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門驪珠集 第二篇 到曹溪時(shí)代的禪師 菩提達(dá)摩

　　第二篇到曹溪時(shí)代的禪師 菩提達(dá)摩

　　菩提達(dá)摩(西元?─五三五年)

　　西天二十八祖,東土初祖

　　菩提達(dá)摩禪師,南天竺國香至王第三子也,姓剎帝利,本名菩提多羅。後遇二十七祖般若多羅,至本國受王供養(yǎng),知師密跡,因試令與二兄辨所施寶珠,發(fā)明心要。既而尊者謂卅︰「汝於諸法,已得通量。夫達(dá)摩者,通大之義也,宜名達(dá)摩。」因改號(hào)為菩提達(dá)摩。

　　師乃告尊者卅︰「我既得法,當(dāng)往何國而作佛事,愿垂開示�！棺鹫哓ΙU「汝雖得法,未可遠(yuǎn)游,且止南天。待吾滅後,六十七載,當(dāng)往震旦,設(shè)大法藥,直接上根;慎勿速行,衰於日下。」(中略)

　　師心念︰震旦緣熟,行化時(shí)至。乃先辭祖塔,次別同學(xué),然至王所,慰而勉之卅︰「當(dāng)勤修白業(yè),護(hù)持三寶,吾去非晚,一九即回。」王聞師言,涕淚交集卅︰「此國何罪,彼土何祥,叔既有緣,非吾所止。唯愿不忘父母之國,事畢早回�！雇跫淳叽笾�,實(shí)以眾寶,躬率臣寮,送至海壖。師泛重溟,凡三周寒暑,達(dá)于南海,實(shí)梁普通八年丁未歲(西元五二七年)九月二十一日也。

　　廣州刺史蕭昂,具主禮迎接,表聞武帝,帝覽奏,遣使齎詔迎請(qǐng)。十月一日至金陵。

　　帝問卅︰「朕即位已來,造寺、寫經(jīng)、度僧,不可勝記,有何功德?」師卅︰「并無功德�！沟圬ΙU「何以無功德?」師卅︰「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隨形,雖有非實(shí)�！沟圬ΙU「如何是真功德?」答卅︰「凈智妙圓,體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帝又問︰「如何是圣諦第一義?」師卅︰「廓然無圣。」帝卅︰「對(duì)朕者誰?」師卅︰「不識(shí)。」帝不領(lǐng)悟,師知機(jī)不契,是月十九日,潛回江北。十一月二十三日,屆于洛陽,當(dāng)後魏孝明帝太和十年也。

　　寓止于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終日默然,人莫之測(cè),謂之壁觀婆羅門。(中略)

　　有期城太守楊衒之,早慕佛乘,問師卅︰「西天五印,師承為祖,其道如何?」師卅︰「明佛心宗,行解相應(yīng),名之卅祖。」又問︰「此外如何?」師卅︰「須明他心,知其今古,不厭有無,於法無取,不賢不愚,無迷無悟。若能是解,故稱為祖。」又卅︰「弟子歸心三寶,亦有年矣,而智慧昏蒙,尚迷真理,適聽?zhēng)熝?罔知收措,愿師慈悲開示宗旨。」師知懇到,即說偈卅︰「亦不覩惡而生嫌,亦不觀善而勤措;亦不舍智而近愚,亦不拋迷而求悟。達(dá)大道兮過量,通佛心兮出度;不與凡圣同躔,超然名之卅祖。」(中略)

　　以化緣已畢,傳法得人,端居而逝。即後魏孝明帝太和十九年丙辰歲十月十五日也。其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葬熊耳山,起塔於定林寺。

　　後三歲,魏宋云,奉使西域回,遇師于蔥嶺,見手?jǐn)y只履,翩翩獨(dú)逝。云問︰「師何往?」師卅︰「西天去�！褂种^云卅︰「汝主已厭世。」云聞之茫然,別師東邁,暨復(fù)命,即明帝已登遐矣。而孝莊帝即位,云具奏其事,帝令啟壙,唯空棺,一只革履存焉。(下略)

　　(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三,《大正藏》五一.二一七頁上─二二○頁中)