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門驪珠集 第七篇 德山至天童的禪師 云門文偃

　　第七篇德山至天童的禪師 云門文偃

　　云門文偃(西元八六四─九四九年)

　　德山宣鑒──雪峯義存──云門文偃

　　韶州云門山光奉院文偃禪師,嘉興人也,姓張氏。幼依空王寺志澄律師出家。敏質(zhì)生知,慧辯天縱,及長落發(fā),稟具於毘陵壇,侍澄數(shù)年,探窮律部。以己事未明,往參睦州(道明禪師,黃檗法嗣,通稱陳尊宿),州才見來,便閉卻門,師乃扣門,州卅︰「誰?」師卅︰「某甲�！怪葚ΙU「作甚麼?」師卅︰「己事未明,乞師指示�！怪蓍_門,一見,便閉卻。師如是連三日扣門,至第三日,州開門,師乃拶入,州便擒住卅︰「道!道!」師擬議,州便推出卅︰「秦時[車*度]轢鉆�！顾煅陂T,損師一足。師從此(忍痛作聲,忽然大)悟入。州指見雪峯。

　　師到雪峯莊,見一僧,乃問︰「上座今日上山去那?」僧卅︰「是�！箮熦ΙU「寄一則因緣,問堂頭和尚,只是不得道是別人語�！股ΙU「得�！箮熦ΙU「上座到山中,見和尚上堂,眾才集,便出握腕立地卅︰『這老漢,項上鐵枷,何不脫卻�！弧蛊渖灰缼熃獭Ｑ⿳o見這僧與麼道,便下座攔胸把住卅︰「速道!速道!」僧無對,峯拓開卅︰「不是汝語�！股ΙU「是莊上一浙中上座教某甲來道�！箥o卅︰「大眾去莊上,迎取五百人善知識來�！�(以上錄自《指月錄》卷二○,《卍續(xù)藏》一四三.四四八頁)

　　師至彼,出眾便問︰「如何是佛?」峯云︰「莫寐語�！乖崎T便禮拜,一住三年。雪峯一日問︰「子見處如何?」門云︰「某甲見處,與從上諸圣,不移易一絲毫許�！�(以上錄自《碧巖錄》卷一,《大正藏》四八.一四五頁下)

　　師在雪峯,僧問峯:「如何是觸目不會道,運足焉知路�！乖�:「蒼天,蒼天!」僧不會遂問師︰「蒼天意旨如何?」師云︰「三斤麻,一疋布�！股譬U「不會�！箮熢譬U「更奉三尺竹�！箥o聞,喜云︰「我常疑個布衲�！�

　　師出嶺,遍謁諸方。

　　(以上錄自《指月錄》卷二○,《卍續(xù)藏》一四三.四四八頁)

　　附錄:語錄摘要

　　(一)雪竇評介

　　云門尋常愛說三字禪──顧鑒咦。又說一字禪。僧問︰「殺父殺母,佛前懺悔。殺佛殺祖,向什麼處懺悔?」門云︰「露。」又問︰「如何是正法眼藏?」門云︰「普�！怪笔遣挥脭M議。到平舖處,又卻罵人。若下一句話,如鐵橛子相似。後出四哲,乃洞山初、智門寬、德山密、香林遠,皆為大宗師。香林十八年為侍者,凡接他,只叫遠侍者,遠云︰「諾。」門云︰「是什麼?」如此十八年,一日方悟,門云︰「我今後更不叫汝。」

　　云門尋常接人,多用睦州手段,只是難為湊泊,有抽釘拔楔底鉗鎚。(以上錄自《碧巖錄》卷一,《大正藏》四八.一四六頁上)

　　(二)語錄

　　師云︰「十五日以前不問汝,十五日以後道將一句來。」自代云︰「日日是好日。」

　　垂語云︰「人人盡有光明在,看時不見暗昏昏。作麼生是諸人光明?」自代云︰「廚庫三門�！褂衷譬U「好事不如無。」

　　師見飯頭云︰「汝是飯頭麼?」云︰「是�！箮熢譬U「顆里有幾米,米里有幾顆?」頭無對。代云︰「某甲瞻星望月�！�

　　問︰「如何是塵塵三昧?」師卅︰「鉢里飯、桶里水。」

　　問︰「如何是云門一句?」師卅︰「臘月二十五�！�

　　問︰「如何是法身?」師卅︰「六不收�！�

　　問︰「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師卅︰「胡餅。」

　　問︰「如何是佛?」師卅︰「乾矢橛。」

　　問︰「如何是諸佛出身處?」師卅︰「東山水上行。」

　　問︰「不起一念,還有過也無?」師卅︰「須彌山�！�

　　問︰「如何是透法身句?」師卅︰「北斗里藏身。」

　　師云︰「古佛與露柱相交,是第幾機?」僧問︰「意旨如何?」師云︰「一條縧,三十文買。」復(fù)代前語云︰「南山起云,北山下雨。」僧又問︰「一條縧,三十文買如何?」師云︰「打與�！�

　　僧來參,師乃拈起袈裟卅︰「汝若道得,落我袈裟圈[袖-由+貴]里;汝若道不得,又在鬼窟里坐,作麼生?」自代卅︰「某甲無氣力�！�

　　示眾︰古德道︰「藥病相治,盡大地是藥,那個是你自己?」乃卅︰「遇賤即貴�！�

　　示眾︰「迷己底人,觸途俱滯。悟本底的人,為甚麼有四大見?」代云︰「益州附子建州姜�！�

　　示眾:「從上祖師,三世諸佛,說法,山河大地草木,為甚麼不省去?」代云:「新到行人事�！�

　　示眾︰「十方國土中,惟有一乘法,且道自己在一乘法里,一乘法外?」代云︰「入�！�

　　示眾︰「既知來處,且道什麼劫中無祖師?」代云︰「某甲今日不著便。」

　　上堂︰「乾坤之內(nèi),宇宙之間,中有一寶,秘在形山。拈燈籠向佛殿里,將三門來燈籠上,作麼生?」自代云︰「逐物意移�！褂重ΙU「云起雷興。」

　　(以上錄自《指月錄》卷二○,《卍續(xù)藏》一四三.四五二頁─四五八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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