jīng)百千歲。復(fù)挽項筋縛著車上。經(jīng)百千歲。復(fù)燒鐵地令在上行。經(jīng)百千歲。復(fù)燒火山令下足著上。血肉即消。舉足還生。經(jīng)百千歲。復(fù)鑊煮之。經(jīng)百千歲極令苦痛。而不命終。要令罪盡乃得出耳。是為泥犁地獄中苦。地獄罪畢。生于種種畜生之中。常處暗冥共相啖食。受苦無量不可具說。畜生罪畢或生人中。若從畜生為人甚難。猶如盲龜遇浮木孔。設(shè)生人中貧窮下賤。為他役使形貌丑陋;蚋鶜埲被驈(fù)短命。若作惡業(yè)身死還生。在泥犁中輪轉(zhuǎn)無窮。不可具說。佛告比丘。凡夫愚人。作身口意三惡行者。獲罪如是。佛告比丘。若智慧人。作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命終生于善處天上一向受樂。如轉(zhuǎn)輪王與七寶俱人間四妙。佛告比丘。于意云何。此為樂不。比丘答佛。一寶一妙。猶為極樂。何況七寶四妙居也。佛還以手取小沙石如豆等許。告諸比丘。我手中石比雪山石。何者為多。比丘答佛。雪山石多不可為喻。佛告比丘。轉(zhuǎn)輪王樂。比天上樂如小沙石。天上之樂如雪山石。百千萬倍不可為喻。天上之樂其事云何。若生天上。所受六塵無不隨意。受極快樂不可具說。若從天上來生人間。生帝王家或生大姓。大富大貴饒財多寶。名稱遠聞。端正殊妙眾人所愛。佛告比丘。若智慧人。作身口意三善行者。獲福如是。佛告比丘。此是世間有漏之樂。若修善根回向菩提。于生死中所受果報。乃至涅槃終無有盡。

  正報頌曰。

  六賊奸邪偽七識亂乖真

  謗毀玄正理妄語復(fù)貪嗔

  惡業(yè)縱橫作忠言不喜聞

  一入無間獄萬苦競纏身

  習(xí)報頌曰。

  邪見習(xí)癡業(yè)阿鼻受楚毒

  劫盡人中生復(fù)與邪相續(xù)

  邪正既相違自然成諂曲

  此心若不改連環(huán)未絕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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