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來之中國佛教
三十年來之中國佛教
──二十六年作──
一
距今三十年──光緒三十四年──,金陵刻經(jīng)處楊仁山居士,得錫蘭摩訶菩提會會長達磨波羅居士來書,約共同復興印度之佛教,以為傳布佛教于全球之基本。楊居士因就刻經(jīng)處設立祗洹精舍,招集緇素青年十余人,研究佛學及漢文,兼習英文以為進探梵文、巴利文之依據(jù)。后雖以經(jīng)費支絀,不二年即停止;然摩訶菩提會則仍繼續(xù)進行,近年已有釋迦牟尼佛初轉(zhuǎn)法輪之鹿野苑設立國際佛教大學,并設分會于哥侖布、加爾各答、倫敦、紐約諸地,由法理性海氏繼達磨波羅后,迄今擴充未已。且參預祗洹精舍諸緇素,若歐陽漸、梅光羲、釋仁山、智光等,多為現(xiàn)今佛教中重要分子,而筆者亦其中之一人也。
先是、楊居士曾隨使節(jié)出赴英、日廣交各國佛學人士,與曾譯漢文大藏經(jīng)目成英文之日人南條文雄,交尤莫逆。后居金陵,專事刻印流通佛經(jīng),乃從日本搜回我隋、唐古德多數(shù)遺著弘布之,故為當時國內(nèi)外佛學界所宗奉。英人李提摩太,亦嘗就居土以大乘起信論譯英。稍后,上海哈同夫人以烏目山僧宗仰之引導,就日本弘教書院藏經(jīng)排印發(fā)行。至民十二,商務印書館有日本所編續(xù)藏之影印。民二十,朱慶瀾、葉恭綽、釋范成等又影印磧砂版宋藏。而合金陵、揚州、常州、北平、天津各刻經(jīng)處所刻木板經(jīng)典既漸臻完備,新式之佛學書局亦分設于各大都市。以藏文佛典譯漢文者,則有漢藏教理院法尊及菩提學會湯住心等;以漢文佛典譯英文者,則有黃茂林、呂碧城等。此為三十年來中國佛教文獻翻譯傳播于國內(nèi)外之概況。
二
中國在三十年前,因感外侮有變政興學之舉,所辦新學新政往往占用寺宇,撥取寺產(chǎn),激起僧眾反抗,由聯(lián)日僧以保護引起外交;乃有使僧界自動興學,自護寺產(chǎn),另立僧教育會之明令。浙江之寄禪、松風、華山,江蘇之月霞,北京之覺先等,南北呼應,為當時組設僧教育會而辦學堂之僧領袖。筆者亦適于距今三十年之秋,隨寄禪長老參預寧波及江蘇各僧教育會之成立。時所辦學堂,大抵為國民小學一所及僧徒小學一所,例如普陀僧教育會在定海縣治立國民小學曰慈云,今猶續(xù)辦,并于普陀立僧小學曰化雨,初由華山及筆者相繼主持,延續(xù)至民二十,改為普陀佛學苑,不二年停止。然江蘇僧教育會獨在南京開辦一所僧師范學校,月霞、諦閑等相續(xù)主持,約經(jīng)二年,至辛亥革命軍達到南京而停辦。此于后來所辦之僧教育,亦稍有關系。
入民國后,由寄禪長老領導全國僧教育改組成中華佛教總會于上海。寄老雖因護教于民元示寂北京,而此會則民二已于各省縣設支分會三四百起,實為中國佛教團體有全國系統(tǒng)組織之始。在南京臨時政府初成立,筆者與釋仁山等先于南京及鎮(zhèn)江,有佛教協(xié)進會之設,以教理、僧制、寺產(chǎn)三種革命為號召,曾引起極強烈之保守與改進的斗爭,后因寄老及亞髡之調(diào)解,協(xié)進會自動解散,共同加入于中華佛教總會,由筆者任佛教月報編輯,從此中國佛教會乃并含一種改革僧寺制度之因素。蓋自僧教育會演變之佛教會,初不過為護持寺產(chǎn)而已。逮民四、中華佛教總會為袁政府頒布管理寺廟條例所取銷,北京覺先等雖斷斷續(xù)續(xù)先后反對,至民九、曾將條例一度修改,民十四、筆者且曾發(fā)起中國佛教聯(lián)合會之組織,亦散漫未著效力;故此十余年間,遂又為全國僧寺無有系統(tǒng)組織之時代。
民十五、六間,社會起大變動,河南省等有毀滅僧寺之案,全國僧寺岌岌危殆。至十七年,在廟產(chǎn)興學呼聲下,有內(nèi)政部新訂管理寺廟條例公布,頗能激起全國寺僧保護寺產(chǎn)之熱情。時筆者在南京籌設中國佛學會,開辦僧眾訓練班,并定次年召開全國佛教徒會議。上海另有江、浙佛教聯(lián)合會之設,亦提出整理僧伽方案。然改革或整理僧寺,為筆者民初首先啟發(fā)之運動,民四著整理僧伽制度論,曾訂詳細之辦法,后于海潮音月刊等亦屢有關于改善僧制、寺制之論述。至民十七、八間,遂頗有成熟之勢。故民十八組中國佛教會及分設各省縣佛教會,以成全國系統(tǒng)之組織,筆者于其時一二年間實主持之。迨管理寺廟條例改成監(jiān)督寺廟條例后,寺產(chǎn)漸有保障,而佛教會又為保守分子占優(yōu)勢,雖于逐漸改進之辦法亦難施行,筆者因于民二十后不再參加中國佛教會。但民十六后,于海潮音、佛教評論、現(xiàn)代僧伽、現(xiàn)代佛教各刊物上,時有新興作者著論攻擊保守而鼓吹改進,漸能影響一部分黨政當局。且因中國佛教會辦理不當,為各省會控告反對,乃于民二十五由中央民眾訓練部,忽有對于僧寺積極組織及整理之“修正中國佛教會章程草案”提出,主張改進者贊成鼓吹或討論研究,極形熱烈;而保守之中國佛教會主持者,則大起恐慌,極力阻止破壞,一時形成極尖銳之對立斗爭,卒致修正草案流產(chǎn),迄今仍陷于不生不死情狀。要之、如有寺院僧尼之存在,即為代表佛教之主體,若不能適合此時此地之社會需要以發(fā)揚佛教精神,即失其存在之意義!于此如不謀改善,必歸淘汰,而現(xiàn)今中國之寺制僧制,必待整理,乃堪表揚佛教,否則、 反為使人誤解佛教之魔障, 殆已為佛教徒非佛教徒之有識人士所公認。而代表佛教之僧寺, 未能趕上現(xiàn)代國家社會之建設, 則僧徒頑固者實莫辭其咎!
三
祗洹精舍雖居士所設,而就學者比丘為多,故為高等僧教育之嚆矢。與之相先后者,則有依日人水野梅曉在長沙所設之僧師范學堂,亞髡在揚州天寧寺所設之普通僧學堂,及江蘇僧教育會在南京所設之僧師范學堂,然皆不久停辦。民三、有月霞法師依上海哈同花園所設之華嚴大學,轉(zhuǎn)輾遷移杭州海潮、常熟興福,得持松等繼承,復有了塵、慈舟等分枝武漢,在僧中頗形成為一學派。稍遲、有諦閑法師在寧波所設之觀宗學舍,今演變?yōu)橛^宗寺弘法研究社,及分為高郵之天臺宗學院,及天臺之國清寺研究社等,亦在僧中形成為一學派。
至民十一、筆者在武昌以李開侁等之援助,設立佛學院,遂于僧教育開一新局面。不惟影響于青年僧甚大,且于學術、文化及政治、社會各方面,均有相當影響。迄今演續(xù)為世界佛學苑圖書館及研究院,則由法舫等代主持;而直屬分設者,尚有法尊代主持之漢藏教理院。其仿設者,若常惺于廈門之閩南佛學院,民十六后、曾由筆者與芝峰、會覺、大醒、寄塵等持續(xù)之;他若大醒、心道于福州之鼓山佛學院,大醒、寄塵于潮州之嶺東佛學院,寄塵、容虛于九華山之江南佛學院,慈航于安慶之迎江佛學院,常惺、臺源、法舫、容也、量源在北平之柏林寺、法源寺、拈花寺學院,慕西、凈嚴之河南佛學苑,寬融之普陀佛學苑,妙闊在陜西之慈恩學院,昌圓、廣文之四川佛學院,永昌之貴州佛學院,靜嚴之焦山佛學院,大醒在江北之覺津?qū)W院,談玄在奉化之雪竇學寺,芝峰、亦幻在寧波之白湖講舍等;或曇花一現(xiàn),或獨在持續(xù),皆出于佛學院直接間接之關系。其他若竹林佛學院、玉山佛學院、法界學院、光孝學院、棲霞學院,北平之弘慈學院,湖南之祝圣學院各僧教育機關,均有以上各學院之學僧參預施教,然各學院迄今未能有一系統(tǒng)之學制,而世界佛學苑亦尚無使佛學世界化之效能,殊可遺憾!
關于女眾教育,則有武昌之佛學女眾院,及尼恒寶主辦之菩提精舍,漢口尼德融主辦之八敬學院;而女居士尤以創(chuàng)立香港東蓮覺苑之張蓮覺,主辦奉化法昌學院之張圣慧,主持無錫佛學會過圣嚴為杰出。
四
在昔雖亦有在寺院宣講經(jīng)論之法師,而聽眾限于僧徒或少數(shù)善信男女,鮮能影響學界及一般社會人士者。迨楊仁山居士在金陵設佛學研究會,而章太炎等邀月霞法師赴日本為留學生講經(jīng),蒯若木等在北平邀道階法師講研佛學,實開學界、政界之學佛風氣。入民初、李證剛等七人籌設佛教會,發(fā)布文告,欲一舉而滅寺僧,代以居士佛教,旋以遭反對而自停止。時有狄楚卿等在滬出佛學叢報,范古農(nóng)等亦于杭嘉設會研究佛學。至民國四年,因日本要求來中國傳布佛教,北京政局中人發(fā)起請諦閑、月霞二法師,開講經(jīng)會,影響漸廣。民七、筆者與蔣作賓、陳元白、章太炎、張季直等在滬設覺社,公開演講佛學,并出覺社季刊──后改為海潮音月刊──;自是漢口、北京、杭州、武昌、廣州各地,時有公開之講經(jīng)法會;由各界學佛居士為主體所組成之佛學會、佛學社、佛教正信會、佛教居士林等團體漸多。若靳云鵬領導天津居士林,胡瑞霖領導華北居士林,皆負時望;而以謝健、梅光羲等之南京中國佛學會,為有全國性質(zhì)之組織。
在家學佛團體之有特殊性質(zhì)者,一、為南京歐陽竟無、呂秋逸等之支那內(nèi)學院,雖亦有學僧出入其中,然于僧教育無何影響,而學界頗有由之研究唯識,講佛學于各大學者。二、為北平韓德清、徐森玉等之三時學會,專講奘、基學并設辦醫(yī)院等。三、為上海段芝泉、湯住心等之菩提學會,則以西藏佛教為中心,從事翻譯,亦兼作弘化慈善之事。其他更有專修密宗各團體、專修凈土各團體等,不遑枚舉。
各居士團體除研究修持弘布佛法,更能舉辦諸事業(yè),則以王一亭居士等之上海居士林,辦佛學書局及佛教公墓,香港東蓮覺苑亦辦佛教公墓,上海凈業(yè)社葉恭綽居士等辦法寶圖書館,武漢正信會李子寬、鐘益亭居士等資助男女佛學苑及廣施醫(yī)藥,而正信會之周刊,佛學書局之半月刊,沙市居士林之佛海燈,天津解行佛學社之佛教月報,星洲轉(zhuǎn)道學院之佛教與佛學,廈門市佛學會之人間覺半月刊,香港東蓮覺苑佛學會曾辦人海燈、香海月刊,菩提學會接辦微妙聲月刊;而上海之佛教日報,雖由佛教各方面緇素同人共所維持,然繼續(xù)至今,實以張靜江、朱子橋、鄧慧載、胡厚甫、范古農(nóng)各居士之力為較多。
各大學于文學院哲學系中列印度哲學而講佛學,應始于北京大學之張克誠、鄧伯誠、梁漱溟等,今有熊十力、周叔迦等尚在講授;他若筆者及唐大圓、張化聲、陳維東等,曾講于中華大學;李證綱、景昌極等,講于東北及中央大學;劉洙源、王恩洋曾講于成都大學,其他各大學之短期講授者尚多。
五
中國佛教,近年漸從“寺僧佛教”解放成“社會各階層民眾佛教”, 新興居士及青年學僧,極易吸收各方輸入之異質(zhì)。關乎佛教者,有探古源于錫蘭、西藏,而趨現(xiàn)勢于日本、西洋之兩方向,今有極端學西藏而欲一舉易華夏之舊者。而近年留學錫蘭、暹羅、緬甸之風氣亦在開展,尤其日本繼承中國舊有之全部,其探源錫蘭、西藏亦占先著,而以國家社會皆已現(xiàn)代西洋化,故對于西洋之佛教新研究思想,尤能充分領用,隨明治維新而成為適應新日本之新佛教,在在皆足引起中國佛徒之亦步亦趨。
日本于明治維新之初,佛教寺僧亦曾受摧殘打擊。未幾、因有不少日僧留學西洋,極力將佛教適應現(xiàn)代思想。又先于數(shù)百年前,已有通俗化之凈土真宗為榜樣,且其寺僧除極少數(shù)律宗僧,其他各宗僧本不受比丘戒,故明治政令皆使姓氏飲食男女同俗,所謂僧侶──僧侶非比丘──唯在有佛教學識及依佛教為職業(yè),不關特殊律儀及修養(yǎng),此日本現(xiàn)代佛教,植根三十年前,而三十年來則正為收其成果之時代。例如佛教所立大學有六所之多,各宗皆成嚴密系統(tǒng)之組織,有宗務院以執(zhí)行宗派行政,在編印大藏經(jīng)及續(xù)藏又續(xù)藏后,大正年間又編印成大正新修一切經(jīng),又有譯漢文佛經(jīng)成日文之國譯大藏經(jīng),更將錫蘭巴利文南傳大藏中未經(jīng)漢譯者補譯成日文,其他專門中等以下之教育及社會慈善公益之發(fā)達,更不待言。
然日本佛教至近年已由發(fā)展之極而入于爛熟時代,因適應“工業(yè)革命所成資本主義社會”以興起之佛教,亦必隨資本主義之病態(tài)而現(xiàn)其病態(tài),故中國佛教之革新,不能專以仿從日本佛教為能事。應本實際之中國佛教,吸收東西古今一切特長,以成為中國的或世界的現(xiàn)在到將來之新佛教。
六
佛教雖源出印度,而印度早無佛教。然印度初五百年者,可征之錫、緬、暹羅所傳;次五百年者,可征之中華、日本所傳;后五百年者,可征之藏、蒙等處所傳。原有之佛教限于亞洲此三區(qū)域,而近百年,則已漸及歐、美而遍達寰球,尤其是在三十年來或歐戰(zhàn)后傳播極其迅速。以英國殖民地若印度、錫蘭等關系,及英文與梵文、巴利文、藏文較易通譯關系,首由巴利文、次及梵文、 藏文將佛典譯成英文, 輸入歐洲,依梵文或間接依英文轉(zhuǎn)譯為德文、法文、意文者亦多,梵文佛學尤以德國之研究為盛,而錫蘭僧徒今有居倫敦、巴黎、柏林、紐約以傳佛教者。佛教在美洲東部由英國傳入,接近錫蘭佛教,而西部太平洋沿海,若加里福尼亞州之舊金山各處及夏威夷島等,皆為日本佛教傳布之地帶,然日本佛教除美洲西部一帶,于歐美其余各處無何影響。
西洋因與中國之文字隔膜太甚,且中國或西洋學者又大抵習儒道諸家學說,鮮有佛教研究,故佛經(jīng)由華文以譯入西洋歐、美者,絕無僅有,所有亦遠出由巴、梵、藏文轉(zhuǎn)譯者之下,因此,歐、美人皆不重視中國佛教之研究。然中國佛教近年漸為歐、美佛學者或佛教徒之所崇重,一、由筆者于民十七、八間之游歷歐、美,宣傳佛教,當時曾在巴黎發(fā)起世界佛學苑及設通訊處于巴黎、倫敦、福朗福特、芝加哥諸處,并與德國福朗福特中國文化學院院長衛(wèi)禮賢,有大規(guī)模譯華文佛典為德英文之約,惜因籌款無著及衛(wèi)禮賢之病逝,未能有成。然在巴黎所創(chuàng)設之佛友會,猶繼續(xù)著與倫敦亨佛利士主持之佛學會,同為歐洲佛教較廣闊之組織。二、由照空來華出家受比丘戒,返歐大事宣傳,率男女徒眾十二人再來中國受戒為僧尼,其半數(shù)已回歐洲宣傳中國佛教。三、由杭州邵福宸等佛化歐美推行社,及上海胡厚甫等法明學會,頗與在中國及在各地之歐、美佛徒相聯(lián)絡而通聲氣。
七
關于世界的或國際的佛教徒聯(lián)合會議,始于民十三、由筆者在廬山大林寺之召開第一次世界佛教聯(lián)合會,到會者除中國外,有日本及英、德等佛教徒代表,當決議次年在日本開東亞佛教大會。屆期,中國去三十名之代表,開會三日后,游歷日本各地,受其佛教徒盛大之招待。其時,到會者更有錫蘭、暹羅、緬甸代表及英、美來賓。近年由日本主持所開者,有太平洋佛教青年會,在夏威夷島及東京各處舉行會議,中國佛徒因其有偽滿參加,未派代表出席。
民二四,由中國受戒回歐洲之德僧照空等,曾在倫敦召開歐洲各國佛教徒會議,因決議去年仍在倫敦開第一次國際佛教會議,吾國未有代表參加。本年于巴黎開二次國際佛教會議前,筆者因得通知,遂以中國佛學會理事長名義,推我國駐巴黎總領事林實代表出席。頃得皈依弟子巴黎佛友會會長龍舒貝勒來函報告,茲錄入以為茲題之結(jié)束:
第二次國際佛教會議,因有亞洲代表之出席,獲益特多。中國、錫蘭、日本等國之代表,曾將該國等佛教工作狀況,向大會報告。同時,法、英、德等國,宣示彼等社會中佛教工作之中心思想,需要與鼓勵。
巴黎佛友會,為太虛法師與其信徒舒龍貝勒女士等所創(chuàng)設,應請諸君記念勿忘。
依據(jù)太虛法師來函,本會請林君代表中國出席。林君報告中有云:“中國國民革命成功,言論思想已獲得自由,故研究佛學之活動興盛,如戴季陶、張靜江、朱慶瀾諸氏,現(xiàn)皆為佛教之信徒。
于最后一次會議,林君提議設立中央基金,以資助佛學之研究。此種基金擬由佛教國捐助而成,專用于:一、交換學生,二、刊印佛學書籍,三、交換講師。請將此意轉(zhuǎn)達中國民眾,或足增進世界和平。再者,巴黎大學教授等之參加,對于本會亦增光不少云。﹝見海刊二十一卷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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