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哲學(xué)象征 結(jié)語

　　禪宗哲學(xué)象征 結(jié)語

　　通過對禪宗哲學(xué)的公案頌古象征、詩學(xué)話語象征的考察,可以明確這樣的認(rèn)識:禪宗以重現(xiàn)“本來面目”為終極關(guān)懷。超越性是“本來面目”的根本特征。對“本來面目”超越性的揭示,形成了禪宗哲學(xué)的本心論。禪宗認(rèn)為,由于二元相對意識的生起,導(dǎo)致了“本來面目”的失落,對本心失落狀態(tài)的描述和對失落緣由的反省,形成了禪宗哲學(xué)的迷失論。禪宗運用“不二法門”,將一切對立予以超越,形成了禪宗哲學(xué)的開悟論。重現(xiàn)“本來面目”即是明心見性,頓悟成佛。對開悟之際禪者生命體驗、精神境界的揭示,形成了禪宗哲學(xué)的境界論。除本書所重點分析的公案頌古象征、詩學(xué)話語象征之外,禪宗哲學(xué)還有另一種象征,這就是大乘經(jīng)典的象征。其中大乘經(jīng)典象征和詩學(xué)話語象征所使用的喻象,在禪宗哲學(xué)象征中更具有典型性。這里以詩學(xué)話語象征為中心,聯(lián)系作為詩學(xué)話語象征靈感之源的大乘經(jīng)典象征,對禪宗哲學(xué)象征意象作一歸納:

　　禪宗哲學(xué)本心論的典型象征有:

　　1.“本來面目”

　　“本來面目”,“本地風(fēng)光”,“本分田地”,“一片田地”,“一物”, “本來人”,“本來姓”,“本來身”,“本來事”,“本分事”,“無縫塔”。

　　2.“無位真人”

　　“無位真人”,“主人公”,“主人翁”,“觀察使”,“使君”,“不動尊”,“不病者”。

　　3.“這個”“那個”

　　“這個”,“那個”,“伊”,“此身”,“有一人”,“什么”,“那邊”。

　　4.“父母未生時”

　　“父母未生時”,“混沌未分時”,“黑豆未生芽時”,“最初一句”, “第一句”,“洪鐘未擊時”,“古帆未掛時”,“一漚未發(fā)時”,“明暗未分時”,“日月未生前”,“空劫以前”,“空王以前”,“空王那畔”,“朕兆未萌前”,“威音那畔”。

　　5.“心月”“心鏡”

　　“心月”,“心珠”,“心鏡”,“古鏡”,“火把”,“一段光明”, “一道神光”,“凈裸裸”,“赤灑灑”,“圓陀陀”,“露裸裸”,“孤迥迥”, “峭巍巍”,“清寥寥”,“白滴滴”,“明歷歷”,“衣珠”,“髻珠”, “貧女寶藏”,“力士額珠”。

　　6.“桃源春水”

　　“桃源”,“還鄉(xiāng)”,“還源”。

　　7.“寸絲不掛”

　　“寸絲不掛”,“一絲不掛”,“一物不將來”,“放下著”,“素面相呈”。

　　禪宗哲學(xué)迷失論的典型象征有:

　　1.“迷頭認(rèn)影”

　　“翳目見空華”,“動目搖湛水”,“定眼回轉(zhuǎn)火”,“云駛月運,舟行岸移”,“迷人易處”,“作繭自縛”,“客塵煩惱”,“浮云遮月”,“樹木枯朽”,“執(zhí)礫為金”,“春池拾礫”,“認(rèn)礫為珠”,“六塵緣影”,“迷頭認(rèn)影”,“騎驢覓驢”,“騎牛覓牛”,“認(rèn)驢鞍橋為阿爺下頷”,“認(rèn)賊為子”, “認(rèn)奴作郎”,“渴鹿乘陽焰”,“水中撈月”,“貪月失珠”,“捏目生花”。

　　2.“舍父逃走”

　　“如大價寶,垢衣所纏”,“客塵”,“舍父逃走”,“窮子”,“客作漢”, “反認(rèn)他鄉(xiāng)作故鄉(xiāng)”,“萬里望鄉(xiāng)關(guān)”,“白云萬里”。

　　3.“拋卻家寶”

　　“拋卻家寶”,“棄珠乞食”,“迷失額珠”,“丙丁童子來求火”,“拋卻自家無盡藏,沿門持缽效貧兒”,“含元殿里覓長安”,“溪畔披沙徒自困,家中有寶速須還”。

　　禪宗哲學(xué)開悟論的典型象征有:

　　1.“磨鏡調(diào)心”

　　“磨鏡”,“調(diào)狂象”,“調(diào)心猿”,“防六賊”,“龜藏六”。

　　2.“十牛圖頌”

　　“尋牛”,“見跡”,“見牛”,“得牛”,“牧牛”,“騎牛歸家”, “忘牛存人”,“人牛俱忘”,“返本還源”,“入廛垂手”。

　　3.“我法二空”

　　“四大皆非五蘊空”,“身如芭蕉復(fù)如夢”,“浮漚”,“夢幻光影”, “音聲谷響”,“陽焰泡沫”,“畫圖彩色”,“閃電”,“浮云”,“水月”, “蘆葦”,“芭蕉”,“瀑水”,“乾闥婆城”,“臨死之囚”,“熟果”, “段肉”,“篋蛇”。

　　4.“截斷兩頭”

　　“一刀兩斷”,“截斷兩頭”,“坐斷十方”,“紅爐片雪”,“紅爐焰里冰”,“頂門一錐”,“頂上一錐”,“驀頭錐”,“腦后一錘”,“痛下針錐”, “腳跟下一錐”,“鉗錘”,“本分草料”,“本分手腳”,“鐵橛子”,“無孔笛”,“銀山鐵壁”,“蚊子上鐵牛”,“鴉啄鐵牛”,“金剛?cè)?rdquo;,“栗棘蓬”,“針紥不入”,“石上栽花”。

　　禪宗哲學(xué)開悟論之不二法門的典型象征有:

　　“不敬功德天,不忘黑暗女”,“不思善,不思惡”。

　　1.“彼此不二”

　　“如我按指,海印發(fā)光”,“弦指和合成琴聲”,“水石相激作泉響”, “張公吃酒李公醉”,“東勝身洲走馬,南瞻部洲著撲”,“東勝身洲射箭,西瞿耶尼中垛”,“嘉州大像吃黃連,陜府鐵牛滿口苦”,“嘉州大像吃鹽多,陜府鐵牛添得渴”,“東京城里說話,西京城里應(yīng)諾”,“南山起云,北山下雨”, “新羅國里坐朝,大唐國里打鼓”。

　　2.“凈穢不二”

　　1垢凈不二:“屎里蛆兒,頭出頭沒”,“蝦蟆曲蟮”,“濃滴滴地”, “廁坑頭籌子”,“滿眼是灰塵”,“醬甕里蛆兒”,“村歌社舞那伽定,疥狗泥豬清凈身”。

　　2毀譽不二:“八風(fēng)吹不動”,“刀割香涂”,“怨親平等”。

　　3.“生死不二”

　　1生死全機(jī)現(xiàn):“冰水不相傷”,“生如著衫,死如脫褲”,“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子今欲識吾歸處,東南西北柳成絲”,“日面佛,月面佛”,“云散水流天地靜,籬間黃菊正爭春”,“雨散云收后,崔嵬數(shù)十峰”, “月上青山玉一團(tuán)”,“青山元不動,浮云任去來”,“云開空自闊,葉落即歸根”,“漁歌驚起沙洲鷺,飛入蘆花不見蹤”。

　　2煩惱即菩提:“火中生蓮花”,“安禪未必須山水,滅卻心頭火自涼”。

　　4.“指月不二”

　　1見月忘指:“一片白云橫谷口,幾多歸鳥夜迷巢”,“入海算沙”, “說食不飽”,“蠅鉆窗紙”,“韓盧逐塊”,“獵狗尋蹤”,“守株待兔”, “刻舟求劍”,“戽水求魚”,“呆郎自守”,“沙里求油”。

　　2語默不二:“口是禍之門,舌是斬身斧”,“釋迦掩室”,“凈名杜口”,“須菩提無說”,“釋梵絕聽”,“通一線道”,“私通車馬”,“鎖口之言”,“無句之句”,“截舌之句”,“啞人解唱木人歌”,“無弦琴韻流沙界”,“聾人也唱胡笳調(diào)”,“胡笳不犯宮商曲,玉笛橫時劫外吹”,“木雞啼子夜,芻狗吠天明”,“海底泥牛吼,云中木馬嘶”,“石牛長吼真空外,木馬嘶時月隱山”,“宮商角徵非關(guān)妙,石人拊掌笑呵呵”。

　　5.“色空不二”

　　1真空妙有:“古冢不為家”,“枯木里龍吟”,“髑髏里眼睛”, “大死大活”,“石女夜生兒”,“露柱懷胎”,“山花開似錦,澗水湛如藍(lán)”, “莫向白云深處坐,切忌寒灰煨殺人”,“莫守寒巖異草青,坐卻白云宗不妙”。

　　2圣凡一如:“桃源咫尺無尋處,一棹漁蓑寂寞歸”,“雨前不見花間葉,雨后渾無葉底花”,“始隨芳草去,又逐落花回”,“荊棘林中下腳易,夜明簾外轉(zhuǎn)身難”,“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3悲智雙運:“灰頭土面即在萬仞峰頭”,“萬仞峰頭即是灰頭土面”, “十字街頭,解開布袋”,“百尺竿頭須進(jìn)步,十方世界是全身”。

　　禪宗哲學(xué)境界論的典型象征有:

　　1.“觸目菩提”

　　1一切現(xiàn)成:“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諸法寂滅相,不可以言宣”,“除糞”,“世尊有密語,迦葉不覆藏”,“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郁郁黃花,無非般若”,“溪聲廣長舌,山色清凈身”,“山河及大地,全露法王身”, “吾無隱乎爾”,“鶴脛自長,鳧脛自短。松直棘曲,鵠白烏玄”,“月白風(fēng)恬,山青水綠”,“春來草自青”,“但得雪消去,自然春到來”,“五九盡日又逢春”,“冬到寒食一百五”,“日出東方月落西”。

　　2本來現(xiàn)成:“明星見處月三更,個個眉毛眼上橫”,“師姑元是女人作”,“八兩元來是半斤”,“兩個五百文,依前是一貫”,“六六三十六”, “九九八十一”。

　　3人佛一如:“君看馬帶紅纓紱,只是去年曾秀才”,“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fēng)流處也風(fēng)流”,“機(jī)關(guān)并是閑家具,玄妙渾成破草鞋”,“猛虎不顧幾上肉,洪爐豈鑄囊中錐”,“俊鷂搏天飛,不打籬邊鶻”,“驀然跳出洪波里,攫浪挐云宇宙低”,“天外風(fēng)清哮吼時,為君吸盡西江水”。

　　2.“水月相忘”

　　1無我之境:“無腳手人打鑼”,“無手腳人行拳”,“無舌人唱歌”, “無足人解行”,“罔象無心得明珠”。

　　2水月相忘:“應(yīng)物現(xiàn)形如水中月”,“雁過長空,影沉寒水。雁無遺蹤之意,水無留影之心”,“竹影掃階塵不動,月穿潭底水無痕”,“終日說事不掛唇齒”,“終日吃飯不觸粒米”,“終日穿衣不掛寸絲”,“驢覷井,井覷驢”,“人擔(dān)米,米擔(dān)人”,“人摘茶,茶摘人”,“人吃飯,飯吃人”,“盤走明珠珠走盤”,“銀碗里盛雪”,“冰壺含寶月”,“新婦騎驢阿家牽”。

　　3.“珠光交映”

　　1理事圓融:“一月普現(xiàn)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攝”,“千江月體同”, “一月分身八萬池”,“本來人”與“流浪漢”,“主人翁”與“客作漢”, “黑面老婆”與“白頭翁子”,“富貴宰相”與“白衣秀才”,“形體”與“影像”,“靈源”與“支派”,“皓月”與“輕煙”,“寒巖”與“薄霧”,“青山”與“白云”,“流水”與“波浪”,“巖谷”與“市廛”,“孤峰頂上”與 “十字街頭”,“銀碗”與“白雪”,“明月”與“白鷺”,“皂衫”與“白練”, “烏雞”與“白雪”,“大樹”與“毫末”,“江湖”與“滴水”,“途中”與 “屋里”。

　　2事事圓融

　　a.小大相即:“葶藶納須彌”,“世界入毛孔”,“世界入微塵”,“海水入毛孔”,“毛端含國土”,“芥子納須彌”,“仰看云天真箬笠,旋收江海入蓑衣”,“竹中一滴曹溪水,漲起西江十八灘”,“我持此石歸,袖中有東海”, “十方剎海毫端具”,“大千俱在一毫端”,“東庵每見西庵雪,下澗長流上澗泉”,“籬內(nèi)竹抽籬外筍,澗東花發(fā)澗西紅”,“白云自占東西嶺,明月誰分上下池”,“東澗水流西澗水,南山云起北山云。前臺花發(fā)后臺見,上界鐘聲下界聞”。

　　b.時空圓融:“無量劫一念,一念無量劫”,“萬年一念,一念萬年”,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菱角尖尖尖似錐,荷葉團(tuán)團(tuán)團(tuán)似鏡”,“始見去年九月九,如今又見秋葉黃”,“秋來黃葉落,春到便開花”,“千歲老兒顏似玉,萬年童子鬢如絲”,“只見四山青又黃”,“夜半日頭明,午時打三更”, “今年旱去年”,“須彌芥子父,芥子須彌爺”。

　　c.直覺意象:“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 “懷州牛吃禾,益州馬腹脹。天下覓醫(yī)人,炙豬左膊上”,“陰陽不到閑田地,結(jié)子開花朵朵新”,“木童能撫掌,石女解煎茶”,“青山常運步,白日不移輪”, “青山常運步,石女夜生兒”,“虛空駕鐵船,岳頂浪滔天”,“泥牛耕巨海,須彌駕鐵船”,“井底生紅塵,高峰起白浪。石女夜生兒,龜毛寸寸長”,“路逢死蛇莫打殺,無底籃子盛將歸”,“等閑摘個鄭州梨,放手元是青州棗”。

　　4.“饑餐困眠”

　　1饑餐困眠:“饑來要吃飯,寒到即添衣。困時伸腳睡,熱處愛風(fēng)吹”, “無事是貴人”,“在途中不離家舍”,“離家舍不在途中”,“土面灰頭不染塵”,“長舒兩腳睡,無偽亦無真”。

　　2平常心是道:“洗缽去”,“神通并妙用,運水及般柴”,“吃茶吃飯隨時過,看水看山實暢情”,“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fēng)冬有雪”,“熱即取涼,寒即向火”。

　　綜上所敘,禪宗哲學(xué)象征,構(gòu)成了龐大繁富的話語體系,這個話語體系有以下幾個特征:

　　一禪宗哲學(xué)象征意象,以本心論、迷失論、開悟論、境界論為基石,形成了一個相對完整、嚴(yán)密、龐大、繁富的象征話語體系。喻象新穎獨特,運思奇變叵測,異彩紛呈,禪意盎然。它是禪宗哲學(xué)的精華,表征著深邃睿智、澄明高遠(yuǎn)、玲瓏剔透的詩禪感悟。

　　二禪宗哲學(xué)象征意象,在宏觀的思想體系背景下,形成了相對獨立的子意象群。雖然為了探討的方便,本書將禪宗哲學(xué)象征的各種意象置于相應(yīng)的層面,但實則每一意象都涵蘊著本心論、迷失論、開悟論、境界論的四重結(jié)構(gòu)。如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只是山的審美感悟意象群;失牛、尋牛、騎牛歸家的牧牛調(diào)心意象群;百鳥不銜花、百鳥銜花、百鳥不銜花的超越凡圣意象群;家中有寶、棄寶外出、歸家得寶的回歸本心意象群;明鏡本明、妄念遮覆、磨鏡使明的磨鏡漸修意象群;居鄉(xiāng)、離鄉(xiāng)、歸鄉(xiāng)的歸家穩(wěn)坐意象群。

　　三禪宗哲學(xué)象征以本來面目為起點,以明心見性為終點,終點即起點,本源即終極。在禪悟觀照中,禪宗哲學(xué)象征的四個層面同時具足相應(yīng),每一層面都涵攝著其他層面,每一意象群既獨立自足,又與其他意象群交互錯綜,彼此之間,如華嚴(yán)帝網(wǎng),珠珠相含,影影相攝,使得禪宗哲學(xué)象征意象呈現(xiàn)出多義性、活潑性、開放性。禪宗哲學(xué)象征表達(dá)了從更高層面上對人類精神純真本源的復(fù)歸。

　　四禪宗哲學(xué)的重要思想淵源是般若空觀。禪宗哲學(xué)象征意象,在建構(gòu)的同時,又不斷地解構(gòu),通過懸隔、消解、“加括號”的方法,旋立旋破,隨說隨掃,它的根本精神在于超越:超越煩惱,超越菩提,超越超越……提升復(fù)提升,超越再超越,直趣精神的本源。而在本源之處,是沒有意象,沒有象征,更沒有體系存在之余地的。

　　五禪宗哲學(xué)象征意象中的相當(dāng)部分,是汲取大乘經(jīng)典的精華而來,如 “如來藏”、“佛性”、“真如”、“涅槃”之于本心論,“客塵煩惱”、“棄珠乞食”、“迷頭認(rèn)影”之于迷失論,“不二法門”諸意象之于開悟論,“六相圓融”、“十玄無礙”諸意象之于境界論。禪宗哲學(xué)象征意象有著深厚的大乘佛教思想淵源。《楞伽經(jīng)》、《起信論》、《心經(jīng)》、《金剛經(jīng)》、《維摩經(jīng)》、《楞嚴(yán)經(jīng)》、《華嚴(yán)經(jīng)》、《法華經(jīng)》、《圓覺經(jīng)》、《涅槃經(jīng)》等大乘佛教經(jīng)典,是禪宗哲學(xué)象征意象的靈性之源。

　　六禪宗哲學(xué)象征意象,在汲取大乘經(jīng)典精華的基礎(chǔ)上,還形成了自身的特色。尤其是禪宗哲學(xué)象征所新創(chuàng)的意象,超越了邏輯知性的范疇,是本色當(dāng)行的禪定直覺意象。它們表征著禪宗深邃透徹、澄明高遠(yuǎn)的生命體驗,顯示了禪僧豐厚的古典詩學(xué)修養(yǎng),和駕馭語言的高超能力和嫻熟技巧,大大豐富了禪宗哲學(xué)、古典詩學(xué)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