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居士語錄（卷下）

　　眾生多品類。諸佛只一般。庶人見天子。知隔幾重關(guān)。若有過人策。欲見亦不難。策中契圣理。坐取國家官。

　　智度本來如。眾生病盡除。又度作護法。一切入無余。過去恒沙佛。皆同此一途。如能達此理。凡夫非凡夫。

　　四大本無情。清虛無色聲。達人悟空理。知法本無生。諸佛常現(xiàn)前。妙德亦同行。無無無障礙。心牛不肯耕。

　　塵六門前喚。無情呼不入。二彼總空空。自然唇不濕。從此絕因緣。葛五隨緣出。惟有空寂舍。圓八同金七。

　　入理如箭射。尋文轉(zhuǎn)相背。直道不肯行。識路成迷退。心王不了事。公臣生執(zhí)礙。為此一群賊。生死如踏碓。

　　覺他欲打你。著腳即須抽。已后再相見。他羞我不羞。忍辱第一道。歷劫無冤仇。此是無生縣。不屬涅槃洲。

　　罵他無便宜。不應(yīng)卻得穩(wěn)。無嗔神自安。罵他還自損。忍得有法利。罵他還折本。嗔喜同一如。遁世不悶悶。

　　識業(yè)人稀少。迷途者眾多�？嘀猩鷺废搿�無喜強弦歌。不飲尋常醉�；杌枘鐞酆印：�笑造殃咎。后苦莫繇他。

　　耳聞他罵詈。心知口莫對。惡亦不須嫌。好亦不須愛�；磉_無關(guān)津。虛空無掛礙。此真不動佛。亦名觀自在。

　　仰手是天堂。覆手是地獄。地獄與天堂。我心都不屬�；�城猶不止。豈況諸天福。一切都不求。曠然無所得。

　　佛有一等慈。有人心不知。一切皆平等。貧富總憐伊。富者你莫貪。貧者你莫癡。無貪心自靜。無癡意莫思。

　　白衣不執(zhí)相。真理從空生。只為心無礙。智慧出縱橫。唯論師子吼。不許野干鳴。菩提稱最妙。猶呵是假名。

　　從根誅則絕。從根修則滅。若能雙株斷。三乘盡超越。此非凡夫言。妙吉分明說。如來所療治。一差不復(fù)發(fā)。

　　久種善根深。同塵塵不侵。非關(guān)塵不染。自是我無心。無心心不起。超三越十地。究竟真如果。到頭只個是。

　　凡夫智量狹。妄說有難易。離相如虛空。盡契諸佛智。戒相如虛空。迷人自作持。病根不肯拔。執(zhí)是弄花枝。

　　牽牛駕空車。共入無為宅。無為宅甚寬。眾生卻嫌窄。十方同一室。何曾有間隔。有法人不得。無心自度厄。

　　世間最上事。唯有修道強。若悟無生理。三界自消亡。蘊空妙德現(xiàn)。無念是清涼。此即彌陀土。何處覓西方。

　　寶珠內(nèi)衣里。系來無量時。遇六惡知識。又常假慈悲。牽我飲欲酒。醉臥都不知。情盡酒復(fù)醒。自見本道師。

　　世人重珍寶。我貴剎那靜。金多亂人心。靜見真如性。性空法亦空。十八絕行蹤。但自心無礙。何愁神不通。

　　端坐求如法。如法轉(zhuǎn)相違。拋法無心取。始自卻來歸。無求出三界。有念則成癡。求佛覓解脫。不是丈夫兒。

　　惡心滿三界�？诩茨顝浲�。心口相違背。群賊轉(zhuǎn)轉(zhuǎn)多。一塵起萬境。倏忽遍娑婆。色聲求佛道。結(jié)果盡成魔。

　　萬法從心起。心生萬法生。法生有日了。來去枉虛行。寄語修道人�？丈�有莫生。如能達此理。不動出深坑。

　　佛亦不離心。心亦不離佛。心寂即菩提。心然即有物。物即變成魔。無即無諸佛。若能如是用。十八從何出。

　　羊車誘下愚。鹿車載中夫。大乘為上士。鵬巢鶴不居。鷦鷯住蚊睫。居士咄盲驢。若論質(zhì)利帝。畢竟一乘無。

　　有人嫌龐老。龐老不嫌他。開門待知識。知識不來過。心如具三學(xué)。塵識不相和。一丹療萬病。不假藥方多。

　　淼淼長江水。周而還復(fù)始�；杌枞�界人。輪迥亦如此。輪迥改形貌。長江色不異。改貌勞神識。終須到佛地。

　　睡來展腳睡。悟理起題詩。詩中無別意。唯勸破貪癡。貪嗔癡若盡。便是世尊兒。無煩問師匠。心王應(yīng)自知。

　　世人重名利。余心總不然。束薪貨升米。清水鐵鐺煎。覺熟捻鐺下。將身近畔邊。時時拋入口。腹飽肚無言。

　　行學(xué)非真道。徒勞神與軀。千里尋月影。終是枉工夫。不悟緣聲色。當今學(xué)者疏。但看起滅處。此個是真如。

　　教君殺賊法。不用苦多方�；蹌Ξ斝呢�。心亡法亦亡。心亡極樂國。法亡即西方。賊為象馬用。神自作空王。

　　不用苦多聞�？此�彼上人。百憶及日月。元在一毛塵。心但寂無相。即出無明津。若能如是學(xué)。幾許省精神。

　　慚愧好心王。生在蓮華堂。恒持般若劍。終日帶浮囊。常懷第一義。外國賴恩光。五百長者子。相隨歸故鄉(xiāng)。

　　慚愧好意根。無自亦無他。無自身無垢。無他塵不加。常居清凈地。知有不能過。舊時惡知識�？傄姲�彌陀。

　　慚愧好舌根。常開大道門。世間三有事。實是不能論。相逢唯說道。更莫敘寒溫。了知世相假。俗禮也徒煩。

　　慚愧一雙耳。常思解脫聲。若論俗語話。實是不能聽。聞財耳不納。聞色心不生。不受有無語。何慮不惺惺。

　　慚愧一雙眼。曾見數(shù)般人。端正亦不愛。丑陋亦不嗔。當頭異國色。何須妄起塵。低頭自形相。都無一處真。身心如幻化。滿眼沒怨親。

　　慚愧一軀身。梵號波羅柰。被賊一群使。尋常不自在。亦名為枯井。亦名為韝袋。亦名朽故宅。亦名幻三昧。佛罵作死尸。乘尸渡大海。大海元無水。死尸非是船。熟看世上事�？偸羌僖蚓�。若了身心相�？绽锶螜M眠。具此六慚愧。實是不求天。

　　一時復(fù)一時。步步向前移。無常有限分。早晚即不知。古人一交語。預(yù)辦沒貧兒。聞少須修道。莫待衰老時。邂逅符到來。賺你更無疑。勸君不肯聽。三涂真可悲。

　　一日復(fù)一日。百年漸漸畢。急急除妄想。無念成真佛。更莫苦攀緣。窺他世上物。忽然無常至。累劫出不得。

　　一宿復(fù)一宿。光陰漸漸促。報你心王道。依智莫依識。依智見真佛。依識入地獄。若淪六趣中。受苦無時足。

　　一年復(fù)一年。務(wù)在且遷延。皮皺緣肉減。發(fā)白髓枯干。毛孔通風(fēng)過。骨消椽梠寬。水微不耐熱�；鹕俨荒秃��；蒙砣缇勰�。四大亦非堅。更被癡狼使。無明曉夜煎。惟知念水草。心神被物纏。云何不懺悔。便道舍財錢。外頭遮曲語。望得免前愆。地獄應(yīng)無事。準擬得生天。世間有這屬。冥道不如然。除非不作業(yè)。當拔罪根源。根空塵不實。內(nèi)外絕因緣。積罪如山岳�；刍鹨粫r燃。須臾變灰燼。永劫更無煙。

　　迷時三界有。悟即出囂纏。心無六入跡。清凈達本源。地獄成凈土。招手別諸天。報語三涂宅。共你更無緣。非論早與晚。悟理即無邊。

　　心如即是坐。境如即是禪。如如都不動。大道無中邊。若能如是達。所謂火中蓮。

　　無求乃法眼。有念卻成魔。無求復(fù)無念。即是阿彌陀。真如共菩薩�？傊惠^無多。

　　煉盡三山鐵。镕銷五岳銅。林枯鳥自散。海竭絕魚龍。無師破戒行。有法盡皆空。

　　菩薩無煩惱。眾生愛皺眉。無惱緣無賊。皺眉被賊欺。不須問師匠。心王應(yīng)自知。

　　智者觀財色。了知是幻虛。衣食支身命。相勸學(xué)如如。時至移庵去。無物可盈余。

　　凡夫貪著事。不免三界輪。與說無生理。閉耳佯不聞。如斯之等類。何日出囂塵。

　　壁畫枉用色。不如脫空佛。住法比無住。陰中對白日。不信有無言。看取波羅蜜。

　　見時如不見。聞時如不聞。喜時如不喜。嗔?xí)r如不嗔。一切盡歸如。自然無我人。

　　齋須實相齋。戒須實相戒。有相持齋戒。到頭歸敗壞。敗壞屬無常。從何免三界。

　　心王不了事。遮莫向名山�？v令見佛像。實以不相關(guān)。猿猴見水月。捉月始知難。

　　緣事求解脫。累劫無出期。直須入理性。成佛更無疑。雖然不受記。見是世尊兒。

　　佛遣滅生滅。生滅長相隨。不學(xué)大人相。卻作小孫兒。持心更覓佛。豈不是愚癡。

　　無事被他罵。佯佯耳不聞。舌亦不須動。心亦不須嗔。關(guān)津無障礙。即是出纏人。

　　真如本無相。所得是凡流。昔時為父子。長大出外游。今日相遇見。父少子白頭。

　　一生解縛鈍。渾身納里眠。心中無意識。耳無繩索牽。心本無系縛。同塵亦無喧。

　　欲得真解脫。持刀且殺牛。牛死人亦亡。佛亦不須求。全身空里坐。即度死生流。

　　極目觀前境。寂寥無一人�；仡^看后底。影亦不隨身。

　　貪嗔不肯舍。徒勞讀釋經(jīng)�？捶讲环�樂。病從何處輕。

　　取空是取色。取色色無常。色空非我有。端坐見家鄉(xiāng)。

　　經(jīng)體本無名。受持無色聲。心依無相理。真是金剛經(jīng)。

　　孫兒正啼哭。母言來與金。捻他黃葉把。便即正聲音。

　　別淚成河海。骨如毗富山。只緣塵識法。所以遣心然。

　　前人若有事。我猶佯不知。何況他無問。讒舌強卑卑。

　　勸君師子吼。莫學(xué)野干鳴。若能香象起。感得鳳凰迎。

　　一種學(xué)事業(yè)。亦來登選場。只緣口義錯。落第在他鄉(xiāng)。

　　心王不了事。卻被六賤使。共賊作火下。無繇出生死。

　　別人終不賤。別寶終不貧。只今擔(dān)鐵漢。不肯博金銀。

　　十方同一會。各自學(xué)無為。此是選怫處。心空及第歸。

　　有男不肯婚。有女不肯嫁。父子自團欒。共說無生話。

　　四性同一舍。三身同一室。一切惡知識�？傄姀浲臃�。

　　教君一個法。有事無處避。若能如理修。存本卻有利。

　　道是無為道。修人自有為。假即無頭數(shù)。真中實是稀。

　　無求勝禮佛。知足勝持齋。本自無薪火。何勞更拾柴。

　　說事滿天下。入理實無多。常被有為縛。何日見彌陀。

　　起時惟法起。行時共佛行。騰騰三界內(nèi)。諸法自無生。

　　大海淼無涯。眾生自著枷。無求出妙德。心生勞算沙。

　　一念心清凈。處處蓮花開。一華一凈土。一土一如來。

　　七言。

　　大唐三百六十州。我暫放閑乘興游。瞬息之間知事盡。若論入理更深幽。共外知識呷清水。總是妄想無骨頭。卻歸東西山道去。不舍因緣騎牯牛。后望青山平似掌。前瞻漢水水東流。試問西域那提子。遺法殷勤無所求。自入大海歸火宅。不覺乘空失卻牛。有人見我歸東土。我本元居西海頭。來去自然無障礙。出入生死有何憂。

　　無思無念是真空。妙德法身自見中。應(yīng)機接物契真智。十方世界總流通。通達無我無人法。人法不見有行蹤。神識自然無掛礙。廓周沙界等虛空。不假坐禪持戒律。超然解脫豈勞功。

　　菩提般若名相假。涅槃?wù)嫒缫嗍翘�。欲得心神真解脫。一切名相本來無。十方世界風(fēng)塵凈。州州縣縣絕艱虞。王道蕩蕩無偏黨。舉國眾生同一如。不動干戈安萬姓。法王合掌髻中珠。

　　空中自見清涼月。一光普照娑婆徹。此光湛然無去來。不增不減無生滅。爾是妙德現(xiàn)真身。剎那不起恒沙劫。無邊無盡如虛空。虛空無邊不可說。

　　但自無心于萬物。何妨萬物常圍繞。鐵牛不怕師子吼。恰似木人見花鳥。木人本體自無情�；�鳥逢人亦不驚。心境如如只個是。何慮菩提道不成。

　　清凈無為無識塵。不舍肉身妙法身。只為眾生有漏習(xí)。權(quán)止草庵轉(zhuǎn)法輪。法輪常轉(zhuǎn)無人見。優(yōu)曇時時一出現(xiàn)。無相真空妙法身。歷劫恒沙不遷變。

　　莫求佛兮莫求人。但自心里莫貪嗔。貪嗔癡病前頓盡。便是如來的的親。內(nèi)無垢兮外無塵。中間豁達無關(guān)津。神無障礙居三界。恰似琉璃處日輪。

　　心王若解依真智。一切有無俱遣棄。身隨世流心不流。夜來眼睡心不睡。天堂地獄總無情。任運幽玄到此地。

　　報汝世人莫癡憨。暫時權(quán)住此草庵。無想衣食飽暖后。世間有物不須貪。此身幻化如燈焰。須臾不覺即頭南。

　　一切有求枉用功。想念真成著色空。差之毫厘失千里。有生劫劫道難通。癡心望出三界外。不知元在鐵圍中。

　　十二部經(jīng)兼戒律。執(zhí)相依文常受持。生生獲得有為果。隨在三界無出期。若能離相直入理。理中無念亦無思。

　　貝多葉里優(yōu)曇華。萬象皆如同一家。歡喜摘華不見果。吉祥采果不觀華。緣之本來元不識。法王呵之如稻麻。

　　田舍老翁入聚落。眼耳鼻舌俱失卻。內(nèi)外尋訪覓無蹤。舊時住處空寂寞。卻歸堂上問空王�？傇诖碎g學(xué)無作。

　　黃葉飄零化作塵。本來非妄亦非真。有情故宅含秋色。無名君子湛然春。

　　未識龍宮莫說珠。從來言說與君殊�？杖�只是嬰兒信。豈得將來誑老夫。

　　迷時愛欲心如火。心開悟理火成灰�；一鸨緛硗�一體。當知妄盡即如來。

　　真為家貧無一物。此語總是空里出。出語還須歸本源。不敢違他過去佛。

　　父子相守空山坐。無相如如寄有間。世人見靜元無靜�？此崎e時亦不閑。

　　八萬四千同一理。事相差別立異名。十二圍陀及疏論。殷勤三六不須生。

　　十方國土皆吾宅。長者大門常日開。有識名人守院外。無心入理見如來。

　　世人愛假不愛真。世人憐富卻憎貧。唯敬三涂八不凈。背卻如來妙色身。

　　更無別路超生死。前佛后佛同一般。舒即周流十方剎。斂時還在一毛端。

　　惟有一門無鑰匙。伸縮低昂說是非。但能宣得無生理。善巧方便亦從伊。

　　二乘皆曰不堪任。上士之人智慧深。欲得神通等居士。無過于物總無心。

　　雜句。

　　行路易。行路易。內(nèi)外中間依本智。本智無情法不生。無生即是入正理。非色非心放一光�？绽飪�(yōu)曇顯心地。名為智。智為尊。心智通同達本源。萬物同歸不二門。有非有兮理常存。無非無兮無有根。未來諸佛亦如是�，F(xiàn)在還同古世尊。三世俱皆無別道。佛佛相授至今傳。

　　外無他兮內(nèi)無自。不動干戈契佛智。通達佛道行非道。不舍凡夫有為事。有為名相盡空華。無名無相出生死。

　　余有一大衣。非是世間絹。眾色染不著。晶晶如素練。裁時不用刀�？p時不用線。常持不離身。有人自不見。三千世界遮寒暑。無情有情悉覆遍。如能持得此大衣。披了直入空王殿。思思低思思。自嘆一雙眉。向他勝地坐。萬事總不知。六識若似眉。即得不思議。六識若嫌眉。論時沒腦癡。伊若去卻眉。即被世人欺。饒你六識嘍啰漢成乞索兒。

　　出一屋。入一屋。來來去去教他哭。來去只為貪嗔癡。于今悟罷須知足。知足常須達本源。去卻昔時惡知識。惡知識。將伊作手力。法施無前后。共護無生國。

　　無事失卻心。走向門前覓。借問舊知識。寂絕無蹤跡。卻歸堂上審思看。改卻眾生稱心安。不能出外求知識。自向家中入涅槃。大丈夫。昔日有。今日無。家計破除盡。贖得一群奴。奴婢有六人。一人有六口。六六三十六。常隨我前后。我亦不拘伊。伊亦不敢走。若道菩提難。菩提亦不難。少欲知足毛頭寬。遠離財色神自安。分明了見三涂苦。世上名聞不相關(guān)。

　　難復(fù)難。持心離欲貪涅槃。一向他方求凈土。若論實行不相關(guān)。枉用工夫來去苦。畢竟到頭空色還。

　　易復(fù)易。即此五陰成真智。十方世界一乘同。無相法身豈有二。若舍煩惱覓菩提。不知何方有佛地。

　　正中正。心王如如六根瑩。六塵空。六識凈。六六三十六。同歸大圓鏡。

　　阿難貝多葉。持來數(shù)千劫。七寶藏中付迦葉。分為十二部。析作三乘法。

　　非故亦非新。應(yīng)化隨緣百億身。若有真如一合相。一億還同一聚塵。

　　珠從藏中現(xiàn)。顯赫呈光輝。昔日逃走為窮子。今日還家作富兒。

　　心依真智。理逐心行。理智無礙。心亦無生。迷即有我。悟即無情。通達大智。諸法不成。五神無主。六國安寧。七死弗受。八鏡圓明。隨宜善化�？偤�佛經(jīng)。過即已過。更莫再尋�，F(xiàn)在不住。念念勿侵。未來未至。亦莫預(yù)斟。既無三世。心同佛心。依空默用。即是行深。無有少法。觸目平任。無戒可持。無垢可凈。洞達虛心。法無壽命。若能如是。圓通究竟。

　　居士見僧講金剛經(jīng)至無我無人居士問云既無我無人是誰講誰聽座主無語居士乃與頌曰。

　　無我復(fù)無人作么有疏親勸師休歷座不似直求真金剛般若性外絕一縐塵我聞并信受總是假名陳

　　歷代贊文(并諸方拈古附)。

　　大丞相張?zhí)煊X。

　　寧可饑寒死路邊不勞土地強哀憐滿船家計沉湘水豈羨芒繩十百錢。

　　徑山佛日大慧禪師。

　　無生本無說說著即話墮骨肉團欒頭大蟲看水磨。

　　【舉】居士問馬大師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么人大師云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卻向汝道。

　　東林圭老。

　　大海波濤淺小人方寸深�？萁K見底人死不知心。

　　云門杲公禪師。

　　一口吸盡西江水甲乙丙丁庚戊己。

　　咄咄咄啰啰哩。

　　白云端和尚。

　　一口吸盡西江水萬古千今無一滴。要須黨理不黨親馬祖可惜口門窄。

　　【舉】居士問仰山久向仰山到來為什么卻覆仰山豎起拂子居士云恰是仰山云是仰是覆居士拍露柱一下云雖無人見露柱與我證明仰山擲下拂子云一任舉似諸方。

　　兩個八文為十六從頭數(shù)過猶不足拏來亂撒向階前滿地團團春蘚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