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牛圖頌

　　十牛圖頌(一)

　　十牛圖頌的意義

　　于自由時報89.12.28(四)刊載

　　「�！�,是譬喻這念心,凡夫的這念心,

　　猶如一頭牛般,有牛脾氣,很難調(diào)伏。

　　「十�！�,是一種譬喻;「圖」,就是圖說;「頌」,就是用偈頌的方式,說明十牛圖的含義及其中的道理。

　　「�！�,是譬喻這念心,凡夫的這念心,猶如一頭牛般,有牛脾氣,很難調(diào)伏。想調(diào)伏心中這頭牛,必須要有相當(dāng)?shù)哪土��?a href="/remen/zhihui.html" class="keylink" target="_blank">智慧。

　　降伏是有層次的,從開始的「尋牛」,到「見跡」、「見牛」、「得�！埂ⅰ改僚！�、「騎牛歸家」、「忘牛存人」、「人牛俱忘」、「返本還源」,到最后的「入廛垂手」,共有十個過程、十種境界。也就是說,在修行的過程中,從開始尋找道在哪里,到見道、修道、養(yǎng)道,最后證得究竟的菩提道,要經(jīng)歷十種心的境界,每個境界就用不同的「圖」及「偈頌」來表示。所以「十牛圖頌」,就是說明修行的十種心路歷程。

　　十牛圖頌(二)

　　尋牛1

　　于自由時報89.12.30(六)刊載

　　茫茫撥草去追尋,水闊山遙路更深。

　　力盡神疲無處覓,但聞楓樹晚蟬吟。

　　～廓庵禪師

　　一開始修行,發(fā)愿「上求佛道」,首先要知道「佛」及「道」究竟在哪里,即是要「尋牛」。以禪宗而言,南參北學(xué),參訪善知識,為的就是要找到這頭牛,以明悟心性。此偈頌的內(nèi)涵,就是在說明禪宗「尋�！沟男木场�

　　禪宗「尋�！沟姆ㄩT是什么?參「誰在念佛」、「誰在喝茶」,找到是「誰」在念佛、是「誰」在喝茶,就找到這頭牛了。但是剛開始修行,并不知道是「誰」在念佛、是「誰」在喝茶,不知道什么是父母未生前的本來面目,因為不明白,所以有疑問:念佛的是誰?喝茶的是誰?隨著這個「疑」,綿綿密密地參究──念佛、喝茶的這念心到底在哪里──這就是禪宗的「參話頭」。

　　十牛圖頌(三)

　　尋牛2

　　于自由時報90.01.04(四)刊載

　　茫茫撥草去追尋

　　這念心可開展為六根、六塵、六識、十二入、十八界;人從早到晚,起了無數(shù)的心念,這么多的心念,如茫茫大海一般,究竟哪一個心才是自己的心?所以就必須「撥草去追尋」。

　　「草」,就是妄想、煩惱、無明。因為修行還不知心在哪里、佛在哪里、道在哪里,因此,要努力參究、追尋,這就是「撥草」�！笓懿萑プ穼ぁ�,就是要在妄想、煩惱、無明當(dāng)中,在地水火風(fēng)四大當(dāng)中,去追逐尋找這念心,不斷追根究底的問:究竟是誰在念佛?究竟是誰在喝茶?

　　所以,「茫茫撥草去追尋」,就是要起疑情──是誰?究竟這念心在哪里?不管行住坐臥,始終綿綿密密地在話頭處參究、起疑情。

　　十牛圖頌(四)

　　尋牛3

　　于自由時報90.01.06(六)刊載

　　水闊山遙路更深

　　經(jīng)過不斷地參究,回光返照,終于找到了話頭�？墒亲屑�(xì)一看,發(fā)現(xiàn)「水闊山遙路更深」。

　　「山遙」,指靈山路遙,心水無有邊際;「路更深」,是發(fā)現(xiàn)這條心路愈來愈深遠(yuǎn)。為什么?因為這念心超越時間、空間,無邊無際,找不到它的深度、廣度,這一條路愈走是愈深遠(yuǎn),沒有一個著落點�！�解深密經(jīng)》云:「阿陀那識甚深細(xì),一切種子如瀑流�！篃o始劫來,八識田中蘊藏的種子無量無邊,所以愈參話頭,愈覺得這念心的深廣。因此,未悟者,時時刻刻都在這個地方追尋。

　　十牛圖頌(五)

　　尋牛4

　　于自由時報90.01.09(二)刊載

　　力盡神疲無處覓

　　在參話頭時,聚精會神,單提一念,用盡全身氣力,弄到精疲力竭,還是不知道「念佛是誰」。所以古人參禪時,往往不知左右鄰單姓啥名誰,行住坐臥只有這一念心,東西南北都不知道了。

　　經(jīng)過一番參究,雖然還未找到這念真心,但是參到整個身心世界都變成了一個疑團(tuán),此時完全沒有妄想、沒有昏沉,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沒有過去、現(xiàn)在、未來,處在一個定境中,只有能聞、能參這念心還存在。

　　古德云:「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咕烤鼓囊粋�在念佛?始終找不到。為什么?因為「起心即錯,動念乖真�！怪灰�還有能、有所,就無法找到這念心,如同騎牛找牛,是找不到牛的。雖然如此,還是必須去找。否則,修行這念心就無法落實下來。

　　十牛圖頌(六)

　　尋牛5

　　于自由時報90.01.11(四)刊載

　　但聞楓樹晚蟬吟

　　其實,這念能見、能聞的心是本具的,由于尚在迷惑中,所以不知原來這一切都是現(xiàn)成的,因此必須經(jīng)歷一番的參究,才能了悟。

　　努力的參究后,「但聞楓樹晚蟬吟」,看到眼前的楓樹、聽到蟬的鳴叫聲,忽然對本具這念能見、能聞的心性有點體悟�！傅�聞」,就是對于心性的體悟,有一點點消息,好象有點契入到這念覺性,可是自己還是沒有信心,不敢確信。所以,初初開始修行學(xué)佛的人,可能都有這種境界──雖然沒開悟,可是卻有點體會;若說悟了,卻又不知這個道究竟在哪里,始終似是而非。這就是第一階段尋牛「但聞楓樹晚蟬吟」的境界。

　　十牛圖頌(七)

　　見跡1

　　于自由時報90.01.13(六)刊載

　　水邊林下跡偏多,芳草離披見也么?

　　縱是深山更深處,遼天鼻孔怎藏他?

　　水邊林下跡偏多,芳草離披見也么?

　　第二個境界是見跡,「跡」就是有一點點相應(yīng)的境界,表示參禪有一點功夫了,產(chǎn)生一些瑞相,乃至于有一些契悟。但是,還沒有見到牛,只是見到牛的腳跡而已。

　　「水邊林下跡偏多」,指在水邊林下參禪、悟道,這念心有點清凈,六根對六塵有一些相應(yīng)的境界了。這時候覺得好象根、塵、識都是「道」,但是還不敢確定,所以說「跡偏多」。

　　「芳草離披見也么?」「離披」是分散零落的樣子。循著前面的腳跡,仔細(xì)再尋,只見草叢盡是牛踩過后零落的痕跡,卻不知牛往哪里去了。行者此時用參禪的法門,提起話頭,這一提念,就把心中的煩惱、無明轉(zhuǎn)了過來,這念心產(chǎn)生相應(yīng)的境界,雜草即成了芳草。雖然能參的這念心,與道有一點相似了,但不可執(zhí)著,必須再努力去找牛。

　　十牛圖頌(八)

　　見跡2

　　于自由時報90.01.16(二)刊載

　　縱是深山更深處,遼天鼻孔怎藏他?

　　「縱是深山更深處」,參禪時,經(jīng)過不斷地提念、照念、參,這念心愈參究,愈覺得它的微細(xì)與幽深。參到八識田中,看到里面山重重、水重重,一層又一層……,始終沒完沒了。因為這念心自無始以來,含藏了無量無邊的種子,執(zhí)持根身、器界,整個山河大地都在這念心當(dāng)中。 「遼天鼻孔」是形容牛的鼻孔很大,用來比喻我們這念心的廣大。

　　「怎藏他?」是說這念心,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嗅香,舉手投足處處都是,時時刻刻都存在,是藏不住的。這念心也如同人的鼻子一樣,是天然、現(xiàn)成的,每個人都有,所以任你怎么藏也藏不住。

　　見跡,就是對這念心有點契悟了,此時無論參禪、看經(jīng)、聽法,只要直下承擔(dān),處處都是這念心的作用。

　　十牛圖頌(九)

　　見牛1

　　于自由時報90.01.18(四)刊載

　　黃鸝枝上一聲聲,日暖風(fēng)和岸柳青。

　　只此更無回避處,森森頭角畫難成。

　　黃鸝枝上一聲聲,日暖風(fēng)和岸柳青。

　　第三個境界是「見�！�,指真正契悟了這念心,也就是開悟了。

　　「黃鸝枝上一聲聲」,聽到黃鸝鳥在枝上一聲聲的啼叫,能見黃鸝鳥、能聽到聲聲啼叫的這念心,即是本性當(dāng)中的覺性,悟到了能見、能聞的這念心,就是「見牛」了。

　　「日暖風(fēng)和岸柳青」,契悟了這念心,明白山河大地皆是這念心的展現(xiàn),蘇東坡說:「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豈非清凈身�！挂彩侵钙跷蛄�,則了知溪聲、山色無不是心的妙用。此時,這念心如沐春風(fēng),充滿了無限的愉快與喜悅,如同河岸上一枝枝青翠的楊柳,有著無限的生機(jī)與活力。

　　十牛圖頌(十)

　　見牛2

　　于自由時報90.01.20(六)刊載

　　只此更無回避處,森森頭角畫難成。

　　「只此更無回避處」,悟了才知道本具的這念心,是無法回避的,直下承擔(dān)便是。因為能見、能聞的這念心,本來就是自己本具的心性,不要也不行。傅大士說:「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行住坐臥,穿衣吃飯,這念心始終是跟著自己,避不掉、揮不去,所以只能直下承擔(dān)。

　　「森森頭角畫難成」,這念心,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聞香、在手捉執(zhí)、在足奔運,時時刻刻都在展現(xiàn)其無限的妙用,故說是「森森頭角」。雖然,這念心處處可見,要用就有,一切都是現(xiàn)成的�？墒菂s「畫難成」,這念心的形相,非筆墨所能畫出。人有男相、女相,乃至從幼年、少年、壯年……皆可畫出其不同的容貌。但是這一念心的形相,卻了不可得。雖然了不可得,可是它卻明明白白的表現(xiàn)在六根上,能說、能見、能聞……,所以這念心是真空,也是妙有,若能悟到這個道理,就是真正的「見�！�。

　　十牛圖頌(十一)

　　得牛1

　　于自由時報90.01.30(二)刊載

　　竭盡神通獲得渠,心強力壯卒難除。

　　有時纔到高原上,又入煙云深處居。

　　竭盡神通獲得渠

　　第四境界是「得�！�,此時不但是悟了這念心,而且已深信不疑,但還不太能完全掌握住這念心。

　　「渠」是指能見、能聞的這念真心。「神通」,指這念心的作用。所以不必將神通想得很高遠(yuǎn)、很玄妙,它不一定專指阿羅漢的六種神通,或是佛所具有十力、四無畏、十八不共法的神通。因為日常中的揚眉、瞬目這些心的作用,也屬于神通。所以古德云:悟了這念心,挑柴運米都是神通妙用�！附弑M神通獲得渠」,指專注、竭盡精神心力,不斷的提念、照念、參,最后終于悟到了這念真心。悟了這念心,就能產(chǎn)生感通。此時,隨便起個心、動個念,就是神通妙用。

　　十牛圖頌(十二)

　　得牛2

　　于自由時報90.02.01(四)刊載

　　竭盡神通獲得渠,心強力壯卒難除。

　　有時纔到高原上,又入煙云深處居。

　　心強力壯卒難除

　　「從來真是妄,今日妄皆真」,悟了這念心,才明白難調(diào)難除的妄想心原來就是真心;把牛找到了,講話的這個就是、聽法的這個就是,一切都是現(xiàn)成的。

　　了解一切都是現(xiàn)成的,這念心就如同牛一般壯碩,從朝至暮,不論穿衣吃飯、挑柴運米,始終是如如不動,任你怎么用力,也揮之不去,所以說「心強力壯」�！缸洹�,是終究之義�！缸潆y除」則是指這念心非天地、非父母所給予,本自具足,所以用盡任何辦法,終究是除不去的。

　　古德云:「斷除煩惱重增病,趣向真如亦是邪�！刮次驎r,費盡心機(jī)想除去煩惱,反而煩惱愈增,愈除愈除不了,猶如蠻牛愈打愈狂;一心一意想離開煩惱去找個真心、真如,反而離真如愈遠(yuǎn)。契悟了之后,才明白原來煩惱即菩提,這念心始終存在,寂照如如,不送不迎,除也除不去,求也求不來。

　　十牛圖頌(十三)

　　得牛3

　　于自由時報90.02.03(六)刊載

　　竭盡神通獲得渠,心強力壯卒難除。

　　有時纔到高原上,又入煙云深處居。

　　有時纔到高原上,又入煙云深處居。

　　雖然已得到了這頭牛,但是牛未經(jīng)放牧、馴伏的過程,所以還是會亂跑,有時跑到高原上,有時又縱入煙云深處,始終是不穩(wěn)定。

　　「有時纔到高原上」,形容悟了的這念心,猶如打坐坐了一支好香,這念心清清朗朗、明明白白,一片寂靜,亦如站在平坦的高原上,一眼望去,晴空萬里�！赣秩霟熢粕钐幘印�,指雖然悟了,但這念心還不能站得久、站得長,有時好境界才現(xiàn)前,一剎那間又不免為煩惱所覆,心又沉下去了,迷迷糊糊的,如同煙云密布,頓時一片朦朧,什么也看不清楚。

　　這念心,時而清楚明白,時而迷糊不清,還不是很穩(wěn)定,這就是「得�！沟木辰�。所以還要進(jìn)一步「牧�！�,使這念心慢慢安住、平穩(wěn)下來。

　　十牛圖頌(十四)

　　牧牛1

　　于自由時報90.02.06(二)刊載

　　鞭索時時不離身,恐伊縱步入埃塵。

　　相將牧得純和也,羈鎖無抑自逐人。

　　第五境界「牧牛」,就是時時刻刻回光返照,有能觀、所觀,等于《心經(jīng)》所說的觀照般若;要保持這念覺照、覺察、覺悟的心,看住這頭牛,不要讓它跑了。

　　前面的「得牛」屬于見道位,此處「牧�！箘t屬于「修道」的階段�！感薜馈挂�在靜中養(yǎng)成、動中磨煉,無論白天、晚上,動靜之間,都要護(hù)念這念心,使其臻至純熟。

　　三十七助道品中的「四正勤」──「已生善念令增長,未生善念令速生;已生惡念令滅除,未生惡念令不生�！故菍儆凇改僚！沟那胺奖惴ㄩT,因為「四正勤」還是落入善、惡兩邊,尚未契入中道實相,還沒找到這念心。而「牧�！箘t是已找到這念心,并用覺照的方法,直截了當(dāng)從這念心上來用功,不假任何方便。雖然「四正勤」是方便法門,但也不妨礙使用它,只要不執(zhí)著,最后功夫純熟了,還是可以真正達(dá)到「牧�！沟哪康呐c境界。

　　十牛圖頌(十五)

　　牧牛2

　　于自由時報90.02.08(四)刊載

　　鞭索時時不離身,恐伊縱步入埃塵。

　　相將牧得純和也,羈鎖無抑自逐人。

　　鞭索時時不離身(1)

　　「鞭」,指能觀之智,也就是這念能覺察、覺照的智慧心�！杆鳌�,指返照,如懈怠時,知道發(fā)一個慚愧心、精進(jìn)心,這就是返照�！干怼�,指本具的這念心性。所謂「法身」,即以心性為身。這念心牧純熟了,達(dá)到清楚明白、如如不動、處處作主,法身就現(xiàn)前了。

　　菩薩即是以「法身」為身,修一切善而不執(zhí)著一切善,隨緣自在,處處作主,所以稱為「法身菩薩」。凡夫則以四大和合之色身為「身」,因此產(chǎn)生我執(zhí),而有「我」、「我所」等妄想分別�！肝摇�,即認(rèn)五蘊假合之身就是自己;「我所」,指我之所有、我之所屬,認(rèn)為自身以外之物皆為自己所有,例如,這是我的親人、房子、車子……。有了我、我所,真心就被遮蔽,不能現(xiàn)前。所以修行,最重要的是須了解這念心才是自己的「真身」,也就是要以「法身」為身。

　　「不離身」,就是不離開這念心。牧牛,就是時時刻刻把�？醋�,不要讓它跑了;若牛跑了,就要用鞭子、繩索將它拉回來�！咐�回來」就是發(fā)覺這念心跑掉了,立刻發(fā)慚愧心、精進(jìn)心,用覺察、覺照的工夫,把心安住下來,這樣子就稱為「鞭索時時不離身」。

　　十牛圖頌(十六)

　　牧牛3

　　于自由時報90.02.10(六)刊載

　　鞭索時時不離身,恐伊縱步入埃塵。

　　相將牧得純和也,羈鎖無抑自逐人。

　　鞭索時時不離身(2)

　　這念心存在,法身慧命就存在;若是這念心跑掉了,則徒有色身,只會起惑造業(yè)。所以古德云:「智者調(diào)心不調(diào)身,愚者調(diào)身不調(diào)心�！共⒎且�舍棄色身,而是講色身之健康與否,主要的癥結(jié)在于這念心�！�晉書.樂廣傳》記載:一日,樂廣宴請朋友,其中一人飲酒時,誤將墻上反射在杯中的弓影認(rèn)為是蛇,喝完酒后,即一病不起。后來明白蛇原來只是弓影罷了,病即痊愈。所以,「心」才是根本,色身只是一個附屬品,如同燈泡要發(fā)光,必須有電源,假若沒有電源,只有燈泡,也產(chǎn)生不了作用。

　　悟了這個道理,而且具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就能掌握住這念心,時時安住在正念、正定;時間一久,自然能消除業(yè)障,心安身也安、心凈身也凈。

　　所以,牧牛就是要「鞭索時時不離身」,即覺照的這念心始終要存在,這個功夫就如同禪宗祖師說參話頭,要如貓捕鼠、如雞孵卵,始終不離開這念心。

　　十牛圖頌(十七)

　　牧牛4

　　于自由時報90.02.13(二)刊載

　　鞭索時時不離身,恐伊縱步入埃塵。

　　相將牧得純和也,羈鎖無抑自逐人。

　　恐伊縱步入埃塵

　　「伊」指的就是當(dāng)下這念心,禪宗又稱之為「渠」、「這個」�！赴�塵」指色、聲、香、味、觸、法等六塵境界,及產(chǎn)生的執(zhí)著、妄想、邪見等�！缚帧咕褪墙渖骺謶�。因為這念心非常的微細(xì),以致一般人平時貪名、貪利、貪色、貪吃、貪睡,心中打了許多妄想,起了煩惱、執(zhí)著,乃至產(chǎn)生種種邪見,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修行人要時時心懷戒慎�！缚v步」指腳步向前躍出,形容這念心向外攀緣。「恐伊縱步入埃塵」,就是唯恐一不注意,這念心立刻攀緣塵境,清凈心立即如鏡子染上了塵埃,失去了光明。

　　《中庸》云:「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辜粗高@念心時時都要念念分明,清明在躬。假使觀照功夫不得力,這念心沒有惺惺寂寂、寂寂惺惺,不能安住在話頭上、正念上、實相上,這念心就「縱步入埃塵」去了。所以要「鞭索時時不離身」,也就是要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一發(fā)覺牛跑掉了,立刻就要用鞭索將它拉回來,覺察、覺照的這念心始終要存在。

　　十牛圖頌(十八)

　　牧牛5

　　于自由時報90.02.15(四)刊載

　　鞭索時時不離身,恐伊縱步入埃塵。

　　相將牧得純和也,羈鎖無抑自逐人。

　　相將牧得純和也

　　「相將」為相與或相共之意。「純」即精純、不雜,「和」是平和、安詳�！赶鄬⒛恋眉兒鸵病�,表示牧牛者執(zhí)鞭索,牢牢的看住牛,不許它犯人苗稼。此時已將這頭牛調(diào)伏,它不會再偷吃草,也不再有牛脾氣了。也就是已調(diào)伏了貪瞋癡的習(xí)氣,眼不再東張西望、耳不再東聽西聽地向外攀緣,六根慢慢地不染六塵。即使看到外面的境界,聽到外面的聲音,這念心始終是風(fēng)平浪靜,這念心有定有慧,已經(jīng)能夠作主了。

　　到底這念心是不是能作主?就要看自己能不能回光返照,隨時檢討反省;如果不能作主,就要趕快修種種觀行法門,在這念心上用功。例如念佛,要念到不夾雜、不間斷,念到這念心像銅墻鐵壁一樣,風(fēng)吹不入、雨打不進(jìn);學(xué)密,也是用身、口、意三密相應(yīng)的方法,來降伏種種貪瞋癡的煩惱;修般若,則這念心也要念念分明,能觀的這念覺性要時時現(xiàn)前。假使不了解這些道理,就會執(zhí)著「念佛」是求生西方、「持咒」在得感應(yīng)、拜佛是消業(yè)障、誦經(jīng)是要求福報,反而成了法執(zhí),甚至執(zhí)己為勝、毀謗他法。若明白這個道理,則知法法平等,都是牧牛的法門,都是要調(diào)伏這念心。

　　十牛圖頌(十九)

　　牧牛6

　　于自由時報90.02.17(六)刊載

　　鞭索時時不離身,恐伊縱步入埃塵。

　　相將牧得純和也,羈鎖無抑自逐人。

　　羈鎖無抑自逐人

　　「羈」為系綁、拘束�！告i」當(dāng)名詞為鏈條、鎖鏈�！敢帧故且种啤�壓制。「逐」即跟隨。得牛后,雖然已契悟這念心,但是還不能完全作主,所以還是要時時刻刻提起覺性,不斷覺察、覺照,勤于牧牛,使這念心不要向外攀緣。由于不斷地起觀照,日久功深,這念心牧純熟,已經(jīng)能作主了;此時即不用再費盡心力的時時看住它,這念心已經(jīng)可以處處作主、任心自在了。好比牛的牛脾氣尚未調(diào)伏之前,總是要想盡辦法時刻看住它,乃至用繩索將它綁好,不聽話時甚至用鞭子打一下,不讓它亂犯別人的苗稼。當(dāng)牧牛的工夫純熟,牛已完全被馴伏了,此時不必再用繩索綁著牛,也不必刻意拘束它,牛都能溫順的跟隨主人,不會自己亂跑,所以說是「羈鎖無抑自逐人」。

　　古德云:「迷時人逐法,解時法逐人�！刮次驎r,或工夫不夠,這念心隨著外面的萬境而轉(zhuǎn),是「人逐法」;開悟后,工夫純熟,這念心能夠作主了,不再為外境所轉(zhuǎn),就成了「法逐人」。

　　十牛圖頌(二十)

　　騎牛歸家1

　　于自由時報90.02.20(二)刊載

　　騎牛迤邐欲還家,羌笛聲聲送晚霞。

　　一拍一歌無限意,知音何必鼓唇牙。

　　騎牛迤邐欲還家,羌笛聲聲送晚霞。

　　「若是這念心已經(jīng)保養(yǎng)純熟了,心中這頭牛已調(diào)伏了,就可安心的騎上牛背歸家。

　　「迤邐」,為曲折連綿的樣子,比喻從「尋牛」到「牧�！惯@條漫長的心路�！讣摇�,指的就是菩提、涅槃;不生不滅、寂照一如的清凈法身,才是究竟的家。「騎牛迤邐欲還家」,從一開始的「尋�！沟健改僚！�,費盡心力,通過種種身、心的考驗,終于可以不假任何鞭索功用,輕松自在地「騎牛歸家」了;這念心已調(diào)伏,能任心自在了,進(jìn)一步就要回歸到當(dāng)下這個清凈的自性之家。

　　「羌笛聲聲送晚霞」,「羌笛」即是胡人吹的笛子,笛聲曼妙悅耳�！盖嫉崖暵曀屯硐肌�,表示契悟了這念心性,沿途的本地風(fēng)光就像羌笛的樂音、晚霞的美景,令人賞心悅目。這時候,人、牛、羌笛、晚霞和合一色,齊趣一處;心與境和諧無礙,同歸自性不二之家。修行至此,這念心充滿著法喜,充滿無量的光明、無限的愉悅,實在是值得在這個地方慶賀一番。

　　十牛圖頌(二十一)

　　騎牛歸家2

　　于自由時報90.02.22(四)刊載

　　騎牛迤邐欲還家,羌笛聲聲送晚霞。

　　一拍一歌無限意,知音何必鼓唇牙。

　　一拍一歌無限意

　　明白了這念心,這念心性就是無限意,等于古德所說的「百草頭上祖師意」。契悟了以后,當(dāng)下這個能知能覺的「意」就是菩提心,所以一拍一歌都是禪機(jī),乃至舉手投足都是神通妙用。假使不明白這念心,「意」就成了心猿意馬;分別執(zhí)著的意識心到處攀緣,如猿猴爬樹、野馬狂奔,沒有一刻歇息 。

　　悟了這念心,就明白「意識心」與「菩提心」原是一個,沒有二個。譬如以前是賊人,現(xiàn)在覺悟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從此好好做人。從前做賊人,作用的是這念心;現(xiàn)在做好人,作用的還是這念心;這念知覺的心性并沒有差別,不同的是當(dāng)下這念分別舍取的心意──要做賊人或是做好人。如同手掌,張開來是手掌,反過來是手背,無論手掌、手背,同樣都是這只手。

　　「一拍一歌無限意」,悟了這念菩提心,當(dāng)下一拍一歌就是無限的禪機(jī)妙用;如果未悟,則一拍一歌都是意識心的攀緣作用,就成了無限的生滅與悵惘。

　　十牛圖頌(二十二)

　　騎牛歸家3

　　于自由時報90.02.24(六)刊載

　　騎牛迤邐欲還家,羌笛聲聲送晚霞。

　　一拍一歌無限意,知音何必鼓唇牙。

　　知音何必鼓唇牙

　　「知音」,即了解這念心意,表示契悟了這念菩提心�！腹拇窖馈贡硎居兴�言說�！钢�音何必鼓唇牙」,真正、究竟的知音,是不必假藉言說,即所謂的「無聲勝有聲」。前面的「一拍一歌」雖然蘊藏了無限的禪機(jī)妙用,終究是心的作用,有生即有滅。所以古德云:「高山流水一曲琴,伯牙子期是知音,有聲彈到無聲處,便見幽然太古心�！褂捎新暁w到無聲,由有生有滅歸到不生不滅,方能橫亙古今,通徹十方,與三世賢圣同知自性菩提之音。昔日靈山會上,世尊拈花,迦葉微笑,即是不假言說。所以契悟了大眾聽法、師父說法的這念心,就是真正的知音。

　　此時,隨拈一法皆是佛法,無聲是道,有聲也是道,但最后還是要歸于無言無說。因為無言無說是「體」,一拍一歌是「用」;「用」雖然也是道,可是,最后「用」必須歸于「體」才是究竟。悟了這個道理,就知體不礙用,用不離體;說是道,不說也是道;有聲是聞,無聲也是聞。如此體會道,就很自在、活潑,否則執(zhí)著一邊,修行就會產(chǎn)生許多煩惱。

　　十牛圖頌(二十三)

　　忘牛存人

　　于自由時報90.02.27(二)刊載

　　騎牛已得到家山,牛也空兮人也閑。

　　紅日三竿猶作夢,鞭繩空頓草堂間。

　　前面雖然已經(jīng)「騎牛歸家」,但是還有能騎之人、所騎之牛,也就是有能證之心、所證之境。有能有所,仍屬于有出有入、有修有證的相對境界,還是落入「自心取自心,非幻成幻法」的無明妄境中,所以進(jìn)一步要「忘牛存人」。

　　「騎牛已得到家山」,指已經(jīng)見到自己的本來面目,回到自性靈山、菩提涅槃的家。此時,已明白原來牛也是自己,心外無別牛,牛即是當(dāng)下這念心。這念心是本具的,根本無牛可牧、無�？傻�,不必再藉相對的境界來用功,連牧牛的這念心也要放下,只要做個閑道人就好了,所以說是「牛也空兮人也閑」。

　　既然已經(jīng)騎牛歸回自性之家,更契悟到連牛也是不可得的,當(dāng)然就不再需要牧牛的鞭繩,可以把它們通通都扔掉。這時,就可以悠閑地一覺睡到日升三竿,所以說「紅日三竿猶作夢,鞭繩空頓草堂間」。此時,無論穿衣吃飯、行住坐臥都是道。但是,這必須經(jīng)過一番努力,有了工夫才做得到;否則,一覺到天明,就全是顛倒夢想。

　　十牛圖頌(二十四)

　　人牛俱忘1

　　于自由時報90.03.01(四)刊載

　　鞭索人牛盡屬空,碧天遼闊信難通。

　　紅爐焰上爭容雪,到此方能合祖宗。

　　鞭索人牛盡屬空,碧天遼闊信難通。

　　前面「忘牛存人」的境界,已了達(dá)無牛可牧、無牛可得,能牧的這念智慧心,也隨之放下�，F(xiàn)在則「人牛俱忘」,更進(jìn)一步明白,原來這念智慧心也是本性本空;牛不可得,人也不可得,心境俱空、人法雙亡,達(dá)到一個絕對的境界,所以是「鞭索人牛盡屬空」。

　　「碧天遼闊」形容這念心,無邊無際、無始無終。雖然這念心廣大無邊際,但是在這個絕對的境界中是絕一切音信的,即所謂的「妙高峰頂,從來不許商量」,因此說「碧天遼闊信難通」。能通音訊,表示這念心還有一點點消息、念頭,例如想到「圣」是一個念頭,想到「凡」也是一個念頭,無論是凡、是圣,都還是音信,還是落入有能有所的相對境界。所以在「碧天遼闊信難通」的境界中,這念心不作佛想、不作魔想,如同禪宗祖師所說的:「佛不可得,魔也不可得�！惯_(dá)到一念不生,就是真正的佛。

　　十牛圖頌(二十五)

　　人牛俱忘2

　　于自由時報90.03.03(六)刊載

　　鞭索人牛盡屬空,碧天遼闊信難通。

　　紅爐焰上爭容雪,到此方能合祖宗。

　　紅爐焰上爭容雪,到此方能合祖宗。

　　「紅爐焰上爭容雪」,就是形容這念心無有一切美丑、善惡等對待差異,達(dá)到能所一如的境界,有如火爐上熾熱的火焰,怎容得下片絲雪花!在這個絕對的境界中,無有一物可得,正如《心經(jīng)》所言:「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此即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的境界。

　　「合祖宗」,即契合祖師意,也就是契合十方諸佛所傳的心印。修行至此,無言無說,無能無所,契入心境俱空、人法雙亡的絕對境界,當(dāng)下即與諸佛的心印相契合。

　　八萬四千法門,最后都是要回歸于這念絕對的智慧心地,此處離一切對待,并且絕一切言說,這是心之體,也是吾人的本來面目。

　　十牛圖頌(二十六)

　　返本還源1

　　于自由時報90.03.06(二)刊載

　　返本還源已費功,爭如直下若盲聾。

　　庵中不見庵前物,水自茫�；ㄗ约t。

　　「返本還源已費功,爭如直下若盲聾。」就是說:從「尋�！归_始,歷經(jīng)種種的磨煉及熏修,費盡心力,方契合諸佛之心印,而得返回心之本源。到了此刻,才知道連「返本還源」也是多余;因為一切都是本具的,本無生滅,本無去來,法爾如是。此時,再說「返本還源」,也是浪費唇舌;倒不如當(dāng)下這念心見而無見、聞而不聞,任他外境千變?nèi)f化,都如盲若聾,始終安住在心之本源,始終安住在這個絕對的境界上。

　　身在庵中,卻不見庵前之物,是形容這念心已經(jīng)超越相對,達(dá)到絕對的境界;因為若有所見,即落入有能見、所見的相對境界。超越能所的這念心,正如同江水的蒼蒼茫茫及花紅柳綠,不假絲毫造作,本自天然,一切都是現(xiàn)成的,所以是「庵中不見庵前物,水自茫�；ㄗ约t�！�

　　到「返本還源」時,一切萬法都?xì)w回心之本源,這念心達(dá)到能所一如的絕對境界,整個世界既是真空,又是妙有,也是實相;一切時間、空間都在這念心當(dāng)中,當(dāng)下這念心就是法王。

　　十牛圖頌(二十七)

　　入廛垂手1

　　于自由時報90.03.08(四)刊載

　　露胸跣足入廛來,抹土涂灰笑滿腮。

　　不用神仙真秘訣,直教枯木放花開。

　　露胸跣足入廛來,抹土涂灰笑滿腮。

　　前面「返本還源」,在這念心之體上站得住又站得長,這是自受用的絕對境界,唯屬自利之行。此處「入廛垂手」,則更進(jìn)一步,以大悲心倒駕慈航,不畏勞頓穢垢,涉足眾生煩惱住處,廣行利他之菩薩行。

　　「露胸跣足」,即坦胸赤足,形容這念心從體起用,不假絲毫造作,舉手投足皆是慈悲喜舍的自然流露�！糕堋�,是指居住的宅地,用來比喻三界火宅�！嘎缎仵凶闳脞軄怼�,指菩薩修行已得身心自在,了達(dá)「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槃」,不住著涅槃寂靜之樂,以大慈悲心,化身千百億,視眾生火宅如樂邦,在三界中行六度萬行,利樂有情。

　　「抹土涂灰笑滿腮」,形容菩薩與眾生「和其光同其塵」,內(nèi)所證得之清凈圓妙境界,與喧囂雜染之塵俗融合無礙,即使逢苦亦不憂,能忍人所不能忍,亦無有忍相。此時,菩薩已能善開無量方便門,即使灰頭土臉,乃至一哭一笑,皆為了度化眾生,引領(lǐng)有情脫離煩惱的纏縛,步向解脫自在之路。明朝的布袋和尚,常著粗衣,身肩布袋,游化人間,無論遭遇順逆境,皆笑口常開,這就是菩薩「抹土涂灰笑滿腮」,度化有情的示現(xiàn)。

　　十牛圖頌(二十八)

　　入廛垂手2

　　于自由時報90.03.10(六)刊載

　　露胸跣足入廛來,抹土涂灰笑滿腮。

　　不用神仙真秘訣,直教枯木放花開。

　　不用神仙真秘訣,直教枯木放花開。

　　「花」,代表人人本具的心性;「花開」指開悟,即認(rèn)識自己的本來面目。眾生在迷,不識自己本具的妙明真心,所以這念心腐朽如枯木;今遇菩薩以大悲慈心來此三界,用法雨甘露滋潤眾生,令其開悟,如同枯木逢春而綻放花朵。這念心花開綻,就是禪宗說的「明心見性、見性成佛」,也就是凈土宗所說的「花開見佛悟無生」。

　　真純不二的這念心,本自具足慈悲、禪定及智慧。悟了這念心,這念心性就是神仙,涵攝一切靈妙要訣,不用再向外他求神仙秘訣。契悟了這念心,即能從體起無量的妙用,隨緣度眾,令有情均能明悟心性。所以說是「不用神仙真秘訣,直教枯木放花開」。

　　因此,菩薩不僅能「返本還源」,自得佛法受用;更能「入廛垂手」,以大慈悲廣度有情,令眾生得到佛法受用。

　　十牛圖頌(二十九)

　　結(jié)語

　　于自由時報90.03.13(二)刊載

　　露地白牛,在禪宗則用以形容契悟本具的妙明真心,

　　而且經(jīng)過一番保任,這念心已達(dá)到真純不二、

　　凈無瑕穢、了無牽絆、自在無礙的境界。

　　「十牛圖頌」,是以牛譬喻這念心,說明修行心路歷程的十個層次。修行人對于每一頌都要了達(dá)其中的義理,以契悟這念心性,也藉此反省檢討,了解自己現(xiàn)在修行境界的層次,進(jìn)而明白「更上一層樓」的用功之道。如此,修行就不會走遠(yuǎn)路,也不會以凡濫圣或是心生卑微。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頭牛,若不牧牛,這頭牛始終是一頭到處吃草的野牛,將來就會被人宰殺,苦不堪言;也就是說,若是這念心追逐聲色名利等塵緣,起貪瞋癡等煩惱,繼而造惡業(yè),就得受苦報。若想超凡入圣,就必須時時刻刻鞭索不離身,勤于牧牛,當(dāng)馴伏了牛脾氣,野牛就成了「露地白�！�。露地,為門外的空地,喻出離三界火宅,到達(dá)平安穩(wěn)當(dāng)?shù)牡胤?白牛,為清凈無染的牛,喻最究竟的一乘教法。露地白牛,在禪宗則用以形容契悟本具的妙明真心,而且經(jīng)過一番保任,這念心已達(dá)到真純不二、凈無瑕穢、了無牽絆、自在無礙的境界。

　　牛是現(xiàn)成的,人人都可以騎牛歸家,但要有功夫,才騎得上去。騎牛歸家以后,還須心境雙忘;當(dāng)返回心地之本源,更得發(fā)大慈悲心,「入廛垂手」化導(dǎo)眾生,令皆能明悟心性。

　　所以,依著「十牛圖」﹙尋牛、見跡、見牛、得牛、牧牛、騎牛歸家、忘牛存人、人牛俱忘、返本還源、入廛垂手﹚的次第用功,如是「降伏其心」、如是「護(hù)念其心」,就能夠圓滿自利利他的菩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