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摩詰經(jīng)》說什么?

\

  《維摩經(jīng)》是佛教眾多經(jīng)典中般若部的一部大乘經(jīng)教,屬于真空法性部的經(jīng)典。是經(jīng)也稱《不思議解脫經(jīng)》或《維摩詰所說經(jīng)》。其漢文譯本比較多,有六種以上版本。我們通常讀的是后秦弘始八年(406年)由鳩摩羅什在長安大興善寺譯出,稱《維摩詰所說經(jīng)》,也稱《不思議解脫經(jīng)》,共有三卷。《維摩詰經(jīng)》是一部宣傳大乘般若見中觀思想,批判小乘的片面性的經(jīng)典。傳統(tǒng)上稱是經(jīng)為“嘆大褒圓”和“彈偏斥小”,它既不贊成以有為實,亦不肯定執(zhí)妄為真,既否定世間的一切,又圓融不舍世間的方便而提倡中道。

  維摩詰居士過去身是金栗如來,他老人家化現(xiàn)在我們這個娑婆世界是為了協(xié)助釋迦牟尼佛度化眾生。維摩大士的出生很高貴,在當時印度享有崇高地位,又有錢財,又有權勢,并且佛法也非常精通,智慧非凡,他常常深入社會各個階層,在在處處都是以利益眾生為己任,他致力于弘揚不思議解脫法門,在惡世和眾生處妄想境的我們這個世界中廣行大乘菩薩道,作為一個現(xiàn)在家居士身的大士,維摩詰居士不論客觀的環(huán)境是如何的垢染污穢,世間的妄想千變?nèi)f化,而總是能任運自在,不起分別,不為客塵所染,不為煩惱所礙,正所謂“居五塵而不染,處眾穢而常凈”,如蓮花處污泥而不染。

  我們這個世界正是所謂大妄想境,人人都在每時每刻打大妄想,那么維摩詰大士宣傳的不二法門到底講的是什么意思呢?其實,從一切法的本身究竟真理來講不可思議是很有意思的,譬如不二法門的本質(zhì)畢竟是空、真如、實際、實相等等,無論怎么表達,都不是它的本來面目,都必須通過智慧親證才能夠得以體會,就是自己如實證悟了,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種境界即是心行處滅,言語道斷不能思,不可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大凡心里頭想的、口里頭說的話都是分別心,有分別即是二,而非一了,譬如有美就有丑,有好就有壞,有高就有低,有上就有下,有真就有假,有左就有右,有苦就有甜,有希望就有失望等等。舉凡這個世間,凡是能夠感知的一切無不是相對而存在,這即是佛法上說的兩邊。是經(jīng)之《入不二法門品》中,文殊菩薩認為不可言、不可說、不可示是“不二法門”。但是從究竟上來說還是不徹底的,問到維摩詰大士什么是不二法門?時大士默然無言,文殊贊嘆說:“善哉!善哉!乃至無有文字語言,是真入不二法門”。

  佛法的最高境界是“是法平等,無有高下”,因著因緣所生成的萬事萬物,都是具有“真空”和“妙有”的兩個方面,這是所謂我們常常聽說的實相,如《法華經(jīng)》言,但此實相除了諸佛和大菩薩外,我們凡夫俗子很難通達了知,諸佛菩薩之所以能夠洞察諸法空相,無生無滅,和諸法因緣假有。都是因有般若之力,所以能夠“住妄想境不分別”。諸佛菩薩能夠證得諸法性空,但并不象二乘人住于空,而是游諸妄想境之幻化世界,度幻化眾生,住了知萬法都是如鏡中花和水中月,卻不舍棄一切法,凈雖然住妄想境作度生之事,然絕不象凡夫?qū)没氖澜缬兴詰儇澲,迷失于妄想境,譬如是?jīng)《佛國品》里頭所說:“不著世界如蓮花,常善入于空寂行”。這種行空不證,涉有不著的善巧方便,就是諸佛菩薩的方便智,就是諸佛菩薩的不起分別。

  佛法說的空有為二,非空非有為不二。維摩詰大士能從清凈無分別的妙喜世界來我們這個不凈的娑婆世界,目的就是為了度化我們這些眾生,其實所有的佛菩薩來到我們的生活中,廣泛地與各行各業(yè)、方方面面的眾生進行接觸,開示佛法正確見,即是“行于非道”,他們有的示現(xiàn)于地獄道、有的示現(xiàn)于餓鬼道、有的示現(xiàn)于畜生道、有的示現(xiàn)于貪欲道、有的示現(xiàn)于嗔恚道、有的示現(xiàn)于愚癡道等,有的示現(xiàn)于邪見道,無非都為了攝化眾生,令之轉入佛道,由此可見,諸佛菩薩的一念圣心,便能具足權實二智,在不離有的同時而能觀空,觀空而不取證,即是中道正觀,即能圓證般若!毒S摩詰經(jīng)》各品大意如下:

  《佛國品》說了以六度四攝為凈土因,報應兩國土為凈土果。而菩薩佛子行六度四攝只能在我們這個五濁惡世里去做,離此穢土,度誰去?怎么度?

  《方便品》示法身因果,所謂“從無量功德智慧生”是明法身之因,而“佛身者即法身也”,是明法身之果,這與藏傳佛教金剛乘的宗旨并無二致。以上兩品都是說明先用我們這個穢土,然后才有法身,離開我們這個世界,就無法體證這一點。

  《弟子品》是破小乘人我執(zhí),啟發(fā)大乘菩提心。

  《菩薩品》是破大乘法我執(zhí),如《金剛經(jīng)》云:“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問疾品》開示我法兩空,顯菩薩之萬行。

  《不思議品》就平常生活表不思議之理,發(fā)究竟解脫之趣旨。

  《觀眾生品》以染法明不思議理性。

  《佛道品》復以凈法明不思議理性。

  《入不二法門品》依不二法門不起分別悟入不思議理性。以佛法中道說,唯有破除大小乘的執(zhí)著,才能真正實踐大乘菩薩的妙行,執(zhí)有執(zhí)空,不是學佛正見

  《香積佛品》又以諸佛平常之生活,顯示不思議的法性理體,用以證明前幾品的道理。再說眾香國土,來顯凈土的果德,只有成就所應該修持的行門,才是往生凈土之正因。

  《菩薩行品》說悟入不思議的法性理體成就的菩薩行,隨緣自在,不起分別,一即是一切,一切即是一啊,圓滿無余,圓融無礙。

  《阿佛品》維摩大士以只手斷取妙喜世界從而完成究竟現(xiàn)實,即所謂法身妙果。

  維摩詰經(jīng)宣傳佛法是平等圓融的,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無二無別,分別的是我們自己的心,假如能夠在知見上做到不起分別無二無別,知道諸法緣起性空,原是平等性智,即有可能入不二法門。菩薩住平等性境界,心無分別,不起顛倒,觀眾生根性,隨緣赴感,神通自在,全部是因為入不二法門,此不二法門是一非二,凡是有所見聞覺知都是二而非一,世間業(yè)縛眾生因無明煩惱而起分別,著實執(zhí)體,落于相對,世界萬有,無非因緣而生,緣聚則成,緣散則分,佛法說的不二,此處指示真如實相,即或我,們平常常常聽說的所謂法性是也,亦即是心經(jīng)、金剛經(jīng)里面說的所謂空性。它是離言絕相的,離開一切思想、思維、語言、文字,其實是諸法空性,是空、無相無作的,更不可以以所謂眼見。它法爾如此,普遍如此,本來如此,修它不增加,不修它不減少,是絕對而非相對,非關語言文字,如果我們能夠了知一切法的緣起無自性空,就會真正做到不起分別。所以,從究竟意義上說,空和無相與無作都是一而非二,所謂三解脫門實際是一門,心意識不起分別,就可以說是無心意識,從小乘說,有名心、名意、名識;從大乘唯識說,心是第八阿賴耶識,意是第七識名末那,識是眼、耳、鼻、舌、身、意前六識。所謂三解脫門配合心、意、識修是一種很好的方法,何謂三解脫門配合心、意、識修?如能悟空,了知萬法緣起,唯識說的第八識妄相就沒有了;如能悟無相,第七識之妄執(zhí)也不再有;如能悟無作,前六識之妄想同樣亦無得,盡管心意識有差別,然從究竟意義上說是無有差別的,差別的是在相,沒有差別的是本質(zhì)。

  其實學習佛法,一天到晚去分別什么真心妄心意義是不大的,佛和大菩薩的境界是不可思議,但也有我們可學之處,否則,佛講這些道理又有什么用處呢?在《入不二法門第九》品中,33位菩薩各各講述自己的悟境——對入不二法門的理解,直到智慧文殊的說法,維摩大居士默默無語,獲得文殊贊嘆,以顯不二法門離語言文字相,是真的說智慧文殊和其他菩薩都不懂嗎?非也?佛菩薩在為我們演戲啊,假如沒有31位菩薩和智慧文殊的一層層解說,就沒有辦法顯示入不二法門的真實境界,如不說就是不二法門,那六根不全的啞巴豈非大圣者?33位菩薩所有言說,并無高下之分別,所以大乘菩薩住妄想境不起分別,故天女散花,不落菩薩身體,就在于他們沒有分別,能將鮮花與污泥視為等同。我們學佛,既然敢于自我承擔,就應學習大乘菩薩不起分別的作法,盡管暫時做不到,但不能不學習啊。譬如我們尊敬三寶,三寶從來都是一體無分,僧是僧伽,非是指個體,是說眾的意思,依佛教導,從佛出家,如法修行,是名僧團,亦是和合眾,即僧寶。菩薩當以四攝法引導眾生,以愛語行布施,不能惡口相加,盡管宣揚佛法,如不合我意即斥之為邪,不符某說,即是妄想心,不一而足。

  菩薩當以代替眾生受苦之大悲心而憐憫眾生,如有一人未得度,我佛終宵有淚痕,但如《華嚴經(jīng)》說,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子是我母,能有此悲心才是真正的大悲心,學佛才有希望。妄起分別。人我見和法執(zhí)不除,任通經(jīng)入教,辯才無礙,悲心不具,我慢不滅,煩惱不斷,擅自分別,住妄想境而不自知,自以為圣解,以祖師大德自居。弄幾則公案接引學人,才是誤人慧命,斷人菩提,罪過不淺!學習佛法,老老實實就好,不能未證言證,現(xiàn)在,很多學人動輒讓人分辨真心妄心,其實不知道他已經(jīng)落于分別了,《金剛經(jīng)》又云:過去心不可得,現(xiàn)在心不可得,將來心不可得,我們到底要得哪顆心?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