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經(jīng)

大般涅槃經(jīng)(梵Mahāparinirvāna-sūtra)漢語拼音Daboniepanjing 佛教經(jīng)典。亦稱《大本涅槃經(jīng)》或《大涅槃經(jīng)》,簡(jiǎn)稱《涅槃經(jīng)》。北涼曇無讖譯。40卷。

試析《大般涅槃經(jīng)》的核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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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閩南佛學(xué)

  (一)涅槃四德三德秘密藏

  佛教各宗派都以涅槃為最后歸宿。小乘佛教視世俗世界為“無常”、 “苦”、“無我”、“不凈”,認(rèn)為從無?嘀解脫出來的唯一出路,是離開世俗世界,灰身滅智,不要再生。這樣的涅槃,只能是對(duì)死亡的謳歌,即不能給人以激勵(lì),也無利于佛教的發(fā)展,所以受到后起的大乘教派的激烈批評(píng)。認(rèn)為人生誠然是苦的,理應(yīng)從中解脫出來,但涅槃并不意味著死亡。諸佛如來都有一個(gè)入胎投生,出家得道,由凡入圣而至最后涅槃的歷程。但這僅僅是隨順世間作出的一種示現(xiàn),而不是表示佛如凡夫一樣的有生有死。“一切諸佛無有畢竟入于涅槃?wù)?《光明普照高貴德王品》之五)”,這是《大般涅槃經(jīng)》貫徹始終的重要觀點(diǎn)之一、《大涅槃經(jīng)》的開頭一品,就在否定世間“常樂我凈”的基礎(chǔ)上,確定了出世間的“常樂我凈”。這就是涅槃法身四德。“我者即是佛義,常者是法身義,樂者是涅槃義,凈者是法義”。“世間亦有常樂我凈,出世間亦有常樂我凈。世間法者有字無義,出世間者有字有義。所以者何?有想顛倒,心倒見倒,以三倒故,世間之人樂中見苦,常見無常,我見無我,凈見不凈,是名顛倒。以顛倒故,世間知字而不知義。何等為義?無我者名為生死,我者名為如來,無常者聲聞緣覺,常者如來法身;苦者一切外道,樂者即是涅槃,不凈者即有為法,凈者諸佛菩薩所有正法,是名不顛倒。以不顛倒故,知字知義。若欲遠(yuǎn)離四顛倒者,應(yīng)知如是常、樂、我、凈。”(見《大正藏》卷十二P377)。《大般涅槃》在(壽命品)里否定了世間的“常樂我凈”,肯定了出世間的“常樂我凈”。世俗人把世間的“無常、苦、無我、不凈。”誤認(rèn)為“常樂我凈”去追求,這是一種顛倒的認(rèn)識(shí),簡(jiǎn)稱四顛倒。二乘人據(jù)此否認(rèn)有出世間的“常樂我凈”,這類認(rèn)識(shí)也是四顛倒。出世間的常樂我凈,“常”指不可磨滅,無變易,被側(cè)重用來規(guī)定法身的性質(zhì)。“樂”指世俗人受樂……感受不同的大樂,受樂性屬無常敗壞,畢竟還是無樂,而大樂則由身不敗壞所得,是“常”所得之樂,亦稱“常樂”,這是側(cè)重用來規(guī)定涅槃的性質(zhì),“我”也稱“大我”,意謂“大自在”,絕對(duì)自由,“大自在故名為我”。凈謂如來性善,純清無染,亦名大凈。說明佛所有法,包括菩提般若等一切思想行為的性質(zhì)。分別來看,“常”指法身,“樂”指涅檠,“我”指佛身,“凈”指佛法。從總體上說,“常樂我凈乃得名大涅槃也。”是大涅槃的固有性質(zhì),所以后人簡(jiǎn)稱之為“涅槃四德”,涅槃四德為諸佛所具備。

  “涅槃四德”法身名日“秘密藏”,這在《壽命品》第一之二上有所論述,:如“我當(dāng)令一切眾生及以我字四部之眾悉皆安住秘密藏中,我亦復(fù)當(dāng)安住是中,入于涅槃。何等名為秘密之藏?猶如‘∴\’字,三點(diǎn)若立,則不成伊,縱亦不成。如摩醯首羅面上三目,乃得成伊。三點(diǎn)若別,亦不得成。我亦如是解脫之法亦非涅槃,如來之身亦非涅槃,摩訶般若亦非涅槃。三法各異,亦非涅槃。我今安住如是三法,為眾生故,名入涅槃,如世伊字”(見《大正藏》十二卷P376下)。這就是說,秘密藏即是大涅槃,由三法構(gòu)成。三法者即解脫,法身與般若,此三法橫縱均不是,乃成圓伊。圓伊即秘密藏,即無窮之深?yuàn)W,不可思議。而小乘涅槃灰身滅智而巳,而此大涅槃三法具備,乃真常不空如涅槃。然而具備有四德的法身雖曰“秘密藏”,而其實(shí)無所謂“藏”,因佛所親證,全部顯了無余。故在《如來性品》第四之二上說:“如佛所說諸佛世尊有秘密藏,是,義不然。何以故?諸佛世尊,唯有密語,無有秘藏。譬如幻主,機(jī)關(guān)木人,人雖睹見屈伸俯仰、莫知其內(nèi)而使之然。佛法不爾,咸令眾生悉得知見,云何當(dāng)言諸佛世尊有秘密藏?佛贊迦葉,善哉,善哉!善男子!如汝所言,如來實(shí)無秘密之藏。何以故?如秋滿月,處空顯露,清靜無翳,人皆睹見。如來之言亦復(fù)如是。開發(fā)顯露,清靜無翳。愚人不解,謂之秘藏。智者了達(dá),則不名藏。(見《大正藏》卷十二P390中)。顯而易見的說,“秘密藏”實(shí)是坦然明白,盡管如此亦具備諸多深?yuàn)W,不可思議,唯證相應(yīng)。證無證相,只是如如顯現(xiàn)。因此,涅槃法身常住不變。住者不住之住,住無相。此涅槃法身不只是消極地滅盡煩惱,正面顯一光明常在。佛入涅槃,而實(shí)際上無所謂入不入。入不入只是其示現(xiàn)之相,為了濟(jì)生的方便,可以示現(xiàn)入,為了眾生也可示現(xiàn)不入。示現(xiàn)入者寂滅無相,只是實(shí)相!栋闳艚(jīng)》即如此主張。而實(shí)相一相,所謂無相。而此經(jīng)則說“無二之性即是實(shí)性”(見卷八《如來性品》第四之五)。示現(xiàn)不入者則種種化身。種種神通,而其法身則總是恒常如如。佛的法身是常,進(jìn)而要找出其何以為常的原因。經(jīng)說證得佛身是由于認(rèn)識(shí)佛性而來,佛性原本就是常,只因?yàn)闊⿶勒瞎?處于隱伏狀態(tài),如經(jīng)過必要的修習(xí),它即可逐步顯現(xiàn),等待完全顯現(xiàn),就成為佛身法身;而在《涅槃經(jīng)》則肯定了佛身的四德,這是本經(jīng)的顯著特色之一。

  (二)一切眾生皆有佛性

  佛性是佛獨(dú)有還是一切眾生共有呢?從大乘角度看,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眾生就是不同生類的意思。生類雖不相同,但佛性均等確是相同的。在《如來性品》第四之四上說:“善男子!我者即是如來藏義,一切眾生悉有佛性,即是我義。如是我義,從本以來,常為無量煩惱所覆,是故眾生不能得見。善男子!如貧女人,舍內(nèi)多有真金之藏。家人大小無有知者。時(shí)有異人,善知方便,語貧女人,‘我今雇汝,汝可為我耘除草穢’。女即答言,‘我不能也。汝若能示我子寶藏,然后乃當(dāng)速為汝作’。是人復(fù)言:‘我知方便,能示汝子’。女人答言:‘我家大小尚不自知,況汝能知?’是人復(fù)言,‘我今審能,。女人答言,‘我亦欲見,韭可示我’。是人即于其家掘出真金之藏。女人見巳,生奇特想,宗仰是人。善男子!眾生佛性亦復(fù)如是,一切眾生不能得見。如彼寶藏,貧女不知。善男子!我今普示一切眾生,所有佛性為諸煩惱之覆蔽,如彼貧人有真金藏,不能得見。如來今日普示眾生諸覺寶藏,所謂佛性,而諸眾生見是事已,心生歡喜,歸仰如來,善方便者即是如來。貧女人者即是一切無量眾生,真金藏者即是佛性也”。 (見《大正藏》十二卷P407中)。

  為了進(jìn)一步闡述一切眾生都有佛性,還連續(xù)例舉了力士額珠,雪山一味藥等。佛性即是我義。此我是“真我”。“如來所說真我名曰佛性。”佛性是由那整一佛果法身置于因地而說。佛性與佛果其內(nèi)容并無二致。如果就佛果而言佛性,則佛性之義首先是佛之性,或者說是佛之性格,而不是“佛所以成為佛”的性能之義。一般所理解的佛性是佛所以成佛的性能。但《涅槃經(jīng)》所說的佛性,其首先所表示者不是此義,乃是佛之性,佛之體段之義。如同儒家說性善,是直接就道德實(shí)踐而言成圣,所以可能的根據(jù),不是就圣人之體段而言圣之性。而此經(jīng)的佛性在此當(dāng)其置于因地而言佛性,亦有是佛果之因義。即是因,亦有其成為佛之根據(jù)(種子)之義。然而此整佛果(佛的體段)轉(zhuǎn)為因地而為佛性,其為佛果之因,成佛之根據(jù),這只是十分籠統(tǒng)形式的因果關(guān)系,即只就隱顯的關(guān)系而說,還不能表示出佛所以成佛的性能之義。只說隱名佛性,顯名佛果(法身)。人若問如何能顯?想尋求此能顯原因,則光此佛果置于因地并不能表示出,而此能顯的原因,才是因地佛性的確切含義。因地佛性要成其為所以成佛之根據(jù)或者性能之義,則必須即在此因地之整一佛性中能發(fā)現(xiàn)出此能使之為顯的原因或性能。如此一來,佛性有兩義:(一)佛之體段。一切眾生悉有佛性,意即悉有成為佛的體段之可能,不過為煩惱所覆,不顯而已。所以一切眾生都是潛在的佛。從這種角度談佛性,即是如來藏。如來藏也有兩義:一是藏屬,二是潛藏。前者表示不空,如來法身是無量無漏功德聚。而后者則表示此不空之法身為煩惱所覆,隱而不顯。(二)是所以能顯有此佛之體段的性能,就此能顯性能而言佛性。此佛性義是所以成為佛的性能或超越根據(jù)之義,不是佛之體段義!赌鶚劷(jīng)》說佛性首先是佛的體段義,此是正面說的。至于所以成為佛的性能的佛性義,即是緣因了因。本經(jīng)以佛之體段義的佛性為正因佛性。但此正因佛性必須有緣因了因來顯現(xiàn)。這是說眾生本有佛性,是佛對(duì)眾生慈念的表示。佛性即“常樂我凈”之理(涅槃,法身)在眾生身上的體現(xiàn)。眾生雖含藏此理,但為煩惱覆蓋著,只有除去煩惱才能見悟佛性。在《涅槃經(jīng)》里首先以“法性”為佛性。“法性”這個(gè)概念的含義有二:其一指事物的本質(zhì)屬性,其二,指佛教的教義或理論。這種永恒的、普遍的事物本質(zhì),謂之法性。這樣的“法性”也即佛教教理,是成佛的最根本的原因,此即謂之“佛性”。

  佛教用以解釋人生過程的教理是“十二因緣”, “十二因緣一切眾生等共有之。”此中某個(gè)具體“眾生”雖有生滅,但體現(xiàn)于個(gè)體眾生中的“十二因緣’之理則永恒不變。所以在《獅子吼品》第十一之六上說:“佛性者名十二因緣。何以故?以因緣故,如來常住。一切眾生定有如是十二因緣,是故說言一切眾生悉有佛性。十二因緣即是佛性,佛性者即是如來。”其次用以解釋人本質(zhì)的教理,是所謂“色受想行識(shí)”等“五陰”。 “五陰”的每一陰都是“佛性”。“色”是佛性。何以故?是色雖滅,次第相續(xù),是故獲得如來三十二相如來常色,……譬如真金,質(zhì)量變遷,色常不異—一眾生佛性亦復(fù)如是。質(zhì)雖無常,而色是常。以是故說,色為佛性。……眾生受性雖復(fù)無常,然其次第相續(xù)不斷,是故獲得如來常受。眾生之想雖復(fù)無常,以想次第相續(xù)不斷故,得如來常恒之想。行名壽命,……眾生壽命雖復(fù)無常,而壽次第相續(xù)不變,故得如來真實(shí)常壽。眾生意識(shí)雖復(fù)無常,而識(shí)次第相續(xù)不斷,故得如來真實(shí)常心。”

  這樣,“五陰”被劃分兩大類,其一在眾生,性屬“無常”,其二在如來,性屬于“常”,就眾生之必然成佛的角度來說,屬“無常”的“五陰”也是佛性,由“無常”的五陰轉(zhuǎn)為“常”的五陰,中間是“次第相續(xù)不斷”的。所以“眾生”五陰同“如來”五陰實(shí)質(zhì)一樣,都是“常”五陰的表現(xiàn)。譬如“真金”,表現(xiàn)釧釵等器物,雖各有不同,但其金“性”自身常恒無異。

  “五陰”,“十二因緣”是佛教對(duì)于世間的一種概括,其主要特點(diǎn)是具有“生住異滅”等“四相”,也即“無常”的四相。由“生住異滅”構(gòu)成的諸法,屬于“有為”,在“無常”之例,“生住異滅”作為自身的抽象存在,則屬于“常”。如在《光明遍照高貴德王菩薩品》之三上說:“以性故,生住異滅皆悉是常,(有為之法)念念滅故,故名無常。善男子,有漏之法未生之時(shí),已有生性,故生能生,無漏之法,本無生性,是故生不能生。如火有本性,遇緣則發(fā),眼有見性,因色因明因心故見。眾生生法,亦復(fù)如此,由本有性,色業(yè)因緣,父母和合則便有生。”

  “生住異滅,”不是事物自身的屬性,而是由生住異滅”的“本性”在特定因緣條件下使得事物具有了生住異滅的結(jié)果。人之得此生,就是由“生性”在業(yè)行和父母和合的作用下實(shí)現(xiàn)的。由于這些本性是常,所以也是“佛性”。

  以上“無漏法”與世間“有漏法”對(duì)立,是屬于出世間的。因此,它不受“有為四相”的制約。它本身就是常恒不變的,當(dāng)然更是“佛性”了。以涅槃為例,“涅槃之體,非本無今有,……有佛無佛,性相常住。以諸眾生煩惱復(fù)故,不是涅槧。便謂為無。 (《光明遍照高貴德王菩薩品》之二)”如此類推,在《獅子吼菩薩口》第十一之一又云:“佛性者即首楞嚴(yán)三昧,性如醍醐,即是一切諸佛之母。以首楞嚴(yán)之昧力故,而令諸佛常樂我凈。一切眾生悉有首楞嚴(yán)三昧。”

  在《同品》上還進(jìn)一步闡述了“大慈大悲”,“大喜大舍”,“大信心”,“一子地”、“四無礙智”,“頂三昧”等一切教理,都可謂之常,均是佛性(詳見《大正藏》卷十二P556)。凡此等等,為佛性,皆是佛之性能,即是“我”為佛性,或“中道第一義空”為佛性。這樣的“佛性”從認(rèn)識(shí)論根源上看,是把一般從個(gè)別中抽象出來,使之實(shí)體化永恒化的結(jié)果,當(dāng)反轉(zhuǎn)過來,也就是眾生之所以能成佛的最后依據(jù),就是佛性。在《迦葉菩薩品》上說:“佛性是常,三世不攝”,“佛性具有六事,一常二實(shí)三真四善五凈六可見。”從這個(gè)意義上講,涅槃四德就是佛性四德。所謂“佛性常樂我凈是《大般涅槃經(jīng)》倡導(dǎo)“眾生悉有佛性”,就是從“佛性”的這類定義中推演出來的,即然佛教的教理是作為一般的永存物。并體現(xiàn)在世間和出世間的一切事物中,那么,一切眾生均同此理。而這樣的佛理也就是佛性。如《獅子吼菩薩品》之六上說:“十二因緣一切眾生等共有之,亦內(nèi)亦外,……佛性亦爾,一切眾生定當(dāng)?shù)冒Ⅰ穸嗔_三藐三菩提,是故我說一切眾生悉有佛性。”(同上品)上還說,“若見十二因緣者,即是見法,見法者,即是見佛,佛者即是佛性。何以故?一切諸佛以此為性。”“以此為性,”即是以此為佛所具的本性,也是佛的體段。從正面談及的佛性就是第一義空,而從十二因緣說起,這里的十二因緣并非佛性。是由眾生見中道第一義空始是正面所指的佛,故說眾生見十二因緣法即是見佛!因此一切眾生悉有佛性是從正因佛性的角度講。佛巳證得,由佛果說佛性,表明一切眾生皆可以成佛,不過為煩惱所覆其正因佛性不顯而已。

  (三)第一義空佛性

  佛性論是《大般涅槃經(jīng)》的核心理論,此經(jīng)在以教理為佛性的同時(shí),還有其它的一些說法,比較突出的是“第一義空”為佛性!丢{子吼菩薩品》之一上說:“善男子!佛性者名第一義空,第一義空名為智慧。凡愚所言空者,不見空與不空,智者見空與不空,常與無常,苦之與樂,我與無我?照咭磺猩,不空者謂大涅桀。乃至無我者即是生死,我者即是大涅槃。見一切空,不見不空,不名中道。乃至見一切無我,不見我者,不名中道,中道者名為佛性。以是義故,佛性常恒,無有變易。無明覆故,令諸眾生不能得見。聲聞緣覺見一切空,不見不空,乃至見一切無我,不見于我。以是義故,不得第一義空。不得第一義空故,不行中道。無中道故,不見佛性。”(見《大正藏》卷十二P522)“中道第一義空”即指的不空而常樂我凈的大涅槃而言,不是泛稱的真如,大涅槃當(dāng)然是空,寂滅故空。然而空卻是空而不空,常樂我凈,故是第一義空。此第一義空由行中道而得。行中道者,“見空及與不空,”不偏一面,故為行中道。“無常見無常,常見于常,”兩者皆如實(shí)見;沒有橫計(jì),無顛倒、故為行中道。“見一切空,不見不空,不得名為中道。反之亦爾。”大涅槃并不是舍棄生死法的無常,苦,空,無我,抽象地而自行常樂我凈。如果是這樣,則不得名為大涅縶。正因其即于生死法之無常、苦,空、無我,而如實(shí)見,不加任何執(zhí)著,則轉(zhuǎn)為其自身之不空而常樂我凈。如此的見空不空,見無常與常,見苦與樂,見無我及我,方是真正的行中道,真正的智慧,此即第一義空,也就是佛性。是以“中道第一義空”即妙有。所以第一義空是勝義空,勝義空即是佛果,從佛果說佛性,是正因佛性。以“智慧”為佛性,標(biāo)志著人人亦應(yīng)先天地具有“第一義諦”或“中道”的觀點(diǎn)。即然眾生厭苦欣樂,希望斷滅無常等煩惱,證得常樂我凈,因此“智慧”也就是佛性。

  (四)闡提成佛論

  “闡提”或作“一闡提底迦”,“阿闡提”等,是梵文chanh!ka的音譯,意為以貪欲為目的的人,佛經(jīng)譯為“斷善根”, “信不具足” “極欲”的人。大乘《涅槃經(jīng)》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那么一闡提即然屬于眾生,自然也應(yīng)有佛性。但法顯的六卷本《泥洹經(jīng)》卻明確指出一闡提斷佛性,不能成佛。經(jīng)文說:“如一闡提懈怠懶惰,尸臥終日,言當(dāng)成佛。若成佛者,無有是處。(卷三)”“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于身中,無量煩惱悉除滅巳,佛便明顯,除一闡提(卷四)。”彼一闡提于如來性所以永絕,斯由誹謗作大惡業(yè),如彼蠶蟲綿網(wǎng)自纏而無出處。一闡提輩亦復(fù)如是,于如來性不能開發(fā)菩提因。(卷六)

  而在《大般涅槃經(jīng)》中雖也有一闡提沒有佛性的語言,但在許多地方講一闡提有佛性,可以成佛。如:“如一闡提,究竟不移,犯重禁者,不成佛道,無有是處。何以故?是人若于佛正法中,心得凈信,爾時(shí)便滅一闡提。如復(fù)得作優(yōu)婆塞者,亦得斷滅。于一闡提犯重禁者,滅此罪己,則得成佛。是故言畢定不移,不成佛道,無有是處,真解脫中,都無如是滅盡之事。(卷五)不能說一闡提沒有佛性,必定不能成佛,關(guān)鍵是改惡從善,信奉佛法,滅去罪垢,也就不再是一闡提了,就可成佛。從眾生悉有佛性的命題,得出眾生皆當(dāng)成佛的結(jié)論。斷善根人有性,是人有如來佛性,亦有后身佛性。二是佛性障未來故,得名為無,畢竟得故,得名為有。(《迦葉菩薩品》之三)此處所指“如來佛性”,指法性身,亦即眾生皆有的“佛性”“后身佛性”,指佛生身,亦即所成之佛身。這就是說,一闡提不只有佛性,未來必竟還得成佛。畢竟當(dāng)?shù)贸煞鸬脑?其一是佛性不可得斷,”非“如折敗種子不能生芽,”其二是諸佛如來的“大慈心”,“一子想”在一闡提受諸苦楚中,能使其生,一念悔改之心,所以說,“未來佛性力因緣故,還生善根’(《迦葉菩薩品》之三)。從眾生悉有佛性到一闡提亦能的主張,為《大般涅槃經(jīng)》的一大特色。是大乘佛教的重要理論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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