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經(jīng)

《心經(jīng)》可以指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是佛經(jīng)中字數(shù)最少的一部經(jīng)典著作,因其字數(shù)最少、含義最深、傳奇最多、影響最大,所以古往今來無數(shù)藝術家都傾注極大精力和虔誠之心,把《心經(jīng)》創(chuàng)作成為異彩紛呈的藝術品。自由自在的菩薩用般若智慧言傳身教眾生,依靠自心的心靈智慧,從煩惱生死的這一邊到..[詳情]

心經(jīng)白話文 第二章 色空分

  “行舍”是舍棄的意思。我們只有舍棄了貪嗔癡,使心平等正直、無所粘滯,方可入道。倘若我們心有所住,粘著東西不舍,妄心如何能轉為清凈,又怎么能平等正直呢?所以說,念念舍處,就是念念入處。舍棄了世法上一切虛幻不實的名利權勢、榮華富貴,就能念念入道了。就象人走路一樣,假如前步不舍,站住不動,后步能跟上來嗎?這樣能前進嗎?所以,修道要“行舍”,要勇于無畏地施舍,一切不住,妄心才能夠寂凈、不昏沉、不掉舉,才能定慧等持,證入大道。

  反之,若粘著在世法上,妄心就必然象五蘊中的行蘊一樣,念念遷流不停了。這樣一來,修道不是昏沉,就是掉舉,又怎么能夠定慧等持,開大智慧呢?所謂掉舉者,就是念念不停地胡思亂想;所謂昏沉者,就是打瞌睡、昏昏入睡。這些都是因貪嗔癡三毒惡習薰發(fā)妄想所致。我們要行舍,不但是指身外之物要舍,即使自己的身心都要舍,這樣才能真正入道。

  講到做“行舍”功夫,也是有層次的。初步是舍離世法,一切不住。但因曠劫執(zhí)著的舊習難除,盡管想要用力斬斷,但并不是一朝一夕即能斬得斷的,須長時間與之奮斗,才能漸漸除盡。因為做此功夫必須用力,故稱有功之用。功夫慢慢做得精純了,舍到一念不生了,住著世法之見已除,就需進一步舍離佛法了。倘若還有法見在,執(zhí)著佛法不舍,那還是不究竟。故所謂“行舍”,須世法、出世法一概皆舍,方為究竟。功夫做到佛法也舍離,不可得了,即由有功之用進入到任運自然的無功之用了。無功之用方為大用,從而自然合道。任何人修道都必然要經(jīng)過這幾個階段,不可能一下子就會任運到無功之用。修道人初步皆是用力舍。要肯舍,否則就不能入道。修凈土宗的人要肯舍離才能往生,假如不肯舍離娑婆世界,仍戀著不放,那又怎么能夠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呢?古德曾云:“念佛一念,欣厭具足。”欣是欣往西方極樂世界,厭是厭離娑婆世界,而厭離就是要舍棄的意思。修凈土宗如此,修學佛教任何宗派、任何法門莫不如此,都要行舍。

  同時,行舍就要善巧方便地做功夫。妄想起來,既不要討厭它,也不要壓制它,更不要怕它,而是不理睬它,不跟它走,不隨它跑,將它轉空,就自然輕安入定了。假如壓制念頭不起,就如搬石頭壓草,石去草又生,終不是究竟法。而且難免要落到無記中去,象木石一樣,無有知覺,終不能成佛。所以,行舍不是盲目地胡來,而是要善巧地做功夫。念佛的人只要提起佛號;參禪的人只要提起話頭;修密的人只要提起咒語,妄念自然就消失了。這是行舍的妙法。

  “不害”是慈憫眾生、饒益眾生而不為眾生所煩惱的意思。它是專門對治我們的嗔恨心的。如果我們沒有嗔恨心,就不會傷害他人,同時也潛在地增長了自己的慧命,并在無形之中消除了自己的業(yè)障,所以這是自善。佛教有一條重戒是不殺生。不殺生則隱隱地滋長自己的慧根,這和儒教宣揚的仁義一樣。這十一個善法我們就概括地介紹到這里。

  善法只有十一種,而惡法呢?有“根本煩惱”六種,“隨煩惱”二十種,加起來有二十六種之多?梢娛篱g的眾生為善少而作惡多。言之,怎能不令人慨然長嘆!

  惡法也謂之煩惱法,我們先講“根本煩惱”,這是心所法的第四位。所謂根本煩惱,就是大隨煩惱、中隨煩惱、小隨煩惱的根子。它共分為六種,即“貪、嗔、癡、慢、疑與不正見”。這六種煩惱就是“人我”和“法我”兩種我執(zhí)的根本,也是分段生死和變易生死的根本。一切大隨煩惱、中隨煩惱、小隨煩惱的所有枝葉都是從此而產(chǎn)生的。“貪嗔癡”三毒前面已重復講了許多,這里就不多講了。“貪嗔癡”三毒是最壞的東西,是傷害法身、斷除慧命的罪魁禍首,所以把它們放在首位。

  接下來是“慢、疑、不正見”。這三個煩惱是障道的根本。為什么這樣講呢?我們先從慢說起。“慢”是貢高我慢之意。因為慢認為我頂好、頂高,那怎么會無我呢?當然是有我了。既然“有我”,就障“無我”,就是無我的障礙了!督饎偨(jīng)》曰:“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只有我、人、眾生、壽者四相都沒有了,都破盡了,才能斷人我執(zhí),進而破法執(zhí),斷法我。人、法皆空,才能了兩種生死。而我慢是執(zhí)著有我,障了無我,生死如何能了呢?

  “疑”則不信,故障正信。世間或出世間的一切善法均以信為首。只有信心堅固,才能不怕任何艱難困苦,勇往直前,做起事來才有力量,才能成就。一切眾生皆在六道輪回中枉受生死之苦,而要出這苦海只有相信佛法,虔誠修道,別無他途。所以,凈土宗的修行要訣是“信、愿、行”。首先要信得真、信得切,才能發(fā)愿修行。信仰堅固,發(fā)愿才能深廣宏大,修行才能精進、勤奮,才能有所成就。其他宗派無不以信為首。如果疑而不信,以為人活著是有,死了就沒有,結果疑真認妄,追逐貪取虛幻的名利權勢、榮華富貴,造業(yè)受報,所以“疑”為害甚大。人們總以為死了就沒有了,殊不知人活著也是沒有。因為世上一切事物都是因緣所生,都是依他起,本無自體,本來皆空。說有者,不過是假相,而不是實有。若執(zhí)為實有,不是癡嗎?還有人問:“人死了如有識神離體,有誰看見過呢?”如果說眼睛看得見的才是有,看不見的是沒有,那么,世間上眼睛看不見的物質多得很,你能說它沒有嗎?譬如X光射線、紫外線、紅外線、分子、原子、中子、質子、電子等等,人們通過科學實驗,逐步觀測證明了它們確實存在著,大家還能否定它們的存在,而說沒有嗎?所以,不能因我們的眼睛看不見,而否定它的客觀存在。我們更須知道,一切作用、一切功能、一切現(xiàn)象都是從你眼睛看不見的真心——佛性而發(fā)起的。如果沒有佛性,我們這個身體猶如木偶,那又怎么談得上做任何事呢?所以,我們要堅信不疑,佛法是科學的。依照它的方法去做、去修持,是會得到驗證的。念佛證到念佛三昧,參禪參到開悟,修密證入無相悉地,即能親自驗證到這無相而妙用無邊的真性。所以,信為諸善之首、成功之母。反之,疑而不信,你還肯去做嗎?就是勉強去做,也是顧慮重重、畏首畏尾地沒有力量,絕對談不上鼓足整個生命的力量,全身心投入地去做,其結果必然遭致失敗,學道也必然一事無成。所以說,“疑”是個惡法,為害甚大。

  “不正見”,就是撥無因果的惡見!斗ㄈA經(jīng)》中所說的十使煩惱,就是五種思惑和五種見惑。五種思惑為根本煩惱中的貪、嗔、癡、慢、疑。五種見惑即是根本煩惱中的不正見,又分為身見,邊見、邪見、見取見、戒禁取見。思惑又稱為五鈍使,見惑又稱為五利使。“鈍”者即是難斷、難除之意,就是說貪、嗔、癡、慢、疑是不容易除掉的習障,須不斷地歷境練心,方能見境不動,而漸漸地除盡它。“利”者是容易了除的意思。五種見惑屬于見地、見解,可用正智判斷,所以容易改正除去。所謂“使”者,就是說這十使煩惱能使眾生飄流苦海而不得歸家,故名為使。眾生受這十使煩惱的困惑,而造業(yè)受報,輪回生死不了。所以,修行必須斬斷這六種根本煩惱。

  因不正見能障正見故,所以為害甚烈。因此,我們有必要把這五種見惑簡略地講一下。身見是執(zhí)著肉身為我,為實有。因其習氣深重之故,死后還執(zhí)著這四大假合的身體不忘,就有了中陰身。中陰身著境、再入胎,所以生死輪回不了,皆是著身見之故。邊見是偏于一邊的惡見。在有、無二邊,不是著有,就是著無,總是倒在一邊。如活著說有,死了就說沒有(斷見);人死之后仍為人,馬牛羊死后仍為馬牛羊(常見)等等。其見解都偏于一邊。邪見是邪而不正的見解,如謗因果之理。見取見就是對于上述三種不正見,執(zhí)以為是究竟至極之真理。戒禁取見就是執(zhí)行或受持非理的、或外道所修的邪戒,如涂灰、斷食等等。

  二乘人雖斷了貪、嗔、癡,但還有慢、疑與不正見。他們只知人我空,不知法我空;只知無“人我”之假我,不知有“常樂我凈”之真我;他們認為有法可修,有生死可了,這些即是“不正見”。以為自己斷了分段生死,出了三界,成了圣果,而蕓蕓眾生仍是受苦凡夫,即是“慢”。佛說《法華經(jīng)》時,有五千人退席,就是“疑”。所以說,二乘人還沒斷慢、疑與不正見三種根本煩惱。外道就更不行了,邪見更深,修行難證真心。這都是根本煩惱作祟之過。所以,要想修行成就,就必須斬斷這六種根本煩惱。

  接下來我們講講“心所法”的第五位,即“隨煩惱”。所謂隨者,就是說這些煩惱是隨著根本煩惱而生起的,隨逐于心,隨心而起,所以又名“枝末煩惱”或“隨惑”。隨煩惱又分為小隨、中隨、大隨三種。小、中、大是由下面情況而定的:⑴ 各自為主。⑵ 不善。⑶ 一時聚起。若上述三種情況俱全,即是大隨煩惱。假如只有后兩種,則是中隨煩惱。只有前一種,就是小隨煩惱。小隨煩惱有憤、恨、惱、浮、謊、諂、驕、害、嫉、慳十種。這些煩惱形象粗猛,個別而起,并不是甲因乙而起,乙因丙而起等等,它們是各自為主的,故名小隨煩惱。這十法,我們從字面上,就可知其含義了。“憤”、憤怒、光火。“恨”,不如己意而起嗔恨心。“惱”,惱怒。“浮”,浮淺不明,浮躁不安,因之昏昧,智慧光明被覆蓋住了,而盲動不定。“謊”,說謊、騙人。“諂”,諂媚、諂諛。“驕”,驕傲,驕慢,驕橫,驕縱。“害”,損害,殘害。“嫉”,嫉妒。“慳”,吝嗇。中隨煩惱有兩種,即“無慚”、“無愧”。因一切不善心都由斯而起,一切煩惱也都隨之而來,故為中隨。假如有慚愧心,則不會做壞事,也就沒什么煩惱;反之,無慚無愧,做起事來,勢必損人害己,而遭他人指責,因之不勝煩惱。大隨煩惱有八種:不信、懈怠、放逸、昏沉、掉舉、失正念、不正知、散亂。它們由無慚無愧的中隨煩惱所引起,因是一時聚起的,不象小煩惱是個別生起的,故名大隨煩惱。“不信”,不相信,不信仰。“懈怠”,松懈懶惰,不堅持,不努力。“放逸”,身心任意放縱閑散。“昏沉”,頭腦迷糊不清。“掉舉”,胡思亂想,妄念不斷。“失正念”,失去了正確的信念。“不正知”,不正確的認識。“散亂”,散漫混亂。這小、中、大隨煩惱二十法與六種根本煩惱合起來為煩惱法,與善法相反,故為惡法。

  心所法的第六位是“不定法”。所謂不定者,就是說它們不一定是善,也不一定是惡。亦善亦惡、非善非惡,故名不定。此法有悔,眠、尋、伺四種。為什么“悔”是不定呢?譬如,為惡的人悔過自新就是善人。惡行一經(jīng)悔改即變?yōu)樯菩,悔過向善,歷來為人們所稱許。佛法更是這樣,積極向上,才會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大氣魄。但為大眾謀福利做了善事,后來卻因自己的利益受了損失,懊悔了,善事不做了,那就壞了,這個悔就變?yōu)閻盒辛。所?ldquo;悔”有兩面性,故為不定。

  “眠”是睡眠,是人們恢復精神、解除疲勞的重要行為,人人都需要,個個離不開。我們學佛修道,也同樣如此。假如睡眠不足,精神不振,用起功來打瞌睡,做功夫就不得力了。由此可見,睡眠是善。但睡眠過多,身心則昏昧了。所以,貪睡的人,頭腦是昏沉沉的,心是暗昧的,做起事來無精打彩,懶洋洋的。那么,睡眠又成了重大習障。前面講過,我們的心之所以不發(fā)光明、不發(fā)神通,就是因為有五種蓋障,睡眠就是其中之一。復次,睡眠要做夢,心靈昏昧,則障觀照。同理,打座觀照時,昏沉睡著了,還觀照什么?所以,睡眠又不善了。但是,如果功夫做得得力緊湊,睡時宛如入定一樣,似睡非睡,若昏若昧,時節(jié)因緣到來,忽然“囫”地一聲,冷灰爆豆,打開本來,則睡眠又是善法了。說到這里,我們不妨講一則公案,有助于大家認清這個問題,從而加緊用功。

  天童寺密云圓悟禪師的弟子三峰禪師修法時,善信供養(yǎng)他七十兩銀子,供他閉關修行。但他閉關以后,一上座就昏沉、打瞌睡。開始,他強撐硬熬,把眼睛睜大不閉,硬頂住不睡,弄得頭面俱腫,還是堅持不住,昏沉得厲害,功夫做不上去。后來,他索性放開身子睡,睡了七天,睡足了,再上座,功夫馬上就得力了,猛聽窗外劈竹子,“啪”地一聲,就打開本來,見性開悟了。所以,他在禪錄里告誡修行人:參禪用功,須睡足。不倒單、不睡覺,精神不夠,參禪無功。所以,睡眠也是初用功人要事之一。我們在修道時,如何用睡眠調節(jié)身心,應視各人的身體情況和功夫進展的不同,進行適宜的調節(jié)。身體好、精力充足或者功夫用得好、定力足、慧力強,睡眠就可減少。反之,就多睡一點?傊瑴p少睡眠不要勉強,以培養(yǎng)定力為主。定力足,睡眠自然減少。真正證到無出入的大定時,那就盡管呼呼大睡,睡中還是常攝在定。

  又例如四祖道信禪師度牛頭懶融禪師時,懶融禪師不睡覺,一夜都是坐在石凳上打座。而四祖卻照睡不誤,還呼呼鼾聲大震。但四祖雖然睡了,卻比沒睡的牛頭懶融還清醒。四祖聽到了懶融禪師身上的兩個跳蚤打架,其中一只掉下來,把大腿摔斷了,在地上喊痛。牛頭禪師卻絲毫不知。所以說,睡眠和定功,均不在外相上,睡眠亦好亦壞,非好非壞,就看我們怎樣適宜地安排了。

  所謂“尋”、“伺”就是計度、籌劃、思量、考慮問題。“尋”就是搜尋,把與問題有關的各方面搜尋出來,加以考慮。“伺”是伺察,細細地察看所考慮的問題是否周到,有無漏洞。“尋”是粗粗的,每一樁事情先粗粗地想是“尋”。“伺”是入細了,進一步深入、具體地安排和解決?紤]解決的是什么事,隨著這事情本身的好壞,而決定這尋、伺二法的善惡,故為不定法。

  “心所法”的六位,我們簡略地介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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